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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红楼情圣,牌庄神赌
    “殿下,我……我今日不太舒服,”覃雨望勉强挤出几个字,脸熟地像樱桃一般,杏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腰后的热枕,腰板从来没有这么端正地贴着墙过,紧张地唇都白了三分。
    男人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气,不是什么香也不是清洗衣物所用的露,好像就是那种……很干净很清纯的……男人的味道。他呼吸的时候,就更香,这香味越闻,覃雨望的脸就越红。
    “殿下,我腰麻了,你……你先起来?”覃雨望吞了下口水,杏眼中稍稍闪动。
    可夜念斯并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他黑眸滑过覃雨望的脖颈,嗓音清冷,说话时那丝丝的吐气打在她耳垂上,让覃雨望冷不丁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瞬间竖立起来,他黑眸看着她,“可是书上说,这个时候,女人会更喜欢。二小姐觉得呢,”他继续凑近,削薄的唇在她的耳朵旁边微启,热气一呼一吸地盘旋着她耳垂处敏感的神经,“二小姐想试试吗。”
    “我不想!”覃雨望刷一下把夜念斯推开,嗖嗖两下跳下床,背对着他站在原地,深呼吸几个来回,反应过来后,她转过身去,皱着眉头抱起桌上那些书,嗖嗖往外跑,到了院子里大喊一声,“柳叶!给我把这些书扔掉,越远越好!”
    夜念斯转过身来坐着,稍稍屈起一条腿,回想着方才覃雨望跑出去那个模样,唇角稍有些颤触,眉眼中的动容难以掩藏,但只是片刻,就消散于虚无,恢复了淡漠清冷的神色。
    这下,可以不用再读那些浊眼之物了。
    且说这一晚,覃雨望独自一人躺在那张粉色的小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她本以为这些书可以让夜念斯沉迷,毕竟哪个男人不喜欢这些?特别像他这种,小处男,应该更是对这些书爱不释手才对。
    可是现在,他好像大有要把这些书里的东西,在她身上实践个来回的想法,她无语地抬手遮住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月落西山,子时已过,覃雨望在殚精竭虑却又没想出来个其他办法的愁闷中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在梦霭沉沉中,她发现自己的床好像飘在水上,一开始还是正常的,她甚至觉得很有意思,只要用脚一蹬,床就会往前跑。
    可是突然从水底下伸出来一只大手,猛地一下就握住了她的脚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拽进了水里。
    她瞪大了眼睛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夜念斯,她想喊想叫想挣扎,但是夜念斯直接在水里堵住了她的嘴巴,她窒息、痛苦,身体近乎麻木。
    她拼命地挣扎,使劲地挣扎,从夜念斯的强拥中挣脱出来,刚一出水面,她就大喊一声,“夜念斯,你个流氓!”
