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她真的很难追 > 第51章 “我很想你。”
    今日天好, 不管是桐城还是北城,难得的没有大雪漫天。
    飞机比预计到港时间提前抵达,陆怀砚单手推着个行李箱, 同韩茵一起出了航站楼。
    韩茵问他:“你晚上要留在寒山寺吗?我让人准备了面鱼汤,你一会去我那喝一碗暖暖胃。”
    陆怀砚说:“不留了,送完您我就去过找江瑟。”
    男人说这话时神色平静, 语调亦是和缓。
    但韩茵清楚他这会想见瑟瑟的心有多急切。
    从前他送她回寒山寺,天大的事儿下来都得陪她吃碗汤羹再走, 这会却是连吃碗汤羹的时间都等不得了。
    她觑他一眼, 善解人意道:“既然不在寒山寺留宿,也不留下来吃面鱼汤, 你不必特地送我, 有李特助送我便成。她是不是在等你吃晚饭?你直接从机场去瑟瑟那, 都快过饭点了, 可别饿着她了。”
    “再急也不能不送您。”陆怀砚拎过韩茵手里的行李包,搁行李箱上一并推着,笑道, “她知道航班的到达时间,也知道我要送您回寒山寺,不会饿着自己的。”
    江瑟的确没饿着自己, 六点那会吃了瓶酸奶垫肚子,准备等陆怀砚来了便带他出去吃饭。
    他想算什么账她心里敞亮着呢。
    不就是她请了傅韫吃饭没请他么,那就带他出去吃顿饭, 这边的饭馆多是桐城本地菜, 偏酸甜口, 她倒是要看他吃不吃得惯。
    陆怀砚的电话打来时, 江瑟刚洗完澡, 正在换衣服。
    她接起电话,男人的声音同时从电话和门外传来:“我到了。”
    江瑟套好出门要穿的针织连衣裙,去玄关给他开门。
    陆怀砚从上往下看了她一眼。
    她身上这件奶茶色连衣裙是紧身款,裙摆在膝盖往上十公分处,领口外翻,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腰身掐得很细。
    “怎么这么快?”江瑟回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你送韩姨回寒山寺了吗?”
    陆怀砚“嗯”了声,拉着行李箱进玄关,边关门边淡淡道:“今天的航班提早了半小时抵达。”
    “那我先带你去吃饭——”江瑟正要去拿大衣,余光瞥见陆怀砚从大衣里拿出来轻掷到鞋柜上的东西,话音霎时一顿。
    那是个方方正正的纸盒,也就巴掌大小,同韩潇给陆怀砚准备了一大抽屉的是同个牌子,就是颜色不一样,应当是他过来时特地买的。
    他买了两盒。
    陆怀砚慢慢摘下眼镜,将镜腿交叠收好放在柜面,又继续慢慢脱手套,目光却看着江瑟,说:“前车之鉴,先在你这儿备两盒。”
    前车之鉴,他说的除夕在山上那晚。
    两人的目光一撞上便猜到对方想要做什么。
    屋子里开着暖气,此时此刻的空气显得格外干燥。
    江瑟也不急着拿大衣了,看着陆怀砚好整以暇道:“我隔壁那屋子住着对爷爷奶奶,年纪虽然大,但耳聪目明身体健朗,天天拿着部pad坐阳台上,一边刷短视频一边骂世风日下。”
    她说着便顿了下,漂亮的杏仁眼往室内一点,意有所指道:“这栋楼的墙都薄得很,邻居们又都识得我爸妈,我得注意点影响。”
    他不是非要来她这儿过夜吗?
    那就素着吧。
    陆怀砚低笑一声,将手套放柜面上,解开腕表的表带时顺势看了看时间,说:“快九点了,老人家睡得早,的确不能吵到他们。”
    男人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不是要吃饭么?中午吃什么了?”
    他把话锋转到吃饭去,江瑟看了看他,以为这厮是要将中午她同傅韫吃过的菜都吃一遍,便转过身去拿衣物架上的大衣,同时说着:“吃了大骨汤——”
    菜名才报了一个,她腰肢一紧,身体一掰一退,整个人便被抵上了墙。
    江瑟:“……”
    陆怀砚低头碰了碰她唇,意味深长地说:“大骨汤是么?”
    江瑟还在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肩膀忽然一阵清凉,男人的唇齿已经咬住了她肩骨。
    她身上这件针织裙领口宽,面料柔软且弹性好,陆怀砚几乎不怎么费劲儿便将领口撕到她肩上。
    江瑟叫了声:“陆怀砚!”
    她拾起手推他。
    陆怀砚牙关微微一松,单手扣住她手腕,从她洁白的肩膀抬起头,在她耳边道:“小点声,老人家睡了,小心他们明儿指着你漂亮的鼻子说你世风日下。”
    江瑟:“……”
    他说话时还不忘叼住她耳珠弄了几秒,湿热的呼吸刺得江瑟头皮发麻。
    当这阵湿热的呼吸来到她锁骨时,她没忍住“嘶”了声。
    这厮是真在咬她骨头,锁骨那处隔着层皮.肉都能感受得到他牙齿的坚硬。
    从前他也爱在这些地方落下印记,但都是吮出来的,这几下弄下来,得留下个牙印了。
    他力道拿捏得很好,介乎疼与痒之间,察觉到他的唇来到蝴蝶骨的位置,江瑟眼睫一颤,脊椎骨霎时一阵发麻。
    挂钟上的秒针嘀嗒嘀嗒走了几圈,陆怀砚从她蝴蝶骨里抬起头,继续问她:“还吃什么菜了?”
