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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她可真狠啊!
    潘冠霖都准备出院了,可医生又通知他还有两袋液没有挂,问他们是回家去社区医院自己输液还是在这儿输完了。
    外面都雪越下越大,要是这两包液输完了,地上的雪就得厚厚一层了,开车的人会格外辛苦,还容易出危险。
    潘冠霖说:“小尚啊,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己叫车走就行。这输液早去了,别浪费你时间了。”
    尚云轩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说:“要不然您跟潘老师或者商言的二姨联系一下,联系好了我再走!”
    “行!”
    宋家惠拦住老伴儿,面向尚云轩说:“胜男在教育局开会呢,而且她也不会开车!”
    尚云轩想起来了:“哦对,今天教育局有会,潘老师去开的。”
    “然后,喜红是会开车,可是今天是她带笑笑做康复的日子,还有她公公刚出院回家,孩子本来自己就娇弱,我这一直担心她把自己折腾病了呢!”
    潘冠霖说:“那您给常远打电话啊!”
    宋家惠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常远单位多忙啊?他自己亲爹住院已经请了不少假,哪能还让他请假呢?
    喜红如今因为照顾家庭在大学里已经暂时落后来了,现在就指望着常远能在工作上尽快有所建树。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两年上不去,以后就更困难了。一个人念到博士多不容易啊,可混不上去,薪水也清贫呢!”
    尚云轩撇撇嘴:“阿姨,您对自己对孩子可真好!”
    宋家惠笑了起来:“我也没想今天能遇到你。我是真觉得自己是真可以的,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再照顾孩子们,实在不适应给孩子们添麻烦的日子。伱是不是觉得阿姨是个厚脸皮啊!”
    尚云轩本来内心充满不屑,可是老阿姨这句话,虽然自私可也是实话。自己的老爹在众人印象里还是个小伙子,这不今天也第一次让他帮忙来医院拿药了?
    “我等会儿吧!”尚云轩想了想说,打趣说,“这么大的雪,万一你们自己走,路况上出了事儿,你们肯定不会记得我是潘胜男老师的同事,只把帐都算在潘喜柿子老师身上。”
    宋家惠说:“小尚啊,你这讲话的风格越来越像喜柿了,话说你们两儿现在什么情况?”
    尚云轩说:“潘喜柿已经拒绝我的追求大概有几百次了,我想送她点东西,还得打着给孩子们劳逸结合的借口,只能买益智玩具。我也是愁得一匹啊!”
    宋家惠说:“以你的条件,她竟然拒绝几百次,我觉得还挺欣慰的,多少有点我年轻时的骨气。”
    尚云轩说:“潘喜柿简直太有骨气了,她不仅不要追求者的任何东西,还要计划自己在未来几年里买房,还是市中心的新房。!”
    潘冠霖惊讶地说:“她一个女孩子买什么房子啊?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结婚嫁人,瞎折腾!”
    宋家惠说:“这件事儿上我倒是支持喜柿,如果我们喜红也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现在遇到不开心的时候就能有个退身步,也不会让人家说有点屁事就回娘家。”
    尚云轩故意说:“您不是特别喜欢那个侄女潘心怡吗,现在能觉得潘喜柿对自己对路子?”
    宋家惠叹了口气说:“心怡虽好,可就是太小女人,那小心思算计得让他难受,不够大气。为了买套房子跪舔未来婆婆那个样子,真是让人没眼看。”
    尚云轩说:“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看就是因为潘喜柿赚钱了,上电视了,你们觉得她的未来可能没那么惨淡,甚至可能还会有出息,所以现在才会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现实了?”
    潘冠霖赶紧说:“你也不能这么说。大人肯定都喜欢有出息的孩子,可也都惦记着混不上来的孩子。你应该多劝劝喜柿,人这一辈子投爹投妈来都是缘分,应该珍惜缘分啊!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亲爹亲妈希望她好!”
    尚云轩:“我不劝!喜柿也不会听我的。而且未经他人苦劝他人善,我是个善于总结的人。再说,你打心眼儿里是希望自己另外两个女儿比潘喜柿过得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宋家惠干脆跑医保科退钱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潘冠霖和尚云轩两个人。百无聊赖之际,尚云轩忽然问:“潘叔叔,您以前在内蒙当老师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穷乡僻壤特别苦,生了不想干了的念头?”
    潘冠霖说:“你这个问题还真问对了。我跟你说,自己来新港后哪怕安顿了下来,解决了生计问题,我都想过离开。
    就算是住在了这个昂贵的房子里,也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有遗憾。但是啊,跟你说,我在内蒙教书的这几十年,但从工作上将还真没有遗憾。”
    尚云轩说:“您的意思是后悔回新港了?”