    这一声喊,把她从睡梦中给惊醒过来,她猛然一睁眼,看到被子还好生生地盖在自己身上,急忙掀开一看,发现自己的衣物都还是完好的,只是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是梦,幸好是梦。
    她坐起身来,稍稍平复呼吸,杏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这床被子,双手微微抓紧,暗自下定决心,【不行,我一定得让小暴君学坏,不能让他在我身上实践,得给他找点别的好玩的。我就不信了,男人四乐,吃喝淫赌,他又不是个圣人,还能百毒不侵?】
    彼时隔壁的夜念斯也醒了过来,这墙并不怎么隔音,偏偏他的床和覃雨望的床原本就是一墙之隔,故而覃雨望那声梦呓,他听地极为真切。他黑眸稍稍闪动,微微侧头向外面看了眼,正值丑时,月色凄然。
    他黑眸中神色复杂。看来她所想的,并非是他猜测的那个意思。夜念斯侧过身去,黑眸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皎洁,清冷透彻,那月亮里有星星点点的黑影,像一座座小山,也像一个个小人。覃雨望为他找的那些书,也并非都是无用之物,里面有些话,他却是印象深刻。
    他记得有一句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可是月亮即使是圆的,细细看去,它的心上仍有缺陷,那是一座座宫墙,围起一座座小山,堆起一庄庄孤坟,埋起一个个良人。
    那书里说彼此相爱的人死后,会被天神捞起魂魄,成为彼此的月光,种在月亮的阴影里,让他们能看见光,却不担心因为光的刺热而消弭,那样即使是在阴影里也是温暖的、长久的。
    可他注定不是良人,覃雨望注定不会成为他的月光。他看着那孤冷清白的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
    这一晚,没睡踏实的不止这二人,已经过了大半夜,覃云都还没有回家,官嫦懿给自己梳洗打扮好后换上了纤薄的衣服,即使是在有地暖的房间里,她依旧被冻地瑟瑟发抖,她披着一件长长的披风,站在门口,那双顾盼的桃眼,遥遥地望着院门,可是迟迟都不见覃云的身影。
    她转过身在圆桌旁边坐下,被身后放着的各种香熏红了眼睛,她抬手用帕子稍稍擦了道,再一抬头时,门外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她眸色起疑站起身去,月色照在覃云的脸上,稍稍发红。
    “懿儿,”他厚唇中浅浅一唤,便神色不清地倒在官嫦懿怀中,女人将男人壮硕的脑袋抱在胸前,皱着眉头,垂眸看他面色,语气中透着嗔怒,却也是掩盖不住裹藏的心疼,“云郎,怎么喝这么多酒?”
    覃云握着她的手,靠在她的肩上,浑身瘫软,剑眸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在孤寂无人的院子里撒上一道道盐,他眸中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颓靡。
    下午的时候,覃羽将他叫过去,说那被查到的证据,已经证实是从宫里泄露了踪迹。为了彻底拔掉遏住覃家军喉咙的军俸,覃羽和江帆商量后决定以此来对付官厉,逼他分权,让兵部可以左右粮草军马的银两支出和调配。
    也就是说,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覃羽准备用这个来大做文章,搞垮官厉。到了那个时候,官嫦懿,他的妻子,要如何在覃武侯府立足呢?
    他长叹一口气,闭着眼,微微侧过脑袋,额头贴在官嫦懿的脖颈处,似乎眼角湿润,“懿儿,你说我们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买个一二进深的小院,生个孩子,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好不好?”他实在不想夹在覃羽和官厉之间。
    官嫦懿愣了愣,她忖思着覃云的这些话,看着他越发将自己的手捏紧,心中一疼。在这寥寥几句中,她唯独听到的,就是覃云想要一个孩子。她那双平日里蛮狠高凛的双眸,此刻微微泛红,不由得涌起一股浓重的愧疚,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覃云两颊泛红,神色迷离,声音很平静、很淡然地说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裙,那时寒冬腊月,你宁可冻地流鼻涕,也不让身旁人给你披上貂绒,只因你觉得自己身材丰腴些,穿上那物,总是瞧着堵心,觉得自己不如旁余女子苗条。”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那时回京,本以为只是短暂停留,可没想到直接被免去职务,赋闲在家,我年方二十,战将生涯就走到了尽头,我以为你必然离我而去,却不成想你十里红妆,最后还是嫁给了我。”
