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等于两个临安公主
所有人听了，都是有点不解。
让蓝玉心服口服，怎么做到？什么意思？
就看蓝玉这脾气，他怎么可能会心服口服呢！
说真的，此时最头疼的人，便是太子朱标了。
自己弟弟和妹夫，与自己媳妇的亲舅舅比试，不管是哪一方胜，都不好喜形于色。
为此，他从头到尾，全都当了隐形人。
不过，朱标肯定是了解朱元璋的，见他没有发飙，反而说出了要让蓝玉心服口服的话，那就说明父皇有把握，所以不会和蓝玉太过计较。
这么想着，他也有点期待起来，希望父皇能拿出真正让蓝玉心服口服的东西，顺带着就能治下蓝玉这个脾气。
在众人的疑惑之下，就见朱元璋对朱棣吩咐道：“把你的火器也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要是用火器的话，只会死得更惨！”
“……”靖海侯一听，顿时无语中。
他当然也想过，如果用火器来破阵的话，肯定会好一些。但是，他是假扮“倭寇”的，而倭寇根本没有火器，加上如此大败，他又不是蓝玉那性格，因此没说什么。
朱棣这边，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准备完毕。然后向台上的朱元璋请旨之后，便点燃了新制的导火索，里面也是用颗粒化火药包裹的简单的导火索。
硝烟冒起，一声大响，碎石激飞，砸向远处。
这是胜利的喜悦，还有领赏的兴奋吧！
感觉这个朱元璋同学的任命，有些扯淡了！
而张一凡这边，听到朱棣那么说，他连忙摇手说道：“我在军营都没待几天，都是燕王自己的功劳。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同训练，光这，我就做不到！”
听到徐达的话，邓愈、李文忠等人，也皆是站出来，向朱元璋请旨。
朱元璋听了，当即哈哈一笑道：“无须去他处，就在点将台前，由燕王给你们演示一番。”
至于蓝玉，皇帝估计是要继续磨练他。
一个个都是落汤鸡，就算朱元璋再无情，也还是要他们去换了衣裳再做事的。
如今还没有到天下真正太平的时候，各地边疆都在打仗，自然不可能敝帚自珍了。
“儿臣遵旨！”朱棣答应一声，然后走到点将台前，向他手下那边传令。
朱棣听了，严肃中带着一点自傲回答道：“十丈开外，中者非死即伤，无论着甲与否！”
“……”张一凡一听，顿时有点意外。
但是，吴祯很清楚，对于燕王真正领兵，皇帝还是不大放心，所以才让自己当了副手，主要目的就是要继续培养燕王，成为一个经历过实战，能真正领兵打仗的藩王。
这次的比试，比起杀一万个人头，都能震撼军中悍将！
心中这么想着，他便摆驾回宫。
朱棣这边，又继续大喝道：“今日之胜，首功便是驸马。敬礼！”
等他们放下之后，朱棣走过去，亲自解开了油纸包。
可是，要让他接受败给两个十六岁少年的事实，又让他很是难堪。
就听徐达先向朱棣追问道：“这等便携之火炮，威力如何？”
随后，他吩咐两个锦衣卫校尉带着东西，跟他一起下了点将台。
这五百军士，犹如标枪一般站在广场上，一动不动。但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能明显看出有激动之色。
随后，朱元璋宣布，朱棣为剿倭总兵官，靖海侯吴祯为剿倭副总兵，蓝玉为剿倭参将，至江阴开府设衙，清剿倭寇。
他的心中，也是认可朱棣的说法。如果不是张一凡的那些功劳，朱棣基本上不可能赢得了蓝玉。
张一凡有点懵了，傻在了那里。
说完之后，他又给张一凡加了俸禄，年俸翻了一倍，等于两个临安公主！
张一凡没想到是这开场白，不由得一愣。
“轰！”
朱棣听了，还是摇头，正要再说时，朱元璋已经开口，打断他们说话道：“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主帅，一个军师，都有功劳！”
张一凡不得不承认，朱棣确实很适合带兵，至少比他要强多了！
虽然说，回头再把奖赏发下去，其实也算是兑现奖赏，别人也没话说。可是，朱棣却想着先把这个事情做了。
至此，大明朝藩王开始真正掌握兵权。
不过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此景，张一凡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激动起来，当即按照军中礼节，还礼。
“对了，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个有关钱的事情，你写得怎么样了？”朱标顺口问道。
十丈开外，那就真得是步军近战的利器了。以他的经验，感觉这种小型火炮，应该没那么大的威力。
太子朱标临走之前，便拉着朱棣和张一凡，让他们在散衙后去东宫，一起用个晚膳。
果然，就听朱棣给他们介绍道：“这是驸马想出来的火炮，名曰虎蹲炮，随军携带方便，临阵之时，倭寇冲锋近前，只须一炮，便能灭杀他们之中首当其冲的悍勇之辈。”
点将台下的人，看不到情况，但是，点将台上面的人，那都是盯着看的，一个个都是很好奇。
“……”众人一听，皆是无语。
