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男子显得非常没有自信,他从小到大就是家族的弃子。
家族从没有教过他什么,唯一的这一点还是因为自己的爱好,偶然在家族中所得。
所有人都看不上的东西,他捡过来当个宝。
所以他向来就是个毫无自信,对什么也都无所谓的人。
阮绵绵点了点手中的银针,“我信你。”
她其实刚才也有这个猜想,只是这样孤注一掷,确实有些冒险。
既然现在两个人都这么认为,那就不怕什么了。
阮绵绵朝着男子说的方向甩出一根银针。
但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阮绵绵又朝着那处甩出五六根,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他们猜错了?
只是现在手上剩下的银针已经不够她在尝试别的五行阵法。
只能放手一搏。
阮绵绵不再犹豫,手上不停将剩下的银针全部打了出去。
不料却忽然有了反应,那些银针不知道是被何东西反弹了回来。
而且路线不一,阮绵绵飞身而起,伸手去接。
但洞中的光线本就不够明亮,还有一些欺骗性。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针会从何处反弹回来。
阮绵绵手中不停,凭着自己的听力辨别方向。
只是最后三针不知受到了什么阻碍,竟然齐齐发出。
阮绵绵接住前两针,最后一针朝着她的后心处扎来。
轰隆隆
石门震动的声音响起,随着响起的还有一声鹰啸。
阮绵绵心道不好,以刚才那些银针回弹的力度,若是真的戳中她的后心,只怕她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噗呲,银针扎入肉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变的格外的响。
男子应声倒地,银针直接没入他的身体。
阮绵绵一惊,赶紧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不好,直入肺腑!
若是不能及时将银针扒出来,只怕活不了多久。
“快走……先……先出……出去。”
“你不能再说话了。”阮绵绵眼眶湿润,本来这一针是铁定扎在她身上的。
“走……”
阮绵绵咬咬牙,只能将人拖着往外走,一步一步,地上慢慢渗出了血迹。
阮绵绵有些慌了,按理说只是一根细细的银针入了肺腑,如何也不能够产生这么大一片的血迹。
但是无论如何,若是照这样流下去,整个人也会失血而亡。
阮绵绵刚将人拖出山洞,就觉得眼前一黑,眼睛瞬间失焦。
再睁眼青锋几个人就已经围了上来,声音急切,“王妃,您没事吧,我们在山里找了快一日的时间,您这是去哪里了。”
阮绵绵只觉得她在山洞中都呆了至少三日了,在外面才一天的时间。
“离这里最近的药铺在哪?去抓些药。”
阮绵绵将需要的草药说了一通,青锋他们面面相觑。
“王妃,如今北蛮六王子已经到……”
“我不管他到哪了,我只要这个人活。”
阮绵绵的神色一凛,迫人的威势倾泻而出。
青锋等人顿时就不敢再吱声。
“再带一副银针回来,动作要快。”
阮绵绵点了男子的几处大穴,想尽办法维持他的生机,此人是为了救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阮绵绵自然不能不管。
每过多久青锋便赶了回来,将药材和银针都交给了阮绵绵。
先用银针替男子护住周身的大穴,便让人将男子抬到了马车上。
马车上有萧无救专门为阮绵绵准备热茶的暖炉,刚好让她用来煎药。
阮绵绵忙了一路,终于在入夜十分进了入京北城第一镇。
一行人安顿在早先就定好的悦来客栈之中。
阮绵绵一夜不眠,又重新把了脉,换了药方,施针救人。
可是无论她再有通天的本事,针入肺腑,她总不能做个手术将其取出来。
“王妃,虎啸营有一种秘药。”青锋有些发怵,但这话他也不得不说了。
“若是王妃能替王爷迎北蛮六王子入京,属下定将此保命神药献上。”
阮绵绵目光一冷,手中握着银针,直直朝着青锋脖子上的主动脉扎去。
青锋却不避不闪,丝毫不畏惧死亡。
银针险停住,阮绵绵讥笑开口,“你们倒是忠心,就是不知萧无救能不能担得起你们这份忠心。”
“王爷多次对属下几个舍身相救,属下自然也有用命回护。”
阮绵绵冷笑一声,也是她不过也同他们一样,在萧无救的眼里并无区别。
“好,我答应你。”
阮绵绵伸手索要青锋所谓的神药,她相信在这种事上,青锋并不会撒谎。
“还有件事,你去找县臣,让他发榜招能治疗针入肺腑的名医。”
青锋将药丸给了阮绵绵,本想说王妃都治不了,只怕世上是没有这样的人。
毕竟他们从北疆打到南海,就没见过如王妃医术这么厉害的人。
但他此时已经不敢再忤逆王妃,赶忙应是,退下去了。
阮绵绵将那药丸用水化开,一点一点给男子灌了进去。
半晌过后,那男子的脉搏果然稳定了下来,只是人更虚弱了。
阮绵绵找来侍卫替他将长长的头发和胡须打理干净,换了干净衣服,好好照顾。
等她换了无双公子的衣服回来,才发现床上的这个男子估计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少年。
“王妃,六王子已经入城了。”
“让跟来的那些迎接使先去接,我在……在镇上最大的酒楼等他。”
“这……这怕是不妥吧。”
阮绵绵瞥了他一眼,“我并无官职,以北蛮六王子的性格,不但不会觉得受到礼遇,反而会轻视我。”
阮绵绵记得书里这个六王子,出生时就带了毒,所以从小就养成了善意猜度的性格。
北蛮王也对这个儿子不报希望,觉得他长不大。
可他却凭着自己的狠辣歹毒,一路杀了出来,成为北蛮最有利的王位继承人。
只不过……
阮绵绵回想着书里简短的介绍,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酒楼的门口。
这小镇人本就不多,今日又来了这许多官兵,很多人家都是关门闭户,害怕沾染是非。
更何况还是晚上。
酒楼的小二一边打哈欠,一边收拾着桌椅,准备打烊。
阮绵绵抬步走了进去,刚想坐下,就见对面坐着一位公子,与她一般也是身着月白锦袍,头戴银质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