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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计中计
    一群黑衣人明显一愣,为首的晃了晃手里的刀,高呼一句,“中计!撤!”
    “还想往哪儿跑?都给我绑了!”三七嘴角拧着笑,手里的长刀扛在身后,一下子将为首的人一挑从楼顶滚下。
    谢瑾安倚靠在轿子边,看滚到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看着蛮痛的!”他勾了勾手指,“绑了!”
    “少爷,刺客都已抓获!”绿桃从屋顶飞下,一脸冷漠地说。
    “好!回府吧!走!”谢瑾安一摆手,手勾着绿桃本想往轿子走,差点被绿桃踹出轿子,绿桃一脸冷淡地从轿子中走出来,噔噔几下飞身上了屋顶,隐去了踪迹。
    从小巷里噔噔噔跑出来四个仆役,恭敬地抬起轿子,朝前走去。
    谢瑾安揉了揉脸,撩开轿帘对三九说,“?女孩子家家的温柔一点不好吗?刚刚若不是你家老爷躲的快,你家老爷的脸都不好跟夫人交代!”
    三九笑了笑,手里的剑握了握,“所以老爷您还是安分点,定王爷的人还在远处看着!”
    谢瑾安靠在轿子边,翘着腿,捏了捏鼻梁,“刚刚我就看见了!你说他是不是也是来杀我的?我和九皇叔也无冤无仇的!”
    三九鼻子皱了皱,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前方的一抹黑影,左手的飞镖暗中就位,转头对谢瑾安说,“奴才们也不清楚,但好像对方来人没什么恶意!一直和我们的人没什么冲突!可能定王爷只是想暗中查查您!”
    “是嘛?”谢瑾安转了转脖子,闭上眼开口道“还没到吗?对了,府上的牌匾换了吗?”
    三九嘴角抽了抽道,“主子您去天机府办差,陛下派人送来了金漆匾,夫人做主换了金匾!”
    “什么?!”谢瑾安揉了揉鼻梁,无奈回道,“匾上写什么?四个字,两个字?!”
    真是怕了,谢瑾安抱着胳膊想了想,本来按着干爹干娘的名望,换匾的事情就已经很难了,如今还摆个金匾,更显的他为人高调,搞得他才来这里没几天就觉得街上的百姓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住在东市的王府中已经很是招摇,本来想着骑马上下很轻松的,但怕纵马伤人,所以改坐轿,可这轿子坐起来晃晃悠悠地实在是不舒服得很,而且还很慢,要是让他整天坐这种轿子可能离疯也就不远了。
    “四个字的!老爷,天际茶楼怎么办?九王府的管家下午将茶楼的契约送到府上!”
    “那个茶楼嘛?死过人的!给我还真的大方,不知道谁能去!”谢瑾安撑着脑袋想了想,“让三七拿我两三本京都还没流传的话本子给茶楼里的说书人!其他的让十三安排吧!”
    “还没到嘛?那帮人跟我们跟的不累吗?”谢瑾安摇了摇头。
    三九将飞镖收回袖中,微微点头,“应该…不累的!老爷您要是累了就歇会!咱们府就在前面不远了!我让几位兄弟加把力气,快些回府!”
    三九向几位抬轿子的兄弟点了点头,小声说,“劳烦各位兄弟,我家老爷着急回府!”
    “知道了,九哥你放心,让老爷坐稳点,我们兄弟加把劲,尽快到主人家府上!”
    话毕,四人就像脚上踩起风火轮一般,抬着轿子飞一般地向前跑去。
    “安全,收队!”黑影说完,蹭蹭蹭地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影子,离开了屋顶。
    绿桃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歪了歪脑袋,看了看月亮,估摸着时间,轻踏两步,跟了上去。
    宁远伯府
    谢瑾安在感受完一场极速飞轿之后,脚步有些踉跄地下了轿子,走到偏院道了句,“绿桃,老爷我回来了,洗澡水放好了吗?”
