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白头
看着鹰飞出去,柏汐闭上眼睛,顺势躺在地板上面,桌子上面的朝事却是懒得看了,只蜷缩着睡觉。
好一会儿,又起来,在桌案上面找到一份儿军事布防图,用非常之法事先飞给覃思涵,
大渝,是难敌,可倘若出了内贼,那便不难瓦解……
鹰飞出疆,遂入边境,时而腾起,时而低飞,可速度确实飞快。
不论是树木,还是飞鸟皆不过问,只往目的地去往。
一跃一低,可达千百余地,
人行快马需五日的路程,不过三个时辰便已经到达,傍晚时分,
这鹰便入马车,落在铜锅子上面,
彼时,众人都围在覃思涵的马车上面吃着铜锅子,马车缠着马,时不时抽上一把,行驶的非常慢,
“啧啧啧。”覃思涵看着铜锅子上面突然落下来的老鹰,无奈道。
那鹰站立在那儿,一双绿色的圆眼镜一晃一晃的,连聚拢都不行,反而像是众人锅子里煮的不是食物,而是鹰肉,这鹰正考虑着是自己跳进去,还是最后一搏。
“瞧瞧。我现在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我上下他皆知。”覃思涵叹气,
他知道这玩意是给他的,他旁边那些个可都只撸猫的。
“主子,柏哥不会。”余葵很直白的说道,
他也不瞎,不聋,三五下便反应过来了,虽然他什么都没看见,只是他什么都反应过来了,
最近啊,不安分的人实在是不少,可是他觉不信柏哥会站在覃思涵的对立面。
“有的时候啊,我们也不能跟从自己的本心去选择的。”说着,覃思涵把鹰上面的竹筒上面解下来。
是一张布防图,
背面是大渝将领现在近况,弱点,家庭住址,家中一应人口都在上面。
覃思涵看完直接点火烧了,再看鹰,已经跌在一旁,没了气息。
“烧了干什么?难不成是假的?”张宣吃了一口肉问着。
“是真的。他估摸着也不会换防。可我要来没用。齐,渝两国将来是他的背靠,亦然是我的保命符。”
“我无意于大曼江山上下,不愿为帝,可我这样的势力,将来那个君上能容的下我呢?”
覃思涵放下手中的碗,找出来一块绢布将鹰尸包裹。
“当今走前,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他都会解决,大曼半臂江山,绝不会少我的。可一山不容二虎。”
“暗影阁,白袍护我安危,墨袍,一定会被他安排在朝中上下。将来我若危,有朝臣,渝齐在,即便是将来君上也不敢贸然动我。退我可居住渝齐,进,我可做君上。他上上下下都为了我,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怀疑他,让我可截下他的后路。”
覃思涵抬起手旁的酒壶,一口灌了个干净。
“这大曼江山,姓什么呢?姓覃,也姓柏,谁敢动我,他绝不会叫谁安生。”
覃思涵又补上一句。
“大曼百姓何辜?”纪璇问。
“我死了,他不会有什么理智,他死了,怕是我也活不了。大曼百姓,君上之责,于我这个大渝君上的主子有什么关系呢?”
覃思涵一笑,毫不客气的道。
他变的可快了,
他的身份他说来有何不可。
“你姓覃。”
纪璇道。
“覃家伤我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一句我信覃,于他们是兄弟,纪璇,你别看我,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伱也会犹豫,你也会选择一样舍弃的东西。”
覃思涵说着转头看着纪璇道:“这样的事情你学不会,现在你护不住自己,方芜,将来你也护不住你想护的百姓。”
“皇家争权历来如此。信义,百姓安危,血脉,都可舍弃。承恩侯爷铁骨铮铮,江山百姓他护之,可最后呢?”
覃思涵放下手中的东西,问着纪璇。
承恩侯府的结局,即便是学府距离朝堂再远,怕是纪璇也不会毫无所闻。
说话间,又一只鹰落了下来,然而这只鹰雄赳赳,气昂昂,于刚刚那只全然不同也。
“韩寒,拆了看看烧了。”覃思涵不在意道。
柏汐不会怕他不信他,不过是怕他倒乱他的布局,这不是小事,柏汐定然布局周全。
韩寒应下,看了两眼,将东西塞回去。连带鹰转回给他道:“您看吧,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噗。除了这马车的人全部斥离,你可截杀。对吧。”覃思涵懒得接过来,把竹筒拆下来,扔进火堆里道。
“还有。”韩寒只道。
“告知白将军,查大齐入关者。他入关用囚车。此物一式两份,另份明日入夜不至,方圆百里杀。”
覃思涵略微一思量便又道。
韩寒点头,眼中有些意外。
“呵,他抬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覃思涵自负。
方芜只顾着蒙头吃喝,他们说什么,她听什么,并不参与任何讨论。
“去,静秋去传令。”说着,覃思涵将信物递给静秋。
静秋拿了东西离开。
看看左右,覃思涵又吩咐道:“走吧,咱们走咱们得,别的不用管。”
至于后头跟着的他,懒得管,分散不如聚拢,一根筷子易折,可多根筷子却不一样。
轱辘滚动着,众人继续入京。
从繁栀入京需八九日,几人速度不快,现在也不过是刚出了繁栀不远而已,
吃了饭,
覃思涵和张宣二人下棋,其余的人不知正说着什么。
方芜和纪璇二人远远的坠在最后。
“入了京,应该要在外租赁,你是同我同住一间院子,还是另外再租一间。”纪璇问到。
“同住便是。”
“我们白头吧。”良久,纪璇犹豫问着。
“师傅,什么意思。”她嗅到了一股不平凡的感觉。
“结为夫妻。”
什么师徒,他都不在意,这个姑娘始终如一,那便是最好的,
知根知底,素来不变,宠辱不惊,这样的姑娘有什不好呢?
“好。”良久,方芜犹豫着道,说着打马跑出去好远。
风呼呼的,她居然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像良久以来,什么东西有了归宿一样,多了一样什么东西,让她一下子有了依靠,
从此不再四处漂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