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慕少臣低冷的嗓音响在沉闷的地下室。
“您好先生，需要全套服务吗？”
“神经病。”
慕少臣骂了一句，挂掉电话。
他刚才以为是绑匪打来的，没想到，是见鬼的那种电话。
慕少臣又返回去找萧淑芬。
语气比刚才恶劣几倍，“范昌良在哪里？”
萧淑芬被吓得身子颤了下。
“他，他前几天在南城，现在我也不知道。”
“把他可能去的地方地址告诉我，还有石振天，他的藏身地点在哪里？”
不是慕胜民绑架施宁。
那范昌良和石振天的可能性就最大。
范昌良前面搞出那么多事，可见恨他入骨。
他是最有可能的人。
石振天和范昌良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但他好像没有绑架施宁的理由。
唯一的一个理由，就是施宁在南城遇到他之后，给江博指了路。
萧淑芬不想写。
慕少臣已经没了耐心，看着时间说，“五分钟之后，我要是没听到你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处，我就去告诉慕胜民，慕子轩是你和范昌良生的。”
“不要，我说，我说。”
-
南城。
凌晨三点的机场。
江博和沈铮一起去接的慕少臣。
一见面，慕少臣就问，“有线索了没？”
沈铮和江博对视一眼。
由沈铮告诉慕少臣，“我们从监控追踪绑匪到城西停车场，他们换了辆车，一直朝着郊外去了。”
“阿铮已经派了人朝着那个方向追去，你说要来，我们就接着你，再一起去。”
“他们换的什么车？”
三人并肩朝机场外走。
慕少臣眼底的担忧难以掩饰。
江博接过话说，“是一辆越野车，一开始他们开的是轿车，我怀疑他们是进了山。”
慕少臣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南城那么多山。
而且，路上的监控并非那么完善。
绑匪若是不打电话，那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想法一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漫进心头，他呼吸都停滞了。
“少臣，你怎么看？”
没听见他的回答，江博转头看去。
就见慕少臣脸色泛着一丝苍白，他眉峰轻蹙，“你不会是伤口又裂了吧。”
说来也奇怪，他那伤口都一个多月了，一直没好。
还会因和周淮打架撕裂。
慕少臣摇头，“很大可能是进山了。”
若是在城区，过了这么久，绑匪应该打电话要赎金才对。
三人一坐上车，沈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慕少臣和江博同时看着沈铮的手机。
沈铮打开外音，那边的人告诉他，载着施宁的那辆车进了山。
他们这会儿正沿路追赶。
“最后的监控显示到哪里？”
沈铮还没开口，慕少臣沉冷的声音就响起。
手机那头的人只一秒的怔愣，喊了一声，“慕总。”
然后告诉他，最后的监控显示，是在山脚下。
乡下不像城区，到处都是监控。
并且，进了山那么多路，山里那么大。
慕少臣转头看眸看江博。
江博立即会意地说，“我马上打电话找警力支援。”
沈铮这边挂了电话，江博就拨出电话。
慕少臣给覃风发去消息，问他施启维有没有接到绑匪电话。
覃风说没有。
施启维开始一直在他妻子的床前守着。
最后还是他找来护士，强行把他带去休息。
挂了电话，慕少臣敛眸沉思片刻。
拨出周淮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周淮的声音才传来，“什么事？”
“你在睡觉？”
慕少臣的话，听在周淮耳里莫名其妙，“你以为我是你啊，宁子失踪好几个小时，你一点都不担心。你是不是希望宁子干脆不要回来，你可以省下几块的离婚费用。”
“你那么担心，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
慕少臣压着怒火。
周淮真正的本事，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不知道。”
这个答案在慕少臣的意料之中。
就算有了消息，周淮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他。
强求不来的东西，他也懒得强求。
只问，“施宁的母亲刚抢救过来你知道吗？”
周淮不知道。
听着他惊讶的声音，慕少臣眸底落进一丝嘲讽，“我是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
周淮不情不愿，但还是问了。
慕少臣转眸看向车窗外的夜，“她父母还不知道她被绑架，我不希望绑匪的电话打到他们的手机上。”
“我懂你的意思，但绑匪打不通电话撕票怎么办？”
“不会。”
