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无畏先锋军团
不是，你们怎么回事？
霍极星望向身侧，隐隐围住自己的四名无畏先锋军团士兵，神色着实有些无奈。
他想起之前离开福斯拜罗镇，德玛西亚王国士兵们望过来的幽幽目光。
再联系起此刻身前四名无畏先锋军团士兵现在的表现。
内心明白自己终归是小觑了德玛西亚人对于拉克丝的宠爱。
或许是察觉到霍极星现在的迥异境地。
走在前方，正和盖伦聊天的拉克丝回返过来，无暇的面庞上泛起笑容。
“这位是迪亚多鲁。”
拉克丝指向身前黑发锐眼，蓄胡子的壮硕剑士。
“在不久前和诺克萨斯帝国的战争里，他凭一己之力对抗一小队的崔法利军团，在哀伤之门坚守了一整天。”
“这是来自让德勒的赛巴托。”
随后她有笑着指向迪亚多鲁身侧背负剑盾的披甲男子
“他杀掉过一头可怕的深渊巨蛆，那条怪物每一百年苏醒一次，肆虐猎食，但现在再也醒不过来，永远埋在地底。”
“它的巨牙被挂在嘉文国王的王宫大殿，紧挨着新挂上来的魔龙头骨，那是嘉文皇子和他神秘的勇者同伴的进献。”
拉克丝转身，拍了拍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战士。
看起来身形娇小，但她的威武气质绝对不输于任何人。
“这是瓦尔娅。”
“任何小觑她的人，会遭受到重创。她曾在多恩霍尔德带头冲上海狼舰队的甲板，一把火烧光了他们的船。”
“虽然那场残酷的战斗让她险些丧命，但最终的结果是她成功地击杀了狂战士的头领，悬挂在船头。”
霍极星眸光一凝，听出拉克丝话语里的重音。
多恩霍尔德，正是他编织谎言的地方。
“罗迪翁，瓦尔娅的孪生弟弟。”
拉克丝见到霍极星的情绪变化，眸光闪烁。
“继承他姐姐的威武，曾驾船北上，放火烧毁了弗雷尔卓德凝霜港的船舶，以儆效尤，震慑任何胆敢南下进犯的掠夺者。”
霍极星轻轻点头，打量起面前的四名无畏先锋军团士兵。
他在凝霜港的时候，暗中查探过附近的氏族力量，有寒冰血脉的存在，还有阿瓦罗萨氏族的精锐战士。
罗迪翁能全身而退，完全彰显出无畏先锋军团士兵的可怖实力。
拉克丝认识无畏先锋军团的每一个人，也听过每一个人的传奇故事。
现在见到围绕在中间的霍极星囧样，很好的藏住眼角笑意。
在拉克丝巧言蜜语下，四名无畏先锋军团士兵带着笑意走开。
霍极星刚准备轻松一口气，却见到盖伦，正目光定定望向自己。
“不是，盖伦，你是冕卫家族的继承人，是德玛西亚之力。”
“代表德玛西亚的正义、荣耀和责任，怎能这么压迫一个德玛西亚.”
“哦，我是诺克萨斯人，那没问题。”
霍极星当即掩饰内心的情绪，保持镇静，落后拉克丝一个身位。
“冕卫小姐。”牵着战马的瓦尔娅似是想到什么，开口出声。
“六个月以前，我和罗迪翁在多恩霍尔德完成任务后，曾路过福斯拜罗镇，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不自然的魔能迹象。”
拉克丝闻言望去，回想起夜晚弥漫的黑色雾气：“你们当时在福斯拜罗镇过夜了吗？”
“没有。”瓦尔娅和罗迪翁互相对视后，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会这么问？”前方的盖伦隐隐察觉到什么，望向拉克丝。
“好奇。”拉克丝眸光闪烁，隐藏自己遇到的噩梦。
她在小时候，听到盖伦暗暗许下的誓言，直至现在也记在内心。
魔法是德玛西亚王国面对的最首要、最强大的危机，永远不让魔法进入他们的城墙。
霍极星默默跟在队伍后面。
当最后的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时。
他望向身前骑乘战马前行的盖伦和拉克丝，骤然有所醒悟。
他明白塞拉斯的目的所在。
拉克丝的到来或许是意外，祭拜自己的曾祖父福斯伊恩。
但盖伦的前来，绝对是塞拉斯的阴谋。
以福斯拜罗小镇为囚牢，唤醒残留的恶魔力量，将盖伦和麾下的无畏先锋军团囚困起来，无法去阻止即将开始的计划。
