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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舒坦的华宏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在上午十点的样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华宏抓起来一听是北平路灯公司的总经理顾玉川，他在电话里显得很是气愤的说自己的公子顾河运已经去了检察院，要举报有人对他的妻子赵露雅的不轨之举。
“哈哈，顾总啊，是那个家伙这……这么胆大大，连你老顾的儿媳……媳妇都敢于动手动脚，我看他是不想活……活了。你让你儿子来找我好了，我给你们做……做主，对了，你们去警……警局先报警了吗？”
华宏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子，感觉自己又能落下个大人情了。
但是那边顾玉川却说：“华总检察长，这件事儿牵涉到军方，我准备直接请你们检察院出面干预，否则警察也是很难办的。真不行的话，我就告到南京的国府去，就不信没讲理的地方了。”
“军方啊？”
华宏先是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又说：“军……军方也不能不讲理啊，我华宏也在军方里干……干过中校，升过上校的那。我保证为……为你老顾主持公道，让你儿子来吧，我倒要……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如此放……放肆。”
就在这时候，秘书来敲门了：“华总，有位姓顾的先生来找你了，还有位漂亮的小姐一起来的。”
华宏马上让秘书把人带到自己办公室隔壁的会客室里去了，自己系好了领带，便轻松的踱步走了过去。
进了会客室后，华宏愣了一下，要不是早就见过了吴韵丹的话，他认为自己见过的漂亮女人也就是这样了。一个仪表端庄，穿着得体的年轻职业女性正坐在沙发上，从她西装裙下露出的整个一截子小腿来看，修长优雅，和吴韵丹还有差距，但和杨芳及自己以前见过的梁雨琴小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并且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出身大户人家有教养的大小姐。
要在以往，华宏肯定是被迷的有些晕头转向的了，但因为有了吴韵丹这样的顶级美人儿的亲近，再者人家的老公一身笔挺西装的顾河运就坐在一边，所以华宏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很有风度的走过去说：“呵呵，是顾大……大公子吧，我是华宏，你父亲刚才才打了电……殿话给我，说说看是怎么回……回事儿。”
来人正是在昨天火车上遭到了金大牙等人调戏的赵露雅小姐和她的老公顾河运。
这次在火车上的遭遇实在是让这小两口窝心，平白无故的被军统特务给戏弄了一番，赵露雅还被莫名其妙的玷污了脚。虽说没有更不能接受的事儿发生，但对于出
身正统人家又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场心理灾难。虽说事发之后，赵露雅擦净了鞋子，还去车上的卫生间换了袜子，但这件事儿的阴影却一直没能从他们的心里抹去。到了北平的顾家之后，看到儿子和儿媳都是一脸的郁闷，老爷子顾玉川马上问了个明白，在这种情况下顾河运也只能说了实话。
这一下把顾玉川总经理气的直发抖，骂道：“青天白日之下还有没有公理了，就因为所谓的戡乱时期特务就这么霸道，难道就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了！”
顾河运的妹妹顾俊雪是即将北平师范的大学的学生，她说：“我们告到市府去，再不行就去南京告，这伙特务也太可恶了，不能让我哥和嫂子平白无故的受辱。”
倒是顾家太太顾夫人说：“如今特务军警横行，我看就忍下这口气吧。玉川你虽说也是人物，但毕竟不过是个路灯公司的总经理，和他们斗我们赢不了的，以前就官官相护，现在人家解放军大军压境他们就更是无所顾忌了，既然露雅没有大碍，我想还是忘了这件事儿吧，就当是遇到是个小巷流氓也就完了。”
