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刑警曹小安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衣2
    “你弄这个干什么?”姜海不解的问。
    “去年我栽的那棵小松树,外出1个月,回来1看,干死了,真可惜呀!”
    姜海笑笑说:“找嫂夫人问罪啊!”
    曹小安笑了:“说来也真怪,她1个搞教育的,却并不喜欢花花草草。我是个舞刀弄枪的,却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嘿嘿······可见,人是最复杂的了。”
    姜海指指这棵小松树,说:“你是瞎喜欢,这棵的命运也不见得好多少!这饮马涧案子1接手,忙你个团团转,这松树不干死才怪呢!”
    “如果不干死呢?”
    “打赌!你要是能栽活这棵小松树,算我输。”
    “吆喝?输什么?”曹小安哈哈大笑道,“这样吧,要是你输了,你元旦就不结婚了,怎么样?”
    “不行,这个赌的代价太大了!”姜海撇着嘴道。
    “我说吧,你不敢下这么大的赌注!”曹小安把小松树放进车斗里,伸个懒腰,指指路边1块青石板,说:
    “坐这里歇1会儿,抽根烟,反正赶回去午饭也是凉了。”
    姜海挨着曹队长坐下,曹队长说:“小姜,1个好的公安战士,其实不应该为办案子忙得团团转,越是忙乱,越容易把案子办糟。任何时候,头脑都要保持清醒,工作要有节奏。你和老顾同志是第1个去现场的,你再谈谈对这案子的认识和看法。”
    姜海抽着烟,沉思1会,回答道:“老顾同志汇报的我都同意,案情基本是这样,罪犯既然如此残忍,他同受害人之间肯定有尖锐的矛盾或者仇恨,用咱们常说的话就是突出因果关系。这件案子的发生,我个人认为有3种可能:1是,图财害命;2是,私仇报复;3是,奸情杀害。现在看来,受害人家中橱柜、衣服都没动,也没有发现现金、物资被抢夺,看来图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除此之外要么仇杀,要么奸杀,对吧?”姜海说到这里偷偷瞟了1眼曹小安。
    曹小安这时候双眼紧紧盯住岭下的饮马涧村,好似眼前不存在1个姜海似的,1丝青烟在他嘴角缓缓飘散。曲指掸了1下烟灰,轻声说道:“讲下去嘛。”
    “根据饮马涧群众反映,这个乔芳芳平日待人和气,从不与人争吵。她嫁到这个村两年多了,孝顺老人,细心服侍婆婆,为其送了终。她丈夫黄克仁在炉口山金矿工作,常年不回家,她料理着家庭,种着地还要照顺老人,也真不容易。她的人品大伙都说好,这样看来,仇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么,剩下的1个问题就是奸杀了?”曹队长插上说。
    “根据调查了解的情况看,目前需要从这方面入手。乔芳芳婚前是娘家那个管区的文艺宣传队员,会唱山歌,很活跃,不少年轻小伙曾经追过她。她嫁给黄克仁后,黄克仁又常年不在家,逢年过节才回饮马涧。群众都猜测,她的作风难保没问题······”
    “哦?什么人反映,说具体点,别笼笼统统!”曹小安把目光收回来,重新又点上1支烟。
    “就是那个‘辛大脚’说过,说是去年春天,有1天晚上,她看见乔芳芳家,屋后菜园门开了条缝,有个影子闪了1下就不见了。过了段时间,她到乔芳芳家串门,发现乔芳芳怀孕反映挺重。关于这件事,青年柳玉庆也反映过。”姜海煞有其事地说道。
    “柳玉庆?就是村支书柳明山的侄子,是不是?”曹小安问。
    “对,就是他!他还揭发栾志玉曾调戏过乔芳芳,乔芳芳向村支书哭诉过这件事,柳支书狠狠地批评了栾志玉。”
    “嗯······嗯。”曹小安1边应着1边点头,这情况他其实也已经都掌握了。他所以再让姜海复述1遍,这是他的工作习惯及独特的方式方法。复述结果,1方面加深他对案情的印象,1方面又可印证1些似是而非的问题,纠正1些偏差。最主要的1点,他是要让在他手下工作的侦察员养成1种谨慎细致的工作作风,丝毫不能马虎从事。
    “我提1个问题,小姜,请你回答。”曹小安半眯起眼,教育晚辈似的口吻说道,“根据群众辨认,犯罪分子使用的凶器,也就是那把柴刀,是受害人家里砍柴用的。凶手用过之后又扔在现场,请分析1下,罪犯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海掏出小笔记本,边翻动边回忆现场情况。过了片刻,他分析道:“曹队长,我是这么认为的。这把柴刀挺重,是山里人常用的砍柴工具,如果不是用这柴刀砍过柴的人,1般还不太会使用。如果是预谋杀害,凶手对受害人家里1定非常熟悉,知道柴刀平时放在哪里,然后就地取用了这把柴刀作为杀人凶器。根据受害人被害时的姿势看,受害人当时对凶手拿起柴刀丝毫不介意,因为第1刀是朝面部砍去的,随即她才倒地昏死过去。”
    曹小安听姜海讲完对柴刀的分析,站起身,把手里捏着的1个小石片朝涧下远远地扔去。小石片飞旋转着,带着1股子的哨音,向涧下飞去。
    “开车吧。”他低声说。
    受害人的丈夫黄克仁接到电话通知,从炉口山金矿星夜兼程赶回了饮马涧。他1进村,打听到县公安局刑警队曹小安队长在村里的临时住处,便找到了门上。
    “曹队长,你可得替我报仇啊······我老婆死得好惨啊······”没说上两句话,黄克仁号陶大哭起来。
    乔芳芳前天终因流血过多,死在医院里。因为案情重大,县领导指示县局要尽早破案。曹小安队长考虑到县城距饮马涧太远,又大多是山路,不便于开展侦破工作,便和所里老顾、姜海、技术员田小青1起住在了饮马涧。
    老顾这个人乐乐呵呵,天性好开玩笑,他嘻嘻哈哈地说:“老曹,看这安营扎寨的劲头,不破此案,誓不回家见夫人啦?”
