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347.往事成为心魔
在刘璐文忙于线下零售服务升级的时候，柯佩臻白天拜访对公大客户，晚上加班对现有零售客户信息系统进行小范围升级。
他在营业部的客群模块中研发了一个分类分级功能，利用系统庞大的计算功能把客户进行细致划分，用来匹配露娜提出的多层次、立体式、精细化管理模式。
对应不同的客群，再对营业网点的人员进行重新配置，将原本的一整个零售条线拆分成小的零售团队, 每个团队专为对应的客群需求进行更加精准的服务。
原本营业部就因为柯佩臻和刘璐文的关系备受关注，如今在厅堂之中如此折腾，营业部直接成为全行重点关注对象。
不少网点的负责人假借来总行办业务，都会“顺便”过来看看他们究竟在折腾什么。
刘璐文本欲独自美丽，奈何柯佩臻化身老好人，主动把方案送给他们，并表示随时欢迎过来交流经验。
……
毕竟又是一次免费的服务，露娜也不好意思叫别人过来帮忙，一切培训事宜就亲自操刀了。因此这边被业务拖住脚步, 她和何夜白成立公司的最终手续就没有时间履行。
两个人原本商定，等到营业部这边步入正轨，再抽时间忙自己的事儿。
可就在等待的这几天，曲明给何夜白打电话说，他们的技术专利抵押贷款批下来了，但是额度照比预期缩水百分之十。也就是说，眼下他们出现巨大的资金缺口，亟待金主爸爸进场。
可是命运似乎非常不眷顾他们，前阵子他们不想用钱的时候有两伙金主闹着要给他们砸钱，这阵子真的要用钱的时候，人儿又都不见了。
眼看着这一年就要过去，如果不在年底前解决掉资金问题，转年的话现在的一切流程就都要重新来过, 然后政策也不知道会怎么变化，搞不好被拖黄了也未可知。
何夜白正在之前储备的那家医院谈系统上线的问题，由于事出紧急，就赶紧打电话问露娜，她之前找的那个投资方什么情况了。
露娜说最近也没顾上联系, 这就打电话问问。
何夜白不知道的是，露娜这通电话是在唐拓边上、柯佩臻的办公室接的。彼时唐拓刚好忙完了楼上的事儿，下来瞅瞅进展。
因此在露娜打电话给那位投资方时，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也被唐拓听到，也因此他才知道，他的好兄弟斌子竟然一人分饰两角，把曲明给包抄了。
也就是说，唐拓派去收购的金主爸爸是斌子，露娜认识的那位投资商他也是斌子。
所以曲明所谓的两伙金主，从头到尾就只有斌子一个人。
而斌子后面的真正的金主，是唐拓。
接到唐拓的来电、听他说完这些的何夜白，整个儿都懵了。
说实话，这一瞬间她有点绝望。
可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毕竟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在前不久，她曾向母亲开口借钱，跟她说自己想要入股一家科技公司，还承诺等到赚了钱, 会按照30%的利息还给她。
而母亲甚至都没听完她说完这家公司的前景，就极不耐烦、极其鄙视的说：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那一刻的何夜白觉得自己真就像一个笑话。
所以在唐拓告诉他, 他可以帮忙出钱的时候, 她狠狠地拒绝了他。
因为她害怕唐拓的父母也用同样的眼光去看她，用同样的口气问她：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不只是针对她想要入股公司这件事，还有和唐拓在一起这件事。
她发誓自己真的好想赶快成长起来，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和唐拓势均力敌的存在。等到真的有一天，两个人的感情摆在他父母面前的时候，她可以很自信的跟他们说：我当然配得上他。
但如果她接受唐拓的投资，就算她日后成功了，也会被人家说：还不是靠着我儿子？
过去在宁滨银行三年，无论她做什么努力，总会被人在背后说是“靠”谁谁的关系，明明她谁也没靠上，明明靠的只有她自己。
如今即便脱离过往，即便唐拓信任她，可往事却成了心魔成为化解不掉的存在，时时处处、事事处处都要跳出来困扰她。
这个“靠”字，倒成了她迈不过去的坎儿。
然后这些敏感和自卑一次次的化作冰冷的拒绝，施加到唐拓身上。
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唐拓解释说自己只是让斌子想办法拿下公司并不知道他具体的计划，提出希望何夜白不要生气也希望她能客观看待问题接受他的投资的时候，她还是拒绝了。
没有理由的拒绝了。
唐拓就很受伤的挂断了电话。
何夜白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替人拒绝，因为需要资金的是曲明和他的公司，她只是个妄图成为人家合伙人的做白日梦的人，是个没有钱又矫情的人。
曲明还在等着她的电话，可她却把人家的金主爸爸给拒了。
……
从医院出来，何夜白不知该何去何从。
茫然间，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她突然就想去泡个澡，放空一下自己。
她需要把脑子里多余的情绪清理一下，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帮到曲明。
带着这样的思绪，何夜白找了家洗浴中心，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换了衣服和拖鞋，直到被带到有玉石床的汗蒸房时，才发现这竟然是那一次和唐拓偶遇的地方。
汗蒸房里同样也有一个人，坐在对面的床上汗蒸，只是这次是个女人，脸上还糊着一层面膜，看不出模样和年纪。
何夜白的注意力没在女人身上多停留，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想着方才的事儿出神。
不多会儿，对面的女人突然走过来，上下打量过后不大确定的问道：“你……是小何吗？”
何夜白吓了一跳，女人脸还被面膜盖着，只是这声音有点似曾相识，她以为是哪个有过接触的客户。
虽然场合有点尴尬，但出于职业敏感性，她还是起身微笑招呼：“你好，我是何夜白。”
“哎呀果然是你～”女人表现的很是开心，她一把扯下面膜，笑问她，“还认识我不了？”
何夜白这才看清，眼前这女人不是什么客户，而是她男朋友的妈妈，韩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