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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不杀驸马不足以平民愤
    张一凡一听,转头看向他,当即冷声喝问道:“我刚才什么地方说得不对,有问题,你可以提出来。但是,你没有!就是说,你其实是认为我没说错,无法反驳,就拿宰相出来说事?”
    “我……”朱昱一听,想开口反驳,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个话为好。
    事实上,他之所以提宰相,未必就没有狐假虎威,说他朱家和宰相关系好的意思。
    此时,张一凡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质问他道:“伱之所以这么做,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你觉得宰相比朝廷律法管用,甚至是暗示,宰相比皇帝都要大?”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朱昱一听,顿时冷汗就出来了,他是真没这个意思,肯定要立刻否认的。
    张一凡一听,立刻追问道:“那就是说,只有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当朝宰相知道你爹和海寇勾结的事情,所以你才有如此信心,知道宰相会为你爹说话?又或者说,根本就是连宰相和你爹一起和海贼有勾结?”
    他这个话一说出来,就连朱棣都吃了一惊。
    这次来就是给张一凡出气的,在他权限范围内,搞这个永嘉侯没问题。结果没想到,张一凡竟然要把宰相都绕进去!
    这样做,闹太大了,父皇怕是会不高兴了吧?
    就在这洪武九年末,也就张一凡这个来自后世的人知道,朱元璋同学对胡惟庸不满,甚至对宰相这个职位都不满。
    因此,别人觉得宰相位高权重,不好得罪。但是,对张一凡来说,胡惟庸算个屁,有什么事情拉上他,哪怕朱元璋表现得不高兴,也不会真得不高兴。
    张一凡见了,便对朱棣说道:“他该是不知道他爹的勾当,派了兵过来香山县协防海盗,肯定和海盗不是一伙的。”
    听到这话,张一凡看到朱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求饶之意,最终便又说道:“我看和海盗勾结的事情,该是只有他们父子俩的事,就先抓他们两个,至于他们的家人,回头再说吧。”
    朱元璋听了,正要说话时,却见一个内侍捧着一个盒子,急匆匆而入,当众奏道:“万岁爷,燕王殿下从广东送来急报!”
    于是,轮值太监便当众读起这份朱棣的奏章。
    连永嘉侯都说抓就抓了,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一旦被抓,就算事后还了清白,那也肯定要吃不少苦!
    张一凡看他还这么狂,便冷笑一声道:“你和海盗勾结,便是叛国,是谋逆大罪,你还想怎么样?全都抓了吧!”
    然后,朱棣甚至还指着当前这些官员问道:“这里面还有通贼寇的内应么?”
    当然,如果胡惟庸不得罪张一凡,或者说,是张一凡所敬佩的人,那他不但不会这么干,反而可能会帮胡惟庸化解。
    就算将信将疑之下,派出钦差前往香山县,那绝对也会对张一凡的新政造成很大的冲击。
    朱元璋或许是看到上奏的臣子确实多了,便终于答应了要求,就香山县的事情召开廷议。
    刀子递过去,就看朱元璋什么时候想用了。
    好家伙,这一读出来,顿时石破天惊,就连朱元璋都有些意外。
    武英殿内,御史大夫陈宁首先出列,向朱元璋奏道:“陛下,微臣闻报驸马在香山县任县令,骄横不法,强掠百姓粮田,引发公愤,御史台愿派出御史前往核实,或还驸马一个清白,或还百姓一个公道。”
    此时,一听永嘉侯的又一个儿子出来说话,虽然态度软化,但是他还是一挥手道:“这里不是你说了算,来啊,把他们全家先给抓了再说!”