虎蹲炮这个还只是普通，不算特别惊艳，以他的经验，立刻看出，火药的改良才是最为关键的。
本来的话，点将台前，是参与比试的两方军士，此时也被疏散，点将台前，已经是一片空地。
父皇是真相信自己！朱棣听了，心中默默地想着，要是自己倒转下炮口，对准点将台上的话，那就一锅端了。
蓝玉听得脸色通红，双膝跪下，以头磕地，大声回道：“末将知错了！”
一旦证实燕王所说是真的，那对于他们这些在边疆领兵打仗的将领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甚至可以说，这一趟冒着风险跑回来，也是绝对值了！
不过工资眨眼翻倍，倒是还不错！四千贯，很高了！
朱元璋这边，很满意这一次的比试。亲儿子燕王算是一鸣惊人，对了，还有一个驸马，这都是皇室中人。
他是看到了，军中所用火药都是粉末状的。但是，朱棣展示的火药，却是一颗颗的。他敢断定，这中间有古怪。
就连有些难堪的蓝玉，也是伸了脑袋看着。
如果说，只是这个鸳鸯阵是驸马想出来的，他们觉得不可能。可是，按照燕王如今的说法，这么多东西都是驸马想出来的。如果说，这是假的，只是按到驸马的头上，那这种行为本身就有点傻，这也太引人注目了！
张一凡和朱棣知道，这是给他们俩庆祝，自然是答应下来了。
点将台上的带兵将领，纷纷睁大双眼看着。
吴祯和蓝玉是为朱棣的手下败将，所以剿倭以朱棣为首。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蓝玉，冷声问道：“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历史在这里发生了很大改变，原本的话，蓝玉很快会随着邓愈出征吐蕃，得胜归来之后会封侯的。如今，泡汤了。
朱棣一听，却是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对他说道：“不急着回去，先回军营，给将士们的奖赏发下去，收了尾之后再走！”
朱元璋此时心中其实非常高兴，转回头，看向朱棣，当即又说道：“如今，你比试赢了，证明了领兵打仗的能力。但是，你也需切记，认真对待每次战事，不可有轻敌之心！”
但是，此时听到说用火器的话，他这边会输得更惨，他还真有点不服气。
文武百官，也都解散。
徐达等人，临走之前，则是看着张一凡，眼神中带着一点特别，看得张一凡有点毛毛的，也不知道他们想什么。
朱元璋听了，心中更是认可这个儿子。便转头看去，看向自己的女婿。
张一凡听了，马上回答道：“我已经写好了，来比试的时候，让镜静送去东宫了。”
然后就在点将台前，又让人部署人形靶子，忙着做开炮前的准备。
众人看着他，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说完之后，他自己第一个，转身面向张一凡，敬了个军礼。
万众瞩目之下，被皇帝表扬，却依旧记得自己的妹夫。
换句话说，那这些事情就真得是驸马想出来的了！
明白这一点，他们看向张一凡的眼神，就有些意外和复杂了。
他虽然有些自傲，但是他又不傻。
想要自己多出点主意，多发明点东西，其实可以直说啊！
说完之后，就兴冲冲地走了。
张一凡有点无语，这个奉旨行走是什么意思？蝴蝶效应下的产物？没听说过历史上有这样的官职啊！
除了皇宫之外，可以去任何地方。那要是自己高兴，大半夜跑去李善长床上，应该也是合法的吧？
以朱元璋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做。
表面上，就是敲打了蓝玉一个人。但是实际上，该是震慑了所有倨傲不逊的功臣。
张一凡可以肯定，那五百将士，绝对会对这个主帅心服口服！
倒是邓愈，忽然上前，在火药堆那蹲下，伸手过去拿起一点火药，然后问朱棣道：“可是这火药有什么玄妙之处？”
“……”听到这话，点将台上的人，都是愣了下。
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朱棣便带着五个拿着人形靶子的锦衣卫校尉上了点将台。
这个驸马，好像真不像常人，别人就算谦虚，也不会说出“自己做不到”这种话吧！
但是，驸马却当着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真得是与众不同！
朱棣一听，立刻摇头说道：“如果不是你想出了鸳鸯阵，就算我再和将士们一起训练，也无法获得如此大胜！”
宣布完这道旨意之后，朱元璋便把目光看向张一凡，认真地说道：“你是个奇才，经常异想天开却又很有实效，朕封你为奉旨行走，可随意出入除皇宫之外任意地方，若有所见所闻而得奇思妙想，再出几件利国利民之好事，朕就高兴了。”
靖海侯见了，倒吸一口凉气，他想着是火铳，结果人家用火炮，这能打么？
徐达等人，第一时间围了上去，检查人形靶子的情况。
朱元璋听了，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朕本意就是在这次比试之后，便让军中都用这等颗粒化火药之法的。”
一听这话，朱标有点意外，当即笑着说道：“这样么？倒是有点期待了，那我先回去一趟。我告诉你，父皇已经问过几次了，我得早点交差！”
