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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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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盛欢近几年来睡过的最踏实的一觉。
    这一觉黑甜、漫长,无梦无噩,他睡得差点儿以为自己都不是睡着了,而是暴毙长眠了。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眼皮照射进来,盛欢感觉眼皮子异常的轻松,说睁就睁开了,半点儿没有拖泥带水,满眼都是金色的光亮,连块黑斑也没有。
    “我这是……上天堂了吗?”他喃喃的提出质疑,并下意识的想抬手去遮一下这过于激进热情的刺目阳光。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分不开。
    要知道天堂可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哪可能绑人呢?
    盛欢一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
    他一低头,就先看见了自己被领带困的严严实实的两个手腕。
    睡饱了觉之后,他整个人堪称如获新生,什么四肢酸痛背冒虚汗种种不适感一扫而空,连带着大脑的反应都变快了——昨日发生的种种离谱之事悉数涌至眼前。
    盛欢一骨碌坐起来,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瞳孔地震,他双腿盘坐在被褥凌乱的大床上,犹如一个刚被玷污完的良家妇女般呐喊道:“顾沨止!!!”
    洗手间里,电动剃须刀的震动声戛然而止。
    “在呢在呢。”顾沨止懒懒的迈着两条优越的长腿溜达出来,他白衣黑裤,领口大氅,斜倚着门框,一只手还在摸着线条立体的下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子熟男的性感味道:“哪有一睁眼就想我的,你未免也太黏人了。”
    盛欢:“?”
    盛欢今天精神好,所以反抗精神也尤其激烈,他抖了抖自己的两条并拢的前臂,气急败坏道:“给我解开!”
    顾沨止挑眉:“不解。”
    盛欢蓄了一夜的水坝急需开闸,炸毛道:“我要上厕所!”
    顾沨止:“这样不能上?”
    盛欢:“?”
    顾沨止:“唔,好像确实不能。”
    男人看起来似乎是良心发现了,扔下剃须刀迈步走过来。
    “急急急急急——”
    盛欢吉吉国王上身,拼了命的往床尾移动,把自己的手往顾沨止面前送,他好不容易够着顾沨止了,为了方便顾沨止行动,他索性由坐改跪,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料顾沨止却抬手朝着他的肩膀推了一把。
    盛欢大吃一惊,整个人又四仰八叉的跌回床上。
    “顾沨止你搞毛啊!!”他大怒,而后这份愤怒就转变成了惊恐,“你扒我裤子干嘛!!!”
    室外阳光明媚,室内擦枪走火,十几秒钟之后,顾沨止就将盛欢同学那条搁二手市场大甩卖三十块钱一斤都不见得有人要的裤衩子给扯了下来,转头锁进了套间最里面的保险柜里,“滴”的上了锁。
    “放心,你在这间屋子里找不到第二条能当裤子穿的东西。”顾沨止体贴的上前去给盛欢解手腕上的领带,“我相信以我家开心的素质也不可能好意思当街裸奔或者是围条毯子真空上阵。”
    盛欢:“……”
    盛欢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神采。
    领带被解开的一瞬间,他弹射奔进了洗手间,“哐”的摔上门,这一声砸出了对顾沨止无耻行径的控诉,顾沨止倒是无所谓,他坐在床边,把玩着那条皱巴巴的领带,脑海里浮现出少年两条筷子似的长腿。
    光裸白皙,扛在肩上应该没什么压力……
    该死的,前男友的裤子都被他脱了,他居然什么也没做?这合理吗?
    顾沨止将领带当成前男友细腻的大腿根,手指在上面掐出了一圈印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盛欢才慢吞吞的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他怨气深重道:“你把脸转过去。”
    顾沨止“啧”了一声道:“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盛欢面红耳赤的发怒:“我让你转过去!!”
    顾沨止举起双手认输:“ok,fine。”
    他背过身去,盛欢立刻风驰电掣的冲出洗手间爬回床上,扯了被子过来盖住腰,他握拳,把被子当成顾沨止狠狠锤了两下,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我会拿回我的裤子的!你保险柜的密码我已经通过你的手势猜到了。”
    “六个六?”顾沨止旋首看他。
    盛欢:“?”
    就这么坦白了?!
