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王亮的拳头就要落在自己脸上，孙涛忙道，“我打我打，我现在就打。”
王亮拳头收回，喝声打。
孙涛忙掏出手机给刘发打电话。
打完，孙涛道，“王亮，李老三的事我按你的意思办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他们签完合同再走。”王亮薅着孙涛衣领即往楼里拽。
“王亮，你不能这么对我。”孙涛挣扎喊道。
“你这种言而无信的王八蛋，就得这么对待，你再不老实，我打烂了你。”王亮又举起拳头。
孙涛瞬间萎了，“好，我答应你，等他们签完合同再走。”
王亮冷哼声，将孙涛薅进办公楼。
此刻，宾利正在开往海远公司的路上，陈浩对肖锋始终都很客气，但关于业务的事却一字不提。
肖锋也没有问。
车开进海远公司，两人进了办公楼，陈浩先把肖锋请进贵宾室，又给肖锋沏上茶，让肖锋稍等，自己出了房间。
肖锋喝口茶，好茶，清香扑鼻，扫眼四周，不愧是海远公司，家大业大，贵宾室的家具都是红木的，尊贵之气扑面而来。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肖锋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对方笑应，“小子，能听出我是谁吗？”
肖锋微微一愣，“翔叔？”
对方又笑道，“你小子耳力不错，还能听出我这个老头子的声音，现在是不在海远？”
肖锋应声是。
“是我儿子派人去接的你？”翔叔追问。
肖锋又应声是，“翔叔，这是您安排的吧？”
翔叔没否认，“对，是我安排的，昨天晚上你让我老头子保住了面子，今天我还你个面子，咱们之间就两清了。”
“谢谢翔叔。”肖锋道。
翔叔轻咳声，“不用谢，这是我该还你的，我老头子从不欠别人的人情。
但我也只能还你这么多，能不能拿下业务，还得靠你自己。
海远公司的事，我从不参与，我也不会因为你打破惯例。
咱们丑话说在前边，见了我儿子，你拿不下业务，别怨我老头子没帮你。”
肖锋一笑，“翔叔，您能让我见到冯总，我已经很感谢，拿不下业务，是我自己没本事，我不会怨您。”
翔叔也笑笑，“行，你小子这股劲我倒是很喜欢，挂了，我还得去地里看看。”
没等肖锋回应，翔叔挂掉电话。
肖锋轻轻放下手机，这老头子有个性。
又等了一会儿，门开了，陈浩进来，请肖锋去见冯海远。
两人出了贵宾室，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外，陈浩轻轻敲敲门，听到里边的回应，陈浩将肖锋让进门内，自己从外边关上屋门。
肖锋进了办公室，第一感觉就是办公室很宽大奢华，冯海远的大班台距离门口有十几米距离。
冯海远头埋在一堆文件里，对进门的肖锋没有丝毫理会。
肖锋说声冯总。
冯海远依旧低头忙自己的事。
肖锋刚一迈步，脚下嘎吱声响，是木地板的声音。
肖锋停下脚步。
冯海远微微抬起头，指指墙边的沙发，“你先等会儿。”
说完，又把头低下。
肖锋到沙发边坐下。
偌大的办公室里陷入沉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冯海远始终在忙自己的事，终于等到他又直起身，揉揉太阳穴，拿起水杯看看，杯里没水。
冯海远放下杯子，“去倒杯水。”
肖锋看向他，“我？”
冯海远道，“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冯总的意思让我给冯总倒杯水？”肖锋反问。
冯海远表情高傲，“不可以？”
“可以。”肖锋站起身，到了大班台前，拿起冯海远的水杯，又到了墙边一个饮水机旁，饮水机上显示不同的水温。
“请问冯总喝多少度的水？”
“最烫的。”冯海远道。
肖锋接上水，重新回到大班台前，把水杯放下，冯海远没道谢，喝口水，继续他的工作，一抬头，肖锋还站在大班台前。
冯海远用命令下属的口吻，“我这暂时没事了，你去旁边等着吧，有事我会安排你。”
肖锋没动。
冯海远眉头微微皱皱，“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
肖锋道，“冯总，我听明白了，可你好像没明白我来见你的目的。
我不是来找工作。”
冯海远先一愣，继而冷笑声，“我知道你不是来找工作，你费尽心机巴结我父亲，不就是想得到海远的业务吗。
肖锋，我承认你成功了，讨得了老爷子的欢心，老爷子还特意让我派车派人去接你。
尽管我心里不乐意，但我还是答应了，因为他是我父亲，我不能让老爷子欠别人的人情。
现在人情还你了，业务的事就得我来决定，老爷子做不了海远的主。
从明月楼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对你的印象就很糟糕，所以你想得到我的认可，成功率几乎为零。
我认为咱们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我很忙，你可以走了。”
冯海远不耐烦挥挥手。
肖锋轻嗯声，“冯总，原来你请我来，就是为告诉我这些。”
冯海远道，“不是我请你来，是我帮我父亲还人情，现在我帮完了。
咱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两人对视片刻，肖锋转身走向饮水机。
冯海远顿时有些紧张，“你想干嘛，这不是明月楼，我可以随时让保安进来。”
冯海远边说手按在大班台上一个按键上。
肖锋从饮水机取出纸杯，接杯水，看着冯海远笑道，“冯总，你不用紧张，我就喝口水，即使你对我的印象很糟糕，也得遵守待客之道。
我为你接了水，你不能连杯水都不请我喝就赶我走吧。”
冯海远顿顿，“喝吧。”
肖锋拿着水杯回到大班台前，直接坐到大班台对面椅子上。
冯海远脸色顿沉，“我已经说过咱们无话可谈，请你喝完水立刻离开我的办公室。”
肖锋把纸杯轻轻放在大班台上，“冯总，你又误会了，你不愿意和我聊，我也没兴趣再和你聊下去。
我这人有个习惯，别人怎么对我，我也怎么对别人，你评价我半天，走之前，我也说说我对你的评价。”
“我没兴趣听。”冯海远的手又放在按钮上。
肖锋看着他，“你可以不说话，但你必须听，像刚才我一样。”
办公室内静了几秒，冯海远道，“你如果非要说，我对你的印象值将彻底降为零，海远的业务你就彻底别想要了。
你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