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欢惹相思 暮色惊美人
司马衍与杜皇后在显阳殿一起晚膳。侍女端来合欢茶：“陛下！皇后娘娘！请用茶！”
杜皇后奉茶：“陛下，这是臣妾最爱的合欢茶，合欢性平，和心志，悦颜色，可入药，可以安神、滋补、明目！合欢朝展暮合，有着美丽的传说，臣妾希望陛下也能喜欢。”
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亡，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亡。二妃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象征爱情忠贞，夫妻好合。
“皇后是爱之人，既然是皇后喜欢的，朕自然也喜欢！”司马衍呷口茶，顿了顿道：“朕想起打猎时，这位叫褚蒜子的女子非同凡响，给朕的印象委实深刻。听皇后说，褚蒜子和你同拜卫夫人习字，这褚蒜子究竟何许人也？”
“回禀陛下，褚蒜子出身于官宦世家，祖父褚洽官至武昌太守，父亲是因平定苏峻之乱有功受封都乡亭侯的褚裒。”杜皇后莞尔道。
“原来是褚侯之女！”司马衍恍然大悟。
“我们同拜卫夫人习字，蒜子妹妹模仿王羲之的字堪称一绝！”杜皇后赞道。
“哦？想不到她书法竟有如此功力？”司马衍甚为惊讶。
“陛下之草书最具灵气，劲力外爽，古风内含，陛下若有兴致，择日不妨请书法名家齐聚一堂，约上琅琊王和蒜子妹妹，君臣切磋一番，如何？”杜皇后提议。
“如此甚好！朕亦有此意！”此时的司马衍脑海中尽是钟山打猎时，褚蒜子乌云散乱、长发飘飞的神态：“褚蒜子一介女流，却不让须眉，允文允武，智勇双全，着实不简单啊。”
“蒜子幼时喜欢看他的兄长舞枪弄棒，褚侯便让兄妹二人一起拜师习武。”
司马衍赞道：“原来如此！簪缨世家，名门闺秀，江左无人能出其右！既然皇后与褚蒜子自幼熟识，可请她常入宫走动走动。”
杜皇后渐渐觉察出司马衍心思，心生醋意，试探的问道：“钟山初见，如此玉人，陛下可曾对蒜子妹妹心动？”
司马衍自觉失态，忙道：“朕，不曾对她心动，只是比较赏识她有勇有谋。”
暮色沉沉，周美人在徽音殿准备歇息，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周美人大吃一惊，一黑衣蒙面女子出现在眼前，乃皇后侍婢江蓠。
江蓠行礼：“拜见周美人！”
周美人冷言呵斥：“深夜来此，又有何吩咐？！”
江蓠小心翼翼取出裹有粉的绢囊：“要你做的非常简单！你只需把此高寒粉混入陛下的茶羹之内，切记，务必等陛下服用仙丹后给他喝下。”
周美人吃惊的：“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只需要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他的，你无需知道！否则···”蒙面女子目露凶光，欲言又止：“莫非你忘了你的任务？你家世寒微，你忘了你是怎样入宫做得这美人的？！”
周美人双眸噙泪：“我并不想入宫做什么美人！”
“这一切由不得你！”江蓠冷冷道。
周美人泪水滑落，摇头道：“恕我不能从命！他是陛下，更是我的夫君！我不能这样做！”
江蓠威胁道：“只要你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保你全家性命无虞！如果敢违抗命令，你的双亲性命不保！你看着办吧！”言罢，欲转身离去。
周美人忽然下跪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只要放了他们，你们想要什么金银珠宝，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哼！我们要的是什么，想必你已经很清楚了！”江蓠冷冷道。
周美人瘫坐在地：“这样做太残忍了，我不忍心下手！此事一旦被发现，是诛九族的大罪！”
江蓠回转身，声音柔和了几分：“你尽管放心！前期不会有任何迹象！待出现症状时，就已病入膏肓了！就算华佗再世，也回天乏力！此事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许你一世荣华富贵，逍遥自在！若是耍什么招，定会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周美人嘤嘤啜泣，泪如雨下：“不要啊！不要啊！为什么？你，你们这是谋逆的大罪！”
话音未落，江蓠狠狠掌掴周美人，其嘴角瞬时渗出了血。江蓠狠狠道：“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周美人声嘶力竭道：“我宁愿去死！”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会让你和你的父母生不如死！”黑衣人阴鸷冷笑，轻声道：“还有，你的明哥哥！”
周美人哭得梨带雨：“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非得是我？”周美人紧咬朱唇：“难道不怕我去向陛下揭发你们？！”
“那只好鱼死网破！这里皆是一批死士！你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你！令尊、令堂一起陪葬！你自己衡量吧！告辞！”
黑衣女子一闪而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周美人吓得面色如土，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呆滞，战栗不止，噤若寒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