    顾沨止将他脸上风云变幻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强忍着笑,“是的我给出的假动作确实是六个六,你猜的气势挺准的。”顿了顿他道:“可惜这保险柜其实是指纹锁。”
    盛欢:“……”
    “看,差点就光着屁股下床白跑一趟了吧?”顾沨止还一幅很体贴的样子安慰道,他装的很惋惜,眼底却分明盛满了乐子,像个把猎物玩弄于鼓掌间的老道猎手。
    盛欢麻了。
    他放弃了反抗,决定躺平当咸鱼。
    顾沨止打电话叫了早餐过来,有中式的粥也有西式的厚切吐司配煎蛋,盛欢也不跟他废话,二话不说就是吃,恨不能把顾沨止吃穷。
    顾沨止含笑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起身去接电话。
    “有去丽江三义国际机场的航班?”他说:“十点多?可以,正好吃个夜宵出发。”
    盛欢竖着耳朵正大光明的偷听,他嘴里满满当当都塞着烟熏小香肠,含糊发问:“你在买飞机票?”
    顾沨止停顿了一两秒,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需要我提供身份证信息不?”盛欢说:“我身份证什么的还不在自己身上呢!”顿了顿,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道:“而且我行李什么的也没收拾呢!总不能空着手出远门!”
    顾沨止没搭腔,扭头看他,眼神犀利,充斥着忖度。盛欢愣了一下,随即看懂了他在想些什么,无语道:“我不是想逃,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在非常客观的就事论事!”
    顾沨止仍旧是一语不发,眼神微妙,盛欢寻思着自己在顾沨止那儿的信誉度大概已经是负的了,无奈极了,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的眼睛转了转,想到一个方案,对顾沨止道:“这样吧,你可以派人去找一个人,他会帮我把东西都准备好的,我人不走,就呆在这儿,这样你放心了吧?”
    “什么人?”顾沨止道:“你朋友?”
    “算……是吧。”盛欢信口胡诌:“我爸的朋友。”
    “叫什么名字?”顾沨止道:“长什么样子?在哪儿能找到他?”
    “叫阿提密斯。”盛欢说:“一个貌美如花的金发白男,他生活比较小资有格调,经常去一家叫瓦尔登蓝的酒吧。”
    ”瓦尔登蓝?”顾沨止道。
    “瓦尔登蓝……怎么了嘛?”盛欢心里“咯噔”一声,警惕道。
    “哦,没怎么。”顾沨止说:“等你进学校了就会知道,我们那儿有一处‘小瓦尔登湖’,景色是出了名的好看,有机会带你去。”
    “啊?哦……”盛欢没料到他会说这些,当即应了一声,悬着的心也跟着放回了肚子里,敷衍道:“那敢情好啊!”
    盛欢吃饱喝足,盖着软和亲肤的羽绒被,四仰八叉的瘫在床头,又昏昏欲睡了,临睡前,他半眯着眼睛,看顾沨止打电话喊前台来收拾餐具,随后跟服务生交头接耳的叮嘱了好些内容。
    不用想,用头发丝儿猜也能猜到肯定是让服务生不要打理自己的任何求救讯息,顾沨止此人真是不狠即罢,狠起来毫无下限。
    但好在盛欢此时此刻是真的不大想逃了,有吃有喝有好觉睡,乐不思蜀啦,这种神仙日子谁不过谁傻子,就算是及时行乐也够啊!他腹诽完顾沨止就翻了个身,安然睡去。
    -
    顾沨止没有打电话给熊提让熊提去跑这个腿。
    以盛欢那狭窄有限的落魄社交圈,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个“朋友”?还是个能替他打点私人证件和随身物品的“朋友”。
    这种鬼话,骗骗熊子那种缺心眼儿还行,骗老谋深算顾沨止,不得行。
    顾沨止冷笑一声,他坐进车里,打开导航,在里面输入了关键词“瓦尔登蓝”。
    这名字也未免太招人喜欢了,最近出现的频率也委实是有点儿高的离奇了。
    目的地定位在了下城区的一处红灯街,标识还怪醒目的。
    顾沨止挑了挑眉峰,脑子里闪过两个大字。
    “黑市”。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位阿提密斯先生应该就是藏匿在盛欢背后的那位神秘的“联络人”。
    即便没有亲眼见过这位联络人本人,但通过盛欢每次行动的契机来看,这位联络人定然是神通广大。
    顾沨止从车后备箱找了件蹦迪装换上,驱车前往目的地。
    红灯区白天一片萧条,但好在乱有乱的好,至少没有人抓违章停车,顾沨止随便找了处地方停靠,然后就在车厢内窝着等天黑。
    天气炎热,车内空调开的足,顾沨止的头倚着窗户,不知不觉竟困意上头,他眼睫垂落,猛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顾沨止活活被热醒了。
    他大汗淋漓,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肌肉皮肤,让他不太舒服,他皱着眉头去摸空调的出风口,发现不知何时冷气居然停了。
    顾沨止的神经顷刻间绷紧。
    他不是毫无反侦察经验的普通人,此刻立即觉察到了不对,第一时间去四下检查车子的密封性。
    车门车窗纹丝未动。
    但在车后座上躺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果真有人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入侵了他的车子!
