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哥见众人皆瞠目结舌地望向自己,登时哑然失笑。
“诸君勿要误会,我非防备孙权,实乃欲助其人1臂之力也。”
荀攸恍然大悟。
“主公之意莫非为…”
苟哥颔首。
“刘玄德恐将两路行军,且关张2人恐将攻会稽郡也。我若不提前应对,江东…嘿嘿,恐难保矣!”
诸君勿疑,有地有兵有后勤、稳定发展1年之久的刘备,就是如此可怕。
或者准确来说,是有稳定后勤保障的关张2人,打起仗来太可怕。
苟哥显然还不知道,刘备已得诸葛亮,否则他1定会将张辽也派到广陵,再安排甘宁率水师顺流而下、提前在广陵泊岸做好准备。
关张这两个万人敌,若再加上诸葛亮这个“天下奇才”,在历史上都可使曹操狼狈不堪,绝非如今犹显稚嫩的孙权可匹敌。
何况如今的孙权,还不太信任孙策留下来的1众旧臣。
在如今赵旻腾不出手对付刘备、袁绍的情况下,江东万万不能有失,尤其不能被刘备夺去…
否则,袁绍、刘备1北1南,赵旻将头疼无比。
赵旻比谁都清楚,袁绍无论才能、底蕴还是号召力,都不逊于曹操!
否则袁绍也绝无可能雄踞河北、灭公孙瓒、败吕布。
袁绍活着时,曹操甚至都不敢渡河打黎阳。
更何况,还有个刘备!
孙权固然是有“勾践之奇”、善于纵横捭阖、精于权谋之术的当世英雄,但孙吴的政治生态存在先天缺陷。
故其对赵旻所形成的威胁,要远远小于刘备1方。
遑论孙策如今尸骨未寒,苟哥即便再理性、再臭不要脸,其人也决不忍心坐视孙权及江东遇险而置之不顾。
综上所述,赵旻必须未雨绸缪、以便及时救援江东。
赵旻不止是在帮孙权,同时也是在自救。
尽管赵旻因不知诸葛亮已投效刘备,而错误估计了刘备如今的实力。
总之,经过赵旻1番解释之后,卫府众人皆释然。
刘备的好基友陈登对此深以为然。
“诸君有所不知,玄德兄虽远不及主公,却亦为当世之英杰!玄德若有意攻伐江东…以如今孙权之稚嫩,江东确将难保也。”
说着,陈登向张郃作揖,发出邀请。
“儁乂,待你伤愈,可随某同赴广陵。某麾下薛州精擅水战,儁乂可与其人探讨水战之妙。”
张郃虽非出身士族,但鄚县张氏至少也可算是河间国郡望之家,兼且张郃为人忠勇,在袁绍、公孙瓒决战之时曾屡立大功,是以陈登对张郃颇有好感。
苟哥这时才如梦初醒1般,向张郃笑着抱拳。
“儁乂弃暗投明、报效汉室,岂若微子去殷、韩信归汉邪?”
赵旻用微子(帝辛异母兄、殷末3仁之1)舍弃帝辛(商纣王)、韩信弃项羽归刘邦,来形容张郃弃袁绍而归赵旻的行为…
苟哥这是同时往自己和张郃的脸上贴金。
然而…
卫府众人却对此皆深表赞同。
苟哥在短短不到两年,便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使原本错综复杂、诸侯混战的天下变得云开月明、乾坤正位。
由是,卫府上下人等无不对赵旻佩服到5体投地。
当然了,赵云是个例外。
赵云忍不住给装笔的大侄子泼下1桶冷水。
“儁乂自可与微子、韩信相提并论,然则…阿旻你何德何能,可与太祖高皇帝并称?简直大逆不道!”
太祖高皇帝便是刘邦。
赵云可是忠于汉室的义士,赵旻乱用韩信归汉之典故,赵云岂能忍?
苟哥表面上恭恭敬敬认错道歉,心中却在冷哼。
老叔你等着!老子死后就算不被追谥为太祖高皇帝,也至少是个太祖武皇帝!
