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皇后她一心想登基 > 第57章 陆喻之
    第57章 陆喻之
    在白露的好说歹说下,梁少渊脸红脖子粗的从旁照看。
    听闻消息的崔灿雯只想说,离离原上谱。
    但,下次机锋,请换个时间地点人物,她并不想背黑锅。
    睿贤长公主若真的在坤德殿出事,那些笔杆子怕是会趁着二圣临朝这个风口浪尖上戳死她。
    死死的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再不得翻身。
    没脑子可以,毕竟罪不至死,可是别出来连累人。
    连累人,那就该死了。
    心中一合计,崔灿雯决定将陆喻之秘密召进宫。
    她总觉得睿贤长公主这件事情不会结束的很快,心中隐隐不安。
    有些疑问,唯有陆喻之能解。
    总不能让她下去自己问裴侧妃吧?
    因为一件事情, 搭上一条命, 她也不是那么本宫豁的出去。
    宣安候府, 复道回廊,三檐四簇,雕梁画栋,又不失精致巧思。
    对于宣召,陆喻之并没有任何意外,甚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
    寻常女子在婆家受了委屈都会回娘家哭诉,更遑论是天之骄女的睿贤长公主。
    一样的道理,只不过睿贤长公主的靠山是这天底下顶顶尊贵的九五之尊。
    陆喻之一身云缎锦衣,身形清瘦,腰间挂着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
    勾勾嘴角,轻哂一声,面色坦然的跟在来人身后,入宫面圣。
    潋滟波光的眸子深处, 似是藏着永远划不来的冷冰。
    他并不觉得面对长生殿里的那位圣上有何心虚气短之处。
    说到底, 对睿贤长公主,他并无亏欠。
    一路坦荡, 也一路平静, 仿佛并不是去赴一场诘问,而是寻常的踏青郊游。
    “臣陆喻之参见皇上。”
    趁着陆喻之行礼的空档,崔灿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
    其实,陆喻之也是年少便有才名的。
    否则,下嫁前,睿贤长公主不会跪在长生殿外为陆喻之求一个入仕的恩典。
    可不知为何,陆喻之并没有选择为官。
    崔灿雯收回视线“你可知朕宣你所为何事?”
    “知道。”陆喻之没有打马虎眼,坦白道。
    “你可有想说的?”
    崔灿雯望着陆喻之腰间的那块玉佩,眉头微微蹙起。
    陆喻之眸光灼灼,眼神中似是要窜出火苗。
    这样的眼神,实在算不得恭敬。
    “陛下,臣自知卑鄙,难堪良配。”
    “臣愿让睿贤长公主休夫,消长公主之怒。”
    休夫,而非和离。
    在大雍,女子休夫,无异于是将夫君的脸面踩在脚下,然后再狠狠的跺上几脚。
    不要脸面,也要分开。
    这是崔灿雯从陆喻之话中听出的果决。
    替睿贤长公主不值转为了浓浓的不解。
    以陆喻之的聪慧, 不可能不清楚休夫意味着什么。
    陆喻之身后是宣安候府,宣安候府无论是考虑到皇家的态度和自身的颜面,于公于私都会上奏折请求另立世子。
    届时,陆喻之没有了驸马的身份,也没有了宣安候府的继承权。
    高高在上的贵人自此蒙尘。
    “你对那位挽娘情深至此?愿抛却荣华富贵,也远抛却一身尊荣?”
    崔灿雯深深凝视着陆喻之,双眼之中满是困惑不解之色。
    难道世间人有很多种,就她不是痴情种?
    说实话,她真的做不到换位思考感同身受。
    如果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对她说,你放弃崔家的门第,丢掉心中的理想,去与那个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生儿育女的日子,她可能会大手一挥,乱棍打死。
    崔灿雯突然觉得,在这方面,陆喻之和睿贤长公主蛮般配的。
    “值得。”
    陆喻之神情怅惘,若有所丧。
    不知为何,崔灿雯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陆喻之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很难让她不多想。
    让陆喻之坦坦荡荡说值得的,到底是那位被金屋藏娇的外室,还是在太子府瘗玉埋香珠沉玉没的裴侧妃。
    这种无来由的感觉,分外强烈,让她难以忽视。
    “三载同床共枕,你对睿贤长公主竟无半分夫妻之情?”
    她见睿贤长公主闹的那般轰轰烈烈人尽皆知,便以为陆喻之虽面上清冷,定也是与睿贤长公主互通心意的。
    不只是她这般认为,京中之人大都作此想法。
    “陛下,臣想先求一个恩典。”
    陆喻之跪在地上,朗声道。
    崔灿雯抬抬手“说。”
    “臣自请辞去宣安候世子的爵位,并族谱除名。”
    崔灿雯心神大震,这话一出,就说明陆喻之接下来的话不是石破天惊,就是晴天霹雳。
    生怕连累宣安候府,这才想着除名,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且说说看,朕并非不讲理之人。”
    哪怕看裴侧妃的面子上,她也会给陆喻之一个说话的机会。
    陆喻之的眼中是浓浓的讥讽。
    “臣从未想过娶睿贤长公主为妻。”
    “先皇赐婚前,臣与睿贤长也仅有数面之缘,在臣一无所知时,就发生了睿贤长公主长跪长生殿非臣不嫁。”
    “臣有口难言。”
    “先皇宣臣父商量婚事,臣父恐触怒圣颜,便说了违心之言。”
    “臣早已心有所属,且这一生都无怨无悔。”
    对睿贤长公主和陆喻之之间的个中细节,她大多都是回京后道听途说。
    那时,她远在凉州。
    细细想来,先帝爷允了睿贤长公主不合情理的所求,显然也是丧子之痛还未完全散去,拳拳慈父之心在作祟。
    “挽娘吗?”
    “你心中所属自始至终都是她吗?”
    “陆喻之,休夫一事,朕不能做主,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与睿贤之事。”
    “还有,朕今日宣你来,只是想告诫你一句,莫要拿死人的清名不当名声。”
    “有的人,一生名声高洁如兰,身后亦是殊誉。”
    “莫要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毁了一些人的名声,死后还要被千夫所指。”
    崔灿雯面目冷峻,厉声警告道。
    陆喻之方才那番话,未免将自己摘的太干净了。
    一无所知?
    有口难言?
    恐触怒圣颜?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先皇是出了名的从善如流不滥杀无辜,更何况还是宣安候这样的王侯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