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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少女的秘密
    荀攸穿着大氅,走进了宫中的大门。
    前面说过,长安皇宫沿用了西汉时期的布局,设计之初只是单纯作为皇家居所,功能比较单一。
    而按照东汉的政治惯例,各个核心机构又得在天子附近以备随时候命,所以便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小皇帝刘协,把长乐宫和明光宫让出来充当各个机构的办公场所。
    反正现在所谓的皇家只剩他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许多地方。
    如此造成的一个后果就是,禁中与宫中的分界变得模糊起来,侍中与黄门侍郎们的工作难度增加不少,几乎成了一个体力活。
    他们需要奔走在好几个庞大的宫殿群之间,将各个部门的汇总出的事务交给小皇帝定夺——虽然只是走个流程。
    路过长乐宫的时候荀攸观察了一下,从董旻以骠骑将军的身份统摄朝政以来,虽然自王允以下的公卿大臣实际上都没事可干,可班还是要照上的,大伙顶着三公九卿的头衔一起枯坐度日,假装自己还拥有号令天下的权柄。
    这不是在等死?
    为了避嫌,他没有与任何人交谈,而是快速通过这些地方,径直来到了未央宫。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傀儡皇帝的生活,至少从表面上看,小皇帝刘协的状态还不错,甚至还长胖了些,交谈起来对如今的局势多有好奇。
    若是生在太平年岁,未必不是一个明君的好苗子,荀攸暗道,可惜生不逢时,连着几代人的烂摊子交到一个孩子的手上,他又能做什么?
    不得不说,汉室真是该有此一劫.
    一旁西凉人担任的护卫见荀攸奏对结束,不想让小皇帝过多得知外界的消息,便催促他赶紧走人。
    荀攸俯身行礼之后,抬头给另一位天子近侍使了个眼色。
    侍中种辑。
    不一会儿,两人很有默契地来到老地方碰头,未央宫虽然表面修缮完毕,可内里却还是有不少废弃的破旧宫殿。
    种辑放轻脚步,抬手拨开一处蜘蛛网。
    “如今局势何等紧张,公达怎会无事入宫?”他问得很直白。
    荀攸奏对时说的那些事情属于老生常谈,可能只有消息闭塞的小皇帝会感兴趣,他却很快听出弦外之音——就是来找自己的。
    “侍中自然知道这些只是官面文章,内里空空,可李文优不知道”,荀攸露出得计的神色,“所以他不会怀疑的。”
    “那倒是”,种辑点点头,“不过一个五经博士而已,能懂什么官场上的事情?”
    “好了”,一起鄙视完李儒的出身和见识,荀攸开始谈起正事,“我有一计,正要侍中相助方可成行!”
    当初郑泰义舍诸人之中,他能借助工作名正言顺联系的,也就只有这位种辑了。
    “公达快快讲来!”
    种辑对这位颍川荀氏的点子王可谓心悦诚服——当初就是荀公达选中了吕布,断言董贼与他的义子无法久处,将来必有一番争斗,然后就应验了,吕布还真就拔剑砍下了董贼的首级!
    直到现在他都在想,如果早点下手拉拢吕奉先,朝廷又何必沦落到这番田地.
    “刺杀董旻”,荀攸言简意赅,“如此董氏便再无一个可以服众的人选。”
    “有李文优在,真的能做到吗?”,种辑忍不住质疑道。
    从雒阳回师以来,李儒就留给整个长安城的士人一个算无遗策的印象,硬是让他们被一群败亡在即的逆贼乱军压得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城内外的义舍都被迫关门之后,更是连串联的场所都没有了,单个士人行动之前,都不得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闻言,荀攸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以前每次开会叫得最凶的就是你,有什么想法第一个跳出来质疑的也是你,现在计划有了,事到临头怂的还是你!
    什么虫豸!
    好在荀攸养气功夫足够——或者说这么大岁数,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历史上刺杀失败之后,何颙、荀攸入狱,郑泰则逃脱投奔袁术,伍孚亦被董卓所杀,唯有种辑下落无记载,下次再出现已经是五年之后的郭汜营中。)
    “如今韩遂马腾在侧,董氏势大,只凭北军恐怕难以正面与之抗衡”,他耐着性子给种辑分析道:“而且我们毕竟是臣子,无论如何要顾虑天子的安危,不能把天子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为今之计,只能重启之前的刺杀计划,这是最好的选择!”
