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能如愿以偿的离开京城，段林倍感失落，加快脚步向宫外走去。拓跋雍则急促地走向朱明门。
不论皇上和太后想不想见卢焕，身为举荐之人的他都必须要当面问他个清楚。
外面整片天空都是阴沉沉的，大邑的宫城在1片阴霾之下显得黑暗死寂。天边黑压压的云层像是给整座城池盖上1层厚重的毯子，似乎快要下雪了。
朱明门高大的阙台下面，卢焕父子渺小的身影有如1粒尘埃。拓跋雍做贼似的向4周张望1番，鬼鬼祟祟地走到他们身边。
“丞相大人！”见到拓跋雍之后，卢焕抬起他混浊的双眼，与卢建1同跪着来到他的脚下，像看到救命稻草1般紧紧地抓住他的裙裾。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落到全军覆没的境地？”拓跋雍厌恶的提了提衣服，此时此刻他不愿与这两颗灾星扯上任何关系。
“我们着实不清楚啊！”卢焕用衣袖抹1把鼻涕，“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们正在营中熟睡，突然之间就听到了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当我们父子2人出去之时，营寨里已经乱作1团，士兵们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自相残杀？不是说叛军夜间突袭的大营吗？”拓跋雍嫌弃地看他1眼。
“是，起初是叛军偷袭大营，后来……后来变成了自相残杀。”卢建语无伦次地解释。
出事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父子2人至今都没搞清楚。
“你们就应该战死沙场。”拓跋雍压低声音诅咒道，“皇上和太后怒不可遏，根本不想见到你俩，说要等到叛乱平息之后再另行处置，你们好自为之吧！”
“丞相大人，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卢焕见他要走，赶忙扯住他的衣服。
拓跋雍再1次挣脱他的手，肥厚的下巴贴在脖颈上。
“这次我救不了你们。再告诉你们1件事吧，郦商回来了，已经被皇上任命为太尉，朝中已经不是我1个人说了算了！你们还是保佑叛乱能够尽快平息，不然的话，你们的命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皇上又派了谁去平定乱贼？”即便到了这步田地，卢焕还是难以忍受别人取代自己的位置。
“高东丽。”拓跋雍将这3个字甩给他之后转身登上马车催促车夫快走，把朱明门外的两个累赘远远地抛在身后。
“郦商回来了。”卢焕用力挤了挤他的老眼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父亲，郦大人可是向来待我们不薄啊。”卢建冻的嘴唇发紫，说话的声音都走了调，但是眼睛里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郦商回来了。”卢焕自顾自地重复着。
1阵北风吹过，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彻骨的寒冷透过他们身上的貂皮绒毛，钻入骨髓。城门的守卫手持环首刀如雕塑1般站立在阙门两侧，似乎完全看不到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郦商回来了，要变天了……”卢焕仰望天空，咧开嘴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