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泽看出楚漩故意支开楚沣，没有计较楚漩的答非所问。
“没错。我在她家门外的石头路上看到油渍，应该是有人故意涂抹上去。”
楚漩为他倒上一杯水，温度正好喝，“先喝点水，你有没有报案？”
沐辰泽确实渴了，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杯子放到一旁，“我跟季平悄悄说了这事，季平已报案，但不巧的是，雨越下越大，等治安人员赶到时，所有痕迹都冲刷掉……”
楚漩小声嘀咕，“到底是谁要害一个身患癌症的人呢？该不会是她无意中得知谁的秘密，被人灭口吧？”
沐辰泽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认为。李琴的尸体被治安人员带走，说是会请专业人士验尸。”
“那这两天李琴的后事办不成了？”
“没错。”沐辰泽指了指锅灶，“锅已开，下水饺吧。我回去。”
“等吃完水饺再走。”
“我饭量很大。”
看向季平，继续说道，“只要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为什么要帮盛大美？”
秦麻心疼儿子，“看你弄得一身泥水，赶紧回屋换身干净衣服，一会我把饭菜给送过去。”
季平打着伞站在门口。
季平抹一把眼泪，“她拜托我照顾盛大美，不然你以为我会管盛大美？这问题你都问过我三四遍，怎么还问？”
“屋顶？”
“不怕！我倒是怕真凶逍遥法外！说不准证据就在她家屋顶夹层。”
不等季平说完，沐辰泽已然穿上雨衣，“你不去，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
淋了雨，喝上一碗，去寒气。
“指着屋顶算不算？当时她说了个我字，同时指着屋顶，然后咽气。”
季平心中感动，“秦婶子，谢谢您！”
“我和小沣包了四个人的量，够你吃的！”
家里有空屋子和炕，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万一真凶也过去找证据，碰到一块，肯定会动手。
秦麻却是听到，从灶房里拿出两把菜刀，分别递给他俩。
可惜的是，沐辰泽不肯留下，“天都黑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呢。”
“平子，赶紧进来！还没吃饭吧？灶房里有。”
“暂时办不成呢。李琴的尸体被治安队带走查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回来。”
季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到秦麻手里，“婶子，这是她的生活费。她刚流产没几天，又遭受亲娘离世，身体垮了，需要多补充营养。给您找麻烦了。”
每次能请沐辰泽吃饭，她都挺高兴，毕竟又还上一点人情。
被沐辰泽喊住，“平子，盛大美她娘咽气前，跟你说过什么？”
没想到今晚派上用场。
“走！咱们去看看。”
季平努力回想，“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
“是谁那么没良心，对一个活不了几个月的女人动手？真是得天打雷劈。”
“可能是他杀。不过大雨冲刷了犯罪痕迹，能不能找出真凶很难说，若是尸检查不出什么，大概率会被定性为意外。”
“你再仔细想一想，她有没有只言片语涉及到真凶？”
是沐辰泽爱吃的菜。
吃得美滋滋。
走进家门后，看到秦麻站在灶房门口，朝院门张望。
听完事情的详细经过，秦麻最终看在季平的面子上，答应盛大美住在沐家，并承诺会照顾她。
秦麻赶忙从灶锅里端出温热的饭菜。
被沐辰泽这么一提醒，季平拿起雨伞，“我跟你一起去！”
“娘，您在等我呢？”
今天只吃了早饭，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秦麻打着伞出去开门。
二十多分钟后，他俩打着手电筒，到达盛大美家。
“没错，就是屋顶。”
“我记得她家的屋顶有夹层。”
沐家其他人都已睡下。
“谁知道呢。”
等他快到家时，才意识到楚漩还没回答带鱼多少钱一斤，总觉得分红160块有些多。
“那又怎样？难不成屋顶有什么钱财之类？若是有，她用得着我的钱？”
秦麻没有推辞，收下钱，季平心里能好受些。
沐辰泽无奈，娘就是那么心善。
秦麻被夸得乐开。“那你多吃点。我们都已吃过。”
沐辰泽一听是季平，麻溜地拿出一副空碗筷，帮他舀上一碗米饭。
季平接过，什么话也没说，快速吃起来。
确实没吃饭。
“那屋刚死了人，你真去啊？不害怕？”
秦麻提前备下不少物资，莲藕和肉都有，“没问题。只是……明天你不在盛大美家吃饭吗？不是得办三天丧事吗？”
“那有没有什么动作？比如指着谁或者哪个地方？”
红烧茄子带鱼和米饭。
“娘，您做的饭菜真香。”
季平低声回应，“因为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带上，万一遇到危险，可以防身！”
沐辰泽和季平毫不犹豫地接过。
其实他很馋水饺，只是考虑到接下来的天气出不了门，楚漩家物资储存有限，才没留下吃饭。
“这黑灯瞎火，暴雨连天的，明天再说！我要回去休息。快累死我……”
秦麻为他俩冲了姜末鸡蛋茶。
“不用。等吃完饭再回屋换。我饿坏了。”
算了，不再折回去问，以后再分红，他让出来就是。
不等他说完，沐辰泽直接拒绝，“我不同意盛大美住我家。她做各种无道德底线的事情时，可没说害怕。”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啥？怎么被带走呢？”
“好。”沐辰泽吃着带鱼，熟练地吐刺，“娘，明天咱们包水饺吧？我想吃莲藕肉馅的。”
“可你姓季，她姓盛。”
秦麻轻拍儿子后背一巴掌，“听平子说完。”
起身离开。
“我跟我养父姓。事情是这样的……”
楚漩本来打算明早吃油煎水饺，所以才多包了一些。
盛大美沉浸在悲伤中，躺在炕上，压根没听到他俩说了啥。
沐辰泽插院门，快步走进灶房，脱下雨衣，挂在灶房门上。
半小时后，季平背着盛大美和一个包袱过来，安顿好后，准备告辞离开。
吃饱喝足后，季平才开口，“秦婶子，我想求您一件事，盛大美她一个人在家害怕，能不能住你……”
院门锁着。
季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刚推开院门走进去，一阵大风吹来，把院门吹上。
沐辰泽和季平心里都发毛，但为了真相，还是大着胆子，走进李琴生前住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