“不行啊妈，你这是阿Q精神，那儿能这么办那！”
妹妹顾俊雪说：“难道真没有公理可讲了，我不信作为国家的公务人员可以随意抓人，还调戏侮辱露雅姐，我看我们要报警才对，还要通知报社揭露他们的恶行，只要事儿公开了，北平政府的脸面还顾不顾了！”
老爷子顾玉川点点头道：“嗯，甭看我们俊雪才二十二岁，但道理说的很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报警是没有用的，警察厅的洪厅长人虽正直，但他最怕牵涉到特务和军界的事儿，北平检察院的总检察长华宏和我的关系一直不错，再说检察院也不怕军统的人，我看还是我给华总检察长打个电话，你们写好检举材料，把那些物证带着去检察院直接控告金红强。”
虽说对此事，顾家上下只有顾夫人一人反对，但因为是四比一的意见，最终顾夫人还是只能点头同意控告的事儿了。
很快，顾河运写好了检举材料，带着赵露雅去了北平检察院，而在同时顾玉川总经理给华宏打去了这个电话。
华宏开始那里知道人家顾家要告的人是军统的人啊，要是知道他当时就不会拍着胸脯承接下来这个案子了。
当顾河运夫妻把材料递给他，再详细的介绍过情况之后，华宏才知道昨天不仅战斗凶险，在132次列车上还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简直是太巧合了。
要是放在以往，华宏还可以在金大牙面
前卖卖面子，让军统出个不痛不痒的道歉信来打发完事儿了。但如今胡雄的回归给了底气不足的金大牙十足的动力了，仗着自己和华北绥靖公署专员是铁哥们的根基，金大牙甭说是他华宏了，就连在市长张荫梧的面前都显示着趾高气扬的样子，所以这会儿他可以根本不买华宏的帐。并且昨天他摆明了想抓住吴韵丹的把柄抓了她，没想到被华宏的预先设计给一棍子堵了回去，所以心里肯定还在别扭此事儿那，这会儿自己正为怎么和金大牙缓和一下想着法儿那，那儿能再去捅这个马蜂窝的那。
想到这里，华宏的话早没有了先前电话里的那种“派儿”了。
“呵呵，顾大……大公子、赵小姐，这些材……材料你们先放在我这……这儿吧。”
华宏道：“这件事情我们检察院还需要派……派员调查，一旦属……属实了我们一定不会迁就姑……姑息的，事情的经过你们这份材……材料上都有了，我会认真核查的。要不你们先回……回去吧，等我这边有了信儿再联……联系你们如何？”
顾河运看出华宏前后的变化来了，他有些义愤的说：“华总，这事儿都明摆着了，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有结论的，只是我担心保密局的人势力大，又是**的建制，你们不会官官相护吧？”
“噢，这……这个谈不上，谈不上的。”
华宏脸上本能的抽搐一下，说：“法律面前人人平……平等嘛，难道保密局可……可以凌驾在政府的法律之外！但是这件事……事儿不能仅凭你们的资料我就开出逮捕令来去逮捕金……金上校和秦少校啊，这是需要证……证据的，在掌握证……证据之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先行调查，你们俩回去转告一下顾总……总经理，这事儿不……不能太心急的。”
“哦，华总，证据我们也带来了。”
顾河运早做好了准备，他打开包取出一双绸布包着的白色高跟鞋，还有一双沾着干涸的污渍的女式长丝袜。
“这就是证据。”
顾就要说：“当时那个矮矮的秦少校和一个大汉架住了我太太，一个叫老四的特务硬扳起我太太的脚，伸到了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姓马的他们的俘虏跟前，结果姓马的那个所谓共党分子在他们的下流磨蹭中射了出来，弄的我太太的脚上和鞋上都是污渍，虽说现在干了，但我想你们是有先进的手段提取到血型等物证的吧。”
“呵呵，是这……这样的啊？”
华宏显得有些尴尬了，人家的证据都带来了，自己一时也不能再显得过于敷衍了，便说：
“噢，有物证这……这好，那就先放在这里好了。我们会去第……第二监狱寻找那个姓马的政治犯的，等找到之后会采……采集他的血型，还有他的口供，完了会核……核实的，只要事情属实，我肯定不会让金……金红强和秦保录逍遥法……法外的。”
