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缘散
云清幽转身拿起那张身契，面如死灰。
“所以在韩二公子眼里，是这张身契将我困在了水云楼吗？”
韩文策刚想说话，却是看到云清幽一把将身契撕碎。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没了这身契，你便永远脱不了奴籍！”
韩文策着急的冲过去，将地上的碎片捡起。
此时云清幽也不再故作谄媚，“够了！韩文策，我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你，当年只是因为家父想要攀附韩家，所以让我与你交好，什么金钗为信，淮水为证，那都是我骗你的，如今你乃是侯府嫡子，何须为了我一个风尘女子自降身份？”
韩文策根本不相信，情绪激动的说道：“我不信！你亲口说的要嫁给我，你我在淮水前指天为誓，以金钗为信，这些不是假的！”
云清幽褪去外披，随后解开身上的衣裳。
戏谑的看向韩文策，“你不就是因为得不到而不甘心吗？来！我就在这儿，唾手可得，你满意吗？韩公子！”
韩文策咬牙切齿，“云清幽！！！你真是无可救药！”
如今加上自己，会不会有那个可能呢？
她强行挤出笑容，朝着韩文策远去的方向，两行清泪滑落。
“呵！你小子懂个屁！”韩文策不愿继续多说，起身就准备走。
“阿素，要不割了他的舌头吧？我现在也觉得这小子话挺多的！”
韩文策气得嘴唇发颤，眼里闪过失望。
只有这支金钗，一直被她好生珍藏。
秦王快回来了，也就意味着下一篇章的军械案即将展开。
沈南风自然知道他是在云清幽那儿没能得偿所愿，于是开口安慰道：“顾雪扬其实也不错，她才是你的良配。”
沈南风突然问道：“二哥，南边儿的战事你可有消息？”
韩文策停下脚步，“你们都是天鉴司的人，自己查不到吗？”
此时韩文策也一脸诧异，“是啊！这怎么行？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可以住在一个男人家里？”
韩文策想了想说道：“要结束了，蜀王败局已定，秦王领兵断了蜀王退路，老大带兵入天运关固防之后，亲自领兵上阵，大破蜀军，将二十万蜀军逼入汉川流域围而不打，如今蜀军已被围了半月有余，想来要不了多久，蜀王就会被押解回京。”
“要不我这指挥同知给你来做？”
可扳倒秦王，也是沈南风所愿，毕竟此人是今后乱局的开端。
钦天监就是负责观察天象，推算节气的机构，并无中枢权柄。
同样也意味着暴利。
折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经年风雨，你我也早不是当年模样。
沈府内，韩文策心不在焉的坐在院中。
看着韩文策离去的背影，魁脸上的笑容消失。
此时沈南风坐到韩文策身边，掏出怀中的银票，“呐，这四万是你给我的，剩下的是让我转交的，看来是不用我转交了，所以还给你。”
沈南风转移话题道：“我在想沈寒宫回来之后会不会也给我升个官儿？”
军械案背后的主谋是秦王独孤旭，此人打仗很有能力，且在军队威望极高，为人狠辣，颇具枭雄之姿。
沈南风皱眉，“这怎么行？”
“二哥若是想，就自己动手好了。”
她永远能一下道出关键，的确，只要沈寒宫一天不倒台，那天鉴司就一天还是天下人闻之色变的特务机构。
小盒子旁，是装满各种名贵珠宝的檀木盒。
只是想扳倒秦王，就凭韩素和沈寒宫，完全是痴人说梦。
故居门前草地，青涩的少年少女，牵手说着此生偕老。
“小妹啊，这是在京都，不是你跑江湖的时候，这话不许再说了！”
一看韩素的模样，就知道她没听进去。
武器、铁矿、铠甲这些东西是被朝廷严格把控之物。
韩素来到沈南风身边，“看你一直发呆，在想什么？”
“二哥，你这手笔也太大了！这府邸真要送给我？”
“沈寒宫没回来，韩姑娘又不急着去天鉴司述职，我一个小文书哪儿有什么消息渠道？”
“韩公子，这金钗你拿回去吧，这分量，还不如李公子给的赏钱多。”
“对了，姑娘说留在天鉴司是想为天下人挥剑，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沈南风小心试探道。
若是韩素接手此案，必定卷入京都权斗，危机重重。
不提这个还好，一体这个韩文策的脸色便立马阴沉起来。
一瞬间，沈南风想了无数种方案，都觉得希望渺茫。
“给阿素吧，她刚回京，想来身上是没什么钱的。”
韩素略感诧异，“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走江湖的时候，难免有在别人家落脚的情况。”
韩素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后指了指东边，“那边的院子给我留着，说不定哪天在家里待不下去，便来你这儿住两天。”
魁转过身，走向梳妆台，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金钗，随手扔到桌上。
此时沈南风深感棘手，眼下和秦王为敌，绝不是理智的选择。
“可沈寒宫还在。”韩素直言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到时候二哥成婚，你们不得送一份儿厚礼？总不能让顾家的人把咱们看轻了！”韩文策有些无奈的说着。
……
不远处站在屏风前观看刺绣的韩素转身走了过来。
再回过神时，韩文策已经离开。
一怒之下拿起金钗折成两断，扔在地上后，拂袖而去。
“策哥哥……早在十二岁那年，我身披红被单，头戴竹节，便已是嫁与你了，如今的幽儿，不值得……”
韩素摇了摇头拒绝道：“我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原本设定是韩素接下了这个案子，可最终也没能扳倒秦王。
“说起来，你去见清幽姑娘怎么样？她可答应离开水云楼？”
韩文策也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但不会走私军械。
她眼中含泪，捡起了地上的金钗，随后放回了那个小盒子里。
沈南风来回参观，满脸惊喜。
“哪儿这么多废话，房契都准备好了，等会儿让阿东带你去交接。”
沈南风摇了摇头，“天鉴司如今能有这般权利，无非是陛下器重沈寒宫，若是没了沈寒宫，天鉴司可能和钦天监差不多。”
“等沈南风回来再，眼下我得先查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一件私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