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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八十九章折腾

    “血迦快住手!妖色天下。”林芊芊双手快速涅决,地面上冒出来的青色藤蔓将血迦层层捆绑,毒液的眩晕效果让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妖色天下,收。”

    血迦整个人瘫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地看着林芊芊,一言不发地喘着气。

    “看什么看,难道你也想杀了我吗?白痴。”林芊芊神气道,不得了了这个红发小子,知道他一个秘密,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血迦苦笑,摇摇头,微微哽咽。“血原,你走吧,不要让血影找到你。”

    “少主……”

    “等一下,既然都说了,那为何不说完?”林芊芊当然不能让自己一直好奇下去,何况她直觉这件事情之后,恐怕有更大的秘密,他当然不能错过。

    血原感激的看了女子一眼,继续道:“无论少主信不信老奴的话,都让老奴把话说完吧。”

    血迦有些失魂落魄,罢罢手,道:“也罢,你说吧,事情终究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历史,但是你说的若不属实,我定会亲手结果你!”

    “是。”老人道:“当年我一直都是追随血影左右,对他的事,没有人比我清楚。隐约记得那是一个月圆之夜,我被血影突然调开,本来我是血椤的贴身护卫,不必听从其他人的调遣,但是血影说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我请示了血椤,他信任自己弟弟,也就没有多疑,让我跟着去了。”

    “可是谁曾想,我那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的光阴,不曾再见过血影。”血原声音平淡,继续道:“那一夜,我被血影引开,然后相续被血兑和血涧围攻拖住,我便知道事情不对。果然,在我走了之后,血影,血莺还有手下的一大的心腹发起了车轮战,直到把血椤族长活活磨死。”

    “然后呢?为什么你还活着?血椤呢?”林芊芊听得动情,不由得问。

    血原摸了摸自己被划伤的半边脸,微微浮起一抹淡笑,有些牵强。“后来……血兑血涧打算将我灭口,但是我拼尽全力,将那两人重伤,而我也气息奄奄,被血兑的匕首划伤了这个脸,所有人都以为我肯定会死,其实……我活下来了,为了守住这个惊天秘密,为了等到少主和血椤族长团聚的那一天,我活了下来。在最后,我打探得知,血椤族长已经被血影血莺两人联手杀害了。”

    “那现在是怀疑血椤并没有死?”林芊芊问道。

    血原肯定的点点头,道:“我敢肯定,血椤和我一样活着,因为……他留下了这个。”

    老人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两块红玉,那红玉一大一小,大的那个刻着“椤”字,小的那块则刻着“迦”字。

    “这是血灯,由每一任的族长掌握,大的是血椤,小的是少主血迦。血灯也叫本命灯,取自血液和气息分封存,只要人不死,灯就不灭。”血原有些欣慰,又道:“这血灯,离主人越近,灯就越亮。”

    血迦接过两枚血灯,发现那小的那一枚,靠近自己,变得更加亮了。再看看那一枚大的,虽然没有自己这块小的这么亮,但是也是极其的夺目璀璨,似是在提醒他什么。

    “血原长老,看那大的一块血灯,似乎是指示我们。”林芊芊的观察力是何等的敏锐,自然是注意到了那大块红玉的异常。

    血迦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老人家。

    “不错。”血原道:“我待在这里多年,只有让少主知道我的存在,血影他们是不知道的,但我也不敢在清水湾轻易走动,毕竟我红色的瞳孔容易引起注意。这么多年,我在清水湾的这个湖里,每日都可以看到这个血灯闪烁,它告诉我……血椤……也许就在清水湾附近,但是我却不能随意走动,即便出去游走,也不敢有太大动静,因为这一带的血族眼线不少,我很清楚。”

    原来血原早就知道血椤近在咫尺了,却因为受到限制,而不敢出去寻觅。

    “如此说来,血椤真的很可能还活着,而且就在清水湾。林芊芊深吸一口气,这个故事太长了,也太过玄乎。

    血迦的心里更是天翻地覆,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他就知道了如此多的事情,一:血影不是他亲生父亲,血椤才是。二:血影和血莺是杀父仇人,血兑和血涧是帮凶。三:亲生父亲还没死,就在清水湾!

