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
苏向北吓得赶紧把人扶起来。
面露为难道：“我不是不帮你，而是我后天要接我大舅哥和侄子出去治病，需要几个月的假期。我这已经跟光头谈妥了，他会给我大舅子和侄子批假，条件是给他一千块钱。我怕举报了他，我大舅子和侄子出去治病的事，会泡汤。”
“什么，一千块？真是无法无天，这么多钱，他真敢收。太特么放肆了。举报，必须举报，你也不甘心付这么多钱吧？”
苏向北故意把跟光头的交易，透露给王主任。
果不其然，他一听这么大的受贿金额，直接暴跳如雷。
苏向北见状，知道时机正好。
可以切入主题了。
“比起钱，我更想把我大舅子和侄子接出去治病，他们的身体已经拖不得了。”
苏向北说到这里，故意露出警惕的样子。
环顾四周一圈后，才压低声音继续说。
“主任，其实我这有个光头的把柄，如果你真想拉他下台，我可以把这个把柄告诉你，咱们可以借我去给他钱的时机，抓他一个现行。这样不比举报来的有效吗？”
“你说的是真的？”
王主任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双眼发光地盯着苏向北。
像是在期待什么宝贝一样。
苏向北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肯定地点了下头，“当然是真的。”
“什么把柄？快告诉我。如果这把柄的分量足以扳倒肖副场长，我会想办法拿到手，不用你出面了。”
有王主任这句话，苏向北就放心了。
不过，在告知他之前，还是先提了个要求。
“主任，如果你能保证不牵连到我，我就告诉你。”
“行，我保证不牵连到你。可以说了吧？”
苏向北暂时相信了王主任，这才松口道：“光头的办公室里，藏了一本记录了他这些年收受贿赂的账本，上面白纸黑字详细地记载了，他每一笔收受的贿赂信息。这算是实质性的证据了吧？”
王主任闻言，先是一喜，后又开始犯愁。
“如果真有这么一本账本，肯定藏在隐秘的地方。副场长平时出个门，都会把办公室锁上，我哪里能找到机会进去找？”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说了可以借由我后天贿赂他的时候，来抓现行吗？”
苏向北在王主任期待的目光下，自信满满地把他和苏筱做好的计划，说了出来。
王主任听完，高兴地拍手称赞。
并拍板道：“就按你说的做，人手我这边会安排好，祝咱们合作顺利。”
“能得到主任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苏向北握住王主任主动伸出来的手，先是客套了一番。
再跟他提出两个条件，“主任，后天我会全力配合您，还希望事成之后，您能通过白崇父子暂离农场去看病的申请，还有麻烦您以后也帮我多关照他们。”
王主任太想把光头拉下马了，再加上苏向北的要求不过分。
他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之后两人凑在一起筹谋了许久，才分开。
直到下午四点，苏向北才哼着歌回到白崇父子住的窝棚。
告知他们，明天要去医院检查，开疾病证明的事后，就带着媳妇、闺女离开了。
翌日。
一家三口照例租了一辆牛车，再次来到红星农场。
凭借肖光头开的放行条，他们顺利地把白崇父子接了出来。
一行五人离开农场后，就直奔医院。
折腾了一上午，白崇父子才检查完毕，并开到了疾病证明。
中午在国营饭店吃完午饭后，一家三口才把白崇父子送回农场。
五人再次回到窝棚里，因为明天就要接他们离开治病去，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该带走的，全部都要收拾好。
白玥就留下帮着白崇父子，收拾行李。
苏向北则出去找王主任，核实明天的行动去了。
只剩苏筱一个闲人，在屋外转悠。
之前她计划要给其它下方人员，送粮食和肉的事，现在正好可以执行。
她像是闲逛一般，一路走过每一户人家的屋后。
在每一户人家屋后，都要停留个十秒左右。
实际上停留的时间里，她在用精神力，把前一天分配好的食物袋，一袋一袋地从空间里偷渡出来，隔空放入每一户下方人员的屋子里。
每一个袋子里都装着二十斤大米、五斤红糖和五斤五花肉。
袋子外面还贴着用打印机打出来的纸条。
上面写明袋子里装的东西，系好心人赠送。
全部送完，已经是一个钟头后的事了。
苏向北和白玥也忙完各自的事，三人汇合后就离开了农场。
一家三口离开后，农场上空也响起铛铛铛的下工钟声。
劳累了一天的采石工们，三五成群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生活区。
其中一户三口之家，一打开门就看到家里最显眼的位置，多出了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
“这是什么，哪来的东西？”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的年轻人，也是两老唯一的儿子，先一步走到蛇皮袋前查看。
立马就看到贴在蛇皮袋封口上的纸条。
上面写着‘里面装有好心人赠送的米、肉、红糖若干，请好好享用’。
年轻人把纸条上的内容念了一遍后，警惕地收回准备去解捆着蛇皮袋绳子的手。
“爹、娘，这袋子不会是副场长的手下，故意放这里整我们的吧？”
年轻人的娘闻言，吓得脸刷地就白了。
还瑟缩到自家老伴的身后，寻找安全感。
年轻人的爹则认真地想了想，出主意道：“你先打开确认里面的东西，是否是纸条上写的那样？如果是，就不可能是副场长的手笔，他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会这么大方，拿那么多物资耍我们。”
“有道理，我马上拆开看看。”
年轻人这才动手解开捆着蛇皮袋的绳子。
一打开，就看到里面装着白花花的大米、新鲜的五花肉和黑乎乎的红糖。
“爹，里面真的是物资，不是副场长的阴谋。”
“太好了，肯定是好心人看我们可怜，偷偷送来的。儿啊，快收起来，我们等晚上再煮来吃。”
年轻人忙不迭地把口袋再次扎紧。
然后掀开脚下的木板，把蛇皮袋用力地往木板和地之间的空隙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