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不会撒谎的好孩子,心里藏着事从不自在。
    “什么事?”镇北王自然了解自己的儿子,一看表情就知道,“只要不是谋反的事,别的都无所谓了。”
    萧桓夜:“……”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萧桓夜道:“我还是不说了……”
    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叶妩莫名有种想笑的感觉,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当初藏着掖着了,到也不怕说出来。
    于是在镇北王的逼问下,萧桓夜还是如实道:“林南造反,表面看是乱匪,其实是南疆世子培植的力量,之前他们差点被沈少将军给围剿了,便是我指挥帮着抵御的,撑过了十日。”
    这孩子不老实,明明是八日。
    “咣当。”
    下一刻,镇北王一脚把萧桓夜的椅子给踹塌了,“你小子长本事了,竟在沈少将军的围剿下坚持了十日!你的意思是,你也参与造反了。”
    反应有点迟钝啊。
    萧桓夜从地上站起来,索性也不坐了,点头道:“我的意思是,林南看似暴乱,其实一直都在南疆王府的手里掌控,南疆若想造反,只怕谁都拦不住,但南疆并未反,反而还帮着公主稳固局势,护卫京城,父王,您素来眼明心亮,一生忠义,难道谁忠谁奸,您还看不明白吗?”
    说完,叶妩就差给他鼓掌了。
    镇北王却再次沉默了,百里念这个南疆人为何为公主,稳固局势,‘护佑’京城,甚至拒绝徐氏的结盟。
    只是图谋公主?但在一想,那大概是图谋公主最笨的法子了。
    徐氏,反而越发的不清白了。
    光背着他联合南疆这件事,就够让镇北王醍醐灌顶了。
    “这次你母妃的事……”
    “不是我母妃的事,那奴婢说的还不清楚吗?那蝴蝶要等父王在的时候放,只是父王回府都是第一时间去看母妃,母妃知道那蝴蝶不是好东西,才会替您挡了,否则此刻躺在床榻上的人是您,您若躺下了,只怕镇北王府就乱了,您觉的,您多年交好的徐氏,会如何对咱们?在说,与父王结下友谊的人,是徐氏大公子,但大公子却已经被人害死了。”
    “而现在深究谁害死的,已经没有异议了,但徐氏的狼子野心却是已经逐渐显露,这才是事实。”
    萧桓夜的思路,从未如此清晰过了。
    徐氏多年书香门第,桃李天下的滤镜在这一刻,也终于是彻底破碎了。
    镇北王想明白了,他拍案而起:“徐氏,竟是真要反,可我上次与徐夫人会晤的时候,她代表族中长辈,分明是说,只要逼迫陛下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或许当时是想要一个交代,但如今,徐氏一呼百应,却是未必吧,”叶妩幽幽的道。
    人心易变。
    前一刻还要报仇,后一刻见这样一股力量聚拢在手,师出有名,为何不反?人性本就经不住考验。
    “其实也不然。”
    谁知百里念却又填了一句,道:“徐氏也并非你们所想的那么不堪,徐氏百年底蕴与清誉,又岂会说毁了就毁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