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我认识这只狐狸吗？”
石墨很是疑惑，他之前根本就没有到过狐族祖墓，与这只9尾天狐也谈不上认识。
9尾天狐眼神柔和，像是细软的丝绸，透露着1股清凉之感，石墨没有从他的眼中感觉到杀意。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他的心还是平静下了些许。
前者向着石墨走来，步步生莲，1股清香从传来，好生奇异，像是被万人敬仰的妖神1样。
“石墨啊，你这么聪明的妖怪，还猜不出我的真实身份吗，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你……”
此言1出，让石墨生出1股熟悉之感，此时的大脑像是死机了，始终回忆不出来。
那种朦胧又清晰的感觉，让他抓狂。
终于，那层膜破了，他看见了潜意识深处里那人的模样，狐先生。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石墨还是觉得这是正确率最大的答案。
“狐先生？”
“终于猜出来了。”
9尾天狐嘴角微微上扬，此时的他就像1个慈祥的长辈，1个相貌有点出众的长辈。
其实，也不能说石墨反应力差。
1来，他当初被万妖王占据身体，亲自参与催动了万妖平4海杀招，看见了狐先生献祭自身而死。
2来，狐先生的旧形象是十分邋遢的，1只瘸腿的老狐狸，很难和这个洁白美丽的9尾天狐联系在1起。
“你不是死了吗？”
“的确是死了，只不过那是我的身外化身，他代替我逗留在百兽山脉，不然1些烦人的苍蝇恐怕会慌张，进而对那里的妖族动手。”
石墨点头，这个理由很合理。
不过既然是熟人的话，那就容易解释了。
他拿出湛蓝色的传承灵珠，向狐先生阐明来意。
“我可不是故意盗取你族的传承灵珠的啊，我这是受了你们狐族1位狐妖的拜托，她就生活在狐族祖墓附近，如果你不信完全可以去取证。”
“她最近要渡雷劫了，需要传承灵珠。”
其他狐妖1听石墨的解释，眼中的敌意顿时消去了大半，1妖挥了挥手，石墨就恢复了行动，不再如此痛苦。
“是狐灵儿吧，当年我将其送出祖墓，就是算出了你会路过狐仙镇，我牵扯甚大，有这9狐吞天大阵自然算是无事。
但是如果出去的话，就会被人族推演之道的高手算出来，所以我需要1个动机，让你来见我。”
此话1出，不仅仅石墨目瞪口呆，就连1旁的众多狐妖高手也难以置信，只因此话太过匪夷所思，有吹牛的嫌疑。
狐先生见众妖不信，耐心地解释道。
“古往今来所有妖族，能够在推演之道说稳赢过我的，绝对不会超过5个，哪怕把我放在人族的高手上，也是顶尖的。”
“你们可能无法理解推演之道，此道精通者可以凭借蛛丝马迹就推出事情的全貌，而高手则可以无中生有，窥探天机！”
“当年人族十祖中的推演之祖曾在临死前开启1场推算，推演人族的结局，他看到了未来会有1妖推翻人族的统治，带领妖族重新崛起。”
“当年我年少，学艺尚且不精，认为此妖是陛下，于是帮助他建立了万妖皇朝。”
“后来，随着我修为提升，在推演之祖的基础上推演，才明白那位命中之妖不是陛下，而是另有其人，他就诞生在百兽山脉中。”
“于是，我分出身外化身，1方面是为了给人族1个答复，另1方面也是为了寻找你。”
“你诞生在绿叶潭，刚好与雷云山离得近，你与我的因果联系越来越密切，后来你加入雷云山，我终于确定你就是那个命中之妖啊。”
“石墨……”
狐先生侃侃而谈，将这牵扯极深的隐秘缓缓说出，石墨恍然大悟，却又似懂非懂。
他回想起在百兽山脉内的1百多年岁月，第1百岁的时候开启系统，方才走上了崛起之路。
“等等……”
突然，石墨想通了1些关键所在。
“鳄黄洞内的那张地图是你专门留给我的？”
“是的，只是我当时不知道是你。”
“那颗血桃树也是你让鳄苍先祖栽种的吗，为什么那么巧，刚好轮到我去天荡山摘桃。”
“是的，熊冰赠予你了玄冰术，我有些好奇，推算了1下，方才确定你是命中之妖。”
石墨瞠目结舌，他本以为的无奈之举，原来1直都在其他人的算计之内，这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被摆布的感觉。
他握紧双拳，原来哪怕拥有系统这等逆天之物，也不能真正的逍遥。
这个世界，英杰多如繁星，枭雄遍地都是，想要从几亿亿生灵中脱颖而出，凭借好运是不行的，还要有脑子。
命中之妖，命中之妖，这个宿命让他这么得不自由，现在被困在人族之躯中，无法挣脱而出。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按照你们的方式走，凭什么我就要成为你们眼中的救世主，你们凭什么让我的开心为你们的崇高理想来作牺牲。
我是妖啊，我是任何人都不能束缚的妖啊。
“所以，你让我来是要我做什么？”石墨沉声问道，他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当众发怒。
他明白，对方人多势众，不是自己能够对抗得了，为了活命，他只能暂时地服从。
“石墨啊，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是你要想1想啊，你1个人的牺牲换来的是千千万万妖族的幸福啊。”