    他稍稍捏紧了官嫦懿的手,“懿儿,我从心底里,希望你好。我覃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但从今日起,我不会再负你。我会和二妹撇清关系,做好她一辈子的大哥,也做好你一辈子的丈夫。”
    覃云彼时所说所想,都是真心实意。他原本从未觉得自己爱官嫦懿,可是到了选择之时,他才发觉,曾经他实在亏欠她很多。他对覃雨望的感情,源于这些年由她那处得到的依赖和逃避,可官嫦懿是他的妻子,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好好爱她,保护她,不能让她再受伤害。
    他遗憾于自己成亲这么久,才意识到这件事,好在现在还不算晚,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好好地补偿她,去爱她,去呵护她,去弥补他所有的过错。
    说完后,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官嫦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垂眸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那掌心的温暖,胜过周身严寒,即使是开着门,门外吹进风,院里下着雪,可这一刻,官嫦懿从未觉得如此温暖过。
    她抬起微微发红的眸子,看着门外,细碎的小雪,随着风起旋,在空中飞舞,美地出奇。成婚七年,覃云从未对她坦然过这些,他的性格她太了解,他说出的话,从来一言九鼎。他说会照顾她一辈子,会永远对她好,那是真的,他真的可以做到的。
    这种感动,让官嫦懿逐渐地冷静下来。她知道覃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正如他一进门来,倒在她怀中的那一刻,所说的第一句话一样,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热盼儿女膝下成群。
    她松开他的手,将他扶着走到床边,抬手摸着覃云那几缕发白的青丝,眸中闪过一道汹涌的狠绝。她起身去,冒着小雪,径直走出院子。
    咚。咚。咚。
    夜念斯轻闭了没多久的双眸,稍稍睁开,黑眸侧滑,看向门口。门外有个人影,青丝簪,发髻高盘,他起身,将一件长袍披在宽肩上,走了几步,单手抽开门栓,一掌拉开门。
    纷纷扬扬的小雪中,官嫦懿孤身一人站在那处,她那高傲的头这一次没有用鼻孔看夜念斯,那盛气凌人的神色敛然收起,她扬起桃似地眸子抬眼看着他。
    夜念斯什么也没问,官嫦懿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她接受了他的提议。他黑眸看着她,清冷的月色滑过他高挺的鼻梁,眸中清冷阵阵,裹着阴邪冰寒,刺骨三分。他稍稍扬起下巴,面无表情,他早清楚,这个条件,官嫦懿是绝对无法拒绝的。
    愚人的报复,素来是当场报仇,招招相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他的报复,将让官嫦懿,后悔在这世上活过。
    翌日。
    覃雨望清早一睁眼,便打扮上一身男人装扮,按照昨日想出来的计划,拉着夜念斯上了街,沿着那又宽又阔的正阳街一直向东走,走到飘红楼门口时,停下脚步。
    夜念斯黑眸微抬,看向面前阁楼,三层竹楼,每一层都挂着红菱,往里看去,更是处处装点得灯红一片,透着一股浓重的蛊惑情媚之意,覃雨望拉着他走了进去,两侧立刻围上来三五个胭脂气甚浓的风尘女子,在夜念斯身旁围蹭。
    “哎哟这位俊俏公子,今日可得让姑娘们好好伺候伺候!”
    “公子,我叫小黎,前些日子才来的,会弹琴,也会谈情。”“公子,我叫梦倪,在这里,我的经验是最丰富的。”
    夜念斯面无表情,黑眸邪厉地扫了一眼她们,那些女人原本笑地妩媚,却活生生被他吓地脸都僵硬了不少,从他身旁退了几步。
    覃雨望转头看着夜念斯,端详着他的表情,清了两下嗓子,装作男人声色,“夜兄啊,你初来乍到,想必从未来过这等地方!今日兄台我带你好好享受一番!你放开了享受,不必替我省钱!”
    覃雨望记得,闵梳、辰傅和篆秋就经常来这地方,都是皇子,还是一个爹生出来的,那秉性应当总有些相似的地方?夜念斯就是天性太久得不到释放,越憋着,越容易憋出一肚子坏水,所以不如提前让他释放释放。
    夜念斯黑眸看向她,眸中闪过一道不屑,嗓音清冷,“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覃兄。”
    “没事没事,都是兄弟,好说好说!”覃雨望高兴地嘿嘿大笑,将一个油头贵公子演得惟妙惟肖,说完就把夜念斯送到一个很大的带屏风的雅间,而后准备出去。
    一只大手却抓住她手腕,她回过头,夜念斯直勾勾地看着她,“覃兄,别着急走,你既然破了财,不听点响,岂不是亏了。”
    响?那还是不听了吧,覃雨望尴尬地笑了下,“夜兄,你的风姿我有所耳闻,我在这里,怕你舒展不开,不打扰你欢度今宵哈!”