    谢瑾安见喊了半天没反应,推门便进,看见屏风里冒着热气,想着绿桃一定是算好了时间,提前回来将水烧好等他回来,他便开始便往木桶走去边摘下帽子脱下官服放在一旁摆好,舒舒服服地躺在木桶中。
    “哎!绿桃你过来了!给我再加些水!今天晚上我和赵简站在风口一直吹风就等那个人来!唉,到底是钱害人,但是…”谢瑾安忽的闭口,手里的白巾裹了裹,来人走路和绿桃走路的步伐完全不同,虽然他是背对着门口的,但是还是能感觉出来。
    等到来人走近,他忽的将手里白巾沾水甩出一个道,“谁?!”那力道带起的水直奔来人。
    白巾被一个力道打回,扔在水桶前,那人道,“少爷,是我!”
    “绿桃?”谢瑾安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绿桃拎着两桶水前来,拿起一桶就往水桶里倒。
    谢瑾安这才缩回到木桶里,抖了抖身子,任凭水桶里的温水倒在他身上,“是你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哪个,怎么?你走路的方式和以往不同了?”
    “刚刚出了点事!受了伤,所以呼吸重了些!”绿桃将谢瑾安发髻取下,用东西给他揉搓着头发。
    “嗯?你刚刚没回府?去哪儿了?”谢瑾安本想转身问他,奈何被拽着头发,只好躺着看了眼绿桃问道。
    “定王府!看守森严,被捉了脚,小伤!”绿桃一边给谢瑾安洗着头发一边说着。
    “那另一帮人就是定王的人喽?”谢瑾安摸着下巴思索着。
    绿桃一边洗一边往谢瑾安的头发上加着除味的药草,表情冷淡地说,“您去验尸房了?这头发里都带着臭味?奴婢给你仔细洗洗!”
    谢瑾安闭了闭眼道,“那就拜托你了,我这刚到连个澡都没顾上就去办案子了,又一整天不是在验尸房呆着就是去有尸体的地方找线索!可不臭嘛!”
    “主君,定王让我给您带话!说半个月后他在老地方等您!”绿桃说着拿来干净的白巾裹着谢瑾安的长发,将水分擦干。
    谢瑾安揉了揉耳朵,眉头皱了皱说,“什么?什么老地方?我自小就离京了,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这奴婢不知,许是定王以前和老主人有过一些渊源!”
    “干爹?怎么他们之前认识,不是…”谢瑾安拍了拍脑袋,他们是兄弟怎么会不认识,所以换了个方向问道“干爹出京都之前拜托过他什么?还是?”
    “应是药缘!奴婢曾听闻定王曾携一株灵药救过昭夫人的性命!”绿桃说着又换了块干的白巾,擦起谢瑾安头发来。
    “哦!”谢瑾安猛地坐起来,眼神激动“也就是说,定王对干娘有恩?那也是说…”他摸了摸下巴,“那就是对我有恩!怎么不拖不欠地多了个恩人?”
    绿桃面色稍蕴,将衣服拿过来给谢瑾安穿上,“少爷您还是注意点!这虽说是刚开春,可别染了风寒,衣服穿多些!”
    “奴婢让人把官服给您洗了去!”绿桃端着刚换下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等等!刚刚在门外的不是你吧!”谢瑾安抱着胳膊,半倚在屏风旁的木几上,眼角带笑。
    绿桃脚步顿了顿,说了句,“是…是夫人!若不是奴婢回来及时,夫人就要被您的暗器击中了!”转身出了门。
    “这么晚了,她来浴房干什么?”谢瑾安嘀咕着,“莫不是…”他眯着眼,双手抱住自己,“偷看我洗澡来了?”说完自己就打了个寒颤,自己都看不过去了,额…还是早点休息吧!
    谢瑾安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里,眼神飘忽四处瞅了瞅,一旁的摇篮里的云景睡得正香,他摸了摸云景的小脸,云景咕嘟咕嘟地吐了几个奶泡。
    他挽起袖子将头发束起,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家夫人早就睡了,他走近床边一看,自家夫人盖着被,另多半的被子盖在一旁女娃娃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将一旁的小被勾了过来,搭在小芸瑶的身上,则把原来盖在芸瑶身上的被子拢了拢,盖在了自家夫人身上。
    他转身要走时,却被人揪住了袖子,他缓回头却是自家闺女醒了,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小手抓着自己的袖子,嘿嘿地笑着,谢瑾安微微躬身,回以微笑,轻声说,“小瑶瑶?是不是想爹爹了?”