慕少臣嘴里说着平静的话，心里其实慌的一批。
“你总不希望施宁到时回来见不到她母亲最后一面吧？”
前世的经历，让慕少臣明白，施宁对她父母的感情有多深。
他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即便施母所剩日子不多，他也希望她最后的时间，有施宁在旁。
“好，三天之内，不会有任何陌生电话打进他们的手机。”
周淮沉默了几秒。
慕少臣也没说话。
周淮的声音又传来，“慕少臣，我把施宁最后出现过的地址发给你，这一次你若是没有比我早找到她，救她。我不会再给你伤害她的机会。”
“你喜欢她，多久了？”
消息声响，慕少臣立即点开。
周淮说了句，“比你久。”
就挂了电话。
慕少臣的脸色沉了沉。
周淮发的地址，跟沈铮的人说的是同一个地方。
-
慕少臣的判断不错。
萧淑芬那天晚上的确见过范昌良。
并且，从范昌良那里拿到了治伤不留疤的奇药。
就是被关在地下室，她其实也知道范昌良让人绑架了施宁。
慕胜民的保镖里面，有一个被买通。
虽然救不了她出去，但传个消息，是没问题的。
半夜三点。
那名保镖再次来到地下室，告诉萧淑芬，范昌良已经离开了江城，去了南城。
“他抓到施宁了？”
“嗯。”
萧淑芬突然就笑了。
“抓得好，哈哈，只要把施宁弄到手，慕少臣还不得乖乖听话。”
“对了，昌良有说什么时候来救我吗？”
“没。”
保镖眼神躲闪地摇头。
范昌良其实早不想管萧淑芬了。
给她药，不过是看在慕子轩的面子上。
“你转告他，再不救我，我就要死在这地下室了。我要是死了，他也别想子轩会认他。”
萧淑芬也不是傻子。
她自己都能背着范昌良包养小白脸。
范昌良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现在最大的筹码，就是慕子轩。
保镖走到楼梯口，看见站在楼梯上的慕子轩，顿时慌了神色。
慕子轩以眼神制止他，不许说话。
-
慕少臣和江博，沈铮三人赶到施宁消失的山脚下，已经天亮了。
前面山峰延绵。
眼前三条路通往不同地方。
虽然夜里的时候，沈铮的人就朝着三个方向寻找了。
但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慕少臣选择上山的路，江博和沈铮分别选择了另外两条路。
到半山的时候，慕少臣接到慕子轩的电话。
他一接起，慕子轩就说，“是范昌良绑架了施宁。”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慕少臣让人去了萧淑芬说的地点，并没有人。
萧淑芬说的是假话。
慕子轩的声音充满了难过，“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是偷听到我妈和保镖的对话，才知道范昌良绑架了施宁。他们没有联系你吗？”
“没有。”
手机里沉默了几秒。
慕子轩生硬地说，“我有个办法，也许能救出施宁。”
慕少臣凝眉，“什么办法？”
他大概知道，慕子轩的办法是什么了。
果然。
慕子轩说，“用我来跟范昌良换施宁。”
“你倒是很自信。”
慕少臣这话，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
慕子轩想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施宁被绑架了，需要尽快救她。
“你一定调查过范昌良对不对，他除了我还有没有别的儿子？”
“没有，他只有你一个儿子。”
范昌良的确还有别的女人。
其中有一个，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只不过，是女孩。
所以，范昌良很看重慕子轩。
“你让人把我带走，他打电话给你，你就用我交换。”
慕子轩闷闷地说，“至少，让我出点力。”
慕少臣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手机，映着前方山路的眸子里暗沉不见底。
前面有车辆驶来。
慕少臣减速让车。
慕子轩怕他不答应，还在说，“慕少臣，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你不喜欢施宁，也看在她跟你夫妻一场的份上，救她出来好不好？”
“你等我电话吧。”
慕少臣没有解释。
嗓音冷漠得听不出多余情绪。
慕子轩说了一声“好”，挂了电话。
让完车，慕少臣正要加速时，瞟到路边的小白鞋，他眸子眯了眯。
停车下去捡起那只小白鞋。
看见上面用血迹写成的sos，慕少臣心脏处骤然一紧。
一种特别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鞋，就是施宁留下的。
因为路旁有几枝从下面冒出来的树莓枝挡着，鞋子没滚落到崖下。
