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的银钱,买你们今儿这趟生意的?我出三倍!”
    为首的那个搓了搓下巴,眼神更加肆无忌惮:“哟,还是个出手大方的!老子在江湖上混,靠的就是诚信!接了单,就必会达成!”
    “当家的威武!威武!威武!”他身后的贼匪受了鼓舞,纷纷举起手中武器,振臂高呼。
    他抡起手中的斧子,背到右肩上:“你,是个有见识的!寨里的还缺个夫人呢,老子瞅你,就很合适!”
    沈盈夏眯起眼睛,打量起对方的实力来。
    对方约莫十五六人。手里的斧子、砍刀,大多是砍柴用的,木柄虽不够结实,刀口却磨得锋利无比。
    唯独当家的手中那把由纯铁打造,通体反射着寒光。
    五十步外,断墙拐角处,缩着几个流浪汉,抻着头往这边看。委托之人,恐怕便混在其中。
    花了银子,总得听个响儿。
    不过,他们这般拮据,竟还舍得凑钱买凶,多半是因为自身构不成威胁。
    沈盈夏很快便想好了作战计划,于是低声对钱阿妹说:
    “待会儿我一下马,你就骑马冲出包围圈!
    “檀郎在庄子上,周媪正照看着。
    “哦,对了,少年名叫洛洛,家中世代行医,若有疑惑可与其商议!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阿姊可有把握冲出去?”钱阿妹显然不放心将沈盈夏独自留在这里。
    “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
    “嗯嗯,我明白了。”钱阿妹郑重地点点头。因为她心里清楚,她在这里,反而可能成为沈盈夏的拖累。
    沈盈夏轻盈下马,勾起一侧嘴角,诡异地笑着向前走了两步。
    贼首头一次见着这样的女娘。一般女娘,见到这么些粗野汉子围住自己,早就眼泪汪汪地求饶了。即便是那胆子稍大些的,也绝不会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下马。
    在马上,她还能有机会逃跑,一旦下了马,那双没怎么沾过泥的脚,可是跑不了两步的。
    贼匪再次扫视了一圈沈盈夏,衣衫单薄,没有藏武器的地方。
    委托人说:这女娘先前仅用一根钗子,便将流浪汉里有头有脸的汉子给戳瞎了,可见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贼匪却浑然不将委托人的话放在心上。流浪汉这种街头地痞,如何能同他们这样的正经山匪相提并论?
    女娘瞧着娇花一般,就算会些花拳绣腿,也不过就是那猫儿被惹恼之时亮的小爪子,能有什么威胁?
    这么一想,贼匪的胆子又肥了三分,将手里的斧子抡得呼呼响。
    “怎么?小娘子迫不及待地想同老子困觉吗?哈哈哈……”
    贼匪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充满趣味,笑得开怀极了。身后众人自然也是跟着大笑起哄。
    沈盈夏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去夺贼匪手中的斧子,同时抬起膝盖便往他的下三路狠狠踢去。
    即便是练了旷世神功之人,这里,都是最脆弱的。
    贼匪果真痛得瞪大了眼睛,双手条件反射地捂住四处,身子佝偻成了虾子,直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