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疯了吧。”在所有人的眼里,她离婚就是一件特别不明智的选择。
“我愿意相信,疯是建立在理智上的。”程橙耸耸肩。
这大概就是程橙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想法。
理性判断,及时止损。
林星也吃完早饭之后,就和她说了一下,自己去律所去了。
章疏蕊有案子之前交涉给她的,现在她将资料交给唐绍,唐绍虽然刚来律所,但显然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所以接手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因为不熟悉嘉南,所以唐绍出去见委托人,就顺便拜托了一下林星也。
“嘉仁医院,我不是很认识,能和我一块儿去么。”万老的案子之前一审之后,万超又上诉,所以还要继续跟。
“可以,刚好我要去公证处,资料送完就顺路送你。”林星也本身也要出外勤。
两人从律所出发。
唐绍的车今天已经提到了,他之前就在4s店定好了,所以他开车,林星也想了想需要给他指路,就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
“嘉南和京市不同,开车还挺方便的。”
“堵车的时候,可不一定。”虽然嘉南并不是一线大城市,但是堵车哪儿都一样。
“还好律所安排的住处还挺近,实在不行我还有两条腿。”他揶揄。
林星也莞尔一笑,她侧头看向了窗外。
洒水车开过,水洒在了阳光下,架起来了一座好看的彩虹桥。
都说见到彩虹会看到美好的事情。
从昨天搬
出望江景园,就当作是新的开始了。
唐绍看向了出神的林星也,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并不好,应该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幸福。
他看过她的业务,业务现在也很醇熟了,除非是生活中的问题。
唐绍现在没有资格问。
林星也带他去了公证处,刚好也当做一个认识的机会,公证处材料递交完成后,两人就到了嘉仁医院。
两人一起出现在了院办,做调取资料的手续。
“医院这边倒是程序走得还挺快的,比我想象中顺利。”唐绍对她说道。
“嗯。”林星也应声,但显然没有听他多说什么。
她只是应付答了一句。
唐绍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下了一楼的电梯,电梯门打开了。
门外人群拥挤,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群体中间特别显眼。
“师母,你来医院了啊?”申晋先行打招呼道。
这就让陆松亭和唐绍同时拧了拧眉。
反应过来的林星也这才接了话,“对,有同事过来调取资料,过来认个路,先走了。”
她抿唇微微一笑。
申晋颔首。
唐绍看向了眼前的两人,显然那个说话的小年轻应该不是,但他身边这位,不简单的样子。
陆松亭也看到了林星也身旁的男人了。
她团队里的男人是徐淮,自己见过的,并不是这个,这个人有点眼熟,最为眼熟的不是那张五官,而是鼻尖那一颗很清楚的痣。
他的心戳了一下。
刚要开口的陆松亭,在林星也一句:“我
们办完事情了,就先走一步了,再见。”中闭上了嘴。
唐绍颔首走在了林星也的身侧。
陆松亭和申晋刚那班电梯因为打招呼给耽误了,并没有走进去,还在继续等下一轮。
申晋有些迟疑,他看了一眼陆松亭的脸色,又觉得他的脸色很差劲,而且刚他和师母对视的时候,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这不就是很不对劲么。
他的第六感让他知道绝对有问题。
但他不敢问。
两人进了电梯。
陆松亭的思绪沉了下来,他的脑海里在搜寻那个男人的片段,然后一步一步进行验证和吻合。
“叮!”电梯门开了。
人已经到了他们的科室,已经过了饭点了,申晋去食堂吃饭,问了陆松亭,陆松亭说不用给他带了,他不饿。
其实是没胃口。
昨晚,她搬走,今天,视若无睹。
他和林星也之间,真的连一点点的羁绊都不存在了吗?
而那个男人,对他投过来的目光,复杂而富有侵略性。
他对不认识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记忆力的,可是那个男人的影子就仿佛很实实在在烙印在他的脑子里。
记忆是不可以被磨灭的。
他终于将零碎的片段拼接了起来,让他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还记得那一年。
陆松亭跟随老师去了南城的医科大进行调研,住在学校安排的住处,晚上其实已经很晚了,但是他还是去了那个大学。
人是会失去联系的。
但是潜意识就会去寻找那可能会有
的唯一联系。
那个八月很热,尤其是南方城市,炙热到像是在蒸烤一般,他以为不会见到的,可是偏偏见到了。
只是那么远远的距离里。
穿着白色衬衣的男生,自然而然牵起来女生的手,走在了夜晚的路灯下。
他像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偷窥者,看着他们越来越近,而自己只能一步一步倒退,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厢情愿是他对那时自己的最好归纳。
明明知道高中毕业后被拒绝一次了,可是却还是不能够死心,再这样把自己伤到无以复加,他才甘愿。
那男生的脸蛋很是俊逸,鼻尖上一颗明显的痣,倒影在了他的脑海里。
后来,他回去京市,就将这些藏在心底,从不曾翻阅出来,像是让自己选择性失忆。
一恍然。
办公室的敲门声响起来。
他停顿了几秒钟,喊进来。
申晋将手里的奶茶放在了桌上,“老师,刚他们点奶茶,给你拿了一杯,按照师母给的配方是全糖的。”
“嗯。”陆松亭视线落了下来去,他补了一句,“以后再见到,不用称呼她为师母了。”
他不想要让她有负担。
“怎么了?”
“我们分开了。”陆松亭的神色凝重。
申晋完全没有缓过神来,怪不得刚刚他脸色那么难看,“老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陆松亭没有要打算解释,“没什么,出去吧,谢谢。”
申晋真觉得自己果然是在风口浪尖,最早知道老师结婚,又是
最早知道老师离婚。
他不想要自己走这样的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