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你不要这样，我已经答应你了呀！想不到张家小姐跟大姐感情如此深厚，就凭大姐这双重大礼，小妹一定尽心尽力。”
“还不快将大小姐扶起来！”棠从喉咙蹦出几个字。
刚刚的情形他不是没看到，锦儿也太大胆了，她已经是四皇子的人，还妄想触碰秦长歌，她是嫌命长了。
当锦再次被人扶起来，那刚刚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来。
加上一脸泥，那样子简直像个耍宝的小丑。
本就伤情未愈，这下子，伤上加伤。
“丞相，还是快请府医来为大小姐诊治吧！”秦长歌好心提醒一句。
听到秦长歌关心的话，锦抬起头，对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世子！”
然后眼一翻，瘫倒在史氏怀里。
“锦儿……”
……
翌日，渐离跟随青鳞来到吏部侍郎府。
因家里死了人，整个侍郎府显得死气沉沉。
青鳞负责询问张侍郎，而渐离自然来到张素婉房间，找到了张素婉的生母，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坐在张素婉床上，嘤嘤哭泣，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绝望，连有人进来也无知无觉。
张素婉的房间不大，很整齐，满屋子都是浓烈的桂香味。
渐离在房间转了一圈，等到侍郎夫人情绪稳定些才问些比较常见的问题，“张夫人，可否告知，素婉小姐生前有什么爱好?她有什么消遣，经常和什么人接触，她跟未婚夫关系如何……”
张夫人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张素婉平日里喜欢画画，时不时出门到集市逛逛，买些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听听戏之类的……
她每次都按时到家的，昨天也不例外，夜里，她还多吃了一碗鸡汤，可谁知今早，丫鬟就发现她不在房间，到处都找了也没人。
渐离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张素婉是自己深夜出去的。
“我能看看她的画作吗？”渐离问。
张夫人点了点头，从房间柜子底下找出张素婉的画作。
张夫人一一向她展示，“这是她前些年画的，都是一些草草，这些是近两年画的，都是一些美人图，也不知道她画的是谁，问她，她又不说，女儿家大了有自己想法……”
渐离一张张看过去，有一说一，不得不承认张素婉虽然性格刁钻，画工却很好，很传神，画的人物更是活灵活现，上面提的词有些暧昧，一手簪小楷写得也不错。
可看下去后渐离发现，这些画中人怎么都长着同一副面孔，除了动作神态不一样，这分明就是一个人。
而且这画中人居然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个女人跟张素婉的死有关吗？
渐离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从锦跟张夫人口中她得知张素婉很喜欢逛街，看戏，画同一个美人。
所以她们或许可以从这个美人查起。
“张夫人，我可以拿几幅画回去观摩吗？”渐离问道。
张夫人摆摆手，眼泪就流了出来，“你拿去吧，我留着这些有什么用？”
渐离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更无法告诉她张素婉的真实情况。
从其中抽走几幅画，她立刻跟青鳞接头，将她的发现告诉青鳞。
青鳞也说，张素婉最近情绪有些低迷，具体情况张大人也不清楚，只说他最近在寻思跟陆家解除婚约之事。
看来，张素婉对他父亲做的思想工作还是有效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令她放弃一切的男人是谁？
接着她将张素婉的画作给青鳞过目，青鳞看了一眼就交给身后兄弟，“你有什么发现？”
渐离神秘兮兮地道，“我怀疑这个张家小姐的相好就是画中人。”
青鳞看怪物一样的望着她，一张冷酷的脸上满是疑惑，“这怎么可能！”
这渐离怎么什么都敢说，女子跟女子？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可能，就只准你们男人有这种爱好，我们女子就不可以了吗？”渐离回头欲收走衙役手中画作，“美吧！”
就听其中有人回答，“自然是美的，人家可是京城名伶！”
那人说完话，旁边还有兄弟点头表示附和。
哦？渐离眼神晶亮，“你们认识画中人？”
那说话的兄弟道，“认识，她不就是“梨班”的台柱子，唱青衣的雅姬姑娘。”
这么一说，渐离顿时醍醐灌顶，难怪她觉得有些面熟，这不就是上次戏台上见到的那个女子吗？
台上她画着脸谱，画中她素面朝天，还真让渐离有些迷糊。
“你们确定这人是雅姬？”青鳞问。
“不会错！”另一位兄弟开口，“这神韵，这装扮除了她没有别人！之前我们兄弟也是捧过她的场，见过她本人的，这人定是雅姬没错了。”
“是她！”渐离也说道。
之前陆勋，锦跟张夫人都提过，张素婉是喜欢看戏的。
从那日里张素婉对雅姬的维护就知道，她对雅姬是不同的。
她刚刚就是那么随口一说，难道这个雅姬真的是张素婉的老相好？
我去！
姐的三观都碎了！
可雅姬明明是位姑娘，那么张素婉肚子里的那个又是谁经手的？
“青鳞大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梨班”了。”
青鳞点头，“立即出发！”
梨班，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雅姬是十多年前加入这个戏班的，那时她只有几岁。
如今，她已经有了一批属于自己的仰慕者，可以说没有人不知道“梨班”的雅姬。
几人匆匆来到梨班，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身穿灰色布衫的年轻男子，男子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疏离的面孔无端让人觉得不好惹。
一听说他们是大理寺来的，想找雅姬姑娘问些话，男子当时脸色就变了。
“雅姬姑娘不在梨班？”
“她去了哪里？”青鳞站出来，气场外放，震慑眼前男子，一张冷若寒霜的俊脸让人凭白产生一种压迫。
男子马上就焉了气，这时，一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迎了出来，“鄙人乃是“梨班”班主李衮，各位差爷，不知道驾临“梨班”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