    胡惟庸察言观色了一阵,感觉出皇帝似乎还是没有处置驸马的意思,便终于出列,也跟着奏道:“陛下为天下计,选一偏僻之地先行施政,察其好坏而后定天下策,此举甚妙,微臣亦鼎力支持……”
    香山县大牢里,还抓了不少当初散布恐慌言论的人,他们背后的主子大部分都是各地乡绅豪强。借助这个机会,给了朱棣一个清单,开始四处抓人。
    把他的话拿出来说,就有很大的说服力,证明驸马确实在地方上胡作非为。
    包括永嘉侯这边,并不难查,朱棣很快就拿到了证据,水师并没有什么需要检修,完全可以出动剿灭海盗的,就是因为永嘉侯下令不得出动。
    按理来说,永嘉侯是开国有名的功臣,被皇帝赐铁券,封世袭侯爵,那绝对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朱棣过来闹这么大,就是要给他站台,因此,他说什么,朱棣都是点头。
    另外,还查出了永嘉侯的不少问题,比如军营中私藏女人,肆意虐待军卒等等。
    收到香山县前后两次求援,军队也没有调动,因为永嘉侯根本就没有下令。
    如果不是因为他重视驸马去香山县实施新政,暗地里派出了锦衣卫,随时密报消息回来,就只是听这些臣子这么说的话,众口铄金,还真可能会信他们。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感觉到,皇帝似乎还是偏袒驸马,于是,御史大夫陈宁便立刻奏道:“陛下,广东上下官吏,都有奏报,就连永嘉侯,亦有证词,言驸马在地方之事,多有扰民,且目中无人,甚至对永嘉侯都有指手画脚,以至于修筑广州北城大事,被迫耽搁许久!”
    一时之间,驸马张一凡似乎真得犯了众怒,在地方上搞得天怒人怨,就差明确喊出来,不杀驸马不足以平民愤了。
    至于和宰相勾结的证据,却是没找到。
    本来的话,他还打算一一质问这些告状的臣子,不过既然老四的奏章到了,他就懒得多费口舌,先听老四怎么说。
    京师这边,有关香山县的事情越来越多,但是,都被朱元璋给留中了。
    此时,武英殿内的人听到说燕王从广东送来奏报,顿时都是吃了一惊:燕王什么时候离开江阴了,而且还去了广东?
    朱元璋却不奇怪,对底下群臣说道:“既然在议广东事宜,那就宣读出来,让诸卿一起听听吧!”
    朱昱吓到了,他爹一见,顿时向张一凡咆哮道:“是老子得罪了你,有本事冲老子来便是!老子皱一下眉头,便跟你姓!”
    “陛下,臣亦有本要奏,据地方上报,驸马在香山县胡乱抓人,只要看不顺眼,听不顺耳,便会把人抓入大牢,百姓苦不堪言!”
    胡惟庸不动声色,只是向户部尚书使了个眼色,便见户部尚书也是出列奏道:“驸马在香山县胡乱施政,贱卖食盐,已经严重扰乱盐课。如果放任驸马如此乱来,广东盐税,怕将颗粒无收,还请陛下下旨,禁止驸马插手盐政!”
    这个老四到广东的事情,他这边早有掌握,朱棣到了之后,会帮着那一边,他心中其实也有数。
    好在张一凡没有指认他们,算是放他们一马了。但是,借着这个朱棣过来的机会,张一凡并不打算只抓永嘉侯一个。
    胡惟庸这边,还在继续说道:“……然则,微臣听来,驸马却辜负圣意,其在香山县所实施之新政,少有先前议定之新政,而是肆意妄为,想什么做什么。微臣以为,此等做法,实在欠妥!”
    “陛下……”
    朱棣在广东忙了三天,就抓了以永嘉侯为首的通贼罪囚共一百多人。绝大部分都是有不少粮田的地主豪强。
    随后,相关的奏报,便发往京师,由皇帝定夺。
    他的亲卫一听,便准备抓朱暹。
    朱昱的话,其实很平常,意思是想说宰相知道他爹是被冤枉的,结果被张一凡曲解之下,连宰相都咬,这让其他官员一个个都吓到了。
    ………………
    这一下,朝堂上的人,都有些傻眼了。
    这时候吗,胡惟庸咋了,一个宰相而已,反正不是没怼过,想要用胡惟庸来吓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元璋听到这里,心中却是一声冷笑。
    “哦?”朱棣听了,有点意外,看了朱暹一眼,便说道,“没想到还有一个遵从我父皇旨意,能听从驸马要求协防,不错!”