    潘冠霖左顾右看,赶紧说:“你可别胡说!谁不想来大城市生活?我只是单纯说工作。不是说来了新港后没了正式的编制,而是说那种纯粹教书育人的成就感和教师的尊严,不一样了。”
    潘冠霖告诉尚云轩,他在内蒙教书的时候,孩子们穷,当老师的也穷。
    但是老师把自己的饭给孩子们,孩子们不觉得是被施舍,老师饿着肚子也不觉得委屈,老师更不用家长感激,甚至很多家长都不知道。
    可孩子们都是有心的,会从心里尊重老师,和老师的关系也亲近。
    “因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那时的老师真的是老师,拿教鞭打学生手板,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上课睡觉,不仅要罚站,还要罚站一天。
    记笔记都得趴在墙上写,写不好就继续挨骂,有时我生气起来还踢上两脚都没人敢讲话,别说家长找学校来要说法了,一个家长都没有!
    你再看看新港这边儿,商言小时候,幼儿园一个大班的孩子中午不睡觉,还影响别人,老师让孩子穿着秋裤坐在小床上,闭眼算是惩罚。
    转天家长就在门口拉横幅了,老师被通报批评,认真道歉,写保证书,扣工资。我那时天天接送孩子,看了心里这别扭了啊,老师已经不是老师,就跟三孙子似的。”
    尚云轩笑着说:“可确实也有不靠谱的老师啊,你也不能全怪家长敏感,这事儿都得两说着!”
    潘冠霖说:“你说得没错。商言小学的时候,遇到一个数学老师特别混蛋。商言和一个孩子闹矛盾,小孩子吵架本身是很单纯的,可是老师就因为对方的爸妈是什么背景,有意巴结,就总找商的茬。
    他一直欺负了我们小言好几年,好在商言是个神经大条的,也敢和老师顶嘴,罚站也不在乎,要不然孩子心里非得不健康了。”
    尚云轩笑着说:“商言很自信,怼天怼地的性格,也善于交朋友,很难被孤立,气老师也很有一套,这事儿也得两说着。”
    “可别人家的孩子就没这么幸运了,我听说就因为这个数学老师,班上好几个孩子都不爱学数学,班里的风气就是物质大于一切,你说当老师的这么引导孩子,我们的社会还能好吗?”
    潘喜柿不知道尚云轩送自己父母在大雪天出院回家的事情,没人跟她提过。
    她正在想着自己春节旅行的事情,人生中第一个属于自己的春节,没有亲人可却多了几只亲亲毛宝宝,只是遗憾自己不会开车,不能旅行的时候带着它们。
    朋友们都成家了,要不就有同居的男友或者同父母一起,她留在家里,就会被好朋友们惦记着,还要招呼她去家里或者特意腾出时间出来聚餐,她补想分散闺蜜们的精力,而且她一个人真的可以过一个很幸福的春节。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潘冠霖让潘胜男去把潘喜柿请过来,就说他今天出院了想见见她。
    潘喜柿这才知道他今天已经出院了,既然喊她,不用潘胜男来请,自己下楼去超市买了果篮和营养品,去了潘家。
    潘喜柿看着潘冠霖满头白发没来得及染,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宋家惠的眉眼也松垮了,整个人失去了昔日的精气神儿。
    潘胜男正在给家里贴窗和福字。之前请保洁阿姨已经给做过卫生了。潘胜男把沙发罩也换成了过年的喜红色那套。
    潘喜柿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姐在忙里忙外,一会儿都没有闲着。
    “明天除夕你大姐和商言要去奶奶家过年,商言已经过去了,明儿你大姐早上就回婆家。你二姐在自己家和婆婆过年,你爸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嘛,回家过年吧!”
    潘喜柿说:“我和你们两个一起过年?”
    潘胜男老远抢着说:“对啊!你们三个人在家吃年夜饭,看春晚,热热闹闹的多有意思啊。自己一个人在小租屋里有什么意思?猫狗再多毕竟也不是人!”
    潘喜柿实话实说:“可我买了车票要去旅行呢!”
    潘冠霖说:“你一个人过年去旅行?我不同意,我也担心。外面多不安全啊,大过年的,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又不是没爸妈,干嘛要孤零零的跑外地去?”
    潘喜柿解释说:“怎么是孤零零地去旅行呢?固然我也挺想在家过年地,可是去旅行过年我也有很多期待啊。你们多观念太落伍了!”
    潘胜男说:“喜柿,爸妈身体都不太好,你过来陪陪爸妈,我也放心,你就当帮帮大姐的忙行吗?”
