第96章 死了，但没完全死
艾许低头沉思许久，突然问道：
“桃金娘是在哪儿死的？”
邓布利多的表情多少有些诧异：
“二楼的女盥洗室，你认为她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艾许有些诧异的看着邓布利多：
“去问问她不就清楚了吗？难道你从来没问过？”
邓布利多眼神有些飘忽，低声自语道：
“年纪大了，总是喜欢走神，这也没办法，毕竟我都一百多岁了，有几个人能活一百多岁？哦，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哦，对，我和伱一起去吧。”
如果密室入口真的在二楼女盥洗室，那他们很可能会正面遭遇蛇怪，他总不能让艾许独自面对那只极度凶残的蛇怪。
艾许对此并无异议，然而就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
胖夫人的肖像突然出现在麦格教授办公室的肖像画中，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
“教授！是蛇怪！蛇怪在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微微变色，沉声追问道：
“是有人见到蛇怪了吗？有没有学生受伤？！”
胖夫人急忙解释道：
“不，是有人听见斯莱特林的地板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斯内普教授认为那是蛇怪！他准备让学生们离开公共休息室，前往礼堂。”
“我现在就过去！”
邓布利多面色一肃，将目光看向艾许，沉声道，“艾许，这里交给我，你去盥洗室，找到密室！”
即便蛇怪真的在斯莱特林，即便邓布利多亲自赶过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死蛇怪。或许当他赶过去时蛇怪也早已离开，又或许在斯莱特林地下的并不是蛇怪，而仅仅是学生的错觉。
所以归根究底，只有找到密室，找到它的老巢，才能确保将蛇怪赶尽杀绝！
“好！”
艾许并未反对，目送邓布利多匆忙下楼，独自前往二楼的女盥洗室。
而此时，桃金娘一如既往的坐在最里面的抽水马桶的水箱上哭泣，那幽幽的哭声让人感觉阴森森的，就好像周围有女鬼徘徊——虽然桃金娘的确是女鬼。
“噢，是你……”
桃金娘本想恶作剧，但当她发现艾许，眼神有些讶异。
艾许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桃金娘，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桃金娘的神态立刻发生变化，她的语气似乎充满荣幸和骄傲：
“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我。”
“从来没有？”艾许神色有些古怪。
“没有。”
桃金娘飞上高处的窗户，坐在窗沿上，托着下巴，津津有味道，“即使在我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牵挂我。他们了好长好长时间才发现了我的尸体——我知道，我就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奥利夫·洪贝走进盥洗室——‘你又在这里生闷气吗，桃金娘？’她说，‘迪佩特教授叫我来找你——’这时她突然看见了我的尸体……哦，她直到临死都忘不了那一幕，我可以保证……我到处跟踪她，提醒她。我记得，在她哥哥婚礼上——”
艾许耐心听完她的絮叨，再次询问道：
“所以，你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桃金娘叉着腰，理直气壮。
“事情就发生在这里，我就死在这间厕所里，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我把门锁上，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
“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话。于是我就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到自己的男生厕所去，然后——”
桃金娘自以为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脸上容光焕发，“我就死了。”
“蛇佬腔。”
艾许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你应该是刚好碰上伏地魔打开密室，所以才会成为第一个受害者！这意味着，密室的入口就在这间盥洗室里！桃金娘，你还记得你看到了什么吗？”
桃金娘神情有些恍惚，努力回忆着临死前细节，“我没戴眼镜，你知道的，我在哭……所以我没法看的太清楚……我只记得看见一双大得吓人的眼睛，就在水池那儿……”