甚至有谋害盖伦的目的。
冕卫家族，是德玛西亚王国的顶尖权势贵族。
它的合法继承人死在福斯拜罗镇，绝对会引起德玛西亚王国的震动。
“啧啧，不愧是塞拉斯。”
“但伱想过，你的谋划一定就会成功吗？”
霍极星的目光落向谈笑风生的拉克丝，内心隐隐期待起来。
塞拉斯明面寻求诺克萨斯帝国的协助，却在暗地里耍了自己一次。
要知晓，德玛西亚王国的魔法泥潭，不仅让嘉文三世国王遭受到暗杀，在自己的王宫内去世。
还使得各大家族至今仍未赞同他唯一的继承人嘉文王子继位。
“有动静！”
福斯拜罗镇刚进入到视线，霍极星骤然出声。
在他的赤金色视野内，小镇上空的黑色迷雾显得异常浓郁。
盖伦立刻望向霍极星所指的方向，刚毅的面庞上布满凝重，进入到战斗状态。
他肌肉虬起，海蓝色双眸目不转睛，随时准备行动。
无畏先锋军团的战士们驱使战马，在他身边列阵，如同箭在弦上，披挂着钴蓝色马衣的战马发出急促喘息。
拉克丝也察觉到异常变化，嘴边泛起苦涩味道，是魔法涌动的痕迹。
她立刻进入到战斗状态，紧握住金色手杖。
拉克丝看上去是柔柔弱弱，但她曾以盖伦目标。
除却折光之力，还拥有非凡的战斗技巧。
进入小镇内，盖伦和拉克丝他们见到愤怒的居民正压着一个人踉跄走过街道，走向市井广场。
人潮拥挤，喧闹声震耳欲聋。
拉克丝听不到人们在喊什么，但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小镇居民内心溢出的愤怒和恐惧，缓缓融入黑色雾气。
“先锋！骑行！”
盖伦见状，再也无法顾忌什么，高声怒吼，向后蹬压马刺。
哒哒！哒哒！哒哒！
在盖伦的带领下，不过五名无畏先锋军团士兵，却像是钢铁潮汐般，凭借极高的技巧，恰到好处的分开汹涌人流。
拉克丝骑乘星火跟上，马掌在石子路面上磕出火。
在市井广场中央，拉克丝勒住缰绳，跳下马背，见到正在发生的场景。
在她的视野内，两名德玛西亚王国士兵拖着一个哭泣的男人走上原本用于买卖牲畜的拍卖台。
男人身上的衣服浸满了血，一直在不停地哀嚎。
吉赛尔法官立在男子前方。
伴随数百名福斯拜罗居民涌入广场，冲着那个男人又叫又喊，他们强烈的愤恨显而易见。
拉克丝察觉到自己的魔力已经溢于体表。
霍极星眼疾手快，轻轻拍了下拉克丝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受到黑色迷雾的干扰。
在普通人的眼里，黑色迷雾很是黯淡，几近不可见。
但在霍极星和拉克丝的感知下，黑色雾气似潮汐般弥漫，笼罩覆盖小镇。
拉克丝调整呼吸，压住涌上来的光辉，推开愤怒的人群走到近前，见到盖伦正站在广场的台阶下面。
“奥尔多·达扬，”
吉赛尔法官情绪激动，声音异常沙哑，宛如沙子摩挲。
“我控你谋杀之罪，并与黑魔法师密谋串通！”
“不！”奥尔多抬起流血的面庞，高声怒喊。
“你不明白！他们已经全部变成怪兽！我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黑暗，只有黑暗！”
“认罪！”吉赛尔法官往前踏步，怒视奥尔多。
福斯拜罗居民们也跟着大喊起来，报仇雪恨的欲望从一副副喉舌中喷涌而出。
他们一触即发，时时刻刻有可能冲上高台把奥尔多·达扬五马分尸。
但眼下还没有动手的原因，只是碍于面前这四名剑拔弩张的无畏先锋军团士兵。
面对盖伦，面对无畏先锋军团士兵，他们的理智还存在。
“这是在干嘛？怎么回事？”拉克丝和霍极星，走到盖伦身旁问道。
盖伦没有看她，而是死死盯着跪地的奥尔多。
“他杀掉自己还在熟睡的妻儿们，然后跑到街上袭击了街坊邻居。他用斧子劈死了三个人，然后才被制服。”
“他为什么会这样？”拉克丝听到，难掩面庞的惊骇神色。
“你觉得呢？”盖伦转过头，望向拉克丝，望向霍极星。
“这附近肯定有黑魔法师存在。”
“是黑暗的力量在捣鬼，只有在黑魔法师的邪恶影响之下，一个忠诚的德玛西亚居民才会犯下如此穷凶极恶的罪行。”
