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盯着光脑屏幕满意地看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没忍住联系了路语。
招待所里，正在熟睡的路语听到了消息提示音——
“皇上，有本启奏~”
她揉了揉眼睛，一边打着呵欠抱怨那个没有边界感、大半夜给自己发消息的催命鬼。
路语点开那条消息。
是一张图片。
一张带着某媒体水印的图片。
图片里，沈凉左手朝着镜头挥动，右手扶着鼻梁上的猫眼形墨镜，一双金色的眼眸半露在外面，目光里带着些许热情和些许戏谑——
像是一点都没受到外界影响似的。
路语一脸懵地给沈凉发了个问号。
沈凉的消息也来得很快：“怎么样，姐美吧？”
路语气不打一处来：“你大半夜吵醒我就只是为了问我你美不美？”
“沈凉，你觉得你大半夜来打扰一个即将参加比赛的人合适吗？”
“沈凉，我告诉你，如果我在比赛里发挥失常，那都是你的错[发火]。”
路语在怒骂了沈凉一顿后，把光脑扔在了床头柜上，拿被子捂着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凉那边在看到路语的消息后，微微挑起的唇角瞬间耷拉了下来，她撅着嘴打开了视频软件，开始刷阿尔法军校的比赛视频。
她选择了一个标题为“凉宝高光时刻剪辑”的视频点开。
视频里包括她从第一场比赛中徒手攀爬机甲、到精神力操控别人再到自己的精神体彻底觉醒的所有片段。沈凉在看完那一段视频后，满意笑了，给那个博主打赏了一千联邦币。
随后，她又点开了一个标题为“阿尔法军校姐妹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事”的视频后，看得眉头紧皱。
然后，她点开了评论区——
“感觉这种事情不太符合两个人的格调。”
“好颠的视频，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沈凉最后选择在视频右上角点了举报。
短短十分钟之内情绪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沈凉再次把光脑塞在了枕头下面，她叹了口气，脸朝下趴在了床上。
她还是睡不着。
她发了会儿呆，双手撑在床上做了几个俯卧撑后，彻底清醒了。
*
沈凉一夜无眠。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她的小单间时，沈凉起床穿上了工作人员已经替她洗涤干净、熨烫平整的校服。她坐在床边拉上靴子拉链后起身开门走向了放风的院子。
“住在这里真是委屈殿下了。”院子里有个声音轻飘飘地飘来，“也不知道这么小的隔间她能不能住习惯。”
“人家是殿下，你就别操心人家了好吗？人家就算真的被治安公署和检察院起诉，被判刑，人家也照样会在监狱里获得优待，你还是好好操心下你自己吧。”
“话说，她真的干了那些事吗？”
沈凉听着那些人的窃窃私语，站在院子角落里开始压腿。
那些人还在继续小声议论她。
沈凉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在心底浅浅对那些人议论的内容表示了一下不屑后，继续练体能去了。
清晨十点，沈凉练完了体能后被请去了所长办公室。
“沈凉殿下，我家孙女想考阿尔法军校，能不能麻烦您点拨她一下？”他给沈凉倒了杯橙子味的营养液后，补了一句，“您是她的偶像，她就是看了您的比赛才想去阿尔法军校的。”
沈凉有些飘飘然，她不自在地拽了拽衣角，有些心虚：“她是我粉丝啊？”
所长面带希冀地看着她：“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今天就喊她来见一见您。”
沈凉：“行吧，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我就当找个人聊聊天了。”
所长当即给自家孙女发了条消息：“沈凉殿下，她一刻钟之后就到。”
沈凉点点头，她起身，对着所长办公室里的穿衣镜整理好了衣领后在办公室里紧张地踱步。
所长笑吟吟地看她：“您很紧张？”
“有点。”沈凉深吸一口气，“首先，这是我第一次和我的小迷妹私下相处；其次，我也没有点拨别人的经验，所以……我大概只能和她聊上几句。”
“不碍事不碍事。”所长笑呵呵地搓了搓手，“您和她聊两句她就会很开心的。”
所长的孙女名字叫闻栗，她乘坐公共飞行器抵达办公室时，沈凉正跷着二郎腿，倚在沙发靠背上摇头晃脑地听歌。
她怯生生地喊了声：“沈凉殿下。”
沈凉睁开眼，她放下跷着的腿朝着闻栗点了下头：“妹妹你好。”
“妹妹”两个字让闻栗的脸红了红，她抬眸偷看了眼所长，所长示意闻栗没必要这么拘束。
“你不是一直想和沈凉姐姐认识一下么？”所长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女孩儿，“现在沈凉姐姐坐在你面前了你反而害羞了？”
闻栗瞪了所长一眼后，挨着沈凉坐了下来。
沈凉直奔主题：“你想考阿尔法军校？”
闻栗乖巧点头。
沈凉抿唇：“精神力等级测过么？”
所长很骄傲：“测过，sss级。”
沈凉稍显意外，她转头打量着闻栗：“闻栗，你能给我看看你的精神力吗？”
闻栗依旧乖巧点头。她抬起手时，精神力从指尖缓缓弥漫开。
办公室内，所长承受不住高阶精神力带来的影响，他交代了两人几句，躲出去了。
此时此刻，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年轻人，氛围明显轻松了许多。
沈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趿拉着步子走到办公桌边，摸了所长的一根烟后，转头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眼闻栗：“可以吗？”
闻栗点头。
沈凉把烟塞入口中，低头点燃。
“有sss级。”沈仰头，朝着窗外缓缓吐出白烟，“成绩怎么样？”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考上阿尔法军校。”闻栗也起身，她站在沈凉身后，“但我想当指挥。”
沈凉对着窗外猛吸了几口烟后，在窗台边把燃了一半的烟熄灭了。她对着窗外吐出最后一口白烟后，转身，靠在窗台边，双手撑着窗台，看着闻栗：“指挥有什么好当的。”
闻栗：“沈凉殿下，因为您是我的偶像，所以我也想做指挥。”
沈凉干笑一声，她索性坐在了窗台上，垂眸看着比自己稍微矮上些许的闻栗：“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