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亡和家里有矿的百里
海盗从来不会再抢劫的现场过夜，这是六人掠夺团成团那天就立下的毒誓。
可是，刚刚完成了新人入伙仪式的海盗团就不得不面临这尴尬的一幕。
老三今天的脾气不好，看见了唯唯诺诺的暗线脾气就更差了。
“无法曲率飞行我了解，为什么正常航行也不能？”
“能源平衡仪不见了。”暗线技师汗都快下来了。
“现在能源快要见底，又不能够航行，那么我们现在只有在这里等死喽？”老三语气平淡，但是眼神狠毒。
“三哥，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啊，这都是原来船上的那个小子。就是我们轮机长的侄子把平衡仪偷走了。真的不能怪我啊。”暗线技师知道老三的厉害。
“那个小王八蛋，但凡不要叫我碰见他。”百里的叔叔，这艘船的轮机长还赌咒发誓。
没等到他说完，老三又看见了启动飞行中自己原来的矿船。
“哈哈哈。你不会说他坐着滑翔机飞走了吧。”老三看着轮机长。
“是是，本来已经被我们制服了，没想到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两个半大小子，被我们打跑只好坐着滑翔机溜走了。”轮机长还是美化了一下自己的功用，他知道什么地方都可以养闲人，只有海盗掠夺者不会养。
“有的，有的。”暗线技师福至心灵，连忙从登船记录里面查找图像。坐船的本来就不多，不一会老酒、黄麦穗和百里的头像就出现在大屏幕上。
“偷我的船，就别让我再看见。”一想到和三个孩子交叉而过的情形，老三就又想起了尸骨无存的老四。
“起来。”老三一把拖起来已经躲在了角落里面的胖子，又指指轮机长，“带我到你的好侄子离开的地方看看？”
无人机甲板上面当然已经是空无一物。
老三一脚把胖子踹倒在无人机发射的滑行轨道上，又看看轮机长。后者还在拼命的往后躲。
“你侄子的偷走我的东西，你就应该替我找回来。”
说着，老五和老二把轮机长也卡在了轨道之上。老三装模作样的瞄准着采矿母船离开的方向。愉快的倾听者胖子和轮机长凄厉的嚎叫声和不知所云的求饶声。
就连旁边的老二最后都看不下去，一拳砸在发射按键上。随着压缩气体的喷射，两具身体瞬间就被像炮弹一般抛射进茫茫的星空。
“你~~”老三站起身来看着老二。
“三弟，就是把他们烧了也推不动这艘船，你觉得我们在这里有意思么？”
说完，也不再理会神经质一样的老三，挥挥手示意暗线把剩余的技师带回到机械室去。现在能把维修盖板打开了还能装回去的都是各个船队的人才，谁他么的会把一个叫做轮机长的发射到太空去呢。
他知道老三和老四的关系好，但是，这年头哪里不死人？抢垃圾被炸死的，抢净水被轰死的，抢能源被腐蚀的。在老二的心中，死才是常态，哪能还未死人去为难活着的呢。
老白和百里三人暂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更不会知道在他们的身后，百里的叔叔和投资胖子还正在赤身裸体的追赶过来。
“滴滴。”
老酒手腕上的一块还显示着银河联盟和南十字星座时间的古早的腕表轻轻震动着。很长时间以来，他的父母培训了他严格按照时间和计划过日子的，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的习惯。
睁开眼睛，迷糊了几秒钟，才搞清楚了自己所在何处。其他两个人还裹着毯子睡得正香，监视器前面做的是小东，一边给自己充能，一边按照程序监控采矿船曲率飞行的状态。老酒蹑手蹑脚的走出了舰桥，到了吃东西的时间了，他的有计划的胃按照计划提醒自己。
采矿船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一种大众的基础船舶。它几乎是每一个聚集地、前哨或者城市的必备船舶。不但能够用于制造环节的金属、元素的采集，还能够用于民生的水和气体的采集，同时通过加装各种不同的打印和吊装设备，还能够成为工程建筑设备。所以，不管是在何处，战后随地都可以看到无数放弃的采矿船。尤其是他们这种有巨大、平整的甲板和对接坞的大型采矿母船，更是成为了孩子们战后的游戏场。通过十年一贯的躲迷藏游戏的训练，老酒闭着眼睛都能在大型采矿船上穿梭自如。
想要弄一点吃的，第一选择就是生活区靠后的食物和水的储备空间。熟门熟路的推开门，看到了使用宇宙最常见的碳元素转化蛋白质的设备还在进行。储藏空间了有几种不同口味的人造仿生肉蛋白质和主食蛋白质。
老酒后来和万腾生活了几年，给宿醉的万腾做早饭也让他厨师这个技能也提升了不少。现在老酒也没有心情，只是简单的把几份人造肉扔进加热器中，然后有用水冲泡了三分米糊。正在准备着，黄麦穗也摸了进来。