拉克丝吞下了自己气愤的反驳，推开盖伦登上高台，走向跪在地上的人。
“冕卫小姐？你干什么？”吉赛尔发光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拉克丝无视她的质问，蹲起身体，捧起了奥尔多的面庞。
他的脸上全是淤青，一只眼睛被钝物打得肿起老高，无法睁开。
鼻子里淌着血和鼻涕，开裂的嘴唇挂着好几道血口子。
“仔细看着我。”
拉克丝凝声开口，很好控制自己的光辉精神力透过他的头骨，传到满是伤痕的身体内。
奥尔多用剩下的一只好眼努力看清拉克丝。
他的眼白充满血丝，眼皮乌黑，似乎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家人，为什么要袭击邻里？”
拉克丝的折光之力察觉到黑色雾气带来阻碍，似是在阻挠她此刻的做法。
“他们不是.不.我看见.不是他们，他们是怪物呜呜呜。”
奥尔多开始用双手捶地，哭泣响起来，猩红鲜血自双眸内溢出。
“披着人皮的黑暗，一直藏在我们中间！”
“我醒来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
“所以我杀了他们！我必须要。我必须要杀掉！”
“你是不是杀了我的卢卡？”
吉赛尔法官意识到什么，快步走过来，满脸仇恨地俯视着奥尔多·达扬，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你是不是杀了我的儿子？就因为他与众不同？”
吉赛尔法官看似悲痛欲绝，倦怠的面庞上遍布哀伤。
但拉克丝却通过悲痛的外衣看到了藏于其下的不可告人的羞耻。
这位法官的眼中充满血丝，眼圈乌黑，但即使是这样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也依然流露出一种拉克丝熟悉的目光。
在她小时候，每当自己的魔法失控暴露，她的母亲也是这种目光。
有时她的哥哥盖伦也会流露出这种目光，还以为她没有注意到。
“什么意思？怎么与众不同？”拉克丝似是抓住一点思绪，上前握住吉赛尔法官的双手。
“没没什么意思。”吉赛尔法官闪烁其词，回避拉克丝的眸光。
正是这样的举动，使得拉克丝立刻意识到吉赛尔法官的儿子，究竟是如何与众不同。
染魔者！
卢卡，她的孩子。
绝对是一名染魔者！
“我听够了！”盖伦听到拉克丝和吉赛尔法官的谈话，再也忍不住。
锋利无比的德玛西亚钢剑轰然出鞘，泛起寒光的剑刃在暮色下映照出盖伦的坚硬面庞。
“按照德玛西亚的刑罚，谋杀罪，是不是只有一项？”
“是的，盖伦殿下！”
吉赛尔的目光离开了拉克丝的无暇面庞，眼中盈满泪水，沉沉点了点头。
“奥尔多·达扬，我判你有罪，并征召无畏先锋军团的盖伦·冕卫执行德玛西亚正义。”
听到判决的奥尔多抬起鲜血面庞，一抹疯狂讥讽的笑容浮现，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出现，黑暗的低语出现在空气，声音粗糙而又微弱。
这时盖伦举起了巨剑，做出准备处决的身姿。
奥尔多的遗言淹没在人群的呐喊声中，但拉克丝却是将只言片语完整地拼凑起来。
与此同时盖伦的巨剑已经开始向下挥斩。
光明在退散.
不止是拉克丝察觉到异常。
伫立在福斯拜罗人群里的霍极星，也察觉到笼罩小镇的黯淡黑色雾气渐渐浓郁起来，越来越浓厚。
似是暗中的恐怖存在已经彻底掌握了这片土地，可以让一切陷入了黑暗和混乱之中。
光明使者神殿！
霍极星意识到什么，眸光越过市井广场，落向小镇的地标建筑。
神殿顶部燃烧的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彻底熄灭。
弥漫的黑色雾气覆盖住神殿，遮掩唯一的光明。
拉克丝望向盖伦的动作，高声惊呼，意图阻止。
“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