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总得图些什么。”徐午问徐二，“柳想杀了孔当家的夫妻，他自己当官了吗？”
徐二：我哪里知道，我也死了啊。
郭攀拉着徐午问：“你怎么问爹呢，要问也得问娘啊，爹哪里知道。”
徐二娘也不知道，毕竟这是发生在她死后的事。
“柳大人不是这种人。”黄村长似乎和柳想打过交道，对他颇为维护，“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徐二娘凉凉道：“的确是柳想射的箭，绝没有误会，当时前面只有孔当家的夫妻，不存在误射。”
叮……4个银币。
黄村长道：“柳大人如今是我们县的县丞，平时做事还颇得人心。”
叮……2个银币。
“朝廷招安一般都会给个八品官。”徐二点头道，“县丞很合适。”
叮……2个银币。
“当官了吗？”徐二娘苍凉笑起来，“用兄弟的人头换了八品官，真好，怪不得是读过书的，会算计。”
叮……3个银币。
黄村长道：“柳大人勤政爱民，是个好官。”
“呸，连兄弟都能出卖，还会爱民？”徐二娘啐道，“必定有图谋。”
黄村长有些不悦。
徐二给徐二娘使眼色，别说了，估计挂亲。
“村长，我家没白菜了，我爹让我借一棵。”一个年轻人过来，打断众人说话。
黄村长笑起来：“你爹也是，乡里乡亲的，一棵白菜还要说，去地里割就是了。”
那年轻人笑道：“好嘞。”
徐二看着年轻人：“是你
？”
显眼包？
“是你？”年轻人急了，低声道，“我不过是出殡吃个果子，值得你们跟过来告状吗？”
徐未晚：……
果然是显眼包。
黄村长好奇问道：“你们认识？”
徐二跳起来：“昨晚出殡的是你们村的？”
黄村长道：“是呢。”
年轻人问道：“你们不是过来告状的？你们来这里干啥？”
还真是傻得可爱。
“我们就是路过，马上就要离开。”徐二拉着家人要走，“这就走，告辞了。”
黄村长连忙拦着道：“客人，可是我招待不周？”
徐二恳切道：“村长很客气，只是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得马上连夜赶路。”
“已经快天黑了。”黄村长道，“即使赶路也不急在一时，我们已经收了最好的房间给贵客，住一夜再走也不迟。”
叮……3个银币。
徐早上道：“是呀，爹，住一夜吧。”
徐二骂儿子道：“这里有灵气还是有你杜师妹，非要过夜不可？”
徐二娘道：“好好说话，说实话。”
徐二咳嗽一声对黄村长道：“老黄，你客气，咱也不能不讲仁义，实话告诉你，你们村里怕是出瘟疫了。”
黄村长大惊道：“不能吧？”
“你们最近村里死了多少人了？”徐二问道，“你可算过？”
黄村长道：“先是死了一个孩子，后来他家全死了，如今村里还陆续死了几个老的，还有些病着……不能是瘟疫吧，孩子死了，他家伤心，都病死
了，这几个老的也是年纪到了。”
叮……3个银币。
徐二道：“往常你们村里一年死几个？”
黄村长算算道：“也就一两个。”
叮……3个银币。
“这几日死了一窝和好几个，你还以为是寻常的病？”徐二只想逃离这里，“这只是病情初发，你们又埋得远，只怕过几日，你们村要大面发病。”
叮……4个银币。
黄村长迟疑道：“可是昨日，县里柳大人派来大夫看过，并没说什么。”
“怪不得你说柳想是好官。”徐早上笑道：“村里人病了，柳大人还请大夫，这父母官还挺好的。”
徐二娘：骂死这个憨憨。
黄村长道：“我说过，柳大人人不错的。”
徐二蹙眉：是柳想派来的？
徐二道：“那更要离开了。老人家，听我一句劝，这里怕是不安全了，赶紧离开的好。”
黄村长摇头：“这是我的故乡，我能去哪里？何况这只是个猜测罢了。”
夜晚来临，徐二等不及，带家人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黄村长见劝不住，只能带孙儿送。
徐二娘拿了碎银子和食物给黄村长：“这些给你们，给孩子吃。”
算是自己对从前的怀恋。
黄村长叹气不肯收：“我们还没款待你们，倒让你们破费，哪有这道理。”
好说歹说才收下。
刚送到村口，只见官兵衙役上百人包围过来，他们举着火把，带着白色头巾。
为首的衙役道：“县令大人吩咐，你们村出了疫
病，所有人不许出村一步，若出村，格杀勿论。”
说罢，画了一道白线，作为界限。
徐二：“大爷的，晚了一步。”
黄村长大惊失色道：“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好好的我们村怎么会出疫病？”
“昨日柳大人派大夫来确认过的。”为首的衙役道，“你们村一共一百二十人，一个不许离开。”
村民们都出来了，问道：“不许离开是什么意思？”
徐二道：“就是自生自灭的意思。”
衙役回答：“若你们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若是真是疫病，自求多福吧。”
叮……3个银币。
村民们哗然：“如今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存粮不多，盐油都要出去换，若不能出去，岂不是要过没油没盐的日子？”
“岂止没油没盐，你看白线。”有村民道，“我们的菜地、菜窖都在村外，岂不是连蔬菜都吃不上？”
村民们都喧闹起来：“这让我们怎么过？”
“不给我们治病，让我们自生自灭？这是什么父母官？”
将士们一言不发，白晃晃的刀剑说明了一切，村民们也噶然住嘴。
黄村长颤颤巍巍上前：“这是为了大局，柳大人要饿死我们吗？”
将士不回答。
黄村长手发抖：“村里也不是所有人都病了，我们将病了的几户封起来，请将军通融。”
“这病传得快，你今日没病，说不定明日就病了。”为首的士兵道，“再说这是命令，我们违抗不得。”
黄村长做最后的挣扎：“这几个客人是刚来的，请让他们离开。”
徐未晚：这老头还挺不错。
“不行。”士兵道，“上头说一只鸟都不能飞出去，只准进来不许出去。”
黄村长恳求道：“我和柳大人认识，请通融一二。”
士兵说什么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