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尴尬的看着娜塔亚，说实话，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 如果娜塔亚再邀请一次，他会考虑看看，至少全面的了解一下灵膳师这个职业，再做决定。
但是，娜塔亚似乎也是在等着什么，俏美的脸庞虽然冷淡，但湛蓝的大眼睛却是充满了期盼。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开口，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这两个小孩，真是太稚嫩了。”许倩看明白了，遮住嘴勉强没有笑出来。她想了想，直接站起来，望着张言，“酒足饭饱，我们走吧。”
“……好吧。”张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干耗着也没什么意思，只能点点头，跟许倩走出“真味楼”。
娜塔亚追到门口，小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着张言越走越远，懊恼的小脚在地跺了几下。
“笨蛋！你只要肯给我个台阶下，我怎么也要收你当徒弟啊！”娜塔亚十分懊悔，脸写满了失望。
张言这样的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不过，娜塔亚是灵膳师，平时高傲惯了，已经提出一次邀请，被人家断然拒绝。立刻再邀请一次，她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
红色的跑车在公路风驰电掣，许倩实在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今天让娜塔亚吃瘪，她心情实在太好。而且……
许倩仔细的盯着张言，越看越高兴。
娜塔亚的眼光很不一般，她能看的人，天赋绝对是顶级。
眼前的张言是一个灵膳师的好苗子，这样的天才必须拉拢培养。
如果林家能拉拢到张言，把他培养成一个灵膳师，林家的实力要提升一大截。
要知道，灵膳师几乎被“真味楼”垄断，只有真正的大家族，才有自己的灵膳师。林家跟那些真正古老的庞然大物相，也只是一个新兴的小型家族罢了。
“张言，你不用后悔。娜塔亚在真味楼只是一星灵膳师。当然，她只有十六岁，这个年纪能成为灵膳师，已经是个绝顶天才。但是，按照规定，二星灵膳师才有资格收徒。”许倩见张言脸色不好看，笑着说道，“她年纪小，太孩子气，你跟着她，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你真的有天分，机会多的是。”
娜塔亚竟然只有十六岁！那岂不是一个学生？可是一个学小女生，又是赛车，又是抽烟，有点叛逆啊。
张言点点头，让他去做一个学生的徒弟，而且是叛逆的小女孩，确实不太靠谱。
“我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灵膳师到底是个怎样的职业。”
许倩笑笑，耐心给张言解释起来。
“修行，要凝炼天地灵气。”
“先秦两汉时期，为什么能人辈出？屡屡可闻得道成仙者，连正史都有不少记载。因为那时是正法时代，天地间灵气充盈富足，石头泉水都浸染了灵气。修行的人只需要‘煮石为粮’，能够摄取灵气，修道成仙。”
张言点点头，他看过几本道家典籍，确实有“煮石”的记载。
地煞七十二术，其一个是“煮石”。葛洪在《神仙传》记载“白石先生常煮白石为粮。”南朝也有“煮石初烂，烧丹欲成”的名句。
煮石为餐的传说很多，安徽省的全椒县至今还有“喝山泉，煮山石，一年到头无病疾。”的说法。
“只需要煮石为餐，能够摄取灵气。修行在正法时代竟然是这么容易！”张言脸庞不由露出一丝向往。
“不光是你，现代任何一个术士，也都是向往那个传年代。”许倩幽幽叹了一口气，“可是谁让我们出生晚了，没有赶好时代呢。”
“秦汉之后，是像法时代，灵气开始贫瘠，煮石不能满足修行需要。修行者从地底掘取蕴含灵气的矿物，烧制成丹，也是所谓的‘炼丹’术。”
“像法时代，虽然灵气开始贫瘠，但却是修行的黄金时期，各种天才不断涌现，对先秦两汉的古典修行方法进行改良，提出自己的见解。那个时代，流派、宗门遍布天下，白日飞升者屡有耳闻。”
张言再次点头，道士烧汞炼丹，吃了仙丹能成仙，这种事情连小孩子都知道。
“然后，时间到了北宋末年，末法时代来临！”
许倩的表情再次落寞，“末法时代开始后一千年，灵气以惊人的速度消失。不过，修行者，本是逆天而行，一路荆棘密布，困难重重。灵气的匮乏，还没有让修行者信心动摇，依然烧汞炼丹，只是灵气匮乏，富含灵气的矿物变得十分难得。宋代以后，炼丹术全面衰落。”
“直到明朝，灵膳师的出现，修行者才再次回光返照。灵膳师是将富含灵气的血肉制作成菜肴，吃了之后，弥补身体内的灵气。”许倩苦笑了一下，“血肉才蕴含了多少灵气？而且，灵气被血肉沾污，本不纯。以前的修行者，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现在的术士，却是奉为至宝。现在的术门，不过是苟延残喘，总有一天，要全面消亡了！”
煮石、炼丹、灵膳。
张言恍然大悟。原来，灵膳其实是炼丹的变种。只不过，现在社会，灵气太过匮乏，物以稀为贵。虽然灵膳蕴含的灵力，少之又少。但是灵膳师的地位，古代很尊贵的炼丹师，还要高出很多。
想到为了一口泥龙汤，宁愿乞讨的蔡云等人，张言不由的感叹“术士果然是天下第一苦心人啊。”
许倩的解释，也让张言明白，为什么蔡云在武林赫赫大名，是泰山北斗，武学造诣极高。在术士界，怎么只是个先天境的武者。
术士虽然大多数都习武，但习武的不一定是术士。
蔡云只怕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并没有接触到术门这个神秘的世界，年成名之后，已经是错过了修行的最佳阶段，一辈子努力，也只能止步于此。
将张言送到居住的地方，许倩郑重嘱咐道“明天你到林家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张言点点头，去林家有可能见到林妙然，他正求之不得。
望着许倩离开，张言皱了皱眉，因为他感觉到“异舌”忽然是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