艾许望着盥洗室中央的那座水池，神色莫名。
邓布利多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密室入口，一方面是因为他从未就此事询问桃金娘，毕竟自从海格被开除，密室就再也没有被开启，也没有新的受害者出现。既然没出事，自然也就没人会上心。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打开密室，必须要有蛇佬腔，而这是邓布利多所不具备的天赋。
所以理论上，艾许想要打开密室入口，也需要有哈莉的帮助。
然而，艾许不想这么麻烦。
他当机立断地抽出魔杖，声音沉稳有力：
“bombarda（爆破隆隆）！”
boom！
水池瞬间爆炸，化作漫天碎石，徒留中间的巨大管道。
破损的水管交相辉映般喷射水柱，仿佛不消多时这些水流就会将盥洗室彻底淹没。然而每当这些水流积蓄到一定程度，它们就会向中间汇聚，顺着管道流向地下。
桃金娘似乎终于恍然大悟，低声呢喃道：
“噢，我看见的就是这样，它是从这里钻出来的……”
“revelio！”
艾许轻轻挥舞魔杖，让魔力化作无形的波纹向下传播，将地下的一切都化作影像传入他的脑海。
萨拉查·斯莱特林所修建的密室，不仅仅是在地下修建一个房间那么简单，其中还包括一整套遍布学校的管道，以便让蛇怪可以迅速在学校各处穿行，更好的杀死那些麻瓜巫师。
桃金娘的脸上露出笑容，期待道：
“你要下去吗？如果你死在下面，欢迎和我共用一间盥洗室。”
“谢谢，但我想我应该用不上。”
艾许笑着回绝桃金娘的邀请，转身跳下管道。
“revelio！”
艾许闭着眼睛一路向下，期间不停的施展魔咒开拓自己的视野。
当然，艾许并没有顺着管道下滑，而是以‘减震止速’等魔法让自己保持在管道中间部位，以十分平稳的速度缓慢下降，毕竟艾许不能保证下面会不会有一条蛇怪正张开血盆大口在等着他，他可不想突然滑到蛇怪的嘴巴里。
管道非常深，终点至少地下数英里深，这可比世界上最深的地铁还要深十倍以上。而那四通八达的管道让艾许莫名想起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王城下水道，他曾经不止一次在里面迷路，过程可谓折磨。
不得不说，萨拉查·斯莱特林当初修建这座密室时也可谓独具匠心。
一方面怕蛇怪无法隐秘杀人，所以为其修建遍布学校的管道。
另一方面又怕密室不够隐蔽，被继承人以外的人找到，于是将密室放在地下数英里的区域。
而事实也证明，萨拉查的计划那叫一个地道。
在萨拉查·斯莱特林逝世后的几个世纪里，密室的传闻一直广为流传。几乎所有霍格沃茨的师生都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在离开学校之前修建了一个密室，并在离校后封闭起来，只有他和他的继承人才能够开启。
并且密室中生活着一个恐怖的怪物，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控制，当它被放进学校的时候，就能够‘净化’，清除所有斯莱特林认为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霍格沃茨的许多任校长都曾对学校进行过彻底的搜索，希望能够找到密室，但都一无所获。久而久之，许多人甚至认为密室只是一个不靠谱的传说。
一直到五十年前密室被开启，并且造成学生死亡才终于引起重视。
邓布利多担任霍格沃茨校长的三十多年里，他不可能没有试图寻找密室的所在。但旧有的思维惯性束缚了他，他或许是以为‘密室’也和‘有求必应屋’一样，就藏在学校的某个角落，而从来没思考过，密室其实是在数英里深的地下！
啪！
艾许稳稳踩在潮湿的地面上，魔力传回的影像显示这是一条直径超过三米的漆黑隧道，有着明显人为开凿的痕迹，地面与顶部的石壁还算平整，只是上面长满黑绿的苔藓，地面遍布各种小动物的尸骨，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味。
“revelio！”
魔力如波纹般顺着管道扩散，艾许很快就在隧道的拐弯处‘看见’一道轮廓，那是一条盘旋在隧道中的庞然大物！
它一动不动，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理智告诉艾许，那应该是一张蛇皮。
而经验告诉艾许，他需要对着蛇皮来一发——
“diffindo！”
噗！
蛇怪被无形的破咒切成两半，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而这也证明，那确实只是一张蛇皮。
艾许睁开眼，看见一张绿盈盈的巨大蛇皮，十分鲜艳，至少有六十英尺！而即便只是一张褪下的蛇皮，它依旧具备极高的魔法抗性，艾许的那一发魔咒也仅仅是将其切成两半。而如果是活着的蛇怪，它的魔抗只会更高。
