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嗜杀成性
“客官，恕小的知识浅薄，这桂都是我们掌柜的亲自栽植的，具体是怎么做的，我们这些底下人也没有资格多问啊。”
“这样啊。”卢琛儿隐约记得，冯信知很喜欢摆弄草，本想着将这个营养液的方子要到，就可以棒冯信知完成他反季草的夙愿了。
奈何这店小二什么也不清楚，她叹了口气，“那你们掌柜的在吗？”
“啊？”店小二闻言，瞳孔闪动了一番，不自觉的又去瞥了姜施一眼，却见姜施低着头佯装不经意的摇了摇头，那小二见状，连忙回应，“掌柜的不在。”
“那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啊？我想要和他请教。”
卢琛儿紧追不放，倒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一切更加神秘了。
好奇心使得她更加想要知道那些东西究竟是如何制作而成的。
“我们掌柜的很忙，不瞒姑娘，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见到掌柜的一面，他很少过来的。”
“你们掌柜的这么忙？”忙到脚不沾地？忙到日理万机？
“是啊，很忙……”店小二端着盘子的手，不自觉的打了颤。
“那你们掌柜的，可是当地人？家住在哪里啊？”卢琛儿这话一出，那店小二的颤抖越发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尖滑落，卢琛儿见了，只以为是行内的规矩，手下人不可过问掌柜的事情。
“哎呀，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卢琛儿稳住店小二的心态，“我就是有个朋友也十分喜欢草，但总是无法冲克土壤和环境季节这些因素，所以看到你们店内这桂长得如此茂盛，便想要找你们掌柜请教一二。”
“嗯……这……”店小二不知为何，总是支支吾吾的，卢琛儿越着急，他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姜施终于开口了，他轻轻扣动桌子，“哎？桂糕上来了吗？”
“还没有，这……这就去给您二位上。”店小二宛若获得了救命稻草，飞也似的从桌边逃窜掉。
卢琛儿见自己想问的问题始终无解，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再次走到店正中央的桂树前蹲下，仔细的琢磨着那些奇怪的‘营养液’。
“你是有多喜欢这些？”姜施不知道何时也跟着走了过来，他眉头微锁，“一些水而已，改日，我差人给你弄一点。”
“你知道配方？”卢琛儿闻言，连忙站起来，这个姜施，究竟有什么不知道的，竟然连这个也可以找到？
姜施轻咳了两声，“我不知道配方啊，我尽量去找人打听就是了。”
“好吧。”卢琛儿重新无奈，看来，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吃桂糕啊。”店小二刚把热气腾腾的桂糕上到桌上，姜施便招呼卢琛儿过来尝尝。
那味道确实隔着大老远就能闻到，桂的清香和霜的甜蜜交织在一起，使人顿觉心神舒畅。
但卢琛儿还是克制住了这份舒畅，并不去碰那桂糕，而是吃起了桌上其他的饭菜。
她可是时刻谨记着马清玄的话语，不肯将防备全部放下。
姜施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些，他暗暗将嘴角扬起，隐约之中，透露出的尽是不屑。
他的眼眸越发阴暗，如同晴日里的天空被乌云掩盖，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再也没有属于少年的晴朗。
很快，随着一声碗筷落地的声音，眼前的卢琛儿昏迷了过去。
姜施见状，竟然依旧津津有味的嚼着手里的桂糕。
“少爷……”
刚刚战战兢兢的店小二，此刻过来了，他上前弯着腰请示，“我们该如何做？”
“将她拖去后院柴房。”
“好嘞。”店小二听到姜施的指示，连忙招了招手，店内的其他几个人一起，将卢琛儿抬了起来。
“哎，等一下。”姜施像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给她把嘴封上，防止她醒来以后大吵大闹。”
“知道了少爷，您放心吧，后院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的。”
“还有。”姜施眸子中的雾霾消散了些，就连声音也软了几分，“好好对她，不要伤到……不要……”
这话还没说完，姜施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卢琛儿，本就是自己打算铲除的人，此刻为何又在反常的叮嘱那群人不要伤到她？
“好的少爷。”店小二摆了摆手，卢琛儿便被关进了柴房内。
姜施忽的一下，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的瘫坐到了凳子上。
半响，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桂糕，一颗心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某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此刻自己在做些什么。
“少爷，少爷？”店小二在姜施身旁喊了他多次，却得不到他的回音，无奈之下，他只好提高了声音，姜施也终于回神，将手里的桂糕放回了桌子上，“怎么了？”
“店内的圣水不多了，可否再泡一些？”
“哦。”姜施像是没睡醒一样，眼眶微微酸痛，他道，“泡，泡。”
话音刚落，店小二便去了后院的厢房，很快便取来一个黄色绸子包裹住的物件，搬到姜施的身前，这才扯开。
那物件散发着黄色的微光，水晶似的外壳包裹着栩栩如生的朱雀，那毛发和细节都做到了一个完美，隐约发散的荧光更是给这个物件添了几分光彩和神秘。
店小二取来一个大盆，姜施将这个物件丢进去以后，又加了好多瓣水，不一会儿，物件取出，那水凝结成了果冻一般的营养液。
“将它好好放起来。”姜施叮嘱道。
“少爷，容我多问一句。”店小二一边包裹着那块物件，一边问，“柴房的女子，您打算怎么处置啊？”
“处置？”姜施竟然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对啊。”店小二是姜施的心腹，他武艺高强，跟在他身边多年，“少爷若是不想沾染一手鲜血，那这件事情可以交给小的来。”
鲜血？什么鲜血？
姜施皱眉抬眼却瞧见眼前的少年十分有信心的说着这番话。