他盯着鞋看了几眼，又查看周围的情况。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另一只小白鞋。
上面写的是字母。
mscjw！
慕少臣救我！
这一次，他很确定这几个字母是这几个字的意思。
慕少臣迅速地返回车上。
给江博和沈铮打电话，告诉他们，他发现了施宁留下的鞋子。
“少臣，你确定是施宁的吗？”
慕少臣语气异常平静，“确定。”
沈铮听他这么肯定，立即说，“我马上通知其他人，过去找你。”
江博也说，马上通知地方派出所，请他们帮助寻找。
临挂电话前，江博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
他现在还不确定，怕说出来，会影响到慕少臣。
慕少臣通知完江博和沈铮，并没有立即开车上山。
而是又把两只鞋看了一遍。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恢复了沉静。
他这时才拨出周淮的电话。
“又什么事？”
“你查到施宁在哪里了没？”
慕少臣无视周淮的不耐，问。
周淮说，“快了。”
慕少臣嗓音极淡的道，“我捡到了施宁留下的鞋子，上面有求救信号。”
他话出口，周淮的语调顿时变了，“你在哪儿？”
慕少臣分享位置给周淮。
没想到，他正往这里来的山下附近。
比江博和沈铮两人都先到。
“慕少臣，我看看鞋。”
周淮跳下车小跑到慕少臣的车前，急切地伸手问他要鞋。
慕少臣没有吝啬。
把两只鞋都递给了周淮。
周淮看完鞋，脸色变了数变。
最后，闷声说，“是宁子留下的，她平时被蚂蚁咬了一下都疼得跟人断手断脚一样的。现在竟然用血留求救信号。”
慕少臣把周淮的心疼看在眼里。
冷静地问，“这条路上山后有两条分叉大路，一条通往乡村，一条通往m省。你觉得，她会被带去哪里？”
周淮青黑着脸，捏着鞋子的手指紧了又紧。
“你认为呢？”
他反问。
都过去一夜了。
绑匪一个电话都不打。
是故意要让他们担心后，再要赎金。
还是根本没打算要赎金，就是要把人毁掉？
只要想到后者，慕少臣就跟心脏被人死死揪着一样，无法呼吸。
“我认为……”
慕少臣的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的心也跟着一提，电话是施父打来的，他迅速地按下接听键。
“喂，爸。”
“少臣，覃风在这里守了一晚上，我让他回去休息他不肯回去，你跟他说说，让他回去休息吧。白天我在这里照顾就行了。”
“好，我让他回去休息。爸，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你也好好养伤。”
施父的语气关心，“虽然年轻，但也不能不把身体当回事。”
“嗯，我会好好休息的。”
“少臣，我刚又打了一次宁宁的手机，怎么还关着机啊？”
“她可能还在睡吧。”
慕少臣说，“她昨晚跟朋友玩到挺晚的，要不，一会儿她开机了我告诉她，给您打个电话。”
“不用不用。”
施父这一整天都要在医院的。
他怕万一被施宁知道，她母亲住院了，远在南城会着急。
慕少臣就是拿捏准了他的这种想法。
才故意这样说。
看着他接完电话，周淮把鞋还给他，回车上前说，“那辆车到山顶后，可能又换了车，我发你手机上。”
“……”
周淮开车往山顶去了。
慕少臣翻看完他发的监控视频。
江博和沈铮两人也到了。
沈铮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少臣，知道范昌良在哪儿了。”
“在哪儿？”
“他来了南城，我们的人在机场发现了他，这会儿正一路跟踪着往这个方向来。”
“这个方向？”
慕少臣眼底涌进风暴，“他身边有几个人？”
“四个保镖，五人同车。”
-
两个小时后。
山脚下。
范昌良吐了一口血水，笑容阴冷地看着慕少臣，“你要是不想你的女人活，就尽管打死我。”
慕少臣又一拳狠狠地揍在范昌良的头上。
不等他喊痛，然后脚踹在他肚子上。
然后揪着他的衣领质问，“说，施宁在哪儿？”
范昌良依然笑。
“你不放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阿铮，给我水果刀。”
慕少臣伸手向沈铮。
沈铮脸色微变，“少臣，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你们可以把我弄死在这里，但是他们在下午一点前见不到我，就会把你的女人玩死为止。”
“你个浑蛋。”
慕少臣又一拳挥在范昌良的头上。
他一边耳朵被打得除了嗡嗡声，听不见任何声音。
“警方已经在地毯式搜索了。”
江博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而且，我们能抓到你，又能找到这里，你以为我们找不到施宁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范昌良冷笑，“慕少臣，你最好把我另一只耳朵也打聋，这样一来，施宁就会被无数的男人玩到死……啊。”