隧道的尽头是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两侧有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隧道与房间中间本应有一堵石墙，那才是密室真正的入口。
但此时，那扇墙壁早已被人打开。
“revelio！”
艾许挥动魔杖，让自己的视野更加清晰，他的视线中没有石柱投射的阴影。只有那一根根盘绕着大蛇的石柱，它们彼此成对，左右各一半，完全对称。
大厅的尽头雕刻着一座高耸的雕像，那属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老态龙钟的石雕面孔中，它的嘴巴大张着，露出黑乎乎的空洞。而在此之前，蛇怪也正是一直栖息在雕像之中。
蛇怪被关在密室上千年，上千年里只被放出来过一次，实在是很让人好奇它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单薄答案其实也不难猜，一方面蛇怪可以依靠冬眠度过漫长岁月，另一方面密室中也必然存在通向黑湖的隧道，以方便蛇怪进食，避免它被饿死。
“嘶~！”
空旷寂静的密室中，突然传出吐着蛇信的嘶嘶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沿着隧道窸窸窣窣地爬行。
“revelio！”
当艾许的魔力传播至密室门口，艾许的视线终于出现一只庞然大物的轮廓！
艾许原本打算来偷家，如今却反而被蛇怪堵个正着。
不得不说，这也是非常黑色幽默的事情。
“嘶~”
蛇怪堵在密室入口，粗长的身体一圈圈盘绕成团，高耸的支撑起上半身，缓慢朝艾许逼近，像是在戏耍猎物。然而面对缓慢逼近的蛇怪，艾许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等待时机。
蛇怪的表皮和鳞片具备极高的魔法抗性，但它的口腔和内脏依旧脆弱。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死这只蛇怪，把魔咒射它嘴里是最简单的！
无论是多么强大的魔法生物，腔道也一样是柔软的，白子和刹那已经向艾许证明这个真理。
所以只等蛇怪张开血盆大口，艾许就能直接射爆它！
然而就在艾许等待蛇怪张嘴时，蛇怪突然俯下身。那颗比艾许高的狰狞蛇头就那样趴在他面前，一边吐着蛇信，一边静静注视着他，却全然没有攻击的想法。
“嗯？”
艾许微微皱眉，他依旧闭着眼睛，避免与蛇怪对视。但蛇怪的行为甚至已经出乎他的意料，这和他写好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说好的张开血盆大口被他射烂呢？！
“等等！”
艾许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雄性蛇怪的头部通常会长有鲜红的羽毛，而雌性的头部会长角——就和他面前的这只一样！
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魔杖也正是由他本人亲自制作，杖木为蛇木，杖芯是蛇怪角。
也就是说，这是只母蛇！
既然是母的，那她就无法违抗拥有巴耶……拥有媚娃血统的艾许！
艾许突然有些心动，如果能收服一条蛇怪，于他而言也并非坏事。
因为即便是在数量众多的魔法生物中，斯莱特林的蛇怪也是最珍贵的那一批。
论实力，蛇怪作为5x级的魔法生物，危险性几乎与巨龙相当。
论珍稀程度，蛇怪的诞生方式也与众不同。
其他魔法生物无论是卵生还是胎生，但有一点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他们至少是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龙是龙他妈生的，嗅嗅也是嗅嗅他妈生的。
但蛇怪不一样，蛇怪是从一只鸡蛋里、由一只蟾蜍孵出的。
听起来很怪，实际上也的确很怪，但这就是广为流传的蛇怪诞生方式！
按照这个逻辑，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在无意间培养出一条蛇怪来——尽管艾许很难想象出到底是谁会用蟾蜍去孵化鸡蛋，这种奇思妙想已经不是一般人。
而且根据艾许的亲身经历来看，蟾蜍孵鸡蛋并不能孵化出蛇怪，孵化的还是鸡蛋。
这并不是说巫师界流传的培养蛇怪的方法是假的，而是半真半假——蟾蜍孵鸡蛋或许的确能培养出蛇怪，但其中还缺少一些不为人知的关键步骤。
当然，现在的问题在于，艾许还需要确定这条蛇怪的忠诚，毕竟也不能排除这条蛇是在诈降。
艾许若有所思，从口袋里掏出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用羽毛笔写下一行字：
“汤姆，好久不见。”
“你是谁？”
“我就是你，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要做什么吧？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伏地魔。”
