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跟宁家人交好,但也跟人家晋阳侯府的没有任何敌对的意思啊。
人家特特的都派了人过来询问了,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不见的,而这见面了之后,问到了当前儿,他们能不回答?
而这若是回答了的话,这自然就有可能会露了馅儿了。
所以,宁家的人,还真得需要走上一趟才成了的。
六子等人被晾在了衙门,虽然是不太着急的,但也不可能一直让人就这般在这儿等着吧?
不过好在没一会儿,就有人专门儿走了过来,六子精神一震,把手里的茶盏连忙放在了旁边儿,站起身迎了上去。
“这位小爷,还请跟小的来。”
这过来的人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身上穿着的是这衙门里的下人服饰,他能这般过来,定然不会是什么歹人,虽然说话儿有些不大说的明白,但六子觉得对方应当是不会害了自己才是。
六子虽然有心想要问问是不是刘大人这会儿空闲了下来,要见一见自己,说一说案情了?
但这会儿人家小厮却是并没有什么说闲话儿的想法,只垂着脑袋瓜儿,留给六子的就一个并不怎么圆溜的后脑勺儿罢了。六子瞪圆了眼睛看着这小厮,只可惜这人却是好似反应有点儿慢,也并不十分的灵巧,竟是对他的瞪视半点儿感觉都没有的,甚至连步子都是没有停顿一下。
六子轻咳了一声儿,他是自从跟在了姐姐的身边儿之后,就再
是没有看见过这种榆木疙瘩一般的下人了,只是,这般真的像是榆木疙瘩一般的人,会被人派过来么?尤其还是在衙门里面。
这里面的人,不说尽皆都是人尖子,那也都是些老油子了,咋可能会有这般不知事儿的呢。
六子轻笑了一声儿,这人怕不是那等真的不知事儿的,而只是不想要接了自己的话儿的人罢了。
那么,这人会带着自己去哪儿?
六子的视线从那人的脑袋瓜儿上落了下来,转而看向这衙门里的其他地方。
跟在六子身后的侍卫们这会儿也是禁不住微微挑眉,心里头知道这衙门里的人,怕是想要搞事儿呢,只是他们却是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所以心里头虽然有几分猜测,却是并没有着急着做些什么,只跟在了这人的身后,由着这人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这衙门么,即便是外面再怎么破败的模样,但这占地面积却是半点儿都不小的,那人带着他们绕来绕去,倒是绕到了后面去了。
到了这边儿,周遭的人就渐渐的少了。
六子走着走着就被身后的王哥给拦在了身后了,几个跟着过来的侍卫们把六子给围在了中间。
六子左右看了看,虽然这会儿被围在了中间是没有走在前面来的威风,但他也不是那等不知道好歹的,自然是明白几位大哥把自己给围在了里面是什么意思了,想来是他们察觉到了几分危险所以才会这般的
。
而衙门深处,有危险,这也不是没准儿的事儿,而他呢,虽然也是跟着习武了,但他自己也是清楚自己的,就自己这刚刚练了没多久的三脚猫功夫,怕是真碰上了点儿事儿,转头就得折在了那儿不可。
所以他只摸了摸鼻尖儿,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几位大哥们给自己留的地方,半点儿声儿都是不吭一下的。
走在前面领路的小厮虽然没有回头,但后面的人是怎么个作态,他还是有所察觉的。
嘴角微微的抽了下,没有什么言语,只脚步却是加快了不少,带着人直直的就往后面去了。
等小厮停下了脚步,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的时候,这地方已经看不见什么旁的人了,倒是显得幽静的很。
这地儿跟前面的那般闹腾的场景可着实是相差的太多了点儿了。
“请。”
王涛等人没动,六子抖了抖衣衫,转头站了出来,往里面走去。
小厮一转手就把面前的房门打开了了。
房间里面这会儿是有坐着人的,只是这人却并不是什么刘大人赵大人的,而是……那姓宁的。
六子脚步一顿,往那坐着的年轻公子的旁边儿扫了一眼,心里就了然了。
面前这人是谁,他是心里头已经有了数儿了,虽然他是没有见过什么宁家公子的,但那位站在宁家公子身边儿的,却是先前给自家送了东西的人,这人,不巧,他还真瞧见了的。
而坐在他面前的主子是谁,
六子稍稍对了一下年龄,就有了数儿了。
只是,这宁家人,为啥会在这儿?
据他所知道的消息来看,宁家人可没有在这个衙门里面当差的吧?
对方会坐在这儿,他可不觉得人家不是奔着他来的。
六子既是心里头知道对方是谁了之后,这原本还算是有些忐忑的心,立马就安稳了起来,那步子也越发的坚定了起来。
挺胸抬头,瞧着半点儿都不慌乱的。
六子带着人进了屋子里,这门口带着他们过来的人,立马就走了。
徒留下他们两家的人互相瞧着。
房门没有关上,屋子外面的光线散了进来,把屋子照的通亮。
六子抬眼打量了一番对方,对方的年纪么,比着他是大上一些的,不过却也是个年轻人,这般的话倒是比着派过来一个上了年岁的,要好上不少。
“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宁家的公子这会儿也没有一直坐着,而是站起身迎了上来。
在六子打量他的时候,他也是没有歇着,也跟着打量了一番六子。
六子这人么,宁家公子倒是还真的是知道的,毕竟他也是事先打探过一番这晋阳侯府的人的。
而六子,听说是那位被认下的晋阳侯的妹子带回来的一个拖油瓶儿。
他是不大懂晋阳侯为啥要把这么多跟自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人给带回来,弄得明明是他的家,现下瞧着却反倒是不大像了。
这般倒是有点儿鸠占鹊巢的意思,也不知道
这人是怎么想的。
当然他虽然不大理解,但也知道这位晋阳侯不是个傻子,这人都能在朝堂上那么多的老狐狸的眼皮子底下还活的好好儿的,且还让不少老狐狸忌惮他,想来他这脑袋瓜子定然是好使的。
所以这其中定然是有些他不知道的缘由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