在这种情况下，顾河运和赵露雅只能先告辞离开了，总得给这位总检察长点儿时间，但他们表示会一直关注的。
等小夫妻走了之后，华宏不由的又是一个懒腰，说：“娘的，一早上就遇见了这样棘……棘手的事儿，真是麻……麻烦啊。这姓赵的小娘们倒是长……长的真俊，那小骚脚看上去真美，可惜和吴韵丹的比还差……差了那么一截儿，不然的话老子非要……要了你不可。”
想到这里华宏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一拍大腿道：“天赐良机啊，这不真好在金大牙面前做人情的机会送来了吗，哈哈……，好好，我得感谢顾玉川那老小子那。”
他赶紧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个发着浓郁清香的西湖龙井，然后便抓起了话筒。
金大牙昨天几乎忙和大半夜，加上又和陈祖鑫、秦保录喝了酒，就睡在了办公室边门里的小卧室的床上了。这会儿也是才起来，让秘书盛德龙打来了开水才洗漱好，正准备早中饭一起吃那，就听到了电话铃声。
“呵呵，华总啊，怎么有空儿打电话给我了那，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儿来了？”
因为有了胡雄这个强大的后台，金大牙的腰杆子显得硬的多了，根本不会把华宏放在眼里，甭看华宏有一身好武功，但胡专员说的对:再好的绝世武功也挡不住一颗子弹,所以金大牙对华宏说话也不是那么的客气的。
华宏根本不会介意金大牙的阴死阳活的话语，他对着话筒说：“金站长啊，不是我想起了什……什么，我看该是你要想起什么才对！我是作为老……老朋友给你个信儿的，你要不……不想听的话那就算了。”
听华宏这话里有话的结巴语气，金大牙连忙说：“别，别，别啊。华总咱们还是一个坑里摔摸滚打过的弟兄那，有话你就说好了，我怎么会不想听那。对了，昨晚上跑到你府上去的事儿甭往心里去啊，我那也是在执行公务嘛。”
华宏暗中得意的笑了一下，说：“金长官，我不……不会介意的，这事儿换了我也会这么做……做的嘛。咱们不提昨晚上的事儿，我是看在咱们曾经一……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上想告诉你，有人把检举你和保录检……检举信送到我这儿来了，人家还有……有证据在的哦。因为这事儿牵
涉到了你们保……保密局，我正准备直……直接申请调查令那，一想不对啊，这保……保密局不就是我曾经身在其中的军统嘛，那儿能自家人搞……搞自家人那，再说了这事儿要是闹大……大了惊动了南京就不大好了，你说是……是吧？”
金大牙一时被说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忙问道：“哎呀，老华啊，咱俩是什么交情你还不知道吗。和我就甭卖关子了，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儿了？”
华宏简单的把刚才的事儿告诉了金大牙，金大牙听了感觉这事儿还真是可大可小。万一顾家执意要讨回公道的话，一旦把状纸递到了南京国府去，上面很可能光火的很，在**大业正在关键时期，北平闹出这样的事儿来，恐怕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的，更重要的是自己如今作为大捞金钱的狼窝湖赌船还没开张那，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很不上算的。
但是此时想小也简单，只要控制住顾河运两口子之一就能让他们闭口了。不过华宏先知道了此事儿，将来会拿此做把柄对自己有所求的，想到这里金大牙对华宏说要请他晚上吃饭，到时候再说。而这正是华宏所想要的，便很痛快的答应晚上到同庆楼喝酒一聚。
放下电话后，华宏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一切都又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午饭后，华宏驱车去了市立医院，再次看望了自己的两个亲信蒋志雄和李团圆。
