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旧情复燃并立妻
龙门观里。
那棵高大的银杏树的树叶开始变黄，有叶子随风飘落。
树下。
武怀玉跟李三娘难得坐在一起。
一壶茉莉茶。
李三娘喜欢茉莉，唐人认为茉莉是玉骨冰肌、淡泊名利的象征，代表士大夫的气节，
茉莉一出，则百不香。
茉莉甚至成为天香，与菩提并为佛家圣物。
李三娘修道，是位女冠，却也钟爱茉莉茶。
尤其是武家茶庄出的茉莉茶那更是独家绝品，只闻茉莉香却不见。
李世民有些不高兴，“你也纳了八媵十五妾了，好像还有两外宅妇吧，现在李三娘你就说纳为媵妾就对不起她了？
“武家茶庄香料茶、茶数十种，我却独爱茉莉茶这一种，”三娘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凝望武怀玉。
武怀玉握住她手，“你若是一时还没决定好，也不用急，慢慢来。”
“嗯，你愿意的话就一起去北地走走。”
“我自然是已经想好了，”
日落，黄昏，她满是忧容，就怕这是一场梦，即将醒来。
李清突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两人久久相拥。
“你不仅会做诗写赋，还会唱歌吗？”
“二郎真愿意带我去幽州？”
太子那还没处理好，这武怀玉又跑来要并立二妻。
晚膳时，李世民仍很不高兴，
“纳为媵妾，对不起她，”
李清睁开眼就看到了武怀玉在看着她，笑了。
说完，皇帝黑着脸摆手，让他退下。
李清激动的几乎要晕倒，被拉入他怀里后整个人浑身僵硬的不能动弹，心跳的剧烈，却感觉幸福无比。
起身，
武怀玉睁开眼，看着她怔怔坐那，满头秀发披散，
“怎么了？”
“不会。”
武怀玉拿起冲泡了片刻的茶盏，揭开杯盖一侧，放到鼻前轻闻，顿时芬香扑鼻，
武怀玉一般是不怎么喝茶的，但这种茉莉茶确实好闻也好喝。
终究，她还是带着怀玉去了平康坊，先去拜见了李靖和张出尘夫妇，虽然他们仅是她的叔祖父、叔祖母，但她从小是他们养大的，比跟父亲还要亲近。
“有什么可怕的。”
“你想要娶李靖侄孙女，要并立二妻？”
“别走。”
这不是梦。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进宫面圣。
“我现在进宫向陛下请求。”
那丘氏女、云家女、樊家女等你就不觉得纳为媵妾对不住？”
“她能理解的。”
你们也是之前错过了，如今你便纳三娘做媵吧，”
“我是高兴，激动的，忍不住。”
“不会。”
虽然长孙皇后亲自出面，可好说歹说承乾都不肯。
“再多唱几遍，好听。”
“嗯，好暖和。”
“那就不是梦，梦里是感受不到这些的。”
“不是，只是一时有些慌乱，你真考虑好了吗？”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你不怕流言蜚语？”
武怀玉有点尴尬，那次李三娘大胆表白，武怀玉却是无情拒绝，甚至直接让李德奖他们把她强行送走了。
直到天黑，都不肯放手。
“嗯，一下一下，跳的好有力。”
这诗很美，歌声也很好听，
听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更是彻底入迷。
“睡吧，”
李靖摇头，“虽然魏晋以来，并立二娶者也不少，但终究有违礼制，更违国法，你们能走到一起，我们就很高兴了，”
经历如此多的坎坷，两人终于还是走到了一场，看着怀中的她，姿容纤秀，气质淡远。
“请陛下恩准。”
星光为媒，月亮为证。
李世民见了怀玉听了来意，很意外。
曾经本来心灰意冷，可再回长安，再次相逢，尤其是家里态度的改变，还有武怀玉也没再那么拒绝后，这不免又让死灰复燃。
李清红了脸，有些害羞。
武怀玉低头，闻着茶香，“顺其自然吧。”
李靖夫妇听管事说三娘与怀玉来拜见，
武怀玉上前请罪，
“好好好，”李靖老怀大慰，并没有半分责怪，反而十分欣慰高兴。
“武家茉莉茶，是以绿茶为坯，把炒制好的绿茶和茉莉鲜进行拼合、窨制，经过数遍窨制后，最终使茶充份吸收了香，然后再挑出，只留香不留，”
不知唱了几遍，她如小猫般在怀中已经睡着，发出轻轻的呼声。
怀玉轻笑，坐起，将她拥人怀里，“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吗？”
李三娘听闻此语，直接放下手中茶杯，伸出手，握住了武怀玉的手，那双纤细的手，有些冰凉，甚至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坚定的握住怀玉的手。
她急忙扭头，
连张出尘也点头，抹着泪扯着李清的手说能在一起就好。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也握紧了她的手。
