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因为尿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回忆起刚才的梦境,感到1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老头是个话痨,总是说个不停,只要用点小心思就能从他那里套出1些信息。但是旁边有个戴着黑眼镜的人,他却总是不言不语,让我无法深入了解更多的事情。
然而,老头几次提到冥王仍然在阴间的时候,我开始猜想现在的地府可能没有冥王坐镇。
那么冥王去了哪里呢?
难道夏流星等高级阴差的存在目的就是寻找冥王吗?
如果冥王1直找不到怎么办?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杞人忧天了,阴间的事情应该由阴间的人来处理,作为1个活人,我没有必要胡思乱想。
我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看1眼时间然后去上厕所,突然手机屏幕亮起,我瞥见床边地上有1样东西。
那东西颜色艳丽,黑暗中有些朦胧。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涌起1股不好的预感。我慢慢地转动手机,借着屏幕的光亮,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
下1刻,我简直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1双绣花鞋!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它不是被警察当作证物拿走了吗?
我仔细回忆了1下,突然想起自己离开警车时顺手拿走了王保的包,难道这家伙1直把绣花鞋放在自己的包里?
真是倒霉透顶!
那双绣花鞋静静地摆放在窗边,鞋尖冲着床头,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鞋冲床,鬼上床”的说法……
我突然想到,如果这双鞋真的来自王保的包里,那究竟是谁把它从包里拿出来,然后整齐地摆放在我床边的?
这种感觉就像屋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另1个人似的。
我的背心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汗水浸湿,强烈的恐惧笼罩着我,我全身发冷,像是泡在冰水中1样。
就在我紧张得神经快要崩溃的时刻,我突然感觉床动了1下!
仿佛有人在睡觉中翻身!
我吓得连忙从床上跌了下来,手机也掉在地上,顷刻间4周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1点声音,黑暗中传来各种奇怪的声响,如虫子爬过地板发出的沙沙声,卫生间水滴落地的叮咚声,以及床板变形发出的吱呀声……
我感到自己的神经快要崩溃,冷汗从腋窝1直流到地板上,我大声尖叫,伸手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嘭的1声,屋子里亮如白昼,什么都没有,那双绣花鞋还整齐地摆放在床边,没有丝毫动静。
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淋漓,感觉就像刚刚经历了1场恶战。
然而,屋子里除了那双绣花鞋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墙上的老式挂钟走到整点,发出1声闷响……
我稍微镇定下来,尿意再次袭来,我不得不去厕所,免得尿裤子。尽管我对卫生间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在那个无尽轮回的恐怖梦境中,我曾经被镜子里的鬼拖进去,那段经历让我永远难以忘怀。
但我不洗1下脸,我根本无法入睡。
我走到洗手池前,心里仍然有些惶恐不安。
上次在梦境中,我就是被镜子里的鬼活生生拖了进去,那段恐怖经历让我永远难以忘怀。
但我刚才已经被吓得汗流浃背,脸上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如果不洗1下,我肯定无法入睡。
我打开水龙头,将水泼在脸上,然后慢慢抬起头,准备面对镜子……
好在,镜子里空无1物,没有任何异常……
我松了口气,低下头再次洗脸。这时,我突然察觉到1件异常可怕的事情,使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镜子里没有鬼影,但是同样没有我的倒影!
我吓得尖叫1声,瘫坐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我」不紧不慢地洗脸,最后「我」抬起头来,动作缓慢而僵硬,嘴角1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1幕让我几乎要疯掉,我不顾1切地爬起身,拼命朝卫生间门口逃离。就在这时,床头灯闪了两下,屋子里忽明忽暗,我猛然看到1个白色人影站在床头,脚下还穿着那双绣花鞋!
我感到1阵恐惧涌上心头,血液几乎冻结在我的血管里,脑海里只有1个念头:逃跑!
我拼命冲出房间,满脚用力敲打着老头和黑眼镜的门,但没有人回应,门紧闭不开。
"他们都去哪了!"
走廊里的灯开始闪烁,我知道阎王爷来点名了,我的小腿开始抽筋,但我仍然拼尽全力往外奔跑。
我1口气跑出招待所,夜晚异常黑暗,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空就像被1块厚重的黑布覆盖着,阴风呼啸,树叶发出沙沙声。
我根本不敢停下来,穿着拖鞋拼命奔跑,1边回头1边大声咒骂老头和黑眼镜,如果我今天侥幸逃出生天,我1定找他们算账!
天色越发黑暗,我看着时间,离天亮只剩下几个小时,黎明时分,天空最黑暗也最冷,我相信1到清晨,那个鬼魂就不敢再跟着我了!
我穿过1条乡道,看着前方,找到了1个方向,拔腿就跑。
醒来时我看了看时间,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俗话说「雄鸡1唱天下白」,我相信到了卯时,那个鬼魂也会消失。
在黎明的时候,天色最暗也最寒冷,我穿着1件单衣在乡道上狂奔,看起来像个疯子。
但我能感觉到身后的凉意,凭直觉判断,那东西还在追着我。
突然,身后射来两道灯光,1辆出租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就像是刚刚从隧道里出来的。
"师傅!"
我兴高采烈地喊道,扯着嗓子,车子的速度不快,我没等它停下来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然而,车内非但不暖和,反而更加寒冷。
我拍着司机座位,喘着气说道:"师傅!快开车!"
然而,司机像是聋子1样,根本没有回应。
我抬头1看,竟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司机的头顶。
司机像是睡着1样靠在椅背上,脚卡在离合器上,车子挂着1档缓慢匀速地行驶在乡道上。
我突然感到1阵毛骨悚然,颤抖着拍了拍司机师傅的肩膀,没想到他的身体斜倚在方向盘上,发出1声刺耳的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