“哈哈”，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见面总是很欢乐。老酒估计黄麦穗应该出身和自己一样，估计也是常年生活在某个小行星带之中。
“刚好抓个劳力。”老酒把餐盘递给黄麦穗。采矿船不像战舰，有着高级的生活区和餐厅，老酒就决定把食品带回到舰桥去。他们只有三个人，估计在采矿船码头停泊之前，都必须要钉在舰桥的监控室了。
第一次在曲率中的人总是会对各种泡泡感到万分惊奇，三个人干脆就坐在舰桥的上端伴随着飞驰的光线吃早餐。
“你家里的人放心你出来混吗？这么小。”百里好奇的问黄麦穗。
“那又能怎么样？像我们这种出身的人。”黄麦穗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出身的意思。
“小行星都是收垃圾的。”老酒指指自己，“不是我吹牛，要是我不离开，一定能成为我们那一片小行星最大的垃圾转运商。”
“你呢？百里。”黄麦穗一边大口的吃肉，一边含混的问。
相反百里就要看起来斯文的多，放下喝粥的碗，才慢慢的说：
“那艘 721 原来就是我们家的。”
老酒和麦穗一边吃，一边伸手点赞。“牛。”
百里好像也不吐不快：“我们家原来有矿，还有南十字最大的一个晶体矿。战争时候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正我们家的态度就是谁都卖，战争的时候，银河联盟的也来，南十字的也来，狼群的也来，星盟的也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了，都是小时候我父亲给我说的。”
百里一边说一边回忆，“后来也不收钱了，就是以货易货。我们家也是什么都收，巡逻艇、护卫舰、驱逐舰、巡洋舰，最多的时候，单单是我们家就有三支全面配备的舰队。”
“后来战争的后期，楚卫城被银河联盟进攻岌岌可危，希望我们能够出兵支援一下。可是被我的爷爷拒绝了。其实我们家的理由也非常充分，我们从来都没有支持谁，我们就是个卖矿产的。”
“后面的事情我有时候也庆幸自己还没有出生。”
麦穗听的很入神，百里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
“谁知道银河联盟和楚卫城又和好了。哈哈哈，楚卫城从那时候起就成了银河联盟在南十字的首城。漫天遍野的战机啊。我们家就成了人家联盟签字的第一个牺牲品。”
“那后来呢?”黄麦穗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我爹就带着一群人跑了呗，战争的时候就是那样，打不过就跑呗，总不能一个树上吊死。我们那时候其实已经又在辐射区里面发现了另外的一个矿，就这么熬到了战争结束。”
“没有想到复仇么？”黄麦穗问。“我听说战争后面有好多复仇的刺客，他们都是高速战舰。”
“我十四岁那年，我父母就在一次矿难中失踪了。”百里说的一脸平静。
“我不是那个意思~~~~”黄麦穗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话多。
“没事、没事，”百里摆摆手，“我父母在的时候，那些一起带出来的弟弟们也舍不得给活干。他们一失踪，白白守着一座矿。实在活不下去只剩下卖船了，为了活下去，今天买一艘，明天买一艘。还都不敢出面，就我去签字领钱。咱们昨天的那艘 721 是家里面最后一艘了。所以我那亲爱的叔叔也不再需要我这个采矿公司挂名大股东的签字了。”
说完百里的故事，三个少年都不吭声。老酒第一次觉得万腾叔喜欢喝酒不是没有道理，像是现在的百里虽然比万腾年轻了几十岁，可是似乎喝点酒会更适应现在的这种场景吧。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明天酿一点酒。”老酒这么说道。
“反正曲率跳跃的时间是这么的无聊。”
“好啊。”有点晃神的百里第一个附和。“我可以让小东帮你，说实话，小东对矿船上的东西比我还熟。”
“对了，你为什么要去圣卡迭石城啊？听说那里的安东尼奥公司看不起南十字星座的任何人，在他们的眼里，我们都是乡下人。”不管怎么样，百里都比他们两个小行星带出来的消息要灵通多了。
“我是收到了一份上学的通知书。”老酒还没有说完，“我也是、我也是。”黄麦穗就惊喜的叫到。
“太好了！我还以为到了圣卡迭石城就要孤零零一个人了呢。”
老酒碰碰她，示意她别忘了关注百里。突然惊喜的黄麦穗一下子有点尴尬。
百里刚刚想要摇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老酒开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