他喉咙微干，原来，这么多年，自己早就成了一个弑杀成性的冷血人……
“别……”姜施无力的按住了桌椅旁的把手，原本坚定的眸子即刻柔软了下来，“不用了。”
那声音没了力气，用着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声音来说出了口。
“嗯，”店小二无言，他最近是越发捉摸不透自己家少爷的想法了，但他明白，少爷如今心思变得细腻、柔软，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天不怕地不怕的姜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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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清玄从知州府出来，时候还早，他径直冲去了学堂，却和冯信知撞了个正着。
“清玄？”冯信知笑笑，“你是来找琛儿的？”
“是的，冯先生。”马清玄一直给人的印象就不是个好读书的，他能出现在学堂这里，自然是为了找寻卢琛儿。
“琛儿今日下工很早，怕是出去逛了。”
“出去逛？”马清玄闻言，越发无奈，这是什么时候，这丫头还有时间出去逛，他急匆匆的告别冯信知，冲回了马府。
马府内，一切照旧，海棠在忙着照顾奶奶，齐福在忙着收拾东西，全然不见卢琛儿的身影。
不知为何，眼前这份风平浪静，竟让马清玄的内心突然一颤，他立刻命同方前来，却听同方道：“二少爷，少夫人下午出现在西市，底下的人有看到过。”
“她一个人吗？”
“不是。”同方道：“手底下的人说，当时见到少夫人身旁跟了个男子，具体是谁，倒是不清楚。”
好嘛，男子，这丫头真的……
“加派人手，去西市找。”马清玄将手扶在额头，一瞬间感觉有些头疼。
“少爷，是小姐出什么事了吗？”海棠见马清玄焦头烂额，又见他唤了人前来，便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无妨，不要告诉奶奶。”马清玄拂袖，伸手将剑佩在身上，“如果奶奶问起，你只说琛儿是和我在外面，让她不要担心，先休息便好。”
“知道了少爷。”海棠略微有些担忧，“我会照顾好奶奶的。”
一群身披黑色披风的人急匆匆的穿过西市大街，拨开四周乌泱泱的人群，寻遍整个街市却依旧不见卢琛儿的身影。
另外一边，马清玄穿过了永州城的大街小巷，也依旧寻不到自己想要找寻的身影。
同方与他在街市口碰面，马清玄顾不得别的，上来就是一番询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同方也很着急，“少爷，咱们要不要去知州府说一声？”
眼下，保护典当行的人手已经都被撤出来找寻卢琛儿了，若是再这样漫无目的搜寻下去，只怕是两头都落不着一点好。
马清玄也想过动用知州府的人手，只是，他有些不知所措，“行吧、”
最终还是点了头，即使会让宋承邺觉得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儿，但为了安全，为了保住她这条命，他就算被宋承邺训斥一番又何妨。
同方闻言，立刻派了人手赶往知州府，宋承邺在听闻此事的时候，大为震惊，虽说不用猜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但究竟还是个没有证据的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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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施现如今在何处？”
“少爷。”同方看出马清玄的火气和脸上的不耐烦，料定以他如今这个状态若是寻得姜施，定不会让姜施有什么好日子过。
“少爷，您……”
先别着急。
话音未落，一股寒气划过，马清玄袖口一挥四周的空气骤降，同方知道拦不住他便只能跟在他身后，“姜施在……在后头那条街的客栈住。”
后头最好的客栈名曰‘来福客栈’，马清玄和同方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客栈安静的有些异常，俩人刚准备开口询问店小二，却被抢先一步告知：“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店被一位贵人包下来了。”
“整个店？”同方不禁诧异，这家客栈可是三四层之多，又带了几个侧殿和后院，少说也得有二三百个房间，姜施也太有财力了吧。
“对，整个。”店小二乐的满脸红润，似乎是在向俩人炫耀自己这个店未来的一段时间收入不愁了。
“那这位贵人，如今可是回来了？”
马清玄拂袖，抬眼往楼上打量，姜施一个人包下这么大的客栈，若是说只贪图享乐，那可就太扯了。
“贵人只是将银两给到我们，别的，我们也不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只知道有这样一位贵人，却并不清楚这位所谓的贵人，究竟是何面目？”
马清玄说完，只见那店小二脸色一白，似乎被他戳中了真相。
“少爷，看来，人并不在这。”同方对着马清玄压低声音耳语几句，却见马清玄淡淡一笑，“走。”
同方不明就里，只是跟着他走出了客栈，走远了之后，才将心里的疑惑抛出来，“少爷，您不等他回来吗？”
既然都在怀疑姜施搞鬼，为何却不在这里等候。
“姜施根本不住这里。”马清玄急匆匆的走回了西市，直冲着那家桂糕铺子走去。
刚一进门，店里的人便迎了上来，神情和动作很是热情，“二位客官，要吃什么？”
马清玄冷哼一声，却没有立刻接话，他打量了店里的陈设，半响，眼神落到了正中央的那颗桂树之上。
店小二笑道，“客官，这边的桂糕可是一绝，我们这桂可是几十年的老桂了，绝对好吃。”
“确实是颗好桂。”马清玄背着手，不顾拿着菜单的小二怎样的言语暗示让他点菜，他只是踱着脚步将整个殿仔细的饶了一圈。
“客官……”店小二抱着个菜单，不知所措，这马清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不是常人所能受得住，更何况，他身后还跟这个黑衣人同方，那手中的佩剑，一看便不是寻常之剑。
“好，来几块桂糕。”马清玄出乎意料的转过身，想起来点菜，“就放到……”
马清玄说到这里，故意皱了下眉头，用手掌在自己身旁扇了一下，“这天气太热了，不知道铺子可有凉快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