    曹小安点点头,1本正经地回答:“嗯,还真让你说对了。此案不破,誓不出山!”
    话虽然是这么说,曹队长心里却不免有几分焦虑。从发案到今天,已经4天了,侦破工作虽然顺利展开,但收获却不大。
    根据现场反复勘察和案情分析,罪犯作案后,身上沾有大量血迹,他熟悉受害人家的环境,居住不会太远,很可能就在饮马涧或者邻近的压油岭、青马坎、8仙沟几个小自然村。侦破小组在周围几个村治保主任的协助下,作了深入细致的调查,凡是和乔芳芳结婚前在文艺宣传队1起的工作过的男队员逐1作了排查。排查的结果令人非常失望,这十2个人在9月5号晚上,都不具备作案的时间和条件。
    下午,曹小安和其它同志又1次到受害人家里勘察。这1次,除了杀人现场之外,曹小安还特别留意了乔芳芳家院子和院门。
    在乔芳芳住的房间窗外,有1棵高大的月季花,花开得正盛,地上却落满了花瓣。花的根部有松动的新土,曹小安蹲下扒了扒新土,见下面竟出现1个坛子状的空洞,慢慢将新士扒出,果然是不久前曾埋过1个瓷坛子。坛子已被人取走了,又用新土回填的空洞。
    曹小安眼晴1亮,忙招呼老顾、姜海仔细检查那棵月季花,他掏出钢卷尺,把树底下的空洞量了个准确数字,记到本子上。
    洞深5十5厘米,最宽处4十6厘米,最窄处2十8厘米。
    老顾和姜海用放大镜对准月季花的枝干,观察了1·会,发现1根纤维挂在月季花刺上,便用摄子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夹进塑料袋子里。几个人回到屋里,正要开始分析这新发现的线索,黄克仁便闯进来了。
    黄克仁这1哭,弄得曹小安的思路乱了,他把黄克仁按在椅子上,指指窗外,说:“别哭了,让群众听到不好。你回家休息1下,有事我们去找你。”
    黄克仁抬起头,抹着泪水,满脸1副悲痛绝望的神情,啜泣着说:“唉!她死了······我······哪还有家啊!”他坐在椅子上,稳稳的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曹小安递给黄克仁1杯水,黄克仁接过1饮而尽。抹抹嘴巴,眼泪又涌了出来。1低头,掏出来1块手帕擦了擦。
    屋内光线暗了,老顾点上了马灯。灯光下,曹队长打量了黄克仁1眼,凭他1个从事2十多年侦破工作的老公安战士锐利的目光观察,这个人是很聪明、干练和有心计的。他似乎有话要对曹小安讲,1对挂着泪痕的骨碌闪光的眼睛时而看向里屋,时而瞥向曹小安。
    曹小安正要掏烟,黄克仁急忙递上1支带过滤嘴的“南京”牌香烟,并用打火机给曹队长点着了。黄克仁本人的情况,曹队长从柳明山和其他人那里已经了解了1些。
    黄克仁是4年前中专毕业分配到炉口山金矿工作的,两年前的元旦,和乔芳芳结的婚。他俩是1个小学不同班的同学,黄克仁的爹和乔芳芳的2叔是老朋友,这两位长辈作的媒。结婚前、结婚后,俩人的关系都挺好,从没见争吵翻脸。
    曹小安决定从黄克仁嘴里了解1些他们家庭情况,这或许能对破案有所帮助。想到这里,曹小安便问:
    “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去年秋天。再过半个多月,就满1周年了。”黄克仁悲痛的答道。
    “这么说,这1年到头的,家里只有乔芳芳1人生活?”
    “嗯!她到我们矿上住了几个月,后来,就1人在家……我本打算接她到矿上去的,给她联系了1份临时工干……唉,谁知……”黄克仁低下了头,脸色苍白,几句话又勾起了他的悲哀。
    “关于乔芳芳的被害,你是否能提供1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