    见荀公达被逼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种辑下意识点点头。
    “好”,然后又皱着眉头问道:“可是谁去呢,有合适的人选吗?”
    吕布这种贪得无厌又目光短浅的工具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何况当刺客至少要能打吧,别像荆轲那样被人蛇皮走位给活生生耗死了.
    “有一人”,荀攸再一次顾盼四周,确定没人之后道,“是之前刺杀董贼的人选,如今依然可用。”
    “谁?”,种辑问道。
    “越骑校尉伍孚。”
    越骑校尉乃是北军八校尉之一,除非战时,否则这八个人就是北军的最高长官,可谓位高权重。
    而且董卓死后,北军与西凉军的关系变得若即若离,在这种时候,伍孚的地位就更加重要,甚至可以说是董旻和李儒最优先的拉拢对象。
    这么一个香饽饽出马,就算是谨慎如李文优,恐怕也抵挡不住诱惑。
    “我想让伍孚假装投靠,与董旻见面,然后对他出手”,荀攸解释道:“董旻与他兄长不同,武艺稀松平常,一对一有很大机会杀掉他!”
    “如何能保证单独面对董旻?”,种辑习惯性的质疑道,“董卓前车之鉴,他未必不会加强戒备。”
    “我们还有何颙,现在是骠骑将军府长史”,荀攸早有腹稿:“他可以提供董旻的行踪,还可以调走一部分守卫。”
    种辑顺着荀攸的思路想下去,发现确实值得一试,开口便赞道:“公达计谋深远,果然不愧为荀氏子弟!”
    扎不多德勒,大老远进宫一趟,又不是特意来听你拍马屁的。
    荀攸脸上腻味的表情一闪而过,“我不能频繁到处走动,会引起怀疑,侍中要与我分头联系众人。”
    种辑愕然道:“还要联系谁?”
    “郑公业,万一事情不顺,他创立义舍的好名声还可以拉拢一部分士人,给大伙准备后路”,荀攸冷冷道:“李文优不是善类,若是被他发现董旻遇刺,不论生死,长安都会有一场大难!”
    想起李儒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种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却还是忍不住嘴硬道:“难道他还敢把天子公卿全杀了不成?”
    “依我看来,未必不敢。”
    荀攸早已没多少耐心,扔下一句话之后便先行离开了这处破屋子。
    “做好此事,青史上未必不能留下侍中的名字。”
    此人虽然废物,但毕竟爬上了侍中的位置,是个难得的工具人。
    尤其是慈明公病逝后,若是再缺了他,自己这群人就只是一群中下级官员罢了,没有什么号召力可言,所以只能捏着鼻子与之共事。
    好在荀攸对他的期望也很低,当个牌坊,然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就够了。
    不久后的董府。
    李儒正与董白一起处理政事。
    虽说是一起处理,其实更像是李儒给自己这个外甥女开小灶补课。
    毕竟,董白的西凉之行可算是震惊了全族——居然真的单枪匹马拉来了救命的援军,甚至连人质也不用当!原本快要压不住的士人们因为这股强援的加盟瞬间安静下来,连带着他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在这群歪瓜裂枣的族人里出了这么一个可造之材,简直令人直呼天不绝他董氏。
    所以回来之后的董白便时常要来这里,听李儒讲解朝堂人物和天下局势,以防有朝一日再次需要她站出来。
    “看到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李儒见她看着信傻乐,难得停下了手中的笔。
    “嗯”,董白原本想板起小脸,嘴角却根本压不住,“不告诉你。”
    收到了许久不见的好朋友的信,信里还写了很多她不知道的徐子茂的事情,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她带来更多的快乐!
    只是这快乐好像不太适合与别人分享,即使是文优伯伯也不行
    想到这里,董白又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快乐了。
    李儒倒没想那么多——女孩子长大了,总会有些秘密的,不想说就算了。
    他伸伸懒腰,感觉工作都有奔头了。
    说到底,他李文优这么拼命,为的不就是董白这样的后生晚辈能平安吗?