    这些事他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

    “芊芊,看来这件事非要拜托你不可了,我要是在清水湾呆的太久,或者出没频繁,必定会引起血影和血莺的注意,到时候……”血迦没再说下去。

    血原也严肃的点点头,道:“少主所言极是,到时候若是真让血影他们得知此事,我怕我们都难以保全。所以这件事,老夫就拜托林姑娘了,请您帮我们寻到血影族长。”

    林芊芊笑了笑,真诚道:“血原长老放心,我和血族虽然有些仇怨,但是和血迦无关,相反血迦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来就有意报恩,这件事我是义不容辞的。”

    “如此便好。”血原感激地道,再次打量了一下林芊芊,道:“林姑娘的母亲,可是花梦瑶?”

    “正……正是。”林芊芊对花梦瑶并不熟悉,正因为自己顶着一张和母亲大人差不多的脸,她时不时就能听人提起“花梦瑶”这三个字。

    “和她倒是有几面之缘,是个好姑娘,林姑娘亦如此。”血原慈祥和蔼的笑了笑,又道:“既然进姑娘乐意帮这个大忙,那老朽就在这里先谢过你了,一切……就拜托给林姑娘了。”

    “血原长老放心,小女子会尽力而为。”林芊芊说实在,也就靠着有个空间横行,其能力并不足以证明自己能一手遮天。所以,她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是欠血迦人情,她倒是有必要全力以赴,忘恩负义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这时,血迦将大块的血灯把玩几下,将之丢给了女子,女子反应敏捷,一把接住。“你要把血椤的血灯给我?”

    “你拿着,方便找到他,我拿着没有什么用处。”血迦道。

    林芊芊握紧了血灯,思绪万千。

    “如此妥当,老奴也就放心了。”血原站起身来,拱手道:“老奴告退了。”

    血迦点点头,不语。

    老人家戴回了大斗笠,微微倾斜,遮住了他沧桑的脸和那明显狰狞的刀疤。

    血原退出船堂,便在外头撑船,林芊芊感觉到船只在缓缓摆动。

    为了不让两人尴尬暧昧,女子刻意不去和血迦对视,将自己的视线放在船堂的窗户之外。

    正值初春,花红柳绿,男男女女相伴而行。

    柳枝偷偷在发芽,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嫩黄色枝叶,还未舒展,恰巧在晚冬初春交接之际,增添一丝春的暖意。

    微风吹过一排的柳树,随风柔顺的飘荡,看起来格外的心旷神怡。

    湖面上,游行穿梭着各种情侣的船只,时不时的会挡住林芊芊欣赏风景的视线,心里不由得一阵一阵的烦躁。

    血迦见女子无心谈话,反而欣赏窗外之景,也不打扰,静静地陪她看景,心里却还在思量刚才的事。

    林芊芊不知道看了许久,隐约看见有一只船舶朝着自己乘坐的船飞快的飘了过来,没错……的确是飞快的飘。

    眯着眼,从远处就可以看见现在船头甲板上的两个女子,为首的女子上身红衣下身绿裙,她身后的女子低着头,身穿鹅黄色的长裙。

    “哎呀,真是什么时候都有煞风景的人,这个人……居然还是黎枝花。”那个穿的像死人套寿衣的人,不是黎枝花那个极品还有谁?

