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的话，让杨季常差点没疯掉。
他大哥是何等存在啊？
整个古武界，都是前五的存在。
曾几何时，他在大哥面前，只有无尽的仰视。
即便是他被苏牧给……割了。
其实对于实力达到了杨季常这种程度的高手来说，有没有裤裆里那二两肉，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们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曾经享受过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极乐。
金钱美色权力，对于他们来说，连过眼云烟都算不上。
真正让他们绝望的，是修为上无法突破。
甚至古武界流传着很多邪门功法，开篇就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当然，自己嘎掉和被人按着如阉猪，还是有区别的。
没那二两肉，说不定修为上还更能突飞猛进呢。
可毕竟是丢了大脸，所以杨季焐只能黯然退位。
退位之后，他也没脸呆在宗门，化身成一个长老，外出坐镇了华阳门在世俗的某个据点。
华阳门在全世界，秘密据点不少。
帝都那个帝陵算一个，其他国家也不少。
只是这些据点，极为隐蔽，哪怕是同为古武宗门，也都不知道。
这些秘密据点的存在，未尝不是宗门狡兔三窟的手段之一。
毕竟多个据点就多条退路。
大哥杨季焐居然死了。
可这还只是头炮。
“师傅，不但师伯死了，就连……就连孙师叔，还有王师叔祖，以及……以及宗门在世俗的……所有据点，所有弟子，全都……！”
杨季常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头一甜。
“不可……能！！你……你在胡说什么？”
大弟子浑身冷汗淋漓，两腿筛糠，结结巴巴的说道：
“真的，是苏牧……师傅啊……就是他！！那个……苏……杀上门来了！”
杨季常两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眼前金星乱冒。
华阳门在古武界什么地位啊？
说一声擎天巨擘都不过分。
真要入世，全世界都得重新洗牌。
那些秘密据点，无不是宗门耗费了极大的心血，资源才建立起来的。
这等于是斩断了宗门的左膀右臂。
苏牧？
他怎么就敢啊？
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了吗？
哪怕是卓不离，也不敢这么狂啊。
当面卓仙背后卓狗的卓不离，绝对是古武界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
可他，最恶劣的，也不过就是把某个门派掌教药昏，再把掌教脱光了和儿媳放在一张床上。
底线规矩还要不要了？
不是杨季常孤陋寡闻，而是他最近一直在打理门派，根本不知道，杨鼎在外面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
杨季常突然才明白过来：
“他杀上门来了？什么意思？”
大弟子汗出如浆：
“就是……杀上门的意思啊。”
杨季常只觉得一股冲天怒火点燃了自己。
“找死！！”
他整个人陡然无比的狰狞，咬牙切齿的吼道：
“他在哪里？这个小杂种，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你你你……你也是个软蛋，看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我……我踏马要清理门户！”
大弟子差点吓破了胆，他连忙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师傅饶命啊！我……我……苏牧让我给你带话，说是让你洗干净了那个……那个屁股去迎他！”
杨季常气得都要爆炸了。
脑瓜子嗡嗡的。
他直接怒吼一声，飞起一脚，把平常最喜欢的大弟子踢飞了出去。
这倒霉蛋根本不敢抵抗，整个人皮球一样横飞了出去，撞在坚硬无比的墙上，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来人！！示警，请长老团！”
“华阳门活着的，都给本尊滚出来！！”
一声怒吼，响彻了方圆几公里。
整个华阳门祖地，一道道恐怖的气息直冲天际。
杨季常飞身悬立在祖地上空的半空。
他的身后，是五六十个同辈的师兄弟。
这些师兄弟，长老级的高手。
嗯？
杨季常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他骇然回身。
“长老呢？”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那些长老也纷纷是一脸愕然。
杨季常的感知陡然释放了出去。
不查不知道
一查之下，他当场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一口真元泄掉，整个人从半空就那么倒栽葱的掉了下去。
整个华阳门祖地，除了悬浮在半空这些长老，还有哪些年轻一辈的内门外门弟子，以及仆从之外……！
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人的生命迹象。
尤其是宗祠重地，居然是血腥冲天。
那是这个华阳门资深长老的闭关重地和宗门秘库。
守护宗祠的长老全都死了。
而长老团……！
全灭？
开什么玩笑？
任何一个稳定一流的宗门，谁家没有真正的底牌？
不到真正的生死关头，这些底牌，是绝对不会轻易现世的。
可以说，杨季常的师祖辈的长老，都还不是华阳门的终极大杀器。
华阳门宗祠最深处的洞府里，还有五个真正的老古董。
闭关超过了百年，依然凭借最后一口气吊着不死，一年耗费掉不知道多少珍贵资源的真正大杀器。
这五个老古董，任何一个出手，必然是同归于尽的手段。
古武第一高手卓不离来了，也得投鼠忌器。
苏牧居然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杀光了整个华阳门宗祠里的闭关长老？
开什么玩笑？
这摆在眼前的……！
几十个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板心直冲脑天灵盖。
杨季常已经疯魔了。
他从半空跌落，倒是没摔伤，却是灰头土脸，狂如疯虎：
“苏牧！”
“你这个小杂种啊！！”
“出来！”
“你给我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
杨季常都疯魔了。
这根本就是想不明白的问题。
那是什么感觉？
一个全副武装的超级特种兵，恨不得武装到了牙齿。
却突然被一个三岁孩子举着一根棒子，敲碎了脑袋。
之中反转冲击，杨季常根本承受不住。
尤其是……！
他现在是掌教。
华阳门要是灭在他手上。
他就是门派数千年以来，最大的罪人。
“出来！！”
“让我死个明白！！！”
山谷之中，回想起一阵阵的回声。
华阳门祖地，如果从半空俯瞰，绝对能震撼到所有人。
壮观。
宏大。
雄伟！
扑面而来的，就是亘古的历史气息。
坐落在山岭之间，充分利用了地势，如果是从山谷入口进入，迎面就是一个三十度向上的斜坡。
足足九百九十九阶台阶下的那个巨大广场，甚至能容纳超过两万人。
苏牧就站在广场的入口。
“号什么丧呢？眼瞎啊？”
“我站这么久都没人迎接一下。”
“这就是华阳门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