这个老四，在御前没有争出个胜负，就拉着自己跑到他的地盘来，非要把自己的功劳给坐实了？
等到朱棣说完之后，徐达当即便向朱元璋奏道：“陛下，末将想去看看这火炮的威力如何，或者这颗粒化之后的火药到底如何？”
随后，徐达眉头一皱，质疑道：“如此小的火炮，能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朱棣听了，看了张一凡一眼，再转头看向邓愈说道：“驸马发现粉末状的火药，会因为长期存放或者运输颠簸，导致火药配比有问题，便想出了这种颗粒化火药的方法，使得火药威力比粉末状火药威力增加了至少两层以上，且还有多种优势。比如装填方便，临阵不乱……”
心中想着，他便大声回应道：“儿臣遵旨！”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看向蓝玉。
几个国公，还有台上没资格说话的另外一些侯爵，都是以军功封了的这些，一个个都是睁大了眼睛，脸上明显有惊喜之色。
自己把这种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朱棣却记在心里，并且要第一时间兑现奖赏。
如果说，此时地上有条缝，能钻的话，他是绝对会钻的。
五百军士，没有任何犹豫，动作整齐，跟着一起向张一凡敬礼。
“驸马！”五百人没有犹豫，立刻齐声大喊道。
听到这些话，蓝玉明显一愣。
听着他在解说，不少人都不由得转头看看驸马，心中很是诧异，这火药和火炮也是这个驸马想出来的？
皇上念旧，所以才替开平王教育这个蓝玉！
文官这边可能还在猜这是什么，但是武将这边，却是一下就看出来了，这蹲着的东西大概是一种火炮。
他这一拍板，朱棣和张一凡自然就不争了。
在朱棣解开油纸包之后，他们不由得有点惊讶。
不一会的功夫，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就被一个锦衣卫校尉抱到了点将台上。另外一个锦衣卫校尉，则背着一个大的包袱。
“不不不，再好的阵法，没有合适的人来用，那也是一坨……，还是你的功劳！”张一凡差点出口成脏，紧急刹车。要不然，估计会被御史弹劾御前失礼了。
此时，他被朱棣抓住了，想跑都跑不掉，便只好跟着朱棣去军营，换了一身衣裳之后，一起兑现五百军士的奖赏。
说完之后，他又打开那个大的包袱，露出一个个纸袋，众人不解其意时，朱棣又打开了两个大小不一的纸袋，露出里面的东西说道：“这个包着定量的火药，临阵之时，撕开纸袋便能直接倒入火药。而这个都是碎石，无需撕开，直接推入炮口，能减少不少时间。”
朱标见他低头认输，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不用他出面去求情了。
而朱元璋听了，盯着他，还是冷声训道：“当日靖海侯解说倭寇消息时，朕就看伱一脸不以为意。如今比试，更未见你有多做准备。你的长枪，依旧不如倭枪长。可你看看燕王和驸马，他们私底下做了多少功夫？针对倭寇做出了多少事情……”
文武官员，都是好奇，盯着朱棣的动作，议论纷纷。
“儿臣遵旨！”朱棣听了，连忙大声回应一句。然后回过神来，连忙又奏道，“儿臣不敢居功，此次比试能赢，驸马当具首功！”
其他几个国公，也都是一脸惊喜地向朱元璋附和请旨。
而点将台上的蓝玉，脸色有些难看了。
朱棣站在他们前面，扫视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大声喝问道：“今日大胜，皆因鸳鸯阵！你们说，这是谁的功劳？”
一会之后，就见徐达带着一脸惊喜，转身看向朱元璋，行礼奏道：“陛下，军中有此利器，更振国威也！末将提议，立刻在军中全部改良火药！”
“赶紧回吧，你都三个月没回府里，不想王妃么？”张一凡看到大人物都走了，他也急着回去了，同时提醒朱棣道。
到了这个时候，蓝玉已经明白，燕王所说应该是真的。这也就是说，哪怕是真得在战场上，两军相遇，火器用上的话，他也会是失败的那一方。
朱元璋这边，还在继续训斥他：“……不要以为你打了一些胜仗，就以为有多了不起。兵者，死生之事，如若不认真对待，迟早有一天会吃大亏！开平王是不在了，朕就管教你一次，你自己好好想想！”
顿时，蓝玉的脸，一下成了猴屁股。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似乎内心挣扎了一会，最终单膝跪地，虽然好像还有点不甘心，但是也回奏朱元璋道：“末将服了，不如燕王和驸马！”
礼毕，朱棣面对五百军士，又大声喊道：“孤说过，赢了这次比试，每人重赏一百贯。这个钱，驸马给出了，是用世袭爵位换的五万贯钱。”
说到这里，他再次转向张一凡，高声喊道：“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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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