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白的吗？”
“老祖祖，我知道。”
一个小男生举手。
“你说”
老爷子看向他。
“是张强浪费。”
叶佳荣听到这话瞬间就很欣慰了。
“是的，浪费，记住一句话，浪费可耻。别说这是果园的果子，就是你们自己家的也同样不允许浪费。你们看看，这个桃子这么大这么熟，咬了两口就这么扔了，可惜不可惜？”
“吃了我不心疼，但是你们浪费了就不应该。山河大地为床，日月星辰为被，吸收天地精华，孕育自然瓜果蔬菜粮食，春种秋收夏耘冬藏，每一份都是大自然的恩赐都是人类劳动的结晶……”
叶佳荣觉得自己的果然是深受老爷子影响，观念完全相同！
几个小孩被老爷子一顿训，然后就认错。
“这个桃子，拿刀子将脏的削了，吃了，下次再看到你们浪费看怎么收拾你。”
老爷子补充了一句：“不止果园里的，自家也不行。节约要从点滴开始，一滴水一粒米一度电……”
所以，做思想工作还是得老爷子上才行。
小子们走了，叶佳荣问老爷子还上不上山看看。
“不上去了，岁月不饶人啊，这腿不好使，也不给你添麻烦了，我就在山下看看去。”
“祖祖，您都满了八十了，我们到您这年纪有这样硬朗的身体就该笑了。”
要说，老爷子身体比当年在高家大院强了不少，自己也自律，虽然喝酒绝不多喝，天天溜弯，爱吃肉也爱吃菜。
“主要是牙好胃口好。”
“身体倍儿棒！”
祖孙俩打着广告不约而同的笑。
但是这是大实话。
肠胃好身体自然就棒，再加上老爷子自律作息规律，还有大约是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凡事都看得很淡，真正达到了修身养性的程度。
叶佳荣将老爷子扶下山，白司机就来了。
“姐，今天跑一车吗？”
“对，今天一车，明天一车，不要太累了。”
白司机厂子里效益也不好，他有点想出来单干，又怕养不起家，纠结着呢。
“累点倒不怕，要是……”
“算了，就明天一车，下午摘桃子也热。”
这天气，上午还能过，中午太阳晒得人头顶都发烫，可不能中暑了。
“收桃子了，摘好的快挑下来。”
王建一声吆喝，就有人挑桃子下来了。
来这里打零工的都几乎都是全家出动。
男的挑，女的和小孩子就摘。
一会儿功夫，过秤的地方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轻点倒，这些桃子可不像核桃。”
王建见状发现这样倒下去不行：“要不，不倒了，连筐子一起。”
“那 不行，筐子背篼都是村民的。”
“不倒了不倒了，我下了货都给你们带回来，傍晚来这里取。”
白司机见状也连忙喊：“倒了桃子会被擦掉皮，有碰伤就容易烂。”
“大妹，回头让你爹休息的时候给你编竹筐，多编些，以后果园要卖果子呢。”
好主意！
这会儿，听说背篼竹筐要带走，就有不少的妇人担心拿不回来了。
“我说了给你们带回来就带回来，你这玩意儿又不值钱。”
白司机也是服气了。
“但是，除重怎么办？”
王建头痛。
总不能连筐子背篼都给算工钱吧。
一个好几斤重呢。
“大小不同各称一个，直接除吧，相差不大。”
立即就有人不干了。
“我的是干背篼，没这么重。”
行行行，你说你的有几斤我就给你除几斤，不就是一分钱的生意吗？
叶佳荣真正识见了斤斤计较鸡毛蒜皮是怎么一回事儿。
严重影响心情。
这边果园的还没过完秤，那边散户的就来了。
“怎么回事儿呀，装不下了吗？”
“不会吧，大妹喊送来她要收的，怎么又不收了，这不是折腾人吗？”
“就是呢，我们去镇上卖三毛一斤，我寻思着卖给她两毛五还是挺不划算的，一百斤就要少五块钱呢。”
“那咋整？”
“我们当家的说就卖今天，明天不卖了。”
“不卖了留着自己吃？”
“挑到隔壁县去卖”
“那你得有那个精力。”
这些议论叶佳荣都听见了，她都懒得开口了。
好人难做是真的。
她是赔本赚吆喝还要被人说。
不卖她也不勉强。
自己这边的果子摘掉两车后余下的量少了，到时候来园子里来摘的人就能解决，并不需要她担心。
忙碌了两天，除掉人工成本开支叶佳荣净收入也不到六千。
“总算能赚钱了。”
李秀兰看她在算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种果子和栽秧打谷一样的，也是时节上累。”
六千真不算钱的。
叶佳荣心里想，但是她不能给娘这样讲，会被骂！
更不会告诉娘，自己外债欠了多少万，会吓坏她。
“起风了。”
叶泉水从外面回来：“今晚怕是大暴雨，天气预报播了的。”
“天气预报不准。”李秀兰笑道：“说有雨的时候未必能下。”
叶佳荣就笑了，这个时代的天气预报是真的不太准，特别是这种偏远的山区。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别说天气预报了，连地震都能提前几十秒感知。
“真的要下了，这个天好闷热嘛。”
叶泉水从外面回来想起了一件事儿：“听说你果园的果子这两天卖了不少？”
“嗯，拉了两车一万多斤去罐头厂，加上游客摘了的，已经卖了五分之四了。”
“卖了好，你看这场暴雨下来果子就得掉。”
叶佳荣一听，生生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不就是这样吗？
果子哪能禁得起风吹雨打。
幸好啊幸好，余下的都小，还有些是青的没熟的。
“哎，种庄稼种果子喂家畜全靠天吃饭，都要讲运气。”李秀兰一边带着小七小八摆碗筷一边说：“我记得有一年快栽秧子的时候下了一场大冰雹，秧子全都砸坏了，地里的油菜没收的也没得搞，那一年损失可惨了……”
“今晚搞不好都有冰雹。”
冷不丁的叶泉水发言：“天气太闷热了，气温高，不下雨就不下，一雨就可能 是灾难。”
叶佳荣祈祷老天爷开开眼，千万别下冰雹啊！
事实上，老天爷很忙，并没能听到她的祈祷。
下半夜的时候，她和杨智同时被“啪啪啪”的重物砸瓦的声音惊醒了。
“什么声音？”
杨智翻身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