    潘喜柿直接怼过去:“谁不想欢欢喜喜过大年啊,按照自己的心意过年。和着你去婆家,让我在家照看老人啊?”
    潘冠霖说:“你快别冤枉你大姐。我说了,三十好好做一桌子菜,给你解解馋!一个人在外面吃不上喝不上的,想起来啊,心里就不好受。”
    潘喜柿又怼回去:“我平时吃得挺好的,您这记性可真不好,都说过我自己什么都会做,您做得还真不见得有我好吃!”
    潘胜男笑着说:“那就三十晚上你做饭,给爸妈尝尝。正好省得他们费事儿,再累着!”
    潘喜柿说:“大姐,你可真有意思,和着让我大过年的来当保姆和厨师,是不是还外加保洁啊?对了,还有医护和保镖!”
    一直没吭声的宋家惠开口了:“喜柿,你来不来,都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片心。我们就是想着你姥姥没有了,自己也没成家,过年在外面飘着太业障,你可别往歪处想。我们岁数是大了,你想尽孝,那是为你自己修行。你不想,我们还有两个闺女呢。”
    宋家惠见小女儿不吭声,以为对方听进了自己的话,索性说个痛快:“我和你爸两个人呢,退休金和年轻人比不高,但是也同龄人比可也不低。你也看到了,我们从内蒙小地方来到大都市如今创下了这份家业,跟谁比也不落伍,就是卖了房子去北上广深,也买得起房,也不落于人后。看上去没什么是给子女拖后腿的。”
    潘喜柿笑着说:我觉得自己也混得挺好的,至少靠自己到今天也蛮有成就感的,我跟您一样也没想沾谁的光,更没想给谁添麻烦!”
    宋家惠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小女儿就是没法沟通,好像怎么都不行了!
    这娘两儿的脾气秉性真是一模一样,潘冠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喜柿啊,咱们是一家人。过年了,爸妈也希望你能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你能明白我们的心吗?”
    说完,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疲惫的身躯看上去更让人于心不忍。
    潘喜柿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往年该怎么过除夕就怎么过除夕,别因为我改变什么或者增加什么,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如果我来就提前打电话,如果不打电话,你们千万别等我!”
    潘家的大门被已经离开的潘喜柿带上了。
    屋里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宋家惠气得脸都涨红了,怒气冲冲地对老伴儿说:“明天谁也不许给她打一个电话,爱来不来,可怜她、心疼她,可她心里有父母吗?一点都没有。明明是爹妈想照顾她,可她好像是背着一个大包袱一样,就跟我们要害她似的。元旦的时候就来这么一出来,春节也不让人痛快。”
    潘胜男安慰爹妈说:“喜柿长这么大要第一次回家过年,肯定会想很多。我爸现在还病着,您心脏也不好,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就为这个也会来的!”
    宋家惠更生气了:“我是让她来照顾我们吗?我是想让她感恩父母的一片心。”
    除夕当天,潘喜柿在一片鞭炮声中醒来。外面一阵欢声笑语,家家户户厨房飘香。
    她走到窗前,看到对面的楼上家家户户都贴好楼掉钱儿和福字,一派喜气洋洋。
    收拾好自己,换上新衣服,她把毛孩子分别送去了朋友家。最后还是听从自己的内心,拎着行李上了动车南下旅行。
    在动车上,潘喜柿想给父母每人发一个过年红包,可想了想似乎又没有必要,也许这样做了更会让彼此尴尬不痛快。
    人家都说血浓于水,可她真觉得过年这件事儿已经成为负担了。
    还是和小姐妹们在群里嬉闹比较愉快,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更胜亲人,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彼此共过很多事情,感情也默契也都经历过了长久的考验,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她在闺蜜群里说:“我其实就是想听一句,爸妈这么多年亏欠你了,以后有机会好好补偿我小闺女。”
    三姐说:“幸亏他们没说,要不然你还得委屈自己去和两个跟陌生人差不多的老夫妻一起过春节,也没感情在一起说什么呢?难不成除夕还要住在他们家,想想都替你别扭!”
    潘喜柿说:“你们这都什么朋友啊,难道不是应该劝我和父母过团圆年吗?”
    六六说:“没感情,和亲生父母在一起也别扭啊。尤其是他们这种腔调,不是补偿,好像是恩赐一样。我们喜柿本来非常优秀,能自己养活自己,并且活得很好,年轻漂亮充满活力,到了他们嘴里,好像是需要别人施舍的小白菜一样。
    就算是真的可怜,那也是他们做父母造成的啊!他们怎么还能摆出一副做好人好事儿的样子!”
