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枫看到张芸如此表情，心里也明白江柏应是说中。
“证据现在还没有，但是我们刑警队深入调查一定会发现问题。”
刘子枫开口，“到那个时候，你在铁证面前还能如此狡辩么？”
他的话让张芸陷入沉默，但没过多久她便恢复之前的眼神，“本来就没有的事情你凭什么查出证据。”
面对张芸的嘴硬，刘子枫也没法用这等威胁的方式继续劝服。
“你这是在害你爸。”
江柏开口道，“为了你自己的仇恨，让你的养父陷入如此困境值得么？”
“我没有仇恨，我只是……”
张芸说着，却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什么？拐卖组织本身就是不法行为，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江柏继续展开心理攻势，“若是你老爸，本来就打算金盆洗手，却因为你的任性，重操旧业，你这不就是摆明了在害他？”
“他以前就做过，我……我怎么阻止？”
张芸说着几乎已经默认之前的事情，“而且这件事他不告诉我，我如何会参与？明明就是他。”
“知道是错的就应该阻止，这是你作为女儿的本分！”
江柏呵斥道，“现在将他再次陷入如此境地，你难逃其咎！”
“你现在说，还来得及，我们可以认为他自首，从轻处罚。”
刘子枫接上说道，“拐卖，是重罪，你难道就像如此抛弃他么？”
“我……”
在江柏与刘子枫联合心理攻势下，张芸陷入了沉默。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老爸是不是在保安室。”
许久，江柏将自己心中最后一个推测说出。
这一瞬间，张芸一慌，眼神已经告诉他们——是的。
“错，你说错了。”
混乱中她矢口否认。
“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如果你现在继续否认，等到我们抓住，不仅仅是他，你也要以包庇犯人的罪名被逮捕。”
刘子枫说道，“不仅仅害他，还害了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
张芸的错乱，让她完全前言不搭后语。
“立刻联系你养父，说要见面。”
“不，刘队，走，带他去监控室。”
江柏说着，心中还在思索。
监控室看起来不重要，但能够从各个角度观察公司，从一个需要信息的人来说，他可能会一刻不停地在监控监视一切。
就像是用上帝视角观察一切一般。
他断定，那个人，必定还在监控室。
一路小跑，走廊上，江柏一行见到了一位刚刚从监控室出来的保安。
此人正是当时江柏和严希月去查监控时遇到的那位保安。
“好久不见。”
江柏看到他说道。
“你……哦我想起来了，上次要监控的小兄弟。”
那位保安笑着说道，一脸随和，“今天又有什么事么？”
“嗯，查一下监控，还是请大爷帮个忙。”
江柏说道。
“今天可能不太行，我要换班了，里面有另外的人在值班，你要不找他？”
这位保安的声音很沉稳，就好像他真的不知情一般。
“呃，我跟你比较熟，所以还是你来帮忙吧。”
江柏说着，“这是刘队，他也想请你帮个忙。”
刘子枫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也只好点点头。
“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监控吧，要不我先去吃个饭？”
保安说着还是面带微笑，“你们先等下？”
“不了，我们正好没有吃饭，要不一起吧。吃完正好再去看看监控。”
江柏继续说道。
此刻保安才明白，他与江柏，是在明牌“博弈”。
“那好吧，走，去监控室，我帮你找找。”
面对江柏的“紧追不舍”，又看到刘子枫带着张芸，保安点点头。
他心里已经有数。
监控室，里面没有别人。
“你们要查什么。”
保安说道，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拿起咖啡。
“我们要查查，拐卖组织的老大究竟为何在监控室这么久。”
江柏说道。
“啊？他？”
刘子枫才反应过来，他立即关上门，拿出手铐。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么？”
老大说着，语气中丝毫没有怨恨甚至着急。
就如同一开始一般沉稳。
“最早可能是抓住孙赞的那个时候吧。”
江柏说道。
“女儿你看，我早就说了吧，那枪开得太急了。”
老大说着喝了一口咖啡，“不过能从这么细微的地方发现我，你着实让我惊讶。”
“还有就是你给我监控那个时候。”
江柏开口道，“一般人的反应可能不会是删掉。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在意。”
“哈哈哈哈，若是没有那一枪，你应该不会怀疑到我吧？”
老大笑着说道，“棋差一招，输在自己女儿手上。”
“错了，你输在正义，你的行为始终会被抓出来。”
江柏回答，“就算没有我，刑警队也会将你绳之以法。”
“小伙子，你很厉害。”
老大说着，将椅子转过来，“我就是拐卖组织老大，张子健。败在你手上，我认。”
刘子枫见到犯人如此态度，便也不急着将他抓起来。
“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弄清楚。”
江柏开口，“真的千金死了么？”
“没死，在一栋出租屋，我派人看守。”
张子健说道，“我本打算调换以后当女儿养。”
“那尸体是怎么回事？”
刘子枫问道。
“那尸体，是为了让你们以为千金死了，我养另一个女儿便悄无声息。”
张子健回答，“如果你们不查到，怎么都不会知道她是赵董另外一个女儿吧？这个计划天衣无缝，这具尸体若是在赵董眼里，也许就是另外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罢了。”
“那剩下的事情还是到刑警队说吧。”
刘子枫说着正要上前。
“慢着，一切都和我的女儿无关，我是自愿被捕。”
张子健说着放下咖啡起身，伸出双手，“她什么都不知情，这是我的条件。”
“作为罪犯，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刘子枫说道。
“我要走，你留不住。”
张子健说道，“这儿全都被我安排了烟雾爆炸装置，只要我启动，你们根本找不到我。”
刘子枫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