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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69章 祸起宫墙,三千问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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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淑良抬手稍稍一平,冷辣老练的眸子透着些倦意,“行了,王爷对我这儿也不是稀客,这些客套免了。”旁边两个丫头上前将萧镇手中锦盒接过,脚步轻巧地走出了屋子,从外面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娘娘多日不见,风采还是依旧,只是本王近日的处境,却是每况愈下了。”萧镇低垂着眉眼,端过旁边桌上的茶,语气稍紧地抱怨了几句。
    官淑良唇角轻挽,“六王爷这真是折煞本宫了,天下谁人不红,六王爷怎么能不红呢。亘古以来,哪个世家都是难太平的,死一两个无足轻重的人,不成气候。王爷要抓紧的,是下个月初七的选妃宴。皇上现在被几个大臣烦扰地心思不安,只要少许有些助力,世子被封嫡,也就是这一朝一夕的事儿了。”
    萧镇眼睛左右稍稍一动,“不知道娘娘想让什么人被选上,又想刷掉什么人呢?”
    官淑良眼睛稍闭,语气中透着慵懒和不甘,“本宫位列六宫之首,替皇上掌管了这后宫诸多纷扰十余年,这后位,本宫不想再等。世家的女子,固然是一个都不能当选的,我听闻名单上有个云治髯的外孙女,那女人也算是世家,只不过她的门楣天高皇帝远,若她当选得宠,是个好处理的,你多多留意。”
    萧镇心领神会,起身作揖应道,“娘娘放心,这件事本王必然办妥当。麟儿的事儿,也有劳娘娘再助力一回,这背后甘甜,你我定当同享。”
    官淑良笑着点点头,抬起手指了下萧镇,“本宫当真是没看错人,你小子,是个会做事的。”
    突然,屋门外似有人被绊了一跤,官淑良和萧镇的脸色同是难看起来。外面的宫女急忙前去查看,却听到一只小猫喵呜喵呜地叫着跑开了,官淑良的贴身侍女进去问了句,出来时,几个人直接抓住了那猫,将它塞进了盛满开水的锅里,随着一声惨叫传出,再也没了声响。
    篆秋踉跄着,一路跑回了若安宫。一进门,一个身着灰色长锦缎的妃子从帘子后身姿文雅地走了出来,抬眸间眼睛两侧的细纹皱起,“篆秋,你怎么就回来了?今日没去书院么?”
    篆秋一瘸一拐地,神色有些紧张,一改往日痴傻憨笑的模样,低沉着声音,看着梁静,“母妃,我瞧见兰了。”
    静妃心头一颤,眼疾手快,抬手就将屋子里侍奉的丫鬟都使唤了出去,上前扶着他,才看见他腿上似乎是被什么给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染红了他的裤脚,她从药柜里拿出一些创药,一边给篆秋处理,一边再次抬眼确保门是关严实的了。
    篆秋忍着痛说道,“母妃,萧镇又去了云霜殿,这是他今年头一次上殿。我听他们说,父皇要准备封嫡了,还有下个月初的选妃,他们也要做手脚,所有的世家女子最终都会被淘汰掉,只有一个无名小卒,会被他们给捧上去。”
    梁静皱着眉头,心头飞快地思索着,“他们可发现你了?”