这几天，这俩害人精恢复的倒是不错，蒋志雄虽说纱布网子裹着头，但已经能下地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了。而李团圆虽说只断了一根肋骨，但骨头接的不好，所以还不敢现在就下床，但靠在床背上抽烟说说话已经没问题了。
蒋志雄告诉华宏，自己在医院里待的有些腻了，想早点出院。华宏想了想又把主治医师喊了问了情况，最后同意蒋志雄下周一出院，但伤口拆线还有在等几天才行。
华宏看看两个家伙情况还算是蛮不错的，这才起身告辞又回了检察院。
结果，晚上喝酒的时候金大牙把秦保录也带来了。
这次仨人谈的很愉快，不过不过金大牙怎么狐疑，华宏在这俩人面前还是坚决否认了自己和吴韵丹已经发生过关系，只是故作姿态的说自己正在朝着那方面努力那。并请金大牙给他个面子，不要再纠缠吴韵丹的事儿了，说自己完全可以为她做担保。
对此，金大牙也同意了。他心里明白吴韵丹不是**的人则已，要是的话以她的个性自己也休想能从她的嘴里掏出什么来，并且吴韵丹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领导，充其量
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这个结巴那。
作为投桃报李，华宏把今天顾河运夫妇来自己办公室举报保密局公务人员枉法的事儿说了一遍。
金大牙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嗑瓜子还嗑出了臭虫来了，我这是看在了顾玉川大小也是北平头面人物的面子上才在火车没再弄他儿媳过分了。还得理不饶人了，想整我们保密局真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还告到了检察院来了，那好，既然自己非送上门来，那我也只能照单全收了。我有个好主意，你们俩看是不是咱们能这样……。”
结果一个丑恶的阴谋就这么的在酒桌上诞生了。
第二天，华宏就给顾玉川打去了电话，说是调查火车被辱一案已经在顺利进展了，保密局答应调查完毕后如果情况属实会向顾家人道歉，并惩戒主要当事人秦保录大队长，而此事儿金红强站长事先是不知情的，届时对此也会一并表示歉意。
顾玉川很高兴，回家后把这件事儿告诉了儿子、女儿和儿媳。
顾俊雪很开心的对母亲说：“妈，你看我们这不是胜利了吗，华宏这个总检察长当的真称职，竟然对保密局的人也不讲情面，是个好官儿。”
各个顾河运说：“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没有金大牙的首肯，他秦保录一个少校队长就敢在火车上滥抓无辜吗？但是毕竟他是北平的特务总头目，真是要扳倒他确实不易，能这样就算不错了。”
顾玉川老爷子则道：“行了，行了，这就够了。这件事儿就是要给这帮特务一个警醒，不是随便什么人他们都能肆意欺负的。等过几天处理这事儿之后，我得做面锦旗送到华总检察长那里去的。”
一贯奉公守法的顾家人那里知道世上会有这么简单的事儿那，一场难以启齿的灾难其实已经在慢慢的向他们靠拢了过来。
不过就在金大牙等感觉勾结狼狈为奸很愉快的时候，从西柏坡的电台里传出了一个伟人的语音。
“为了一己的私利，为了维护摇摇欲坠的蒋家王朝，国民党华北地区的军队调动了一个军又两个保安旅的兵力，计三万余人，依仗飞机大炮的掩护向我平山县西柏坡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的集结，意图包围围歼我总部机关。这个阴谋看起来来势汹汹，当充其量也不过是反动派的强弩之末了。我军已严阵以待，准备反击任何敢于冒险，敢于与我为敌的敌人的进攻，他们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在战场也同样得不到。我们希望实现国内和平，但我们也不惧怕谁的武力威吓，希望全国爱国民
众擦亮眼睛，坚决反对蒋介石假谈判真内战的居心……。”
不久《新华日报》和《人民军队报》、《前线报》等解放区的报纸都登出了国民党华北军队试图偷袭西柏坡的消息，并且把敌人的兵力配置，集结情况和攻击发起预定的时间都一清二楚的公布了出来，这完全和那份吴韵丹、古泉连长从132次列车上舍生忘死搞来的文件相吻合。