    说完她把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往他手里一塞,转身急忙要跑,夜念斯伸手到她腰间,轻轻开掌一捏,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腰捏在手中,回缩摁在身侧,稍稍垂首,在她耳旁轻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覃兄就不想看看,那三百六十二本禁书,到底教出怎样一个淫魔。”
    覃雨望真是无了个大语,没办法,她只能皱着眉头在屋里的圆桌旁坐下。她气呼呼地看向夜念斯,等回去了,她一定得好好洗个眼睛。
    夜念斯走到桌子对侧,黑眸从她脸上划过,而后不紧不慢地坐下身,神色慵懒,抬起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抵着太阳穴,嗓音清寒,“老板可在。”
    两个姑娘急忙出去喊老鸨过来,没一会儿,一个眉间有大痣的女人快步跑进来,手里拿着桃红色的帕子,穿着一身绿色的柳衣裳,笑地整张脸上只余一嘴牙,“客官,我是这儿的鸨娘,您有何吩咐?”
    夜念斯看了夕老板一眼,“你们这儿,最贵的姑娘,要多少银两?”
    夕老板一听,这是来大生意了,急忙介绍道,“头牌儿秋香,身价一千两,还有九个美娇娘,外号红楼一朵!各自是五百两,看客官想要哪种的?”
    夜念斯单手拨拉着那银票,修长的手指抽出五千两,抬手,老鸨双手接过,笑得开怀,夜念斯不紧不慢地说道,“麻烦你,让她们十个人一同过来。”
    老鸨心里一惊,看了看夜念斯,又看了看覃雨望,心想这两个大男人,大白天地,就要这么多的女人,当真是不怕把自己给搞亏了?不过有钱赚,怎么都是好的,“好嘞,您等好!我这就去喊姑娘们!”
    覃雨望彼时也不知道夜念斯要做什么,虽然一男多女这种配置,在他看的那些书里并不罕见,可这男人未免有点过于自信,真觉得自己是个情圣了?
    不一会儿,老鸨带着九个国色天香的姑娘家走了进来,颇不好意思地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退给了夜念斯,抱歉道,“客观,秋香姑娘今儿个身子不舒服,不能伺候了。您见谅,今儿的酒水,我给您免了。”
    夜念斯黑眸不屑地扫了眼那排女人,面无表情,“知道了,出去。”
    老鸨清退了屋中人,而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九个姑娘都笑地灿烂,各有各的美,有的身材丰腴,要什么有什么,有的腰肢纤细,婀娜多姿。放眼望去,各个长相都有特点,美地养眼,不愧是青楼绝色。
    其中一个笑看夜念斯,一脸娇羞,“不知爷想要哪种的?可否告诉我们?”
    夜念斯抬手,将那一叠银票放在桌前,黑眸瞥过她们,而后缓缓地看向覃雨望,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个人,没别的兴趣,就喜欢看热闹。”
    那些姑娘们笑起来,“公子,这么多人呢,肯定热闹,你想凉都凉不下来呢!”
    夜念斯稍稍扬起下巴,接着说,“但是不知道我想让你们做的事,你们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您这是说哪儿的话!”
    夜念斯靠在椅子上,黑眸扫过她们的脸,“那我,想看你们打架,”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银两,“半个时辰,谁打赢了所有人,这些银两,就是谁的。”
    覃雨望眸中狠狠一愣,她还以为他要搞什么样。不是……哪个正常男人到了这种地方,居然想着让姑娘们打架的?