    篆秋摇头,“完全没有,就算发现了,我对外是个傻子,他们觉察不出什么。母妃,萧宴一旦封嫡,当年的事情就再也不可能查出真相了,我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也就没有意义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梁静抬眼,看着清素的宫殿,和自己身上这件陈旧的长衣。她曾经是深宫里最不想卷入宫斗的普通女子,无世家可以依赖,单凭选秀第一名而入宫。前几个孩子因为官淑良的暗算而无一幸免,就在她想一死了之时,是兰机皇后救下了她,给了她希望和保护。
    在兰家出事以后,梁静多次想要随兰机而去,可是兰家冤案一日不平,她的眼睛就一天难以闭上。
    她起身去,严肃地看向篆秋,“你跟我过来。”
    他们走到一处供奉着香火的灵台前,那灵台上并没有写名字,但那是为谁而进献的,母子二人心照不宣。
    篆秋跪在灵台前,冲那兰机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梁静眸中承装着那染地颇旺的烛火,眼神中涌出决然和冷静,“兰机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让夜王殿下,得到他应得的一切。所有害过您的人,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陷入深渊,绝不留情。”
    梁静转过身,扶起篆秋,叮嘱道,“你去京东,将这些时日盛开的紫色茉莉,给我采摘一些回来,至少要十几筐子。”
    篆秋眼神中稍有些疑惑,以他的脑子,他想不出静妃要用这做什么,但是母妃让做的不会有错,他应下声,转身便立刻出去,刚一推开门,就恢复了呲个大牙傻乐的表情,谁见都是一脸嫌弃。
    暮光沉沉,转眼间就到了夜晚时候,覃雨望沐浴更衣后,湿漉漉的青丝耷在薄薄的肩膀上,看着楚楚动人。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却看到夜念斯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男人手里捧着一本《孙子兵法》,高挺的鼻梁上卷着暖光,闭上的眼睫好看地动人,长长的睫毛在俊脸上洒下两道浓密的阴影。
    覃雨望从他手中取下书,侧身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心头的喜欢越发难以压制,她觉得夜念斯不过是嘴硬罢了,依照他无依无靠的能力,他哪里是能杀萧宴的人呢。
    他甚至都不会武功,根本不可能近萧宴的身。
    她一只手扶着枕头,缓缓弯下腰去,在他紧闭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口,夜念斯的嘴巴是甜甜的,身上是香香的,覃雨望每天面对着这么一个又听话又乖巧的漂亮夫君,实在是很难不沉浸于他。
    夜念斯睫毛微颤,犹豫着睁开眼,看到覃雨望在看着自己笑,有些不自然,眼神看向别处时,脖颈稍稍有些红了。“二小姐,还不休息。”
    覃雨望拉开被子,随意扯开夜念斯的腰带,抬手将他的衣领翻开,伸进一只小手去贴着他的胸肌,紧紧蜷缩在他怀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夜王殿下,明日你可就要随我入宫去看那些秀女了,若是到时候你有喜欢的,也可告诉我,领回来给你当个侧室也不错。我可不是古板的人。”
    夜念斯抬手将覃雨望的腿抱起到床上,将她搂在怀中更紧些,明明是讨厌别人和他有任何接触的人,可现在的身体却任由她上下其手。
    他心里很明白,覃雨望是想试探他对于兰芝若的心思。
    他唇角轻挽,眼神中裹着冷意,“好啊,二小姐给的,我都要。”
    覃雨望一生气,抬手就在他心口上猛捏了一下,之前取血的伤口猛地一碎,夜念斯疼地猛哼了一声,脸瞬间就白了。
    覃雨望察觉出不对,她皱着眉头半起身,抬手就要掀开他衣服,夜念斯大掌却握住她手腕,温柔的眼神投向她,“没关系二小姐,没什么的。”
    他越是这么说,覃雨望心里就越慌,她还是执意将衣服拉开,却看到他心口有一处刀伤,正在缓缓地渗血。似乎是已经快要长好了,但是却因为她方才那一捏,一下子就破了。
    她顿时心生愧疚,更是十分心疼,皱着眉头,好看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这是怎么伤的?何时伤的?”
