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做朋友的时候多快乐
为了修补他们的友谊，饭后吴波和詹萍嚷嚷着去上网，詹萍今晚要在倪漫华家睡，倪漫华原本想制止她，但路观海却在手机上发消息给倪漫华，示意他们找地方聊聊，倪漫华便没有阻止詹萍。
吃完饭他们几个人去网吧，倪漫华说自己吃饱了要去散步消食，路观海陪她一起，其他几个人没有异议。
学校附近都是商铺，趁时间还早，他们便又回到学校里，去操场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以前都是为了看路观海打球或者跑步，否则倪漫华很少到操场来，她不爱运动，也不爱晒太阳。
倪漫华有猜到路观海为什么要单独叫自己出来，所以她现在有点紧张，她还是希望事情不要朝自己想象的方向发展。
坐在阶梯上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路观海先开口，问的却是很平常的闲话：“晚饭吃饱了吗？”
倪漫华点头：“吃饱了，你呢？”
“我也吃饱了，今天在办公室你应该也很生气吧，但是你没有像詹萍一样表现出来。”
“我没有很生气。”倪漫华说的是实话：“虽然我对姜岚记恨我有一点失望，但这么幼稚的把戏，不足以让我生气。”
倪漫华是一个成年人，一个理智体面的、能容忍像姜岚这样的小姑娘犯些错误的成年人。
路观海偏头看着倪漫华，不知道是不信她刚才说的话，还是不满意她话里的内容，倪漫华没有看她却能感觉到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路观海苦笑了一声：“我其实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很不愿意我喜欢你？我是说他们开玩笑的时候，你很困扰吧。”
那你喜欢我吗？倪漫华其实很想问出这句话，但她克制住了心底的冲动。倪漫华回答道：“是啊，我们做朋友就很好了，我们几个，做朋友的时候多快乐。”
路观海没有把话说明，倪漫华便也在话里留有余地。他们说的都是假设，既然是假设，那面对时的烦恼就能减半。
倪漫华很害怕路观海的追问，但他还是问了：“为什么？我以为被人喜欢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如果你不舒服，我会和他们说的，我会让他们考虑你的感受，以后不乱开玩笑。”
“好啊，”倪漫华很快速的接上两个字，但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讲，停顿许久才说：“我们两个的性格其实差别很大，三观也相差很大，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了，以后会很不幸。”
“不幸？”路观海显然没想到倪漫华会说出这么严重的词汇，倪漫华也没法跟他解释，她是如何被困在那场失败的婚姻里，又经历了多少个煎熬的日日夜夜。
路观海难以置信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人拿着小棒槌突如其来的敲了一下脑袋，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失了神，倪漫华也不知该如何开解他，或是切换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
直到远处一个篮球砸过来，那个球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的砸在路观海脚边，随后便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真巧啊，在这碰见你们，两个人悄悄说什么呢？”
路观海被惊得身体往后仰了一下，倪漫华随他一起看去，穿着白色球服满身大汗的苏故知正笑吟吟朝他们走过来。
苏故知这身打扮，看起来和高中生没什么两样，倪漫华猜测他上学的时候，一定像路观海一样受女孩子的欢迎，
官菲跟在苏故知身边，走到跟前的时候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去追跑远的那个篮球去了。
苏故知见他们对自己不太热情，奇怪的问：“怎么了？你俩今天怪怪的。”
“没事，刚被你的球吓到了，苏医生，你今天看起来真年轻。”倪漫华知道路观海不太想说话，便主动开口接过了话题。
苏故知被她夸得很开心：“只要心态好，永远不会老。”
“你今天怎么想着到来我们学校打球了？”
“这你们放暑假了，我基本上不上班就来，但是都没看见你，我还和小路打过几次呢。”
二中假期的时候，如果不在补课时间，是允许住在附近的居民进入的，因为他们这一片没什么公园，也没有大学，二中是占地面积最大的高中，学校里有园有湖泊，篮球场也大，门卫见到熟脸，有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倪漫华说：“我放学没事都直接回家去了，你们结束了吗？”
“今天就我自己打，然后教我女朋友投篮，她刚刚捡球的时候往这边看到你和小路，我们就过来休息一下。”
苏故知说完这一句，路观海终于开口了：“你们吃晚饭了吗？还打多久？”
“她下午吃了好多零食，我们大概七点钟再回去吃饭吧，你要打吗？不行你还得陪小姑娘呢。”
官菲捡完球过来了，她叉着腰看着苏故知埋怨：“下次你自己捡球，累死我了。”
苏故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是要学打球吗，想学会打球就要先学会捡球。”
官菲瞪了他一眼，从苏故知的包里拿出水灌了一大口。喝完水之后官菲看了路观海和倪漫华一眼，她的目光落到路观海脸上时多了几分关切。
女人到底是比男人细心，苏故知没察觉的一样，官菲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到路观海面前弯了弯腰：“小路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路观海摇摇头否认，但官菲还是从包里又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过来：“给你，喝点水吧。”
路观海没有拒绝，接过水喝了一口。
此时的他们并不存在什么特殊关系，官菲对路观海的好意，也许是出自朋友的关心，也许是出自医生的敏感，传递的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瓶未开封过的瓶装水。
可是倪漫华却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刺眼，在医院里，在饭店里，在那些亲朋好友皆在的时刻里，他们就是这样的看似随意，却处处带着默契的关心着对方，倪漫华未想到自己重来一次竟还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忽然觉得走在归家路上的太阳收起了在铺洒人间的暖意，一阵威风吹来昭示着夜晚降临，倪漫华周身只剩冷意，为了不让自己的手臂颤抖，她在身侧握紧了拳头。
深吸了一口气，倪漫华说道：“我该回去了，不早了。”
“就走了啊？”苏故知还是一样没有察觉到倪漫华的异样：“小路呢？也走吗？”
倪漫华不给路观海和自己离开的机会，开口道：“你们打球吧，我自己回去，我今晚约了同学一起回家。”
说完，倪漫华就快步离开他们，匆匆朝校门口走去。
到网吧的时候，倪漫华走到詹萍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下机。詹萍摘下耳机回过头后，又往四周看了一圈：“路观海呢？没一起回来？”
“他打球去了，走吧，我想回去洗澡了。”
“下了下了。”詹萍速度很快的关机抽卡，跟其他几个人打过招呼后，搂着倪漫华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有没有搞错，都不知道先把你送回来，没意思，现在的小男生可真是没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