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胜点头，把手里的手铐举起来：“都混到这里了，留了钱也没用了，你们可以将我的会所呀，名下的财产呀，全部转换成钱，给他们结工资吧。”
孙先生摇了摇头：“这个恐怕不行，你的会所并不是合法产业，所以法律没有意义，也没有责任保护违法产业。他们的收入和法拍之后的金钱是要上交国库的，而且你的判刑很有可能要罚重金，到时候这些都要完全顶上的。对于老工人的工资问题，必须要求是你的合法收入问题，你账上的现金加上名下的财产，已经没有多少了，而你的那住宅一时半会儿又难以出手，你看有没有朋友什么的，能借点钱先让你周转一下？”
余胜想了想：“能把我的手机给我吗？我打两个电话。”
旁边一位记录余胜的口供的人看了一眼孙先生，孙先生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那人将手机递给了余胜，余生打开之后，在电话簿里面翻来翻去。
“张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我这里出了点资金问题，能问你借两百万先周转一下吗？”
“唉呀，没问题啊，不过我现在在海外，不好意思联系秘书和财务，毕竟没有我的私人公章，转不出这么一大笔钱啊！这样吧，我过两天回去转给你好不好？”
余胜问：“那能给一个具体日期吗？”
“我和阿拉伯的老板在谈生意了，五年之内肯定回去。”
五年………
余胜挂了电话，开始找下一个人。
“薛老板，我长话短说，能借我两百万周转一下吗？”
“是余老板吗？你在里边还能打电话呢？”
余胜听到后，点了点头：“嗯，能借我点钱吗？周转一下，到时候我缓过去了就还你。”
薛老板听到之后，非常无奈：“兄弟，我也被查了，现在也搁这交代问题呢，刚拿到手机想借钱周转，你就给我打过来了………”
听到电话那边有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不要闲聊，好好交代你的问题………”
“周老板…………”
“王老板………”
“孟老板，我余胜……”
对面姓孟的老板直接将电话挂掉，气的余胜差点把手机摔了。
“当年吃饭喝酒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夸的漂亮，胜似亲兄弟。如今出了事，一群白眼狼，不要脸。”
孙先生似乎也看惯了这一切：“余老板不要着急，小香有没有家族兄弟？”
余胜摇头：“没有，我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最后余胜翻到了电话簿的最后一排，都是和自己长期保有情人关系的女人了。
首先打的就是那个女经理，女经理看到之后晃动了一下手机，当场就挂掉了。
余胜又打了第二遍，女经理这才不情愿的接了。
“周艳艳，我长话短说，能借我二十万吗？”
“老板，你也知道我是个月光族，现在哪里还有钱呀，前两天我弟跟我爸又出点事儿，我又搭进去了一二十万，现在我浑身上下连三万块钱都不到，你要是要的话，我把这两万多给你打过去。”
余胜直接气懵了：“你这个贱货，我当初给你买金银首饰都不止二十万，现在你连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我吗？”
“老娘跟了你五年，那是我应该得的，滚蛋，你这种人渣应该枪毙，等你被枪毙那天，我在门口放鞭给你送走。”
“周艳艳，你………”
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再往下拉，张小莲。
余胜还是拨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他将手机扔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孙先生，苦笑一声：“孙先生，让你见笑了，我没钱，也借不到了。要不这样吧，教我的合法财产先拍卖，然后优先补助员工工资，至于判下来的罚金，我可以慢慢还，如果等不及的话，你们多判两年有期徒刑，让我少罚点罚金。”
孙先生笑了笑：“余胜先生，我说的那个情况也是可能，你是自首，应该会从轻处理。事情已经调查到这里基本上也算明了，我先出去了。”
余胜点头：“谢谢。”
另一边，女工作人员将余夫人带到了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
女工作人员来了一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就当聊天了。”
余夫人看了看手里的小孩：“能不能找人帮我看一下孩子，我不想让他听到这些，尽管他现在很小，什么都记不住。”
“好。”
安排妥当之后，女工作人员握手：“余夫人，我姓卫，卫青的卫。”
余夫人回礼：“赵彩月。”
卫女士先问：“你的先生外面有很多情妇，请问你是否知道？”
赵彩月点了点头：“我说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也不信，他没告诉我，我从来也没主动问过。但这件事情我能感觉得到，而且就是会所里的那几个女技师，但总共有多少？他们之间有什么财务往来，我一点都不知情。”
“那你知道你老公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好像是开工厂的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倒闭，正准备东山再起，后来没过多久他就开了这个玫瑰会所，我就嫁给他了。”
“那你认识宋止庆吗？”
“谁？”
“工商局领导。”卫女士解释：“他和你丈夫有很密切的不正当利益往来。”
赵彩月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你手里有他的照片吗？能给我看看吗？”
卫女士拿出的照片，赵彩月仔细端详，过了一会儿点头：“在办公室里我见过他几面，我以为只是正常的客人，我老公也从来没和我说过。”
卫女士将照片收了起来，赵彩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我老公会判几年？”
卫女士想了想，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可能十年左右，这已经是最低的法判了。”
“那按照现在的罪名最高多少？”
卫女士正色：“无期徒刑。”
听到这句话，赵彩月直接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她才问：“有没有办法可以从轻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