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像是橙花的清甜，偶尔带着淡淡玫瑰味，其余的味道他就不清楚了。
但每一次她走近都会闻到。
很好闻，所以注意。
虞欢对香水还是很有研究的，因为她喜欢好闻的味道，她感觉程朔身上的海洋的味道，挺有名的。
她以前也选过送给江昱则当过生日礼物。
只是江昱则并不喜欢这个味道，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见他用过。
而程朔与这个味道却很契合。
还以为他挺懂的，结果到了店内，她让他手伸出来，给他试喷了一下，然后让他闻，“哪个好闻一点？”
“有区别？”程朔反问了一句。
都挺香的。
虞欢觉得这结婚是成双成对，香水也是要送一对，林星也那款她早就给她挑好了，是这个品牌的新款，她一眼相中适合林星也，闺蜜么总是最懂对方那个。
至于陆松亭，那就靠男人的眼光。
“当然有区别，你左手上的味道前调是雪松，香柠檬和茉莉，中调是榛子，玉兰和铃兰，尾调是橡木、香草根、雪松和麝香，你看上面写了，就像是五六点钟晨雾的松林里走出来的前世情人，多浪漫。”
虞欢抓住了他的手背，提了提，“你再好好闻闻，这种香味应该挺适合陆医生这种禁欲系的款。”
程朔低头，她还未放手，他闻得到手背上的香水味夹杂着她刚刚试过香水的手背，仿佛置身于森林与花海的交叠
之中。
虞欢举他的手有点累了，催促道：“闻好了吗？”
他才抬头，眸光看着她的。
虞欢失神，抽离了自己的手，“记住现在的味道，然后去闻另外一款，这款是淡淡柑橘味，混合着木质麝香，高雅而让人悸动，反正女人挺喜欢男人有这种味道的。”
程朔实则根本就没有分清楚到底是什么味道，他随意抬了抬右手，“这个。”
“行，听你的，反正你买单。”虞欢给他敲定了。
但她不给他说，这款香水在网上有个花名“渣男香”。
林星也之前也很喜欢这个男香的味道，还被她笑了，刚好让她得偿所愿。
今晚就结束柏拉图。
程朔去买单了，导购已经将香水包装成精美的礼盒。
两人就这么神速买好了礼物。
从专柜走了出来，路过了好几家店。
她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程朔见她没有跟上来，折回去，以为她是拎不动礼盒了，“我来。”
她像个木头人一般，被他从手里接过了礼盒，可人还是一动不动。
程朔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进去。
这是一家高奢的珠宝品牌，程朔知道，这些年但凡家里条件还不错，都会选择这个品牌的
作为婚礼交换戒指这个环节的对戒，平常戴着也方便。
以前虞欢和林星也逛街的时候经过就会说，希望以后结婚的时候也买这个品牌的对戒。
这样的品牌店，尤其是珠宝店，灯
光照耀到每个柜台都像是镶嵌着璀璨的光亮一般，更凸显了珠宝的闪亮。
程朔认得江昱则的。
而这时候来珠宝店，又是陪女士来，很显然是未婚夫妇。
身旁那位想必是秦氏的千金，他的联姻对象，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只为了利益关系，至少结伴而行选戒指。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就怕婚礼上戒指套不上，那也挺尴尬。
而虞欢现在行注目礼的对象就是这位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准新郎。
程朔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刚那个写满笑容的女孩子全然不见了，现在像是焉了的花朵，耷拉下了自己的花瓣。
虞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看着导购将合适的戒指推到二人的面前，两人分别戴起来了戒指，又展示给对方看着。
她以为江昱则是为了江家娶的新娘。
可现在她看到的是江昱则眼里的温柔是冲着对方的，这种温柔以前她错误以为是对自己的特别。
原来也可以是别人的。
虞欢握紧了自己的手指，她做得好看的美甲，嵌入到了手心里，指甲微长，有点疼，她感觉到很疼很疼的时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掌心。
掌心一定留下痕迹了吧。
那是她一个人喜欢江昱则的赞歌，也是一个人喜欢过江昱则的祭奠，在此刻该要画上句号了。
婚礼是还没办，可戒指一套，都已成定局。
“虞特助，现在是上班时间，请尊重集
团的规章制度。”程朔轻握住了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虞欢听着耳边的教诲，才将思绪抽回来，她倒吸了一口气，想要收回自己酸涩的情绪，可眼泪却不争气流下来了。
她立马低头，不想要让程朔看到自己的狼狈，“抱歉，我去个洗手间，在停车场等我。”说着，她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小跑过去。
程朔看着她奔跑而去的窘迫。
他看向了试戒指的两人，没有过多停留，他已经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五分钟后，虞欢走出了洗手间，眼睛里带着血丝，但是妆容却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前五分钟是在哭的。
程朔准备好的手帕又收了回去，看起来她不需要。
“让程总等了，抱歉！”她再一次道歉。
“没时间在这儿听你的道歉，我四点还有会。”程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虞欢知道他的提醒。
投资部的会，他要去坐镇。
“好的，程总。”虞欢紧跟着他的脚步往前，两人出了理想城大厦。
车快要到弘盛集团的时候，程朔沉了一口气，“如果状态不好的话，早点回家休息，贺礼什么时候送都无伤大雅。”
“我没有状态不好啊，我挺好的，程总多虑了，我不会为了和我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我原来的工作和计划。”虞欢肯定回应。
是程朔多虑了？
两人进了弘盛后，就都继续去工作，说好了下班
在停车场见，坐程朔的车过去。
理由就是程朔的车牌号录到了小区系统里，不用另外和业主确认。
虞欢说下回也要让林星也把自己的录进去，她可不想要和程朔区别对待。
投资部会议时，程朔坐在了右侧，虞欢和投资部的助理坐在左侧后排做会议记录，他移动了自己的目光。
情绪倒好像没有带到工作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