这一下周炳义坐不住了，他给陆军部去了问责电话，并要求负责文件安全的保密局华北大站给出合理的解释来。
本来这是周炳义最后一次在蒋介石面前表示自己忠诚的机会，所以他才和南京的陆军部及军委会研究制定出了这个周密的计划，本来将在一个月内完成兵力调动和攻击，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被**方面知道了内情。偷袭计划最怕的就是事先泄露了机密，否则这个偷袭的“偷”字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一头恼火的周炳义要求毛人凤和华北的金红强给出解释来，蒋介石本人也极为震怒，要毛人凤亲自飞赴北平调查事情的始末原委。
这下金红强再也坐不住了，他在赶去机场迎接毛局长之前，赶紧去了绥靖公署胡雄专员的办公室，眼下也只有胡雄能够在这个关口上拉他一把了。
对于金大牙再熟悉不过的胡雄，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对自己比对毛人凤还忠心的马前卒。并且毛人凤要来北平的消息他也早已得知，于是安抚了金大牙半天，要他放心，并表示看在自己也是老军统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也去机场接一下毛人凤。
现在华北的军政已经分开，军界周炳义自是老大，而政界的掌门人也自然就是胡雄莫属了。他去迎接级别甚至还不如自己的毛人凤这一是给足了这个军统大佬的面子，二也是想做个姿态好为金大牙做个手下留情的说辞。
果然胡雄的这招儿起到了作用，毛人凤见胡雄没有忘记旧情，亲自到机场来接，还安排了自己的好吃好住的，亲自陪同他出席和周炳义总司令的解释会见。
在文件解释会上，参与的都是高官了。金大牙在胡雄的撑腰下大胆的向周总司令做出了解释说明，他说这次严重失密的事儿怨不得保密局的人，这次失密应该是在南京的陆军部或者是军委员方面，是那里出了内奸。虽说在天津至北平的铁路上连续两次出现了共军小股部队的袭击，但顾祝同总长的特使程万发保管的文件并未丢失，连火漆的漆封都完整无损。
参加会议的程万发少将因为担心自己被追究责任丢了前程，所以拍着胸脯说这份绝密的文件自始至终都没有
离开过自己的手中，所以计划泄密应该不是从他这里，而是在**的上层出现了奸细。
因为周炳义无法掌握这些证据链条，所以也只能相信这帮子各怀心思的人的叙述了。加上毛人凤保证自己回到南京后会全力追查此事的真相，因此这次解释会也就成为了一次几个人集体为自己开脱责任的会议了。但不管事情怎么窝囊，怎么的说不清，但最重要的是周炳义亲自参与制定的偷袭西柏坡的重大军事行动，不得不因为惧怕解放军方面做好了准备而放弃了。
可以这么说吧，北平市委领导在军区的配合采取的“入海行动计划”是一次完美的行动，这次行动的成功导致了我军和我中央机关免遭了极大的被动局面，而中央机关机智的“空城计”没有吓倒了司马懿却吓倒了周炳义了。自此之后周炳义就再没有发动过一次主动向解放军方面的进攻行动了。
既然没再深究保密局的责任，又在胡雄的庇护说辞之下，毛人凤最终没有拿金大牙出来做替罪羊，而是保留住了他的职务，要他今后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得再出现任何类似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金大牙真恨不得叫胡雄一声爹了，因此从此之后只要是胡雄的旨意，金大牙就会立刻执行，结果在北平谁都说军统就是胡雄的看门狗了。
利用毛人凤在北平的期间，金大牙按照胡雄的指示又是重礼，又是美女的伺候着他的主子，这让毛人凤感到这个一口金牙的家伙还算是蛮听话的。因此在金大牙的亲自陪同下他还去了保密局的基地“狼窝”，在那里金大牙也不隐瞒的把自己在狼窝湖上建造赌船，集资建好了军统培训基地的事儿向他汇报了一番。
毛人凤感觉这样的事儿虽说上不得台面儿，但也是个筹集经费的好营生，便点头默许了这件事儿，但毛人凤要求对外宣称这完全是一条湖上的游览船，不要被外界知道此船的真实面目了。