    林芊芊就郁闷了,她招谁惹谁不好,让黎枝花盯上了,简直就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跟着。

    看来这么多年,给的n次教训不够,这个黎枝花也真是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来,简直就是励志教育的正面材料,和喜羊羊与灰太狼动画片中的灰太狼一般,不抓到喜羊羊,哪里肯死心。

    问题是,黎枝花愿意当灰太狼,她林芊芊可不愿意当喜羊羊。

    “姨娘,你看……”白画的手指一指,对着林芊芊的船,道:“您看,那搜船就是林蹄子上去的那一艘船,奴婢用三两的银子,就收买了那个码头上的人,那个船夫亲眼看见她上去的。”

    黎枝花昂起头,伸手摸摸自己的头饰,傲娇道:“等我登上那只船,便是林蹄子的死期。嗯……今儿是什么好日子?”

    白画比了比手指,想了想,道:“今儿是……是琉玥三十一年十二月,廿十八日,正值年关,但……”

    “但什么?”

    白画犹豫了一下,吱唔道:“年关,宜忌辰嫁娶,动土入火,不宜……”

    黎枝花眼晴一瞪,怒道:“快说!你想急死本姨娘不成?不宜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还捏起白画手臂上的肉。

    白画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忍着道:“不宜……不宜放水求败,入宅下水,和……杀人放火。”

    “你说什么?!”女人将丫鬟一推,险些摔进湖里。

    白画稳住脚跟,连忙跪下,道:“是姨娘自己吩咐,让奴婢每日都禀报黄道忌宜,奴婢无心的。”

    黎枝花一踢丫鬟的心口,白画呕血一口。“你这个死丫头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故意的?吃老娘喝老娘的,还敢胳膊往外拐?!”

    “姨娘饶命,我说的都是实话,黄历上是这么写的,奴婢照着念下来罢了。”白画捂着心口,楚楚可怜道,连自己唇边的血迹都不敢去擦拭。

    怎料这实话听在黎枝花的耳朵中却是另一番狡辩,气急败坏中,抓起白画的头发,想拖死猪一般拖到船边,然后将白画的头一把摁在湖水之中,呛得丫鬟整个身体直发抖,连连喝了几口水,想要挣扎却不得。

    过不久,黎枝花将被折腾的狼狈不堪的白画提起,狠狠地问:“呛水的滋味如何?”

    “姨娘饶命啊……咳咳,姨娘饶命,呜呜,饶命,奴婢不敢顶嘴了,奴婢知错了。”白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哭丧着脸道。

    “哼,还敢哭闹起来,我让你哭!”黎枝花狰狞着脸,又一把将白画的头摁在了水里,咕噜噜地,不知道嘛可怜的丫头呛了多少水。

    一把提起白画,哇哇大哭。“呜呜,姨娘……咳咳,呜呜,奴婢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一边去!”黎枝花折腾够了,将白画一把丢开,复又觉得不够,捏起白画的脸,道:“如何,待会我就折磨林蹄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再把她呛死,如何?”

    白画不敢反驳,道:“姨娘英明神武。”

    黎枝花气消了,才扶起丫鬟,道:“唉,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何必受这等罪,是吧?算了,本姨娘心性纯良,不和你计较这么多,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明白吗?”

    “奴婢明白。”白画低着头,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怨恨。

    看着船只越走越近,林芊芊却摇头叹息,那个小丫鬟倒是个好丫鬟,只是摊上这么个主子,可怜了。

    只是可怜人也有可恨之处,她为了求荣华富贵,而自愿留在苏家,侍奉黎枝花,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不久后,黎枝花的船果然和林芊芊的船捧在一起了。

    那寿衣女人二话不说,带着丫鬟风骚的踏空落入了对方的船。

    血原自然不会随便让一个阿猫阿狗就闯进船堂里面去,挡住了黎枝花主仆二人的去路,道:“这位夫人,此船乃私家船舶,不接送外客,还请夫人自重,带人速去罢。”

    私自登上别人的船,和私自闯入别人的家,没有什么区别,血原守着这只船这么多年来,上船的仅有两人,血迦是第一个,林芊芊是第二个。

    黎枝花哪里吃这一套,插着腰,神气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给本姨娘滚开,知道本姨娘是谁吗?识相就放我进去,大不了就买下你这只破船,我苏家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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