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双塔
“我们，都是被影响，才会来到双塔镇？”绍尔说出了早已经猜到的答案。
审讯记录上的内容。
正是将他引来的罪魁祸首。
“对了，你刚才是在和那个怪物战斗吗？”绍尔想到了先前在高塔处看见的闪烁红光。
17点头。
“乌伊汀。”17开口。
“乌伊汀镇？”绍尔睁大双眼。
“没错，它就是乌伊汀镇因果的化身，它正在不停成长。”
“可是为什么乌伊汀镇会变成双塔镇？源头是什么？”
17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下，才开口答道：“一切都源于我的同伴，它从星降窃取力量，负伤来到此处，原本我们死后，会回到集体当中，过一段岁月后再次重生，但它却被星降困于此处，于是集体派我过来，将它带回。”
“对了，你说你要拿回伱同伴的尸体。”绍尔想到了之前17说的话，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等等，你现在要怎么拿回你同伴的尸体？”
或许是17未解释的事情太多，因此仍旧有许多谜团。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每个字都懂，但连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爱普莉尔终于忍不住开口。
连与17接触过一段时间的绍尔，都尚且有一些问题不太了解，更何况是完全没有接触过17的爱普莉尔。
她感觉自己待在这里完全多余。
“也许我能帮你，你同伴的尸体在哪里？”绍尔看着17微微皱眉。
如果死亡之后会以原型的姿态出现，那么，不可能找不到，除非也是以17现在的模样，只有人类身体大小。
另外，帮助一个外神，总会有感谢吧？
“绍尔，你一直都能看见它。”17转头看着绍尔的眼睛，此刻，它的眼睛，不知为何也固定下来。
一直都能看见？
绍尔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高塔。
“你的意思是……那座高塔？”
外神的尸体。
一直都在眼前，只要转头就能看见。
但在乌伊汀镇时，高塔却并不存在。
当这些线索都串在一起，仿佛万事万物编织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将所有一切全部笼罩在其中。
“什么？”爱普莉尔眼睛瞪大，她不敢相信，自己之前一直待的高塔，竟然是尸体。
绍尔深吸一口气。
双塔镇……
迟迟没有见到的第二座塔，其实就在眼前。
根据17的说法，不出意外，它死后，便会成为第二座塔，让双塔镇，真真正正成为双塔镇。
“高塔究竟有什么用？”绍尔仍旧不理解。
“之后，你会知道。”17并未明说，“不用好奇我为什么找你，我只有通过你的因果，才能前往双塔镇，星降再排斥我。”
“原来如此。”绍尔想了想，决定换一个思路：“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等我变成第二座高塔后，因果将会自洽，就像两根绳子首位相连，之后，你可以前往双塔镇所控制的任意时间点，但是，你还不能离开，因为星降的力量仍然还有残留，星降正在满足双塔镇上一个人的愿望，你有两种办法离开双塔镇，第一是满足这个人的愿望，第二是干掉他。”说到后面，17的声音越来越小，语调也开始退化，紧接着，一些怪异的音节从中发出。
危险的感觉从17的身体传来。
“后退。”绍尔抓住爱普莉尔迅速后退。
两人退了足足十多米才停下。
17的尸体变回原样，刚才变成人形，只是为了交流。
魔鬼鱼的身体开始膨胀，似乎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那把银白色的巨型枪械，也不例外，下一秒，一座紫黑色高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高耸入云。
烟尘四起，绍尔再次带着爱普莉尔后退。
直到一切尘埃落地。
绍尔才暂时放下心来。
同样的高塔出现在眼前，高塔顶部，亮起红光，如同海岸的灯塔。
他转头看向另一处高塔，原本漆黑的高塔，也同样亮起红光，两座塔似乎在互相传递信号。