    只是还不由得她反应,方才还相处甚是融洽的女子们,果真大打出手,女人狠起来那是无敌的,整个屋子瞬间一团糟,每个人都张牙舞爪地追着别人打,惨叫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老鸨从门外慌忙赶来,一时间都不知道先拉开谁,这些头牌儿本就因为生意冲撞,平日里积攒不少火气,这下借着这个由头,那可是打地难舍难分,钱不钱已经无所谓了,今日这个疯必须发。
    趁人乱之际,夜念斯不紧不慢地收起那余下的六千两银子,迈开长腿走了出去。覃雨望压低了帽子紧随其后,刚一出门,飘红楼的招牌都被楼上的人给砸了下去,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让人家自己人,把自己的店给砸了。
    覃雨望真是佩服。看来在男女之事上,那夜念斯真是块硬骨头,那是油盐不进,肥瘦不吞。
    那她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正阳街以西是一条钱庄,不少钱庄中都设立着赌坊,每次从这里过,总能看到大把大把的男人,手里拿着钱袋,疯一般往里跑,挡都挡不住。
    都说这东西害人,能让人迷乱心智,覃雨望不怕输,覃家家底厚,只要夜念斯能迷上赌,那也不错。
    她挑了一个最大的赌坊,硬是拉着夜念斯走了进去,他们站到一个方桌跟前。只见一个精瘦的小伙计手里拿着一个骰盅,嘴里吆喝着,“大小押宝,买定离手咯!”
    桌子周遭围着一圈人,放眼望去有衣着富贵的,也有稍显朴素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骰盅,眸中迸发出汹涌的贪念。
    覃雨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人一旦沾了赌,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着他们无休止地往下压钱,所谓的“买定离手”,原来就是这样的。
    若是夜念斯变成了这样,那肯定没办法静下心来算计了,于是她转过头,扬起杏眼看着夜念斯,小声道,“夜兄,你也玩两圈?”
    夜念斯黑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不玩。”
    “我们难得出来一回,你别扫兴嘛,就玩两圈,试试手气,过一会咱们就走。”覃雨望继续怂恿。
    夜念斯侧脸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别过眼神,就在这时,那小伙计开了骰盅,高声一报,“三四五,12点,大!”
    顿时满桌有人欢喜有人愁,押大的人赚得盆满钵满,押小的人则是怨声载道。当桌上银两再次被卷空,那小伙计又摇起来。
    夜念斯黑眸直勾勾地看着他那骰盅。他曾经看过一本书,名叫《数骰线》,里面讲的就是这赌坊中,如何透过那骰盅,猜到骰子的转向,从而压准那骰子的点数。
    也就是说,一切看似偶然的现象,核心都是必然可推断、可计算的。
    书里写,每一颗骰子都有自己的重心,在和骰盅壁缘相撞的过程中,会因为特定的力道和轨迹,而划出不一样的弧度,但因为重心的存在,所以每一颗骰子最后的落地面,是全部震动次数的径向箭头之和,并做出相应的对角线,对角线所对的面,就是向下的面。
    他眼神紧随着那小伙计的手,他一共向左摆动了十次,向右九次,最后一次落地,其中三颗骰子,初始向上的面是三四五,而骰子每两个相对的面之和都是七,也就是说,初始向下的面,是四三二。
    十左九右,按照书中的办法做径向对角线的加和,在原本的骰子位置上进行转动模拟,最终第一颗骰子左转三上翻二,第二颗右转五不翻,第三颗左转四下翻三。那最终骰子向下的面,就分别是五,五,一。
    那向上的面就是二,二,六,和为十,小于十二,这一局应当押小。
    骰子落地,厚重一声,小伙计看了一眼桌边众人,“各位老板客官,买定离手啊!”