“少臣。”
沈铮和江博同时拉住慕少臣。
他才没有对范昌良动水果刀。
即便如此，他刚才那一脚，肯定也把范昌良给踹废了。
范昌良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青肿的脸上大颗的冷汗滚落。
“慕少臣，你打我的每一拳，我都会记在你女人身上。”
慕少臣咬牙吐出一个字，“滚。”
范昌良只是一秒的怔愣，很快就得意的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敢，我活着，你女人才能活着。”
“少臣，你不能放他。”
沈铮要拦着不，被慕少臣拉开。
“让他滚。”
范昌良连滚带爬地上了车。
江博和慕少臣对视一眼，走到旁边去打电话。
慕少臣把刚才和范昌良的对话发给周淮，连同他开车逃走的画面。
施宁在范昌良手里，他不怕死，慕少臣却害怕施宁受到伤害。
范昌良不想知道慕少臣的用意都不行。
慕少臣让人开着车，光明正大地在他车后跟着。
他只好把车开回市区。
-
山村土屋里。
施宁的手脚连同身子被紧紧绑着。
从昨晚到此刻，她连一滴水都没得喝。
跳车受的伤也没有清理没有涂药，血迹虽干了，但伤口周边还有泥土。
她被关的这间屋子只有房顶上一片透明亮瓦，照射进来的光线有限。
刚闭上眼，听见门开的声音，施宁又立即睁开眼，戒备地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男人。
“喝水吗？”
男人长着一副猥琐样，端着半碗水来到施宁面前。
施宁看看他碗里的水，嘴干得难受。
嘴被堵着，她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男人色眯眯地笑道，“我喂你喝水，你一会儿让我摸摸，可以不？”
施宁脸色大变的身子往墙角缩。
男人伸手摸她的脸，“你躲什么，我哥睡着了，其他人还没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只要你不说，我就是干了你也没人知道。”
“呜呜……”
施宁左右摇晃着脑袋，不让他占便宜。
男人也不急。
他们昨晚一夜没睡。
他哥才睡下一个小时，这会儿就是打雷都不会醒。
又是在自己家里，他才不怕呢。
他取下塞在施宁嘴里的布条扔在一旁的地上。
把碗喂至施宁唇边，“喝吧。”
实在渴得难受，施宁只犹豫了片刻，就把半碗水喝完了。
男人放下碗，刚想把手往她身上伸，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不知是谁打的电话。
施宁只听见他“嗯”，“好”，“哦”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见他放下手机，又往自己面前凑。
施宁紧张地问，“有吃的吗？我饿。”
“你想吃什么？”
“米饭，有吗？谁家的蒜苗炒肉好香。”
“你想吃蒜苗炒肉？”
“嗯。”
“行，你先让我睡一次，完事我就给你做。”
男人说着，手就往施宁胸前伸。
施宁吓得声音打颤，“等一下。”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
施宁轻声问，“我是担心，你睡了我要是被指使你们绑架我的人知道了，他不放过你怎么办？”
“你不说不就行了。”
“我可以不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娶我做老婆。”
施宁的话出口，男人眼睛顿时亮了，“你想嫁给我。”
施宁点头，“我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我的，但我长得这么好看，你都想睡我，别的人肯定也会有这种想法。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与其被许多人糟蹋，我不更愿意嫁给你，跟你一个人睡。”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你对你妈妈很好啊，我可以帮你照顾你妈妈，还给你生孩子。”
早上他们的对话施宁听见了。
这两个男人有个瞎子老母亲。
比起他哥，这个色鬼还特别有孝心。
但他也不是傻子。
施宁长得天仙一样的。
又有气质。
她的老公更是帅。
她怎么可能甘心嫁给自己。
他说了句，“你先让我睡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不被那些人糟蹋。”
话落，不等施宁开口。
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迫不及待的撕烂她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