    他用手刮了刮芸瑶的小鼻子,“你不乖!这么晚了不睡觉!当心吵着你娘!”他侧头看了看熟睡的自家夫人,睫毛微翘,呼吸浅浅,他才发现自己此刻正一只手支着床梆,另一只手正轻轻拍着孩子的小被子,而自己的脸已经快要凑到夫人脸上,呼吸之间,搁远处看,二人仿佛一人似的。
    这以往没细看,夫人长的真是容月貌的,啧啧啧!谢瑾安心里叹了叹,这样貌的姑娘少有,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只是不知道以后会有怎样的男子入她的眼,得了她的心。
    谢瑾安以前从未将她的事放在心上,脑子里居然连她的样貌具体长的什么样子也说不上来,与其说是想把她当做家人,不过是当做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外来人。
    他又想了想,好像和自家夫人说话时间也少,说的也都是些无关家事的小事。想来夫人到府上不过三四年的样子,年岁如今才十五六的样子,就把这一大家子的琐事烦物交给她,想来也是很累了吧,如此也算是亏待她了。
    谢瑾安心事很多,还想到了她闺阁名誉的事情,却未曾想到自家夫人已经悄摸醒转过来,具体来说是迷迷糊糊觉得脸上有风吹过,觉得有些微凉,想着看看孩子们有没有着凉。
    一睁眼便看到谢瑾安的脸正怼在自己面前,她刚要开口,谢瑾安也要解释,二人一错身,唇齿相接,谢瑾安要爬起来却又亲在自家夫人的侧脸之上,场面一度凝固的尴尬。
    谢瑾安也没想到这一步,尴尬之间,一个没立住,跌在地上滚了个圈,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住的卧榻之上。
    谢瑾安盖着被子,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我…我~刚刚…刚刚是想给芸瑶盖被子的!不是故意的,你…夫人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轻薄你的,别误会!我…”
    屏风那边传来夫人的声音,“我又没说什么,你倒是一个人解释不停的!今天你也在府衙忙了一天了,早些歇息!”
    “哎哎!夫人也早点休息,我看刚刚芸瑶又醒了,才去看她的!是…”谢瑾安拍了拍嘴,嘴角翘了翘,拉着被子的手往上提了提,“多言了!夫人早些休息!”
    第二天,谢瑾安吃过早饭,看了看天气,乌云卷边,看来今天要下雨啊!
    “相公!你的官服好像衣角有些勾到了,等你放值,回来给你重做一身如何?”徐青青说着,手掌铺了铺衣服的边角,接过仆人递过的佩剑系在谢瑾安的腰扣上。
    “其实今天不出勤,佩剑大可以不带的!…”谢瑾安看了一眼夫人,下意识地摸了摸佩剑,“有备无患,带上也好!”
    自家夫人一路送自己送到门口,谢瑾安看了眼夫人,嘴角带着浅笑,“那我就走了,烦劳夫人持家了!”说罢翻身上马,三九跟在他身后也策马赶上。
    天机府
    谢瑾安将马缰绳扔给手底下人,一边往正堂走一边说,“开堂!提审杨夏!”
    “大人!杨夏…他不在牢中!”那人支支吾吾地向谢瑾安禀告。
    谢瑾安脚步一顿,眼神一利,回头一望那人,“人呢?不是让你们严加看管吗?!”
    “今天一早被监察司带走了!刚刚赵简气不过去监察司那里要人了!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了!”
    “监察司?也能管天机府的事?”谢瑾安眼睛一眯,疑惑道。
    “陛下的暗卫,百姓私称血卫,就是出身监察司的,所以我们不敢惹!大人…”那人身子更低,声音也低了几分。
    谢瑾安脚步一转,往门口大步走去,脚步之快,那人差点跟不上,谢瑾安指了指那人,“你!去召集现在空闲的兄弟,跟本官去监察司要人!天机府只听命于陛下,不是谁都能骑在天机府的头上!”
    一个翻身上马,回头淡淡说了句,“想去监察司要人的,就跟上本官!想一辈子当窝囊废的就在府里好好打杂,早点退休!三九,我们走!”
    监察司
    谁知道赵简连大门都没得进,在门口骂骂咧咧的,“小爷告诉你们!赶紧把杨夏给小爷还来!杨夏是我们天机府抓的人,你们没有陛下旨意,擅自带走人,违反后庆的律法,知道吗?赶紧把人给小爷还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