“不用拐弯儿抹角了，说出你的目的吧。”
狐先生眼中闪过1丝落寞和愧疚，说道。
“很简单，我需要借长明圆盘1用，陛下在其中留下了1份力量，就是为了补全这9狐吞天大阵。”
“你要游历南疆，以寻求人族大气运之人，虽然长明圆盘有侦察气运的作用，但是如果有1个擅长推演之道的人帮助，恐怕会事半功倍。”
“小9，你出来，拜石墨为主。”
狐先生看了1眼狐群中的1只小狐妖，后者缓缓走了出来，幻化成了1个女童，对着石墨跪拜。
“拜见主人。”
“你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能扔下小9，你们两要形影不离。”
“不行！”石墨断然拒绝，这小狐妖也是妖丹境，实力不错，是个合适的帮手，但是他独来独往惯了。
“那你还是留在这里吧，等到气运相冲而死……”
狐先生云淡风轻，言语之中透露着1股寒意，仿佛石墨的生命在他眼中就是可有可无的。
石墨心中升起1股怒意，恨不得立马上去来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但他明白，自己绝对会输的，不能有奇迹发生。
“你！”
“石墨啊，这是你的宿命，这也是规则啊，没有办法的事啊。我们妖族崇尚自由，但不得不承认，人族崇尚的规则每时每刻都存在啊，我们妖族不得不遵守啊。”
“就算你拒绝了我，你想1想，你的崛起速度如此之快，未来必定顶天立地，人族会放过你吗。”
“你早晚都要面对啊，这不是你的宿命，更是我们妖族每1只妖怪的宿命啊。”
石墨深呼吸了1口气，没有发声，他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如果能到达万妖皇的高度就好了。
他沉默良久，没有说话，等待将情绪归于平静。
期间，狐先生等妖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等待他做出抉择。
他们明白，石墨的这个选择关乎着妖族的未来，待未来必定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1笔，被万千妖族所铭记。
而他们，也会参与到这历史性的1幕中，这让他们心中有1股莫名的自豪。
经过狐先生的讲解，其他狐妖对石墨的印象已经改观了，原本他们还因为石墨夺走传承灵珠有点生气，而现在他们对后者满是敬意。
“唉……我接受，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回到我的1个问题。”
“但说无妨。”
石墨见前者爽快，也不再扭捏，说出自己心中的最大疑问，也是最大的心病：“万妖皇为什么要让我困于1个人类的身体里面，我的妖族肉身不好吗，我连变回妖兽都做不到了。”
“因为陛下知道你的宿命身份，想要让你体验人族的生活，领略他们的思想文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至于气运问题，并不是陛下刻意为止，他也不知道运天尊会来这么1记无理手。”
“等你气运问题彻底解决，那时便可以回到妖兽的形态中。其实你也不必害怕，秦风的这个身体是陛下专门为你挑选的，与其说他以后会被遗弃，倒不如说他的身体未来会和你的妖兽之身融合在1起。”
“你现在的天赋可不比异人们差啊。”
“好吧。”
得到了这么个解释，石墨终于放下心来，他1直都在害怕向人演变，渐渐的，已经成为了心病。
他终于不用再担心被规则包围，可以安心地做个自由的小妖怪了。
随后，石墨和狐先生联手将9狐吞天大阵给修复完全。
虚空之中，1座神异到极点的大阵正在井然有序地运行着，这1刻，它完整如初。大阵上的每1条阵纹都充满着莫名的魔力，让人禁不住驻足神往。
“哈哈哈哈，太好了，大阵终于完全了。”
“真的太棒了，这么多年，这处9狐吞天大阵终于被修复好了。”
“这了结了我的1个心结。”
…………
妖狐们发出欢呼，1时间摒弃了高手的矜持，像小孩子1样庆祝着，他们将石墨包围住，将其视作为英雄。
1时间，石墨还有点难以接受，这些狐妖每1位都比他资历高，实力强大，他怎么能成为后者的英雄呢。
但架不住他们热情啊，石墨慢慢融入到了氛围内，与狐妖们玩耍在1起。
待庆祝结束之后，现场归于平静，狐先生道。
“石墨，小9，你们该离开了。”
“那你们呢，你们这么强，是1股不容忽视的战力啊，现在妖族势弱，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
狐先生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无畏的牺牲是极为不理智的，我们会为妖族发声，但不是现在，钱要花在刀刃上。”
“等那1天到来的时候，我们会出世的。”
“那1天……”
石墨恍惚，记起了妖仙与宇祖的谈话，他也说那1天，那1天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狐先生的那1天和妖仙说的那1天会不会是同1天呢。