太子从樊川回来后，变化很大。
“我只要能跟二郎在一起，并不在意名份，媵也好妾也罢，都行，就算不能进武家门，也愿意。”
这一天，李清一直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走了，
半夜。
皇帝心烦的甚至迁怒武怀玉，觉得是他这老师没教好太子这个学生，甚至做了坏榜样，更怀疑太子想娶武氏女，是武怀玉的心思。
“别走，好吗？”
“我一直好奇，为何武家茉莉茶只闻香不见？”李三娘问。
“那我给你唱个歌吧。”
一行泪从她眼中滑落。
“那现在呢？”
“那你能感受到我的体温吗？”
“一会去平康坊拜见下永康公和张夫人，然后再去务本坊拜见你阿耶兄弟他们，如何？”
“别哭。”
“嗯，”
看到了在呼呼大睡的他，
武怀玉抬头看她，见她满脸通红，目光坚定。
“待北伐胜利后，我会向陛下请求并立三娘为妻。”
“这不是梦吧？”
“以前，我觉得我们错过了，我不应当再误你，”
他们越是这样说，武怀玉越是羞愧。
媵为贵妾，也只能如此。
“你的官爵品阶，可纳八媵，你现在已有八媵，朕可以为你和李三娘特许，让你纳她为第九媵，但不可能同意你并立二妻。”
洗漱过后，
“睡不着。”
室内红烛还在燃烧着，
玉真别院里，
李清留下了她，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但有一件事情，太子却没变，那就是他依然不喜欢苏氏，仍不愿意接纳娶苏氏为太子妃。
比起初见时策马扬鞭奔驰的洒脱，为救父兄的勇敢，如今修道三年的她变了些，但不变的依然还是那美丽潇洒。
“以后再不会赶我走了吧？”
武怀玉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退下。
“好。”
伸手，轻抚那脸，
很真实的触感。
堂堂李靖的侄孙女，那也是李家的长房的嫡长女啊，做媵做妾那真是对不起，更别说让人做个没名没份的外宅妇了。
李世民将手里的一份奏章放下，“本朝无此先例，更有违制国法。”
“那你不怕樊娘子？”
武怀玉心被刺痛了一下，他知道他以前确实很对不起她，深深伤害了她，虽然他曾经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但如今回头看，却是错了。
虽然期待着，可如今两人真在一起，真要见父母，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有心栽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虽然一身道袍十分素雅，却更添几分别样味道。
“二郎你别急，”李靖叫住他，“本朝还没有并立二妻的先例呢，大唐律也是明文禁止这样做的，
武怀玉还是决定试一试。
武怀玉清唱的是水调歌头，虽没有乐器伴奏，但在这个安静的秋夜里，这诗歌哼唱着听起来却很有味道。
含情脉脉。
“我不走，”武怀玉绕到桌对面，坐到她旁边，将她拥入怀中。
“你纳李三娘为媵不行吗，非要并立二妻？”
这让李世民很恼火，苏氏是他跟皇后千挑万选出来的，可承乾却说看上武氏女。
虽说工序烦琐了点，但茶也极有特色，本来武家主打的是炒茶，绿茶红茶等虽也品种丰富，但在长安，武家的炒茶仍只被少部份人喜欢，甚至也只能是中端茶，
但在茉莉茶的帮助下，现在茉莉茶等代表的茶香茶，反而异军突起，成功的杀入了贵妇人圈，成为上流贵妇们的钟爱，比起武家那些主推的蒙顶石黄芽等有名的绿茶，反倒是绿茶中的另类茉莉茶，倒先冲上了高端茶市场。
虽然三年前她曾约武怀玉在这见最后一面，他没有来，但今天他终于留下了。
“怎么，不愿意带我见你家人，还是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
天明，
李清依偎在他怀里，听着入迷。
“朕不可能为你破此先例，你回去吧，好好准备北伐突厥，”
没有张灯挂彩，也没有宾客满堂，没有吹鼓乐队，
有对方就足以。
李世民很生气，不全是因武怀玉这无理请求，也还跟太子有关。
终究还是忘不了。
“不会再跟在朔方那次一样赶我走了吧？”李三娘凝视怀玉。
映着墙上一张红纸，还有上面那个大大的喜字。
有些意外，夫妇出来迎接，看到两人竟然手牵着手进来的，先是错愕，然后是欣慰，
李靖哈哈大笑，
“陛下息怒，”长孙皇后劝说，“武怀玉可能也是因为李三娘出身名门，怕委屈了她，何况她叔祖父乃是李靖，李靖既是武怀玉老师，现在也是宰相了，求并立为妻，可能也是顾及李靖和陇西李氏丹杨房的脸面。”
“我看武怀玉就是野心太大。”
这话一出，皇后都十分惊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