    随手拿起刚到的竹简,轻声念了出来:“荀公达入宫奏对”
    荀公达?
    这人李儒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他与那个徐子茂貌似有些交情,加上颍川荀氏的名号,他本能地有些警觉——这小子不是一直很安分的吗?
    不论如何,他还是决定加派人手去监视荀攸。
    一旁的董白听到这个名字,却是暗自心惊,文优伯伯可是说过荀爽给徐子茂求情的事情,顺便提了一下他的这个侄孙。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都入宫奏对了什么?”
    “.”,李儒拿着竹简默不作声。
    “没写吗?”,董白好奇地从他手上拿过来看,小声道:“明明就都记下来了.”
    “咳咳.”
    李儒有些尴尬,跟着董卓这么多年,不管是军事还是人心,他自问都有所造诣,但官职这一块,却始终上不去,最高也不过是为了方便监视刘辩才当过一段时间郎中令而已,大部分时候还是个五经博士而已。
    也就是说,对于官场的事情,他知道的也许还没死去的董卓多,看不懂是难免的。
    “长安城里这么多士人,也不能每个都派人去监视吧”,董白察觉到了文优伯伯的尴尬,“先找人问问这奏对有没有问题,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有道理”,李儒想了想,把这卷竹简暂且放到一边,“蠢蠢欲动的士人那么多,确实要谨慎分配人手。”
    除了董白说的这个原因,促使他改变主意的主要原因是,荀攸实在是太低调了,不是这段时间才低调,而是低调了半辈子。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均寿命可是很低的,超过四十岁就可以自称老夫了,而荀攸今年三十二岁,踏上仕途不过一年多一点时间,若是真有本事,凭着颍川荀氏的门第,早就名扬天下了,何须等到如今?
    不信你看看荀家的其他人,比如荀彧,年纪轻轻就被誉为王佐之才。而荀氏全族北上避祸,除了荀爽这个坐到司空之位的老头子之外,荀公达也没被叫去,这不更说明其人平平无奇吗?
    再观察观察吧,把人手用在那些更危险的人身上。
    董白一时冲动帮徐子茂的好朋友解了围,却忍不住自责起来——如今难道是能放纵私心的时候吗?
    可话都说出去了,她便只好告诫自己,这次就当是报答徐子茂在金城郡的恩情好了,下不为例。
    “说起来”,董白开口,想快点转移话题,“韩文约和马寿成这两人在郿县待得还安分吗?”
    听到这话,李儒放下笔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出乎我的意料,倒是安分的紧,尤其是韩文约,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韩遂可是李儒在西凉时的老对手了,这人有多难缠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也不是说能力有多强,而是那股见到好处顺杆爬,局势不妙就开溜的无赖劲实在令人膈应。
    那肯定啊,这个坏人被徐子茂整得可惨了
    回忆起不久前在西凉的那段经历,短暂的得意过后,心头却莫名涌起深深地悲伤——什么都不用想,只管纵马驰骋的日子,也许再也不会有了吧。
    李儒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忍不住开口打听。
    “没什么.”,董白又摇了摇头,“等城内稳定下来,还要想办法把韩文约解决才好,此人始终不可信任。”
    “小姑娘还挺记仇”,李儒笑着问道:“那马寿成呢,听说他儿子带兵把你救了出来。”
    “看着像个可用之人,留着他也无妨”,董白想了想,“毕竟都是西凉人,比起这些士人要好拉拢得多。”
    “那可未必”,李儒却道:“韩文约私下向我告发,马寿成包庇着那个叫徐子茂的郎官,而且还没带到关中来,恐怕也是个心怀二心的。”
    是了,伏击的时候韩遂并未见过徐子茂,听到有人喊徐子茂的名字,便以为他在马超麾下做事。
    差一点,董白心里深藏的秘密就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李儒则感觉自家小公主出一趟远门不但成长了不少,还多了不少秘密,紧了紧衣,便又打开一卷竹简,给她讲解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