“？”
“？？？？！！！”
“等等，你想干什么！不！不要！你在犯罪你知道吗？！”
“我就是你！你要杀你自己吗？！我怎么会变成你这样的人！”
“我们可以融合，对，融合！我们本就是一个整体！只有融合才能让我们的灵魂完整！”
“不要！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该死的伏地魔！我xx你x……”
日记上立刻浮现出大片的字迹，慌张的情绪表露无遗。
然而艾许却只是随手合上笔记本，将日记本丢向蛇怪，让后者有些莫名其妙。
艾许毕竟不是蛇佬腔，无法和蛇怪正常沟通。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无法相互理解。
比如说——
“bombarda！”
boom！
魔咒瞬间将日记笼罩，将光滑平整的石板地面炸出一个深坑，但那本日记依旧完好无损。
做为魂器，能毁灭它的东西很少，而普通魔咒显然不在其中。
当然，艾许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毁掉这本笔记，他只是在给蛇怪做示范。
“嘶！”
蛇怪立刻明白艾许的意图，嘶鸣着‘游’向那本日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泛着寒芒的毒牙，一口咬下！蛇怪那颗狰狞的蛇头高高昂起，将日记本咬在口中，两颗尖锐的毒牙轻易便把日记本灼穿，正在毒液的腐蚀下滋滋往外冒着黑烟。
而随着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刺耳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顺着毒牙滴落。最终，一切都沉寂下来，只有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嘀嗒嘀嗒地渗出来。
噗！
兴许是因为口感不怎么好，蛇怪随口将日记本吐了出来，俯身到水池旁，漱口般的喝下池中的水又吐出来，将口中的墨水洗干净。
接着又讨好似的来到艾许身前，再次俯下蛇头，吐出蛇信。
艾许依旧闭着眼睛，但循着魔力的感应上前了两步，站在蛇怪面前，安抚的摸了摸它的脑袋——根据艾许的亲身经验，这一招对至少百分之九十的魔法生物都非常有效，包括巫师。
“不过，里德尔多半会死不瞑目吧。”
艾许抚摸着蛇头，表情有些古怪，怎么说呢，被自己召唤的蛇怪杀死，多少有些憋屈。
但这也是咎由自取——但凡里德尔果断一些，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在艾许看来，无论是汤姆·里德尔还是伏地魔都过于优柔寡断。这种优柔寡断并非是因为伏地魔缺乏决断，而是因为他太过贪婪。
比如汤姆·里德尔最初的目的是打开密室，杀光麻瓜巫师，同时吸收金妮的生命，为自己的复活做准备。然而当他发现哈莉的存在时，又突然改变计划，想要一举三得——既杀光麻瓜巫师，又吸收金妮的生命复活，还要杀死哈莉这位‘预言之子’。
明明可以一件一件去做，但里德尔非要梭哈玩一把大的，说他是烂赌鬼一点也不为过。
但凡汤姆·里德尔别那么贪得无厌，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完成他的计划，也不至于什么都干不成。
比如他如果直接将目标定位复活，不打开密室，金妮绝对不会怀疑他，霍格沃茨也不会察觉到异常，整个过程会出奇的顺利。
而一旦汤姆·里德尔成功复活，届时无论是打开密室操控蛇怪，还是杀死哈莉都会变得非常简单。退一万步讲，就算无法杀死哈莉，复活的汤姆·里德尔加上蛇怪，无论是想大闹霍格沃茨还是想逃出生天也非常简单。
但很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至于现在……
艾许摸着蛇怪的角，有些头疼，他该怎么处理这条蛇？
不管蛇怪听不听他的，它那‘对视即死’的特性始终让人头疼。即便是艾许也不想赌命，哪怕他觉得自己大概率不会死，毕竟福克斯可以免疫，没理由他不行。
退一万步讲，即便艾许可以面议，其他人也不行。
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难题，艾许只能想到一个办法——给我变！
艾许掏出一块鲜红的石头，放在蛇怪的蛇信上。
蛇怪似乎也读懂他的想法，用蛇信将魔法石卷入口中。
“接下来……”
艾许闭着眼睛，将魔杖对准蛇怪。
变形术他已经烂熟于心，虽然还从未对蛇怪做过实验。
但哪怕实验失败，也不过损失一条原本不属于他的蛇怪，艾许并不心疼。
但如果变形能成功，那他就能得到一条能变身的千年蛇怪！
艾许低声自语道：
“都是千年的蛇怪，不说变个白素贞出来，起码也不能太丑吧？”
ps：手太冷，这几天先暂缓更新，因为实在没办法用冻僵的手一天码一万字，见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