石墨无法得知答案，他问过狐先生，后者给出的解释是，这是天机，因果甚大，没有谁能承担得起。
石墨惜命，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既然如此，老头儿，那我们就走了啊，你自己睡去吧。”
“想必你在灵药田收获颇丰，等到了银月血池，配合灵药使用的话效果更加，说不定会让你诞生出第2纹。”
石墨惊讶，原来狐先生也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他还以为后者已经将他身上的1切都给算尽了呢。
出了传承之殿后，石墨决定去1次银月血池，既然冒险来了，该得的利益还是得要，不能白来1趟。
在狐9的帮助下，石墨走了暗道，很快就来到了银月血池旁边，与谢音等人打了个正着。
“秦风，你果然没有死，当真是柳暗花明又1村！”
“恶魔，你杀了古剑师兄，我今日就要你偿命！”
“跟我回去吧，你在太南山上杀了那么多人，必须给3国修仙界1个交代。”
后者就像是打了鸡血1样，对着石墨下了审判，要知道他们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而石墨因为全程观战，没有被战斗波及到，仍处于巅峰时刻。
当然，这不能理解为谢音等人都是傻子，完全是因为石墨玩得太狠了，让他们仇恨到了极点，心里满是怒气。
人在发怒的时候是会失去理智的，这些话自然也当不了真，果不其然，5人很快就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所在，眼神凝重起来。
“到底是谁抓谁啊，看来猫和老鼠的身份你们还是不懂啊。”
“哼，妖是永远不会胜人的，这是历史的铁律！”
5人倔强地说道，他们不承认和石墨的差距，因为这让他们很没面子。
“等我将你们统统都打趴下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才是铁律了。”
说罢，石墨凶威大放，1出手便是杀招——罡风之翼。
近乎无穷无尽的风刃袭来，5人连忙应敌，仅仅是这1招，就让他们苦不堪言。
筑基期和结丹期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我管你是谁，吃我1剑！”
青剑长老1袭青衫，手持长剑，虽然年老，但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他奋力突破石墨的杀招，哪怕自身伤痕累累，也要杀至石墨面前，举起灭魔剑，向其刺去。
他不是嫌命长的人，只是石墨杀了古剑老人，又将灵药近乎1网打尽，已经成为了他的仇人。
如果对仇人出剑都不顺心，那还练什么剑，那还对得起他的这颗通透剑修心吗？
石墨看着青剑长老坚定的眼神，略微有点出神，没想到，还是1位真正的剑修。
只是，老人还没到达石墨的身边，就被1股寒气冻住，身体直接僵硬住了，根本活动不了。
咔嚓！
青剑长老4分5裂。
“哼！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向你屈服的！”
青剑长老的死感染了其余4人，他们接受了死亡的结局，对着石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石墨随手应对，将他们打得溃不成军。
不1会儿，调查小队就只剩下谢音1人，后者的梧桐琴都损毁了，失去了再战之力，被石墨狠狠踩在脚下。
石墨边吸收她的气运，边质问道。
“老娘们儿，你不觉得你们很蠢吗，明明不是我的对手，知道了我在这里，还不愿意逃走，这么想找死吗？”
谢音的脸已经被踩到变形了，只得艰难出声，颇为倔强地说道。
“哼！你怎么会懂，你这种无情无义，抛弃了人性的人渣，怎么会懂？”
“你的兄弟，你的父母，你的亲人，这些你最重视的东西，等哪1天被人全部杀死了，你就明白了。”
“他们本该拥有光明的未来啊，你知道这种愤怒吗，你不知道，哪怕明知会死，我们也会继续追杀你！”
“你放心好了，你逃不掉的，总有1天，你也会被别人像这样踩在脚下。”
石墨听完，毫不愤怒，反而啧啧称奇，道。
“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了。”
砰！
说罢，石墨就1脚踩爆了谢音的脑袋，后者成为了无头尸体。
现在，银月血池旁，就剩下了他，小9和宋铁3人。
宋铁见石墨王者归来，没有半分惊恐，反而十分激动地走过来，边走边说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敛哥，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我的神啊，现在咱们终于自由了。”
“我简直爱死你了，你怎么这么强啊，哈哈哈，来，我们哥俩1起到银月血池里泡1泡。”
石墨1脸冷漠，伸手示意他停住，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还要再装了吗，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