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间不多,你最好捡重要的说。”
    晋王咬牙道:“刺杀太子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突然有个人来问我,想不想太子死,若我想太子死,继位成新的储君,便就点头,我什么都不太用做,只需要等着消息就是了。”
    叶妩皱眉。
    来人做法很是古怪,不过瞬间她就明白了,来人是有意的培养晋王的野心与品尝权利的滋味吗?
    晋王一定会上瘾,一旦上瘾,便会为他所用,好毒的计谋啊,用在一个早慧的孩子身上。
    “然后呢?”
    “然后,我……”晋王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太子与他无冤无仇,甚至还算帮他的人。
    所以他才会愧疚痛苦吧,但是比起他过去受的苦,这点愧疚算什么,他连老乞丐碗里的馒头都抢过。
    “你点头了?”
    “是的。”
    果然,也是从那日开始,晋王收到了太子叶珏的死讯,举过哀悼,大丧三日,虽然他看着也很伤心,但更多的是兴奋,因为朝中已经有了立他为储君的声音。
    庆元帝对他的态度,明显也比之前慈善了。
    他们母子刚回宫的时候,偶尔还会遇到一些宫人的故意刁难,后来那些人对他们无不是毕恭毕敬。
    从乞丐,到皇子,再到未来的储君,这是一个极其美妙且疯狂的过程,没有人能够掌控。
    知道那个人又来了,他说,“要我将手中的剑,放在父皇的手里,杀一个乱臣贼子,我便一定是储君了,否则,那个就会杀了我。”
    晋王一字一顿的说,虽然是个孩子,但他的目光很可怕。
    叶妩的心也微微跳动了起来,因为他口中的那个乱臣贼子,徐氏大公子,便是她血脉上的生父。
    多么古怪有充满命运的关系。
    “但是,杀人毕竟不是演戏,怎么就那么凑巧呢?”叶妩压住心头的思绪,冷冷的问。
    晋王又继续道:“因为那个人说,其实在我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中毒了,他冲过来的时候,面目有些狰狞,似要毒发,我只是在父皇握着我的手时,故意惊吓的抬了抬手,那人便直直的撞在了剑锋上,他的血,喷在了我的衣领上。”
    谁会相信,这孩子在说这些的时候,居然诡异的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一般。
    顺妃已经吓的双肩抖颤,恨不得晕过去了。
    而空气,在这一刻也开始变的无比寂静,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叶妩就这么定定的望着晋王。
    “你没害怕吗?”
    “公主姐姐肯定没有经历过,数九寒天,从死人身上剥衣穿的经历吧,差不多的事情多了,死人,活人,牲口,其实差不多的的。”
    晋王喃喃说着。
    叶妩微微抽了一口凉气,竟不知如何作答。
    “公主姐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都可以说,但你不能食言,你要放我们走,我们母子能活下来,太不容易了,是我的错,我不该……”
    叶妩仿佛也在经受一场激烈的纠结,她后悔了,或许她不该留着晋王这样的孩子。
    但又觉的,他或许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