这一天，金大牙为了讨好自己的主子，还设想让杨芳“陪同”一下这个军统的一号人物，但是毛人凤说他自己没这个兴趣，说下次来北平参加“美丽号游船”剪彩时再说。
因为西柏坡的声音出来了，北平的各界和大专院校再次举行了反对内战要求和平的示威游行。
正好这天毛人凤的车队从朝阳门路上经过，对于这样的事儿他也没法指责金大牙镇压不力，只是在车子过去后对金大牙说：“这些游行的学生和通共分子你们都拍照吗？”
金大牙点点头很肯定的说：“报告局座，是这样的，在他们的内部都有我安排进去的人，
另外每次发生这样的事儿我们一方面联合李大疤子的宪兵进行弹压，一方面我们在大街和路边的高出都有负责拍照的人，等事情过去之后再根据照片逐一进行甄别，然后跟踪主要的组织者。”
“嗯，好的。”
毛人凤点点头说：“刚才路过的时候，我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的横幅下看到一个女大学生长的倒是很清纯那，看样子也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也会与党国作对那，你有空查一下，看看这个女学生是个什么样的背景。”
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金大牙马上心领神会的明白了毛人凤的心思。这次在狼窝湖他竟然连杨芳都不感兴趣，金大牙就更是明白了这个身体富态的主子被那个偶然看到的女大学生给迷住了。
于是在送走毛人凤回南京后返回的路上，金大牙对陈祖鑫说：“老陈啊，赶紧去侦缉处查找四天前那次学生和市民游行的照片，洗印放大后进行筛选，要特别注意在一个上面书写着‘反对内战，我们要和平’的横幅下，应该有个头上卡着发卡的女学生，查到之后马上汇报给我。”
陈祖鑫立刻点头道：“我回头就去办这事儿，怎么老大你对杨芳都没兴趣，对一个女学生有那个意思了？”
金大牙举起两根手指说：“呵呵，老陈甭看你够聪明的，但在察言观色上还要多向我学习学习啊，我对太年轻的女人没兴趣。我喜欢类似朱青梅和杨芳这样的女人，但是有人和我不一样，年纪比我大，但要求的目标却更年轻那。”
“噢，老大你的意思……意思是说毛老板？”
“哈哈，这你倒是挺鬼的嘛。”
因为出了这么大的泄密事件，自己却一点没被追究，金大牙此刻显得一身的舒坦，所以就着陈祖鑫的问话笑道：“知道就行了，这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啊。”
果真，陈祖鑫办事的效率极高。
仅仅两天后，他就亲自到金大牙的办公室汇报说：“老大，你叫我查的那个女学生我已经查到了，照片在这里你看，我想此人肯定没错，就是老板看中的那个女学生，其实算不得漂亮的不行，但实在也能说得上是个大美脚美人儿了。还有这姑娘身上的气质和仪态真是美不胜收而已，也许老板图人家就是图的这个那。”
金大牙很高兴，因为毛人凤答应了赌船开业他其实是没时间再来的，但等开业一个月之后他一定还会过来的，到那时候自己讨好他的“礼物”也许已经办成了。
所以他问道：“说说这个姑娘的情况吧。”
“噢，这个姑
娘今年二十二岁，是即将毕业的北平师范学校的学生，目前正在北平同仁中学实习。对了，她的名字叫顾俊雪，是北平路灯公司总经理顾玉川的女儿，她还有个哥哥叫顾河运在苏州是市府的公务人员，目前正好带着太太在北平探亲。情况就是这样的，老大，根据我的了解顾玉川在北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咱们对此有何对策那？”
“顾河运？怎么又是他，顾俊雪是他的妹妹，这正是太有点儿无巧不成书了的味道了吧。”
金大牙立刻凝思了起来。
“怎么老大，你难道知道这个顾俊雪不成？”
“呵呵，老陈啊，这事儿就说来有意思了。”
金大牙这时才把从132次列车上发生的事儿，到后来华宏的电话告知人家告状的事儿都说给了陈祖鑫听，一下把陈祖鑫也搞的来了兴趣，说：“哈哈，都凑一起了，美人儿赵露雅没完结那，这又出了个顾俊雪，事儿好像是有点儿复杂，老大要不要我来筹划一下？”
“嗯，干这样的事儿你小子鬼点子多，这是你的强项，你就当幕后指挥吧，但你不要亲自参与进去，我已经答应保录了，具体执行还是交给他吧。”
金大牙说罢惬意的伸了个懒腰。