刚才的枪械……有点可惜，不过算了，反正我多半用不了，而且，空气炮的威力，并不逊色于普通枪械。
绍尔深吸一口气，走向17形成的高塔。
他从入口挤了进去。
爱普莉尔紧随其后。
刚才17说的话，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双塔镇边缘的高塔，是从房屋内生长而出，而那栋房子是布拉德家，那么，星降满足愿望的人，很可能是布拉德家的人……安妮，那位复仇的畸形女孩，或许就是这位幸运儿，至于她的愿望……
绍尔看着高塔内，一切几乎没有区别。
“这里什么都没有，和之前的塔一样。”爱普莉尔话音刚落，高塔内墙壁上，便浮现出许多半透明的画面。
绍尔产生了一种高科技的感觉。
他看着这些画面，发现不需要认真去看，也能了解画面上的内容。
上面是发生在双塔镇内的事情，密密麻麻，如同日记。
“她！”
绍尔指着画面上一个畸形的女孩。
爱普莉尔却没有回应，她呆立当场，这一场面过于科幻，让她仍处于震惊中，不过，这些对于脑海中有许多科幻电影内容的绍尔而言，却很容易接受，毕竟，连淬火者的能力都能接受，这些早已经知晓的事物，更不会有问题。
“爱普莉尔。”绍尔喊了一声。
“啊？”爱普莉尔回过神来，视线落在绍尔手指的地方。
“安妮，双塔镇的源头多半是她，满足她的愿望，或者解决她，都能让我们离开。”绍尔目光变得凌厉。
——
另一处高塔内。
小男孩马克独自一人坐在角落。
前方入口处，传来声响。
有人正从外面进来。
马克好奇地站了起来，轻声喊了一句，“姐姐？”
话音刚落，一个明显是男人的手出现。
“绍尔哥哥？”马克眨了眨眼。
紧接着，一头金发出现在他眼中。
从外面进来的人，是秘术师丹尼尔，有着一头帅气的金发。
“好久不见，马克。”丹尼尔面带笑意。
“你……”马克眼神惊恐，“……你不是死了吗？被爱普莉尔姐姐杀死了，我亲眼看见。”
“亲眼？”丹尼尔嗤笑一声，同时，一个人影浮现在他身侧，这人没有头发，眼睛分布在两侧，鼻子只有两个点，全身绿色，带有黑色斑点，像一只青蛙。
如果绍尔在这里，一眼便能辨认出这是魂体。
窥视之蛙一个健步跳到马克面前，马克想要逃，却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马克边挣扎边怒吼。
窥视之蛙左手抓住马克的头，将其转了过来，耳朵对准嘴部，接着，窥视之蛙嘴巴张开，细长的舌头直直射入马克的耳朵内。
马克身体僵硬，双眼无神。
紧接着，他的头盖骨慢慢打开，然而，头盖骨下出现的并非大脑，而是一页页写满字的白纸。
“亲眼……”丹尼尔走上前，右手伸出，“……不过是虚假的记忆。”
他的右手按在白纸上，上面的内容，正是马克最近的经历。
黑字渐渐变为一滩浑浊的墨水，墨水又变为新的字，窥视之蛙，正在修改记忆。
唯一的区别是，新字处处充满裂痕，并不稳固。
“还是不能永久修改，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而且，和记忆之间连接的稳固性也有关系，如果自相矛盾，很容易会想起真正的记忆。”
丹尼尔表情阴森，目光深邃，将手收回。
马克的头盖骨重新落下，一切回归原样，额头处并无任何伤痕。
窥视之蛙将舌头收回，借着消失不见。
马克坐在地上，歪着头。
丹尼尔双手揉了揉脸，蹲在马克身前，伸手将马克拍醒：“马克，醒醒。”
马克摇摇晃晃睁开眼，见到丹尼尔后，先是愣神，接着，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伸手抱住丹尼尔脖子，用委屈的声音说道：
“姐姐……姐姐被那个叫绍尔的坏人抓走了，我们快去救她。”
说着说着，他声音带着哭腔，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丹尼尔轻拍马克的背部，安慰道：“没事了，马克，我们会救你姐姐出来的，只是，我们不能和他正面冲突，必须得用脑子才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马克松手后，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用坚强的声音回道：“嗯，我知道，利用这座小镇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