    小吉祥说:“还有,现在病了需要用人了想起和喜柿搞关系了。其实他们不用做这些冠冕堂皇的事儿,就是需要用人事直接说一声,喜柿,爸妈需要你办个什么事儿就完了。
    喜柿一定会去帮忙的。明明是你们要用人了,却用施舍别人的感情作为借口来换取便利,就不能实在点儿吗?”
    潘喜柿说:“对!如果他们真需要我做什么,我只要有能力会去做的。但是总是摆出一副施舍给我的样子,我就火大。
    我从小大的愿望就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所以我拼命努力,自强自立。以一种被施舍的姿态去相处,尤其是最应该弥补我的父母,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三姐说:“过年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委屈自己。”
    潘喜柿由衷地说:“其实,我现在的感觉就是,他们如果有困难,我会出钱出力,但是谈感情谈义务,谈长辈心血,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闺蜜群里吐槽后,潘喜柿感觉心里敞亮了不少。她其实这一夜都在考虑这件事儿,睡都没有睡安稳,可是前思后想还是决定自己过春节。
    虽然一边是亲生父母的邀请,一边是一个人的旅行。前者是表面一团和气皆大欢喜的除夕夜,实际上彼此根本没有感情,同在屋檐下尴尬客气得辛苦。一言不合还有吵架的可能。
    后者是表面上除夕之夜孤单寂寞冷,可实际上自己一个人逛吃逛吃,卡上有钱,手机有电,逍遥自在,她还是遵从内心选择了后者。
    新港的除夕一般是晚上五点半六点半开席,从五点多开始,阳台外面就已经是鞭炮齐鸣,家家户户如果不去饭店吃年夜饭,那么该回来吃团圆饭的侄男望女也都该到了。
    落地钟摆一下一下地发出滴答的声音。
    潘冠霖和宋家惠两个人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十八个菜,一个汤。
    红烧狮子头、炖肘子、红烧羊肉、白斩鸡、手抓排骨、烧鳝鱼段儿、帝王蟹、富贵虾、蒜蓉鲍鱼、红烧多宝鱼、仙贝青瓜仔、蜜汁八宝饭、五彩大拉皮、虾仁豆腐羹、螃蟹海鲜炒年糕、素炒什锦菜、素炒油麦菜、醋藕丁。中间是一大锅三鲜豆腐汤。
    外面的鞭炮声渐渐小了很多。家家户户都开席了。
    宋家惠看着这一桌子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准备的饭菜,拿起筷子的手都在颤抖,“吃吧,不来了,不等了!”
    潘冠霖心里也不好受,说:“吃吧!以前除夕咱俩光吃饺子,今年也享受享受大餐!”
    宋家惠说:“年轻的时候还行,过年一个人能吃一大碗红烧肉。现在老了,吃不动了。”
    潘冠霖说:“吃不动就每样少吃,但是都尝尝,人老了就仗着嘴壮多吃一口,营养就多一点。来吧,咱俩喝点儿?”
    几口红酒过后,宋家惠忽然伤感地说:“咱们和喜柿恐怕一辈子也好不好了!”
    “孩子跟咱们没感情,在一起觉得别扭。不能只怨孩子,她过了今天都三十岁了,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一共就小时候那一年半,其余的时间都不在一起,而我们见面还在不停地挑孩子毛病,不停数落她。”
    “你说得不对!”宋家惠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她恨我,我能感受得到。”
    “你说得什么啊?潘冠霖安慰老伴儿,“喜柿是个好孩子,她就是跟我们没感情,可这也不能怪她!”
    “你不了解母女之间的事儿。说心里话,我有时也挺恨她的。恨她在我同她姥姥之间坚决站在姥姥一方,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的亲妈;’我恨她从小就不从我心里走,本来想疼她,却因为她的倔怎么都疼不起来;我恨她为什么不能同自己都亲妈服一点软,不得亲妈的待见!
    怎么就不能上赶着巴结一下亲妈呢?我为什么总当着她的面儿疼心怡,就是想让她知道,她的妈妈喜欢什么!”
    潘冠霖想反驳妻子,可看着外面红彤彤地除夕之夜,他又把话咽到回了嘴里。
    宋家惠说:“我想我毕竟是妈妈,当时送她来新港也是一片好意,我没有罪!”
    潘冠霖想了想说:“过年了,说点高兴的事儿吧。将来喜柿有了孩子,咱们帮着看,一来二往,就有感情了。”
    宋家惠哽咽着说:“潘喜柿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再说了,等她有了孩子,我和你还带得动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怎么一辈子啊,日子还长呢!”
    “潘喜柿,她可真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