    他低沉的声嗓泛了哑,望着她的目光很沉。
    江瑟看着他,抿唇不语。
    陆怀砚便笑着玩起了猜谜游戏:“听说你们这儿的玫瑰雪团是必吃菜,吃了这个没?”
    他嘴里问着,手却解开她后背的扣子,一派笃定极了的模样。
    江瑟中午的确是吃了这道甜羹,但她不想承认。
    她犟起嘴:“没吃。”说完猛吸了一口气。
    陆怀砚根本没拿她的回答当一回事,快狠准地拿捏住她。
    领口的衣料滑至手肘,江瑟闭上了眼,她被他彻底勾起了兴致,肩胛骨像蝶翼般往后一煽,开始配合他。
    成,他算他的账,她享受她的。
    但他甭想从她嘴里再掏出一个菜名。
    陆怀砚似乎摸透了她心思,支起脊背去弄她耳珠时,压低了声嗓道:“吃饭的账翻篇,我们来算算喝酒的账,傅韫喝了一杯酒还是两杯?”
    江瑟一语不发地看着他,双眸沾着水雾,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同小火闷熬而出的浓白汤羹没什么区别。
    陆怀砚喉结上下一滚,只觉刚刚那味大骨汤吃得还不够尽兴。
    她不肯说,他也没勉强,笑道:“就傅韫那破酒量,我就当做是一杯了。”
    他说完便低头去吻她,江瑟没抵抗,齿关很快便被他撬开,察觉到膝盖上的布料缓慢上移,她抬了眼睫去看他。
    男人从半垂的眼帘里漏下的目光沉而晦暗,充满着攻击性。
    片刻后,他吮着她舌尖不紧不慢地问她:“这屋子里哪一处的墙板最薄?”
    江瑟依旧不说话,由着他去猜。
    陆怀砚松开她舌尖,轻轻笑一声:“我猜是厨房。”
    “……”
    那厨房江瑟自搬进来后便不曾开过伙,流理台上尚且有点烟火气,放了一套茶具,还有几个装茶叶和冰糖的搪瓷罐。
    中岛台上却是干干净净,白色的大理石台面纤尘不染。
    陆怀砚掌着手往墙面上的老式开关板一按,掀灭了屋内的所有灯。
    开放式厨房正对着客厅,客厅里的落地窗窗帘只拢了半扇。
    窗外那方灰暗的夜空寒星伶仃,月芒如豆。从窗玻璃斜入的朦胧光线无力抵达厨房,中岛台上漆黑一片。
    暖气丝丝缕缕,似吐丝的春蚕。
    中岛台面被暖气刮去了一层寒意,并不如江瑟以为的那般冷凉。
    她在黑暗中听见陆怀砚沾了欲含着笑的声音:“瑟瑟,酒液溢出来了。”
    “……”这混账
    他用荒唐香研的方式在同她讨一杯酒。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感知被具象,是翻涌的浪潮,也是烂漫的春光。
    偏她不能全心全意沉浸在这场浪潮这场春光里。
    厨房这一面墙板最是薄弱,越过墙板,是另一间屋子的客厅与卧室。
    怕那些暧昧的声响扰人清梦,江瑟不得不拨出一丝理智锁住喉关,迷离渐起间,她到底没忍住,抓住始作俑者的腕骨狠咬了下去。
    唇腔尝到血腥味的瞬间,天地间似有银河倒灌入眼底,溅起一团水雾。
    陆怀砚同她算完喝酒的账,便去玄关取东西,又开了电视,将音量调至最低,抱起她进了主卧的浴室。
    浴室里花洒很快落起了水,淅沥沥如春雨绵绵。
    电视声与水声合成一道声幕,掩下了两道门板内的所有春潮涌动。
    盥洗台上的镜灯亮着,镜面上一张迷离的潮绯的芙蓉面。
    男人抬手拨开她额角被汗水润湿的碎发,钳住她下颌侧低着头去吻她。
    “放心,这里吵不着老人家。”
    江瑟斜着眸子去看镜子,他那截冷白的腕骨嵌一圈暗红的牙印,像一粒粒红玉。渐渐地,那些米粒大的红玉在她的瞳孔涣散成细碎的光晕。
    陆怀砚盯着她眸子,攻势分明凌厉,沙哑的声嗓却是温缓:“我从酒吧那男人里还学了个字,听说古人描述那种感觉谓之为‘丢’,我们大小姐要丢了没?”
    “……”
    -
    从浴室出来,江瑟挨着枕头便睡着了,睡着前的最后一丝意识是陆怀砚横过来的手臂和他温热的胸膛。
    她这一觉睡得不长,天没亮就给饿醒了。
    醒来时发现睡在身旁的人没了踪影,而卧室门底下斜入一线光。
    江瑟披上件薄开衫出了卧室。
    陆怀砚正倚在阳台的铁栏杆上打电话,见她出来,草草结束了通话,推开玻璃门进来。
    “吵到你了?”
    “没。”
    他身上披着件黑色大衣,进来时顺手脱下搁沙发背上,又抄起边几上的水杯走向她,说:“还是温的,想喝吗?”
    他用的是她的水杯。
    江瑟的确是渴了,接过来便喝下半杯,说:“我饿了。”
    现在是凌晨五点,她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