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你知道吗？从我这里借钱的人，我都是会收利息的。”
“不过看在你以后跟我的份上，这钱我就不收你利息了。”
岚姐故意这样说。
不仅仅是重视我这个人才。
她这是要告诉我，她的钱并不好拿。
“我知道，谢谢岚姐！”
那一刻，我是真的心存感激。
毕竟。
十万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何况，即使是再亲的人，也未必敢借这么多钱给我。
对于我来说。
岚姐借给我的不仅仅是钱，更是母亲的命。
“狄叔，你觉得小天在我们场子做什么比较合适！”
岚姐问起了吴狄。
关于赌博细节上的事，吴狄比岚姐更有经验。
“岚姐，小天技术不错，不过年龄还小，暂时让他先做配码吧！”
吴狄并非没有肯定我的千术。
只是，我始终还是一个初入蓝道的小年轻。
可赌场需要的不仅仅是千术，更重要的是临场经验。
而我。
缺的正是经验。
“那行！暂时就让小天从配码做起，以便熟悉赌场的规则。”
岚姐说着转头看向了我，说道：
“小天！以后你就到我的赌场先做配码！”
“配码的工资不高，每个月三千加提成，等你以后熟悉了，我再给你安排别的工作。”
听到岚姐的话，我连连点头。
三千块钱一个月，在当时来看，甚至比坐办公室的白领还高了。
只是相比十万块钱。
三千块钱的确是少了点。
这就意味着，我如果在赌场只做配码的话，那得跟岚姐白干三年。
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想的只是凑够母亲的手术费。
别说白干三年，哪怕十年我也在所不惜。
“小天！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干，岚姐绝不会亏待你的。”
这时候吴狄也走了过来，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一定会好好干。”
我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过。
我决定在岚姐赌场上做配码，蛮子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天！看你这样子，昨晚怕是一夜没睡吧！”
“我给你开个房，你们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岚姐知道我跟蛮子在衙门口关了一夜，于是好心的说道。
“你是说小天昨晚一夜没睡？”
就在此时，吴狄略显震惊的问道。
“是啊！这两小子昨晚赌博被抓了，要不是我，只怕还得在衙门口呆着呢！”
岚姐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我则是发现，吴狄的眼里透出一道惊讶之色。
显然，吴狄也没有想到，一夜没睡的我，竟然还能发挥出这样的水平。
“岚姐！我有急事就先走了。”
我拎着十万块钱的牛皮袋，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因为我知道，我能等，可我的母亲却等不了。
“行吧！你先去忙，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再过来。”
岚姐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跟蛮子从帝豪酒店出来，蛮子便急不可奈的追问了起来。
“天儿！你借十万块钱干什么呀？”
蛮子还不知道我借这么多钱，只因为我母亲身患绝症，急需手术。
“没什么，你不用管。”
我摇了摇头。
虽然蛮子是我的发小，但我并不想把母亲重病的事告诉任何人。
“天儿！你跟岚姐做事，那你不上学了呀？”
蛮子知道我学习一般，但他从没有想过我会选择辍学。
其实。
就算这次赌博进了局子，只要我不选择辍学，依然可以继续学业。
“不上了。”
我回答得很干脆。
上学的目地，不就是为了将来能找一份好工作吗？
更何况！
岚姐给我开的工资，那可是能够让许多年轻人都羡慕。
“天儿！你不去的话，那我也不想上了。”
蛮子见我辍学打工，他也产生了辍学的想法。
“你不上学的话，那你能做什么？”
我很清楚，岚姐让我去赌场上班，看中的是我的千术，可蛮子并没有我这样的本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要跟着你。”
蛮子也没有想好要做什么。
他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早就要步入社会。
“行！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有事就先走了。”
我拎着十万块钱的牛皮袋，叫了一辆出租车。
“天儿！你究竟有什么急事啊，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兄弟啊！”
见我有事隐瞒，蛮子立刻拦住了我。
在他看来，我这是没有真正的把他当兄弟。
“我……我妈病了，癌症。”
面对蛮子的纠缠，我很是痛苦的说道。
“什么？你……你怎么不早说。”
得知我母亲身患绝症，蛮子也是一脸的震惊。
“早说有用吗？”
“你以为我想去赌博吗？”
“你以为我想去岚姐的黑赌场上班吗？”
我说着便上了出租车。
蛮子则是厚着脸皮的挤了上来。
“天儿！没事的，阿姨一定会好起来。”
蛮子安慰着我。
而我也希望正如他说的一样，我的母亲一定会好起来。
只要有钱，母亲就可以做手术，就可以治病。
看着牛皮袋里装的厚厚的十叠钞票，我的心里满怀期待。
可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已经突然病发被送进了急救室。
“混蛋！你还好意思来？”
父亲见到我，没等我开口，上来便踢了我一脚。
两天没见。
我发现父亲头上的白头发又多了许多，精神也憔悴了。
“叔！怎么了？”
蛮子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了父亲的胳膊。
“徐天玄，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你倒好，竟然不去上学跑去赌博，你忘了你爷爷的下场了吗？”
父亲从来不会称呼我的名字。
除非，他是真的怒了。
父亲推开蛮子，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巴子。
这一耳光，打得我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很明显，昨晚赌博进衙门口的事，学校已经通知了父亲。
“爸！”
我看着父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父亲说着又冲了上来。
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一边打我一边咆哮着：
“我让你赌，我让你赌，你知道吗？你妈都快没了。”
此时。
蛮子则是傻站在一边。
如果换作别人，他早就冲上来替我出头。
可那是我的父亲。
“爸！我错了，你不要再打了。”
我哭了。
但我的心里却十分的委屈。
为了给母亲凑齐手术费，如果有别的选择，我又何必走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