    夜念斯黑眸看着她,几乎没有半点犹豫道——
    “那一日,二小姐给我下毒,只为了问我一句,是不是想杀那无关之人。二小姐可知我和他都没有见过几次面,又可知我现在居于侯府,能有如今的日子,早已经感激涕零。”
    “我蝼蚁之相,从不敢奢望太多。我以为我真心待二小姐,就能得到真心。可是那一日我之痛苦,实在是堵在心口,难以消解,所以我便在心口上划了一刀,想让那痛苦,顺着血流掉。”
    他声音中似有哭哑,表情楚楚可怜,眼神都红了,“二小姐,能否不要再猜疑我。我不知我有几条命,禁得起如此疗伤。”
    这些像是刀刃一般的话,一下一下地戳在覃雨望的心上。她承认她是看到萧宴送来的信后,对夜念斯有些成见,更因为他撒谎出府,这才以为他是去做坏事了。
    却不成想,她对他的伤害,却有这么多。
    覃雨望眼睛微微地湿漉了,她抬手轻轻抚摸夜念斯的伤口,低下身去,在那伤上轻轻亲了一口。
    夜念斯眸中一愣,黑眸看着她,下一秒,覃雨望抬手抚摸他的耳垂,小心翼翼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夜念斯的心跳几乎都停跳了。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回应,感受着她甜甜的吻,和小小身体上独有的温暖,覃雨望抬眼松口时微微喘着气,在夜念斯的鼻尖和眉心落下一吻,“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猜忌你。我会保护好你,不让别人伤害你。”
    说完,她便紧紧抱住了他。
    怀里的温存,让夜念斯几乎迷失了所有的冷静。他几乎想要放弃所有,就这么爱她,深爱她,扑倒她,占有她,和她就这样过着普通夫妻的日子。
    可是十七年的痛苦,血海深仇,又怎能是这动人的温暖,片刻能平的呢。他再一次隐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如果欺骗她,能让她好过一些,那这种谎,他不在乎多说几句。
    既然迟早有一天她会发现肮脏的他,那现在的这一刻,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选秀。
    在大虞朝,女子有很多改变自己命运的方法。大虞朝的朝纲礼常里,是不禁止女子为官为将的,只不过这种机会一般都集中在世家贵族。对于普通的民间女子来说,还有一个能逆天改命的方法,就是参加选秀。
    有许多看不起参加选秀的女子,觉得她们的成功不过是靠着取悦男人,一生都锁在宫墙里面,尔虞我诈,和不同的女人斗智斗勇,一辈子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最是悲哀。
    但选秀的魅力,并不在这里。如果你是一个受宠的妃子,你便会看到这世间最美的风景,拥有这世上独一无二财力的男人,他真心实意地待你、喜欢你,让你的家族有所依靠,让你享受到别人八百辈子都享受不到的东西。
    而这些,不因为你是多厉害的人,甚至也未必是多漂亮,只要你是很特别的那个,能让他觉得好的就是好。
    这像是赌局一般的游戏,实在是让人着迷。而今年的选秀也有些格外特别的意义,七月初七正好是七夕节,哪家的女子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看这一日了。
    覃雨望和夜念斯到秀女阁的时候,参加遴选的人已经都到齐了。与他们一同为评委的还有几十位来自其他世家的女子,大家面上都是笑嘻嘻地,实则心里的算计十分密。
    覃雨望坐在桌前,抬手握起果盘里几个夏威夷果,用小小的铁钥匙剥开几个,递给夜念斯,男人黑眸看了一眼那雪白的果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
    他缓缓放在口中,那奶香的味道缓缓散至唇齿,果子有些硬,味道有点发咸,但是很好吃。
    覃雨望一个接着一个地剥着,等夜念斯刚吃完一个,面前的茶碗里已经装满了半碗,他皱着眉头,看向覃雨望。
    覃雨望则是眼睛时不时地瞥向那秀女的名册,手里还是不迭地剥着。
    夜念斯算是知道了,她一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剥东西。之前阖宫家宴,她紧张于自己能否凭努力拿到那赏金,刚一进门,便又是虾又是螃蟹,给他剥了满满一碗。他吃地一口不剩,结果吐了整整七日。
    这一次,又是这样的。
    他也不知她在紧张什么,就好像她是参选的秀女一般。
    覃雨望侧眼看了眼那碗,低声道,“殿下,你快吃,这里还有好多。”
    夜念斯皱着眉头,伸出大掌握住她不迭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是冰凉无比的,他黑眸看着她,嗓音清寒,“二小姐,你在怕什么?你若不想参加,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覃雨望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感受着手背上的温暖。
    怕什么?
    还能怕什么。
    兰芝若是原书的女主,她和夜念斯有着命定的缘分。覃雨望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赢过她,心里只是在打鼓,只怕自己费尽全力,也比不上那女人和他的一面之缘。
    她怕失去他啊。
    她推开夜念斯的手,低下头,将自己内心排山倒海的忐忑藏地很好,“我是谁,我能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觉得这果子好吃,想给你尝尝。”
    夜念斯看着她不自然的表情,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他捧起那白色的小圆果,一个一个乖乖地吃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果子是覃雨望亲手剥开的缘故,一颗比一颗甜。是他在这世上,吃过的唯二好吃的东西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