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来报案的小姑娘一听几个官人要去青楼看尸体，一张已经哭的涨红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脸立马多了几分恐惧，泣不成声的道:“这……几位大人能不要都去么”。
她一双眼睛里带着期盼，嘴唇好像都在颤抖，似乎说出来这一句话一句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气。
三人互相看了看，还没说什么就见姑娘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黑乎乎的。”
“和我们回青楼。”周泽道。
他这句话很冷漠，像是在命令一样。事实上，一般报案人确实要跟随官府的人一同去案发地点的。
姑娘一听见这句话像是要踏上断头台一样，一张脸顿时僵了，窒息了一样，一双手在脸上擦拭着泪水，一时间不知道要拿起来还是放下去，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一双眸子都定在眼眶中，就连泪水都凝固了一般。
“不……我不。”她好不容易挤出来三个字。
就好像青楼是十八城地狱一样，让她想都不敢想，跟不要说是去。
看见她这个样子，几人有些无奈，只好找来了一个衙役陪着她，之后出了衙门。
几人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艳红楼，这个时候本来悬挂在楼上的艳红楼三个字都有些摇摇欲坠，一步步走上去，还没进门就已经有浓郁的血腥味涌入鼻子中。
三人不自觉的抬起来手挡了挡，可刚进了楼里头，就看见桌椅翻倒，不少姑娘们穿的破破烂烂的，蜷缩在角落里头，一双眼睛正带着三分渴望，两分绝望的深色的看着他们。
纪璇环视了一下大堂，终于在木窗下头找到了尸体。那尸体上面血迹斑斑，肥胖的身体上看不见一处完整的地方，尸体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变成了鲜红色，丝毫看不出来原来的棕色。
纪璇走过去，几乎不需要蹲下去他就知道，这是乱刀砍死的，致命伤在脖子上面，那脖子上横插着凶器，炫耀的告诉人们，它是凶手一样。
“你们都是楼子里的姑娘么？”纪璇站在尸体前面问道。
在大堂内一眼望去，大概数十个姑娘都是低着头，蜷缩着身子，哭哭啼啼的，自然没有人回答纪璇。
“春风姑娘是哪一个？”方芜一眼敲见了二楼房门上面挂着的春风，便出口问道。
这艳红楼外面三个大字底色是黄色的，一看就是就是在官府挂牌的青楼，这些楼子都是有规定的，姑娘们住的屋子上面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她在官府中偶然见过一次，所以是知道的。
一时间场内所有的姑娘都看向楼梯口那位瘫软着的姑娘。
那姑娘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衣裙，一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头颅也放在那手背上，木木然的看着前方，好像别人投放过来的眼神对她没有任何反应，她没有去看向方芜，只一双眼睛没有焦聚的在空中隔着。
方芜一步步走过去，
然而对面的那个人仍旧没有动，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立在那里。
她将自己的手在春风面前晃了晃，可是她丝毫没有变化。
她上前去推了推她，那身体晃了晃，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不过好歹是热乎的，这告诉她，这个人是活着的。
“春风姑娘，你好，我从衙门里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件案子由我来办理。我想知道一些情况，可以么？”
她想说一些轻松的话题，但是这个场景让人不住的紧张，所以她并没有故意去转开话题。
然而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那春风没有给她一句回复，甚至是转头看看她都没有。
他看了看纪璇和周泽，后二者也是坐在了一个姑娘旁边说着什么，但是那几个姑娘都是毫无反应。
几人多次提问，换着法子的来，但是都没有变化，最后他们只能找来了衙役将这里的场景画下来，又将姑娘们分成两批，一部分带回衙门想办法安抚，一部分还是留在此处。
这一夜过得很快，但是却什么进展都没有。
这这脑子里的姑娘们就像哑巴一样，只会哭，只会用那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什么都不说。
他们再一次去见了那报案的姑娘，这才知道了大概是报案前半个时辰的时候，
楼子里突然进去了一些穿着黑衣服的人，手中都提着刀剑，进了门不是砸东西，就是追着一顿乱砍，最后杀了老鸨，将青楼里的财务洗劫一空。
就看这个样子，像是求财的，但是为什么是青楼呢？
因为是官府上挂名的，楼子里的姑娘也不多，这繁栀州也不算是美女多的地方，所以里头的客人并不多。
且已经是后半也夜了，喝酒的大多都离开了，所以楼里大多都是姑娘和丫头们。
将姑娘们安排妥当之后，三人围坐在一处。
周泽惊疑道:“这案子倒是有些奇怪，不像是求财，报复，劫色就更不可能了。姑娘们衣裳都整洁。”
纪璇叹口气，指着手中老鸨的画像到:“还是要从求财上面去做工作，另外一个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杀死老鸨。”
有没有一种情况是这个老鸨必须要死？只是这个情况是什么呢？
难道说是报复？
可一个青楼的老鸨能有什么仇人呢？
这样的人甚至连人际关系都特别简单，不过就是来逛楼子的官员和富家少爷或者是楼子里的姑娘魁们，再无其他。
但是这两者都没有理由去杀一个老鸨。
是呀，为什么呢，一时间所有人都住了口。
案子一下子就僵在了哪里。
众人都说不出来什么，姑娘们也不开口，只好先散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方向，
于是，二人结伴回了院子，方芜也向纪璇告辞了，纪璇因为担心案子，没屋。
却看见覃思涵那间屋子的门微微开着一点，门口放着一个药炉子，里头还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个收风机，好似要把药味都聚集进去一样。
两还是抬脚进去了，屋子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柏汐坐在桌子前头，一双眼睛带着幽怨的看着覃思涵，
后者两个指头捏着鼻子，一双眼睛无辜的带着闪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