    围绕在桌边的人都是老手了,根据他们的“经验”,一般只要出现了一次大,后面就会连着两三次大,小是少见的,故而这次,几乎所有人都压了大,他们抬眼张望,看看有哪个面生的冤大头,押个小,让他们狠狠赚一笔。
    夜念斯面色冷萃,抬手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押在了小上。
    顿时,众人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贼溜溜的眼神中仿佛在说,【瞧,这是个人傻钱多,都别告诉他,咱们一起偷偷赚钱。】
    那小伙计轻轻开盅,只见那数是——
    “二二六,和为十,小!”
    “哎哟!老千吧!”“就是啊,怎么回事?”
    一群人幽怨地紧,十分嫉妒地看着夜念斯,眼神里好像要喷火一样。
    覃雨望还没反应过来呢,赌坊的伙计就把一大碟子银子给她装在了袋子里,她抬手一提,一家伙没提住,差点给扔地上,她惊讶地打开那布袋子看,白的银子啊,少说也得几千两!
    她不解地看着夜念斯,杏眼眨巴眨巴,不是……这气运之子的人设,还可以这么用的吗?
    夜念斯黑眸看着他,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波动,那些男人眼中的贪婪、刺激、猩红,在他眼中纹丝都看不到,他嗓音清冷,面色沉静,“这次,可以走了吧。”
    覃雨望是服了,她垂头丧气正要走,赌坊中出来几个伙计,堵在了门口,夜念斯黑眸中划过一道冷厉,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朝他走过来,身上穿的是锦绣绸缎,清脆地几声鼓掌,“这位老板真是好手气,今日小店开门红,不知可否赏脸玩两局?”那人眼睛狭小,满脸横肉,看着十分凶悍,他是这钱庄的老板,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满桌捞的。
    夜念斯黑眸看着门口堵门的五六个人,各个膘肥体壮,没有要让步的意思,他猜测是因自己打了满桌彩,这老板不让他输个干净,是不会放他走的。
    他转过身,两个伙计给他拿来一张椅子,他黑眸看向那男人,“可以。赌注是什么。”
    那老板笑了一下,右脸的横肉抖了一抖,抬手扬指向夜念斯,目露凶光,“随您提,您说个数。”
    夜念斯黑眸稍稍滑向一侧,嗓音清冷,“那就十万两吧,”他在那椅子上坐下,黑眸侧向那男人,“可以开始了。”
    那老板咬着后槽牙,不知怎地,第一眼看见这小子,就觉得他骨子有种让人厌恶的高傲劲儿,他走上前去,坐在夜念斯对面,“这位老板,我要的赌注可还没说呢。”
    夜念斯黑眸看着他,“请讲。”
    那人站起身,凶辣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朝一侧稍稍歪着脑袋,凶狠地说,“我要你的命做赌注。”
    所有开赌坊的,都很忌讳这种“赌神”的出现,几乎是这个行当里的规矩,只要有一家发现了这种人,高低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弄死,不然就会破坏这个圈子的规矩。
    夜念斯唇角轻颤,黑眸中划过一道挑衅,面无表情地看向那老板,风轻云淡地缓缓说了句,“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他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旁边那已经吓懵的伙计,“我说了,可以开始了。”
    赌坊里的气氛从未如此紧张过,那老板手底下也不是没死过人,但是此刻明明夜念斯横看竖看都不占优势,坐在他对面,却恍然像个胜者,这还没比呢,怎么就觉得自己矮人一头?
    他定了定神,一摆手,旁边一个伙计送上来一个金骰盅,他将那骰子给夜念斯看了一眼。
    夜念斯黑眸扫过那骰子,三颗中有两颗,一端的底面是不平的,他们对这骰子做了手脚,重心是歪的。
    那老板坏笑了一下,而后扬手,傲慢地命令道,“开始吧。”
    他抱着肩膀,一脸自信地看着夜念斯,桌下的粗腿嘚瑟地抖动着。这一局的规则是三局两胜,每一局猜点数,谁猜的最接近,谁就赢。
    无论是扔骰子的人,还是那被扔的骰子,他都做了手脚。还三局两胜?他保证夜念斯一局都赢不了。他这条小命,他今天要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