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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兴师问罪
    武当派一行人剑光极快,很快到了川中峨眉山深处,霭霭云雾,层层叠叠,难辨东西。
    半边老尼照定一处,骤施手段,但见金光一闪,雾气顿收,剑气直透入七层云雾封蔽,落到里间,照出一个高崖。
    “唉,半边道友,何必发火,还请入内一叙!”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了出来,随着话音,那云雾往两旁避让,露出一条道来。
    几人落下云头,只见这处高崖甚是宽广,地面如刀割斧剁,平整得如湖面。四方俱是灵秀峰峦,生满奇异草,入目繁复,又幽香暗藏。
    前方有一几十丈高阔的洞口,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生长在上面。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左侧是天半一道飞瀑,降下来汇成一道清溪,弯弯绕绕的下行。右边有一棵大楠树,高达百丈,树身粗也有好几丈,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数十亩方圆地面。
    洞口站着一人,身形修长,八尺有余,颊下五柳浮须,面如冠玉,轻袍缓带,蕴藉儒雅,右手摇着一柄折扇,神情甚是潇洒。
    半边老尼拱手作礼,道:“齐掌教,想必我这次来,你已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今日不给我个交待,武当派绝不善罢甘休。”
    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大教峨眉派掌教,乾坤真气妙一真人齐漱溟。他见来人气势汹汹,也不生气,将手一引,笑着道:
    “我也是刚才得知此事,正与几位师兄弟们商议,道友何必着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武当众人随他入了后头,别有洞天。
    时值日昳,云净天空,日红如焰,阳光广被,照得远近峰峦林木、泉石草,都似镀上了一层金箔。
    天空是一望晴碧,偶有片云飞过,映着日光,玉簇锦团,其白如银,其薄如缕,其透如纱。
    右有群山矗立,凝紫黄金,山容穆静。左有危崖高耸,崖顶奔涛滚滚,浩无涯际,闪起千万片金鳞,映日而驰。
    到了崖口,又起一百丈飞瀑,天绅倒挂,银光闪闪,直落千寻;钟鸣玉振,宏细相融,汇为繁籁,传之甚远。
    这一番模样,自与武当派的布置截然不同。
    若说武当是殿宇楼阁,紫霄威严,天帝之居,这里便是洞天福地,鸣鹤走鹿,一派逍遥仙家景象。
    齐漱溟迎了几人到得殿中,此处已有数人。
    诸葛警我脸色苍白,站在一旁。笑和尚跪在地上,神情委顿,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脸上及裸露出来了的肤色黑一块白一块,几处皮肉外翻,内里一片焦黑。
    堂中坐着数人,见得武当众人入内,皆起身相迎。
    左位最上首是一个女尼,年约四五十岁,面有戚色,半边老尼认得是白云大师,冷哼了一声。
    往下是一个瘦长清秀的青年,国字脸,方嘴唇,眼眶微突,穿一声青色道袍,拱手道:“佟元奇见过半边大师!”
    排在万里飞虹佟元奇之下的,是背着个大红葫芦的醉道人,恰在山中,被齐漱溟叫来商议。
    一番介绍,半边老尼坐在右侧宾位,却不说话,将手一摊,现出那枚戮魂针。
    白云大师喧了声佛号,道:“那孽障心性不定,德行浅薄,出手狠毒,误伤了贵派高弟,自是我教导无方。
    但请师太念在她已自取其祸,丢了性命,一身罪孽随之而去,将这一场误会消除,免得两家伤了和气。”
    半边老尼冷笑道:“两家争端,原不罕见,只要有所分寸,我还有脸上门不成。
    我那徒儿,携了紫烟锄,若不顾念两家交情,肯下狠手,岂会落得横卧在床,几近丧命?
    依大师意思,作恶之人只要一死,便可用一句误会,当做无事发生,那我要请问齐掌教,将来两家弟子再度遇上,是否生死由命?”
    峨眉派虽是正教魁首,势力冠绝各方,也绝不敢承认弱肉强食,一切以飞剑论高低。
    否则失了大义,盟友纷纷背弃,不说那些个蠢蠢欲动的魔道势力,就算五台、华山、北邙等派一拥而上,峨眉也只能坐困川中,不得外出,叫长眉真人多年谋划,一朝成空。
    齐漱溟苦笑几声,连称不是。那佟元奇有些坐不住,道:
    “贵徒重伤卧床不假,可白云师姐的徒儿万珍,我徒儿尉迟火,一样是毒气入体,奄奄一息,又该作何计较?”
    “他们是我徒弟暗中偷袭所伤,还是觊觎别人灵宝,又技不如人,受了竹山教妖人所驱使的文蛛毒气侵袭?”
    半边老尼早将事情弄得明白,哪容得此人偷换概念,语气半讽。
    佟元奇怒火一烧,便要再说,齐漱溟连忙将他拦住,道:“错便是错,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此番罪魁祸首李文衍已经身亡,这笑和尚是领头的,我已飞剑传书给苦行师兄,请他回来再做责罚。
    齐某亦知只是这些,远远不够。师太若还有什么要求,但凡峨眉能够做到,绝不推辞。”
    半边老尼心里一跳,语气放缓,道:“老尼此来也并非是要贵派如何补偿。只是贵派那弟子实在太过恶毒,要不是我大徒弟应对得当,玉珠已然丧命。”
    她边说边想,细细思索,齐漱溟一脸诚恳,也不应声。殿内顿时静悄悄的一片,恍如寂夜。
    过得一阵,半边老尼叹了口气,道:“既然齐道友这般如此风光霁月,老尼这口气也算出了,余下的赔偿,武当派也不缺。
    如此就依白云大师所言,祸首已死,便到此为止,两家当做无事发生,不可再牵连旁人。”
    张锦雯和诸葛英等心中诧异莫名,不解为何她气冲冲的赶来兴师问罪,又虎头蛇尾。
    “师太大度,齐某佩服之至。”齐漱溟一怔,起身长长一揖,道:“不过师太不追究,我等却不能马虎。
    李文衍师侄虽死,还有笑师侄算是同谋。等苦行师兄从东海归来,便让他亲自上门赔罪。”
    “如此也好。”半边老尼应承下来,便起身道:“事情已了,我等便不多待,就此告辞。”
    临近出门,忽然又道:“那位散修孟秋,是我玉珠徒儿的好友,并有救命之恩,峨眉众位,打算如何处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