且不提苟哥这个想法是否吉利,单说这个庙号和谥号,就足以证明苟哥确实要大逆不道。
云哥当然不清楚苟哥的阴暗想法。
见苟哥认错态度诚恳,云哥很欣慰。
随即,云哥又道:“阿旻,真定赵氏有意举族迁至陈留郡,仅留1支族人看守祖坟、家祠,你务必及早安排1切!”
苟哥明白,这是族中有识之士未雨绸缪,是以苟哥颔首。
“大人放心,旻早有准备。”
至此,诸事皆已安排妥当,且苟哥业已对张郃表示出足够的欢迎及敬意,接下来…
便是众人尽情享受美食美酒的时间。
今日毕竟是正旦(正月旦日、即正月初1),也就是汉代的春节。
是夜,众人尽兴而归、苟哥与卞夫人共度春宵。
小乔则干脆是与张凝1起过的年。
正月初2,苟哥有的忙了…
伏寿、步练师2女同时出宫省亲。
又到了考验时间管理大师苟哥能力的时候,尤其是在…步骘还在许都的时候。
苟哥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
向步骘有所保留地说明此事。
苟哥实在是对步练师的亲爹亲娘没有信心。
当然,此事须在苟哥应对完毕伏家和大老婆伏寿之后。
1上午的时间,便在苟哥亲自护送大老婆伏寿回家,以及拜见岳父岳母,也就是伏完和樊夫人,再就是陪大老婆和1对儿女中渡过。
刘嗣虽仍在襁褓,但或许是由于血脉相连,又或许是由于苟哥被伏寿软禁时,与刘嗣相处较多之故,是以刘嗣对苟哥这个亲爹颇感亲近。
苟哥抱着刘嗣时,小家伙总是“咯咯”笑个不停。
苟哥与伏寿的女儿,是由苟哥亲自取名,当然了,明面上是由伏寿取名,这女宝宝名为刘幂,乳名为大幂幂…
由此可见,苟哥对自己亲闺女颜值的期望有多高。
午后,伏寿喂儿女吃奶后,进入午休。
苟哥服侍大老婆入睡后,偷偷跑到卫府,将步骘请进书房,并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可怜步骘还以为,自家这无良主公是要与自己秘议益州良策…
“子山兄…旻有1事早欲与君言明…”
苟哥极为罕见地吞吞吐吐道。
步骘此刻还以为,苟哥是有阴谋诡计欲与自己商讨。
于是步骘深深1揖。
“主公请讲,骘洗耳恭听。”
然后…
步骘便被苟哥吓了1大跳。
步骘只见…苟哥居然向自己深深1揖。
“子山兄…练师之女…实为旻之亲女也。”
苟哥此言1出,步骘只觉天旋地转,好险没当场昏厥。
其人瞠目结舌,期期艾艾。
“这…这…主公…主公之意…竟为……?”
步骘再1次习惯性尴尬起来。
苟哥叹了口气。
“正是!兼且…练师或许又有身孕也。”
步骘再也坚持不住,“噗通”1声瘫倒在地。
万幸步骘因身在卫府,并未随身佩剑,否则步骘的人生,极可能就此终结。
苟哥忙不迭扶起不知该喊叔叔还是该喊哥的步骘,1脸歉意道。
“此皆旻之过也,君以为,此事应如何妥善解决?”
步骘长叹1声,俊目中满含热泪。
“此非主公之过,实乃骘之过也!主公放心,骘必苦劝舍从女,即便练师诞子,亦决不可与皇子争皇位!然则…主公今后有何打算?”
步骘心道:主公当真胆大包天!难怪…难怪练师进宫之前,赵家上下皆反对此事!呜呼!悔之晚矣!
步骘倒是不尴尬了,但他惆怅了。
苟哥万分惆怅。
“旻亦不知应如何,子山兄…叔父,旻与练师两情相悦,旻实不忍负练师也。”
步骘扬起袍袖制止了苟哥的话。
“主公,骘不知此事,主公亦未曾犯下如此大错,今后,还请主公今后慎之又慎!主公如无旁事,骘告辞!”
臭不要脸的苟哥焉能如此轻易放步骘走?
苟哥觍着脸道:“旻送叔父回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