    这个认知让顾沨止心口剧震。
    他迟疑了两秒,倾身过去将信封拿过来,发现信封表面有着钢笔书写的漂亮的手写体,to mr.gu。
    顾沨止隔空感受到了一股嘲弄的意味,遂拧着眉头将信封后的火漆撕开,从里面先抽出了一张折叠工整的烫金的信纸。
    “致斯宾塞年轻有为的王牌专员顾沨止:非常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与你相见,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是这辆车的空调系统实在是配不上它的身价,堪称拉胯,我轻而易举就能在空调风里混入气态乙醚,让你陷入长达半个小时的昏迷状态,在信纸的末尾我会详细为你标注空调系统的薄弱点,你可以的找时间加以改进,以免被人再次乘虚而入,重蹈今日的覆辙。”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片红灯区,顾sir洁身自好,不是蹦迪的人,因此即便穿上蹦迪装,骨子里也还有一股浩然正气,遮都遮不住,我隔了八百米就闻见了,所以你来这里大抵是为了找我,我猜是开心让你来找我的,但也不能保证你会不会携带着别的目的。”
    “在看到这个酒吧名字的时候,不出意外你应该会起疑,当然如果你没起疑的话,请允许我代表斯宾塞逼视一下你突然跳崖的智商,没错,我曾经属于斯宾塞,但现在,我的身份仅仅是一个谨慎的商人,我跟你们斯宾塞人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欲主动找你的麻烦,也请你不要不识好歹,不下我给你设立的台阶,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是不是可以四肢健全的离开这条红灯街。当然了,离开这里之后,也希望你能够做一个有风度有修养的绅士,遵循最基本的保密原则,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更不要找他们乱聊吃瓜,你要相信,有许多双看不见的小眼睛会在暗处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会知道的,所以再次抱歉无法与你亲自会面。”
    “开心的所有证件包括中学时期唯二得到的两张奖状都在这个信封里,非常全面,你完全不用专门去搜他的家,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你,他在那个家里居住的时间平均每天不超过四个小时,至于生活必需品,我相信你会全部替他置办新的,对不对?毕竟你顾少爷不差这点儿钱,我的宝贝小开心也值得一些新气象。”
    “pps,去斯宾塞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我本身并不支持,理由不多加赘述,否则我怕我会骂出几十张纸的脏话。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像琉璃一样易碎,他有许多自己无法消化的秘密,没有跟我说过,我也没有去调查,因为我担心过多的深入调查反而会打碎他,所以希望你待他好,给他真正光明的未来,而不是把他当成你们这群疯子拯救世界的工具。好了,我的钢笔没墨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还有许多没说的麻烦你自己用心体会,懂得都懂,你真诚的——阿提密斯。”
    顾沨止猛地呼出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何为高手过招。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种结婚之前被老丈人拎着耳朵揪过去狠狠数落了一通的既视感。
    什么叫耳提面命啊!这就是了!