    有点遗憾的是,没有证据指向东莞何家。
    最终,在广州盐课提举司的奏章到了之后,宰相胡惟庸见洪武皇帝还是没动静,终于忍不住,让御史台、户部等衙门联合起来奏请皇帝给出结果。
    他是知道一些事情,因为当初朱元璋要派张一凡出去的时候,和他说过。也是这个原因,他就有这个说法。
    永嘉侯的那个老丈人,自然是跑不掉的;反正,广州府这边的乡绅豪强,一下子便抓了不少。
    只听胡惟庸说完之后,这些臣子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起上奏道:“还请陛下决断,召回驸马!”
    听到这话,朱元璋的眉头一皱,似乎心情很是不爽了下,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听着。
    “……”
    不过朱元璋就只是在静静地听着,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
    不要看这个驸马平常好像平易近人,他这一发飙,又能有几个人承受得住他的疯狂报复?
    这不,就听驸马说完之后,用手一指朱昱,对朱棣说道:“既然他招供和宰相有串谋,把他也抓起来审审,看看有没有和宰相勾结的证据!”
    在众人面前,朱棣就算心中觉得张一凡做得过了,也不会驳了张一凡的面子,最多回去再说。
    可此时,他们亲眼所见,得罪了这个驸马,得还有多大的自信,才能抗住来自驸马的报复?人家可是连宰相都敢咬的人!
    甚至有些消息灵通一点的人,立刻就想起了这位驸马不但怼过宰相,连太师,韩国公,这位大明开国第一功臣也怼过,他还能怕谁,还不敢怼谁?
    刚才还都以永嘉侯等人所说来证明驸马在香山县胡作非为,结果这个告状的人有问题,那他的结论还能信么?
    在等京师回复的这段时间内,朱棣便在香山县待着,和张一凡以及朱镜静团聚,海阔天空地聊天。
    朱暹听到,连忙站出来,恭敬地行礼,向张一凡求饶道:“王爷,驸马,我爹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还请王爷、驸马从宽发落!”
    谁也没想到,朱棣一到广东,剿灭了海贼不说,竟然还说永嘉侯和一大班人都勾结了海贼。广东那边,闹翻天了啊!
    这个结论,说真的,谁也不信!
    永嘉侯这个身份地位,吃饱了撑的,去勾结海贼干嘛?
    可是,朱棣在奏章中已经也有说,有足够的证据显示,永嘉侯等人的行为,足以证明他们有勾结海贼的嫌疑。
    真要定为谋逆,什么铁券都救不了他。而且这个罪,至少是死全家的。
    朱棣有特权,他的奏章根本不用走正常流程,先到中书省,然后再到朱元璋这里,而是直接送达御前。
    用峰回路转来形容这个转变,真不为过。
    张一凡当然不会靠想象就抓,因为朱棣还不是皇帝,朱元璋那边,回头肯定要过问这个事情,至少明面上要能交代过去才行。
    打了一辈子的仗,就如今最是憋屈了。
    朱元璋是个有城府的人,心中虽然早有定论,却也不急,只是淡淡地说道:“驸马前往岭南偏僻之地尝试新政,路途遥远,消息传递不便,何以你们一口咬定他所做之事,于国无利?”
    这个问话,吓得这些官员一个个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驸马,就怕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来。
    原本他们还有点心思想替永嘉侯辩解下,毕竟他们知道,永嘉侯其实是真因为那个粮田归公分配法而拿捏驸马而已。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奏章所说得事情还没完,完全可以用九曲十八弯来形容这个变化。
    因为朱棣在奏章的最后说,根据永嘉侯次子朱昱的交代,宰相胡惟庸和永嘉侯也有勾结!
    这一下,就连胡惟庸都傻眼了。
    好不容易组织起来声讨驸马的这个事,最终竟然转到了他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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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