    这个叫阿提密斯的联络人,果然非同一般。
    顾沨止将信封敞开口抖了抖,盛欢的身份证、学生证、饭卡悉数掉了出来,另外还有两张陈旧的微微褪色的奖状。
    顾沨止将奖状展开,发现一张是三好学生,一张是“亲子交流会安慰奖”,下面写着“虽然你的爸爸妈妈没有及时赶来,但你依然是老师眼中最优秀的孩子。”
    此刻车窗外夜色已经降临,红灯区街头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车水马龙,鼎沸喧嚣。
    他的这辆车显然是这条追逐声色的街区里极为引人瞩目的存在,很快就频频有人弯腰过来敲击他的窗户搭讪。
    顾沨止慢慢的将奖状合上了。
    他的心里不太好受,说不出是心疼还是眷恋。
    车头一个急转漂移,他在尖叫四散的人群中调转方向驶离了红灯区,往着来时的路迫不及待而去。
    那厢,瓦尔登蓝的灯牌亮了起来,高处的窗户朝外推开,阿提密斯探出头来,遥遥的注视着渐渐缩小化为一点的顾沨止的车。
    炎热的晚风浮动他鬓边的半长的金色发丝,美的像是朝阳透过云彩的第一缕光,这里的空气中始终有着甜腻的香氛和酒水的味道,十分低廉,阿提密斯却像是这里长出的一朵昂贵而纯血统的香槟玫瑰,根茎婷婷。他始终站在高处,俯视着这里的一切,洗牌着这里的一切,从未让自己陷入过这些纸醉金迷当中。
    但今天,他难得目光空茫,若有所思。
    这时,老朱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手里端着一杯拉花的咖啡。
    “老板,这就已经开始想小蛇眼儿了?”
    “我想他做什么?”阿提密斯轻轻哼了一声,没回头,“我是在想他那十几斤的璃黄金该怎么办,蠢瓜蛋小鬼。”
    “对啊!”老朱说:“他人去斯宾塞了,短时间之内回不来吧!”
    “以那小子的老实程度,如果家里有地下室,他铁定会把货都屯在地下室里。”阿提密斯无奈道。
    “那怎么办?”老朱忧心忡忡道。
    “这样,你开车去一趟盛世网咖。”阿提密斯说:“带把铁锹,把他的璃黄金先都挖出来,转移到我这儿,我暂且替他保管着,回头有空再支会他一声。”
    老朱:“成。”
    阿提密斯:“说做就做,避免夜长梦多,你先去开车,我去查一下历史明细,看看他这几年究竟买了多少,核对好总量我把清单发给你。”
    老朱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下楼。
    今天红灯区的人特别热闹,路边几乎找不到停车位,老朱的车停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他不得不先步行过去。
    他钻进他的老面包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车厢,忽而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
    老朱诧然转过头,就看见几辆黑色的吉普车横冲直撞的碾过人行道。
    车轮在脏兮兮充满了涂鸦的地面上几乎要碾出火花,那几辆吉普车制式统一,漆黑的车身外面装有一些非比寻常的银色嵌入槽,泛着冰冷的色泽,与整个红灯街的画风格格不入,老朱怔忪了一瞬,车子飞沙扬尘而过,他看见几辆车子的车尾处嵌着一块银色的衔尾蛇的标志。
    “这是……”老朱只觉得眼熟,但他上了年纪,平时又只给阿提密斯打打下手跑跑腿,终究是对这些事情不甚敏感,因此半天也没想起来。
    也只是发了个呆的功夫,几辆车就横在了路中央,车灯齐开,瓦尔登蓝的灯牌在车前灯的照耀下黯然失色。
    下一秒,老朱看见那几辆吉普车的车顶朝两侧裂开,粗壮的金属臂射道缓缓的升腾而起,“举”着一只炮筒。
    老朱的脑子“嗡”一声。
    他猛然间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吉普车”,这分明是一辆辆武装以用的装甲车!
    只有国家指定的军警组织或是某些雇佣兵集团才会拥有!
    当他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时已经晚了,“咻”一声短促的尖啸划破长空,而后便是震耳欲聋的爆裂崩塌之声。
    老朱呆立在原地,魂儿都像是被震飞离体,无数奔逃惨叫的人们与他擦肩而过,他被仓皇逆向的人潮挤得趔趄后退,然而他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哪一处——
    那是方才阿提密斯所伫立的窗台。
    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准确的说,整个瓦尔登蓝的建筑都不复存在了!化作碎石砖瓦,残垣断壁。
    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天边映的血红,他竟然没有看到人从那建筑里跑出来,因为大门也塌陷了,钢筋折断插入地面,堵住了出口。
    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烧灼的气息,灰烬随风飘荡,呛的人连连咳嗽,无法呼吸,老朱死死的盯着那几辆吉普车,眼珠瞪得血红,血丝如蛛网般蔓延,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却也只能紧紧的握着拳头。
    这时,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黑衣人,他带着墨镜,高昂着头颅,手里举着对讲机样的东西,烈火在他的墨镜镜片上燃烧出熔融的形状,他洋洋得意道:“报告,庞贝黑市虞城分据点捣毁成功,目测无人生还,请集团内部进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